第十章:改造

　　
回去后，石亮从袋子里取出那双飞轮，但是在石亮眼中，其实就是一双色彩比较鲜艳的鞋子，红色条纹就像是燃烧的火焰般，布满了这双鞋子的表面，摸起来有点冰凉，显然是金属材质，至于是哪种金属，石亮就不清楚了。
这个世界上，他不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听师道说，这双飞轮的型号叫‘光星’，属于高端级别的，价格高昂，而且还是限量版的，当然石亮顾忌的是它那昂贵的价格，这让他显得小心翼翼了起来，免得弄坏了要赔偿。
石亮开始拆解这双鞋子的表面，待拆解开来后，才发现，原来这种鞋子之所以会膨胀，便是因为鞋子里面装着一个微型的气囊，整个鞋子的表面和内里，只是用简单的几块金属面板搭建而成。
待分解完表面，石亮很快便找到了‘飞轮’的核心，整个鞋底板里，则画上了密密麻麻的星痕，想来就是这道星痕的存在，才能使得这双飞轮有着卓越的动能。
星痕的笔画越多，就表明了它越复杂，石亮之前只模仿过星珠里面的一些简易星痕，眼前这个星痕的复杂程度，远超他之前所有的星痕。
不过好在他有足够的时间好好的分析这个星痕的构成和原理，一旦知道了这个‘飞轮’星痕的原理，对自己星痕的理解能力也能更上一层，想到这里，石亮便有些兴奋。
石亮用感知力将那星痕探查了一遍后，开始在脑海中开始绘制起来，待睁开眼睛时，顿时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其它的问题，石亮之前碰到过，但是在几个节点上，石亮遇到了困难。
‘飞轮’就像甲械脚下的气孔，一般就只有一个。但是‘飞轮’的星痕上显示着，它有三个气孔，正是这三个气孔的存在，才会让‘飞轮’有足够的动力。
而除此之外，还有旋转、喷气的一些节点，这些节点都契合着这三个气孔，想要增加这个‘飞轮’的动力，那么只能再增加一个气孔。
“四个气孔的点需要契合？”
石亮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即立马穿上衣服出门，朝着风云俱乐部的方向小跑而去。
到了风云俱乐部后，石亮立马找了台机子，输入了自己的问题后，随后便离开了，但是到了第二天，石亮再来看的时候，问题依旧没有人解答。
石亮一边往回赶，一边思索着。
就在他刚要到家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门前的洪柠柠。
“小亮。”见到石亮，洪柠柠高兴的挥了挥手。
“永子没在里面吗？”
石亮拿出钥匙开了锁，进去后房间里确实没人。
看到师道不在，洪柠柠的脸上微微的露出了点失望。
“既然他不在，那我下次来找他吧！”
“进来坐会吧，永子应该等会儿就回来了。”
石亮虽然木讷，但还没那般不解人情。
“好吧，谢谢！”
洪柠柠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屋子，一下子便被震惊住了。屋子很小，也很乱，各个角落都堆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废弃机械还有很多珠子在地上滚动，这些废品都挤在一起后，整个屋子看起来又凭空小了一大圈，只剩下中间的那个破旧的沙发和
一张桌子，旁边的一个小通道，勉强能走的了人，通向了后面的两个小房间。
石亮上去就是一脚，将那些在地面上滚动的星珠踢进了那堆废弃的机械里，这些东西都是他之前捡废品的时候捡回来的。
“不好意思，一直没空打理。”
石亮有些赫然，不过随即就又赶忙给洪柠柠拿了瓶水。
“谢谢。”
洪柠柠拿着水，有些局促的坐着，因为沙发实在有点塌的厉害，臀部甚至能感觉弹簧在跳动，轻轻挪动
一下，还能听到那种吱嘎声。
石亮突然想起来了，眼前的这位可是魁北学院出来的。
“洪柠柠，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啊！”洪柠柠还以为石亮要问她和师道的事情，轻呼一声，随即脸庞浮出了些红晕，微微低头小声道：“你问吧！”
洪柠柠的神情让石亮摸不着头脑，不过也不在意，就将他遇到的问题原原本本的陈述出来。
洪柠柠一听不是关于自己和师道的事情，神情顿时微微一松，随后越听越吃惊。
“小亮，你还了解星痕吗？”
见石亮点头，洪柠柠是真的有点吃惊了。
因为即便是魁北学院的学生，一般学习星痕的人并不多，虽然有星痕这个系，但是单单是星痕绘制的材料费用问题，便会将整个学院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学生拒之门外，即便是如魁北学院这般庞大的学府，每年还有**补贴，也同样解决不了绘制星痕的材料费用问题，因为这些材料实在是太昂贵了，如果只提供低
端的材料，对星痕的学习起不来多大作用。
洪柠柠有些汗颜道：“我也不太清楚。”
石亮微微奇怪的望着她：“你们魁北学院的不是个个都是全才吗？”
洪柠柠有些哭笑不得道：“那都是外界误传，其实我们学院总共有四个系，分别为感知系、星痕系、甲械系。在开学的时候，我们会被要求测试自己偏向什么系，然后就会被分配到什么系，像我感知比较强，所以被分到感知系。”
石亮发觉洪柠柠少说了一个系，问道：“你不是说有四个系吗？”
“还有一个系是最神秘的的机甲系。”
“真的有人学习机甲吗？我怎么在从未见过？”
沙城人人都只知甲械，对机甲却是少有得知。
“别说你了，我们都很少见到，在这里学习机甲系的，都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家的孩子，他们注定了未来会在联邦中生活。”
洪柠柠有些失落的接着道。
“其实我们所处的地方，是在联邦之外。”洪柠柠将水倒了一点在桌面上，划了个圈，又在圈外点了一下：“我们就像是在城市外围的郊区，而且是很偏远的那种，在地理上，我们这个城市甚至是处在联邦的边缘地带，甚至不被联邦所承认，连同附近的天厄城、港城，都被排除在联邦的商圈之外，除了一些生活和商业用品外，连武器都被限运，更不用说像机甲这样的高端技术了，还有其它的一些能源的管制，也都是很严格的。”
石亮听了之后，顿时很是惊讶，这些东西他之前从未听说过。
“很多人的梦想都是去联邦的大城市，那里人人都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做，而且听说到处都有机甲，还有梭车，我们一个系的学姐今年就被联邦招收了，我们是没有机会了。”
洪柠柠眼中闪过羡慕，但语气中更多的是黯然，外人看他们魁北学院的学生都很风光，但是真正的失落，其实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埋头苦学，甚至砸锅卖铁，就是为了拼百分之十的保送名额，也只有去了联邦之后，才能真正的让家人迁往联邦，在那里幸福的生活。
洪柠柠很刻苦，每天别人都睡觉了，她还在看书，别人在休息，她也在复习，但是刻苦在她身上的用处并没有让她的成绩拉开了别人，反而在最后一年的冲刺中，逐渐从班里的前十二名，掉落到了二十名，彻底与那百分之十的保送名额无缘了。
所有在最后的半年里，洪柠柠便开始在外面寻找工作，然后遇到了师道。
魁北学院的选拔制度并不残酷，但还是让人感觉到心里沉甸甸的，没有人不向往更好的生活，特别是像洪柠柠这样的魁北学院的学员，见识到了外面世界的美好后，对这份向往就会变成一种执念，也许只有岁月才能将这种执念一点点的消磨掉。
石亮也沉默了半响，但是他只有偶尔在星视中才看见过机甲，也想象不出来洪柠柠口中的那个机甲满天飞的大城市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只能抿了抿嘴，接着问道：“难道你们一点都没有学过星痕吗？”
“没有，其实感知系是最简单的，如果学其他的，则多少需要一点感知的知识做基础。”洪柠柠收起了那份伤感，肯定的回到，不过她想了想后，随即笑道：“看我忙的都忘了，我有一师姐，就是学星痕系的，我可以帮你问下她。”
随即洪柠柠便打开了星视，里面很快的就露出了一张俏丽的脸庞，不过这张脸庞看起来冷冰冰的模样。
“念姐，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是这样的...”
片刻后，石亮就丢下洪柠柠，独子一人钻入了房间里。
晚上的时候，师道提了一大袋子的材料回来，刚进石亮的屋子，便被石亮劈手夺过那些材料，然后嘭的一下关上了门，将师道关在了外面。
师道望着关上的门，嘴巴张了张，最后只得郁闷的喊了一声：“小心点，材料贵。”
房间里的石亮，此时正开始将材料一样一样拿出来，这些材料都是已经调制好的，此时看起来就像是一瓶瓶不同颜色的墨水一般，每个瓶子上面都贴上了标签，以免混掉。
石亮套上机械手套，将一颗星力安在手套背面，刻画星痕才是所有的重点，也并非简单的事情，这个手套能够调节感知力的平衡。
但是他却并没有动手，而是开始将所有的细节一样一样想清楚，这是他目前为止，用的材料最多的，将要刻画的最困难的一个星痕了。
突然，石亮动了起来，他将所有的瓶子打开，按照顺序一字排开。
“石水、沉墨...”
待到清点完成后，又望着飞轮原本的那道星痕，有些忐忑，他必须要小心再小心，不然毁了的话，他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
石亮想清楚后，机械手从那些盛放着液体材料的上空拂过，随即一道道不同颜色的液体被吸入了机械掌心的一个个孔洞中，在机械的食指同时出现了一道蓝色的光芒，这道光芒并不强烈，又有一定的温度，还不足以融化那些顺着光芒渗入的液体。
石亮的感知操控着液体，缓缓的汇入在前段的光芒上，直到那些光芒变成了一种诡异的深紫色的颜色，石亮才将其在原本的星痕上改造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石亮的房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压抑的欢呼声。
石亮两眼通红，顶着两个黑眼圈，但是却精神亢奋的盯着眼前的这双‘飞轮’上的星痕，比原本看起来更加复杂，各个节点的颜色也更加复杂，但肯定是成功了没错。
回想起最后关头的那一个节点的契合，石亮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最后的那一下，自己的感知力突然出现了一点波动，要不是他反应快，只怕整双‘飞轮’都要毁掉。
即便自己之前做了很多准备，但是一旦开始的时候，石亮才知道是有多么困难，各种材料之间的不稳定，还有节点与节点之间的契合的时候，即便知道需要用感知力去牵引，还是很难做到。
原本石亮还以为自己之前做过，这次虽然只是一点的改进，应该很简单，但没想到竟然会如此困难，而且花了一晚上时间才靠着运气完成。
“太高估自己了！”
石亮想到这里，眼皮子再也抑制不住那种困乏了，整个人嘭的一声，倒在地上，直接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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