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破绽

　　
顾诚瞄她：“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小声的嘀咕他听不到，脑子里还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陈杳然擦了擦鼻头，挑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这个沈安心不是嫡出，为何这般受宠？她身上该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没有，”他还以为是什么问题，兴致缺缺的解释，“丞相只有四个女儿，大女儿嫁人了，二女儿沈安心最讨他欢心，三女儿去当了尼姑，四女儿是个痴傻。”
……这，这也太悲催了。简直就是一部悲催史啊。怪不知道先前皇后寿宴都是沈安心去的，原来原因在这里。
顾诚低头，“你怎么看出来米毒的？”他还是对这个更加感兴趣一点。
“这个，”她思考了一下，“我小时候不甚中过这种毒，所以就知道了。”没办法，她就是这样神奇，什么毒都中过。
顾诚不相信她的话，也没有逼问。迟早有一天，他会知道真相，如果她仅仅是靠着各人的才华知道这些，那这个人他一定要拉拢过来。
大理寺少卿一一盘问了下人，只有一个给沈安心打洗澡水的下人吐出一些东西。
他急忙过来禀告：“回首辅，那个下人说，沈小姐昨天洗澡时，故意闹出动静，上演了一出戏，目的就是为了讨好……讨好你……”他话音降低，头也不敢抬。
顾诚倒不在意这些，反正他也知道，他挥了挥袖子上的灰尘：“别的呢？没有什么有用的价值嘛？”
大理寺点头，“我也仔细问过插花和饮食的伙计下人，他们都说这花是每天都摆在这里，至于米毒，实际上是用来让花朵保持靓丽的，每日都有，至于香米，是沈小姐自己非要吃的。”
顾诚好奇：“米毒可以让鲜花保鲜？”
太医赶紧上前解释：“这米毒只有和香米才有反应，单独使用不会中毒。只不过米毒都经过处理，分量用的十分少。只是丞相府……”
“丞相府的用量有点多对吧？”她接道。
太医点头，他正是这个意思。
顾诚也猜到了个大概，悠悠道：“虽然用量有点多，也不至于会中毒对吧？”
太医汗颜，再次点头。这个用量有点多，但属于正常范围之内，花房的奴才也不是神仙，不可能每日都精准。
但是米毒实属罕见，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更别提它的作用和功效，还专门用来给花朵使用。
陈杳然皱眉，香米固然好吃，可它的习性和稻米不同，做法也是有很大差别，如果用中原人的做到方式来烹饪，只会让香米苦涩不堪，更别提好吃，入口都难。
除非有专门会烹饪的人来煮食，她随口说道：“不知道还有没有沈小姐吃剩下的香米，拿过来让我看一下。”
大理寺见她在首辅身边，动作又非常的亲密，想来是首辅大人最信任的门客。以后若是有首辅大人的提拔，必定官职在他之上，对此也非常客气，转身吩咐下人去将昨天沈安心吃剩下的香米拿出来。
陈杳然挑了一粒含在嘴里，苦涩的令她皱了眉头。苦涩，证明做饭的人也并不熟悉这种香米，所以就采取了一般的做法。
可以看出来是沈安心让下人们做的，下人们不敢违背她的命令，和刚才大理寺说沈安心自己要吃正好相呼应。
那么问题又来了，为什么这么苦涩难吃的香米，沈安心非要吃呢？
她轻步走到沈安心最信任的贴身婢女身边，盘问道：“我问你，你家小姐可有什么隐疾是治疗不好的？”
婢女认真的回想，摇了摇头：“我们家小姐身体一向强健，虽然说有生病，但也都是小病，吃药就好了，从来没有什么隐疾。”
没有隐疾，也没有别的征兆，突然要吃这么珍贵的香米，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
她又问道：“昨天下午到昨天晚上你家小姐吃饭之前可有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
婢女摇摇头，脸上有些害怕和慌张：“昨天小姐不让我跟在她身边，说是要演一场大戏给人看。我就偷偷跑出去玩了，今早上才回来。”
她叹气，线索又断了。
顾诚扫了那个婢女一眼，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况昨天沈安心也说了，婢女回了老家，估计就是被她赶出了府。
大理寺头一次遇到这种下奇毒的案子，经验不足，他支支吾吾道：“会不会就是沈小姐正好买了这种香米，觉得好吃想尝试，碰巧和花里的米毒相冲，意外死亡呢？”
这种逻辑附和人的正常行为，陈杳然没有系统的话，也会这样想，可是系统提前告诉了她是一桩冤案，那就没有那么简单。
她找到一个突破点，回头吩咐大理寺：“去查查每日给丞相府送花的是哪家花坊，又是谁把米毒下进来给花朵保鲜的。”
大理寺看了一眼顾诚，他点头表示同意。
顾诚知道陈杳然后面肯定还有重头戏，没有反驳大理寺，也没有赞同大理寺，只是让他不要心急，多多取证，毕竟是丞相府的事情，适当的拖一拖，也是给他们面子。
陈杳然捧着脸坐在一旁喝茶，现在最难办就是查出来，昨天下午沈安心到底见了什么人，或者她为什么突然要吃香米。
顾诚明白她的疑虑，慢慢悠悠道：“你不是说过吗？沈安心是女人，女人非要吃一种难吃的东西，原因只有一个。”他旁敲侧击的提醒她。
她愣了两秒，瞬间反应过来。是美容养颜！以前在现代的时候，电视剧上会经常播放一些乱七八糟美容养颜的广告。偏偏还有一大群女人盲目的去购买。
其实这时买回来的东西既没有那种效果，甚至有的都十分难以下咽，最过分的还有副作用和毒。
这个沈安心该不会是听信卖香米小贩地忽悠，以为香米能美容养颜，买了回来服用，谁知正好和米毒冲了，这样被冤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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