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咳嗽水

　　
“夜神……你怎么会在这里？”马瑞极为惊异地问我。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你还卖药啊，多少钱一瓶？我也买一瓶吃。”我说。
那个学生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说：“你再考虑一下价格吧，我现在身上没什么钱了。”
“就是这个价格，一分钱都不能少，你爱买不买，要是真的不买的话就没货了，对了，即使你现在想要，我也不卖了，赶快给我走！”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个学生就失望地走了，马瑞眼神躲闪地看着我，并胡乱地把那瓶药放进自己的衣服兜里去。
“看什么？你又没生病，买什么药？”马瑞不耐烦地说了一句，“我他妈还没找你算账呢，我手底下五大金刚被你教训了一个，还被你抢走了一个，你还敢拿枪指着我爸，昨天又把我表哥给教训了一顿，看来是当了个班级扛把子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吧？是不是太长时间都没有人教训你了！”
“我不就是买个药吗？至于发那么大的脾气吗？虽然我们两个关系不咋地，但今天我是来找你做生意的，也不至于这点情面都不给吧？”我心里也十分地不舒服。
“这个药老子今天偏不卖给你了，信不信我直接去办公室找老师了？”说完他便装着样子走向办公室去了，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卧槽，你还敢笑老子？”他又走了回来，向我挥了挥拳头，想用语言威胁我。
马瑞现在已经对我无可奈何了，他没能实现自己家的计划就罢了，还没有办法把我除掉，自己的小弟上阵，自己亲自上阵，找外面的黑社会，找自己的老爸，甚至还找了自己的扛把子表哥，可是都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现在竟然只能用这种办法了。
但是找刘艳或者高秃子又有什么用呢？这两个人目前都有把柄在我手里，自然不敢动我，除非他敢找校长——这我替他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我在心中无情地冷笑两声。
“别以为老师就可以吓住我，我现在是我们班上的老大，还用怕老师干什么？”我几乎是忍俊不禁地说，但是在心里早就笑出了声来，只是表面上尽力忍住不笑罢了。
“你！”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我，但是这回没有亲自上了，也没有叫自己的小弟过来帮忙，而是袖子一挥走人了，这里我感到非常诧异，今天的马瑞有些奇怪啊。
暂时先不管这些，主要是他手上的那瓶药，看上去并不是那种专门用来救命的药，整个瓶子看上去就像止咳糖浆的瓶子——深色的塑料瓶，里面似乎装着黑乎乎的液体，估计就是糖浆，但如果说那个学生感冒了，或者是他的亲人感冒了，要买那糖浆可以到外面的药店去买，没必要在马瑞手中花大价钱去买它。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不简单，我有一种必须把它给买下来的想法。
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最近我的功课也没有落下，老师什么的也不来找我的麻烦，日子倒也过得挺滋润的，很快就到了中午的饭点，我不打算在学校里面吃，这里的饭不怎么样，旁边有富裕学生吃的小食堂，但价钱又太高了，还是在外面吃实惠一点。
走出校门，就忽然想起了家里的活络油不多了，得找药店买一瓶才行，没走几米，就发现了一家私人药店。
药店看上去规模不大，里边也没有导购员，就只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妇女坐在椅子上玩手机。
我走了进去，问：“阿姨，这里有活络油卖吗？”
妇女把手机放下，弯下腰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盒活络油，放在了桌子上。
“十五。”
我从裤兜里翻出十五块钱给她，妇女把钱接了过去，又问我：“最近我们附近的药店都进了一种咳嗽水，名字叫磷酸可待因，跟糖浆似的，很多人来买，只不过是为了喝着玩玩，味道还蛮不错的，你要不要买了试一试？”
“药也可以喝着玩？”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心里感觉有些惊讶，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早上马瑞手里拿着那瓶药。
“是啊，这年头有些药越来越神了，我也是听同行说的，卖这玩意儿挺赚钱的，于是就找了个人进了一点试着卖。”妇女一边说，一边弯下腰去找，估计是去找那瓶咳嗽水。
找了一会儿，她遗憾地抬起头，说：“真不巧，最近来买这种药的人特别多，我这边已经没有存货了，如果你要买的话，就下次再来吧。”
“好。”我说完就拿着活络油走了，然后又回过头来，问：“现在这种药一瓶多少钱？”
“一千！”她的回答差点吓住了我，我在心里想，这到底是什么药？竟然卖的这么贵。
临走前还听到那个妇女说了一句：“谁让这种药国家现在禁止售卖呢！”听上去就像是抱怨。
我随即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然后找了家面馆吃了碗面，又到一个柜员机去取了一千块钱，就回到了学校，我去了趟食堂，想在那里找找有没有我的兄弟。
在人群之中寻寻觅觅，我找到了宋磊，他正和王小壮几个人坐在一起吃饭。
我拍了下他的肩膀，对他说：“马瑞现在应该在篮球场，你去找他，”我把一千块钱递给他，“你去找他买一种叫做磷酸可待因的药，速度最好快一点，交易的过程中最好催他一下，不要让他对你留意太多。”
宋磊也没有问为什么，拿了钱就走了。
“老大，什么药那么贵？看你给他那么多钱。”我在他的位置坐下之后，王小壮便开口问我。
“是一个叫磷酸可待因的玩意儿，好像马瑞最近在卖那种药，附近的一个药店也有卖，不过卖完了，听药店的老板说，那种药最近很多人买，都已经供不应求了。”然后我又把早上遇见马瑞的事告诉他们，再然后又把当时马瑞的慌张作为重点讲了一遍，这部分是最可疑的。
我怀疑它跟马家的秘密有关系，对于他们家的秘密，我想过无数种可能，其中我最确定的就是他们和刘家有种交易关系，但交易是需要东西的，最近我一直都在想那个东西是什么，说不定就是这玩意儿，我顺便也告诉了他们。
“一瓶药水就能和他们的秘密有关系，这不太可能吧？”赵刚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其他的兄弟也是一样。
“不知道，但是现在也不能随便否定某种可能，还是等宋磊回来了再说吧。”我刚说完这句话，他就回来了。
“怎么样？”我立刻站了起来。
宋磊从背后把那瓶药拿了出来，交到我的手中。
“五百，”他把剩下的钱给了我，“这瓶药对半的价钱卖，我觉得还是有些贵的。”
“这钱你拿着，我也不缺这点钱，就当做你的跑腿费了。”我打算把钱塞到他的裤兜里，没想到遭到了他的拒绝。
“兄弟之间谈钱伤感情，我为你跑腿是应该的。”他说。
“那行，”我现在也管不了这些，接着说，“马瑞对你说什么了？”
“我就跟他说我要买药，然后他告诉我价格，我把钱给他，拿了药就走了，中间没说什么话。”他说。
我点了点头，王小壮立刻就问：“这中间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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