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定情信物
“哎呦……我的腰……”唱晚苦不堪言,发现迟瑾扬在旁边气定神闲地站着,心里不平衡了,“我说你这个人,就不知道扶我一下嘛?有没有点绅士风度!”
迟瑾扬无奈地走过去,小心的扶起了唱晚,“你可真是个奇女子。”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唱晚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快要散架了,这摔一下真不是闹着玩的,“我们接下来干嘛?”
“没有接下来,”迟瑾扬开始严肃了,“你先学会骑马再说!”早知唱晚不会骑马,迟瑾扬当时就不会那么爽快的揽下了这等瓷器活,都怪他对唱晚的期望太高了。
“啊?”唱晚内心十分拒绝,“我不要了!万一我再摔下来怎么办?绝对会散架的!我不要……”唱晚使劲地摇着头。
唱晚这个样子可是又把迟瑾扬逗乐了,他发现自己对这姑娘还真是严肃不起来,“你知道我为什么那天会突然请求父皇改马球赛吗?”迟瑾扬真诚道,“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哦……”唱晚觉得如果自己没有多活那二十年,现在肯定被迟瑾扬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可是现实是没有如果,明明是觉得好玩有趣,却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看到唱晚还在犹豫不决,迟瑾扬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直接骑到马上,朝唱晚伸出了手,
“你这是……”唱晚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手,
“你上来,我教你骑。”
“啊?”唱晚惊恐道,“你是要我跟你骑同一匹马?”
“怎么?江姑娘还害羞不成?”迟瑾扬调侃道,看着唱晚渐渐的红了脸,
“谁,谁害羞了!一起就一起!”唱晚拉住迟瑾扬的手,也上了马。
唱晚坐在迟瑾扬前头,拽住了马绳,却不敢动一下,现在自己整个人算是在迟瑾扬的怀里,周围都是他的气息,唱晚浑身僵硬,欲哭无泪。
迟瑾扬发觉了唱晚的不对劲,低声轻笑了下,“别紧张,放轻松。”
唱晚很是别扭,“你别离我这么近!”
“你当我想啊,可马背上就这么点地,我也没办法啊!”
“那你还让我……”唱晚边说边回头看向迟瑾扬,这不看还好,一看唱晚脸又不自觉红了,一张无死角的帅脸放大在自己面前,唱晚觉得自己还是老实点吧。
在迟瑾扬耐心的指导下,唱晚掌握了骑马的技巧,并能熟练的驾驭住马儿,唱晚这一天收获颇大,极为开心。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们才发现时辰已不早了,迟瑾扬把唱晚扶下了马道,“今日就到这里吧,天黑了你一个姑娘家回去也不安全,之后的一段时间我都会在军营,离这里也不远,你要是过来了,可去那里找我。”
“嗯,今日谢谢你了。”
“不用谢,早些回家,注意安全。”迟瑾扬不再多语,和手下骑着马飞快离去。
“哎哎你,”唱晚看着没了影子的迟瑾扬,郁闷道,“这天都黑了,就放心我一个人回去啊,”想到上次太子送姐姐回家,这两兄弟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主子,把江小姐自己留在那里好吗?”手下有些担心地问道,“一个女孩子会不会有危险?”
“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放心吧!”迟瑾扬回头看了眼身后,“这江家二小姐厉害着呢,除非有人嫌命长,不然不会找她事的。”
“晚儿还没回来吗?”江夫人望向门外道,
“还没,许是快了,这几日晚儿一直在忙着不久之后的马球比赛,所以经常见不着人,”渔歌把江夫人扶到座位上,“不过娘放心,晚儿知道分寸的,”
“这孩子一直没让我们省心过,”江夫人无奈道,“人小鬼大,胆子也大!”
“哈哈哈,”渔歌捂着嘴笑道,“这不也正是晚儿可爱的地方吗?”
江夫人头疼的扶额,不再说话。
“夫人!”家丁这时跑了进来,“夫人,门外有人要见大小姐,”
“哦?”渔歌和江夫人对视了一眼,“可知是谁?”
“听他的意思好像是太子身边的人,说什么太子有东西要送给大小姐,”
渔歌一惊,不知这太子是要闹哪样。
“太子?给歌儿送东西?”江夫人看了一眼渔歌,一头雾水道,“有说是什么吗?”
“他说大小姐见了就知道了,”
“让他进来。”
“是。”
“歌儿,你什么时候跟太子这么熟了?”
“我……”渔歌不知道如何开口,江夫人看渔歌如此,心下也明白了几分,紧皱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家丁不一会儿就领着那个人进了正厅,“拜见江夫人,大小姐。”
“起来吧,”江夫人道,“听说是太子命你来的?”
“正是,”那个人把手中的一个小红盒子递给了渔歌,“太子说让大小姐亲手开启。”
渔歌不明所以地接过盒子,端详了一会,才慢慢打开,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渔歌有些发愣地拿了出来,是一只金色的发簪。
“太子说,这是他特意命人给大小姐打造的金簪,今日来送给大小姐,还请大小姐不要忘了太子当日所说的话,太子还说,他说到做到,这几日就会向皇上表明,还请大小姐静候佳音,勿念勿忘!”
渔歌抚摸着眼前的金簪,复杂的情愫又涌了上来,她没有想到迟瑾忆竟如此认真,他莫不是真的对自己动了情……
“太子有心了,还请大人帮转达谢意!”江夫人起身上前行了礼,并命家丁把人送了出去。
望着他们已经走远,江夫人突然扭过头冲着渔歌生气道,“你给我跪下!”
“娘!”渔歌慌张地跪在了江夫人面前,她知道自己这次闯了大祸,
“你好啊你!我一直以为你听话懂事,乖巧伶俐,还让晚儿一直把你当做榜样!结果呢!”江夫人上前拿过渔歌手中的金簪,“这是什么?这是太子给你的定情信物!要不是今日我在家,你是不是还要把我蒙在鼓里!什么时候偷偷跟太子私定了终生!你可真是有本事!”
“娘!”渔歌着急的抬头看着江夫人,随即一咬牙,罢了,破罐子破摔吧!
“娘!我跟太子都是认真的!”
“你!”江夫人气得把手中的金簪扔在了地上,“歌儿啊!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啊!”
渔歌心下倒是越来越冷静了,她捡起了地上的金簪,轻声道,“娘一直说要让我们姐妹二人将来能够幸福,嫁一心上人,过无忧无虑的生活。太子就是女儿的心上人!他有勇有谋,遇事冷静,沉稳内敛,跟他在一起时,女儿很开心,他能保护女儿,给女儿想要的生活。娘,你就成全我们吧!”
“娘是想让你嫁一个能给你安稳的幸福的人!皇宫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一不小心就会被算计成为他们的牺牲品,你涉世未深,又单纯善良,如何跟他们斗来斗去,娘怕你受伤害啊!”江氏夫妇虽为朝廷命官,但深知皇室中的那些残忍争斗的生活,太子虽为太子,可是毕竟还未登基,一切都还是未知数,渔歌跟着太子,前途未卜啊!
“我不怕!”渔歌坚定道,“哪怕之后道生活很苦很难,女儿也认了!既然已经决定,女儿不悔!”
“你这个孩子!怎么跟晚儿一样倔呢!”江夫人难过道,“娘会心疼的……”
渔歌起了身,轻轻的抱住了江夫人,“娘,您真当女儿很柔弱啊,女儿已经长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况且有晚儿在,谁能欺负我?”
江夫人被渔歌说的哭笑不得,“你就会拿你妹妹说事,难不成晚儿也知道此事?”
“那肯定啊!她那么聪明,我怎么可能瞒得过……”渔歌嘟着嘴撒娇道,
“你们啊!真是女大不中留!”江夫人握住渔歌的手,“等你爹回来了,我且跟他商量一下,到时再做决定。”
“谢谢娘!我就知道娘最好了!”听到江夫人松了口,渔歌也稍微安了心。
“娘!姐姐!我回来了!”唱晚人还没到声音先喊了出去,等唱晚跑到了屋里,看到她们两人站在正厅中央,不解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晚儿回来了,你快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用膳。”渔歌没有回答唱晚的问题,只是拉着唱晚往屋外走,
“哎不是,我刚进来,姐姐你倒是让我先缓一下啊,”唱晚一脸懵地被渔歌拽着,不经意间看到了渔歌手里的金簪,“哇噻!姐姐你哪来的这支簪子,也太漂亮了吧!”
“啊哈哈,娘今晚命人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你赶紧去趁热吃,别凉了!”江夫人给渔歌使了个眼神,让渔歌赶紧带她离开。
唱晚觉得她们两人今天好生奇怪,但瞅着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只好乖乖的去吃饭了。
此时的皇宫却不如江府这么的安和,养心殿里迟瑾忆正在向皇帝汇报政务,但他心中却想着渔歌有没有收到簪子,一时间有些心不在焉。皇帝发现了迟瑾忆的异常,却并未立马开口询问。
“匈奴这几月越发猖狂,先是挑衅边境将士,后又诬陷父皇您治国无能,怂恿境边的百姓谋反,大臣们连连上书,请求父皇您下旨平复!”
“这些年来那里的气候时冷时暖,极不稳定,粮食收成大大减少,又缺少水源,百姓们哀声连连,也难怪他们会有如此举动,但是匈奴毕竟还是匈奴,无论何时都如秋后的蚂蚱一样不自量力,所以不需过多为他们费神费力,如果那些将士连这些都搞定不了,那就直接告老还乡吧!”
“儿臣明白!”迟瑾忆顿了一下,“父皇,儿臣有一事想请父皇做主。”
“终于按捺不住了?”皇帝意味深长地看着迟瑾忆,“刚刚就见你心不在焉的,说吧,什么事?”
“儿臣想娶江家江渔歌为妃。”
“江渔歌,”皇帝低头沉思道,“可是宴席那日弹琴唱曲的姑娘?”
“是。”迟瑾忆跪下道,“父皇,当日您能看出来的,渔歌她大方得体,处事不惊,才华横溢,处处透露出大家贵族之气,这样的一位女子,并不多见,儿臣也是真心喜欢。”
“嗯……确是一位优秀的姑娘。”皇帝抬头看向迟瑾忆,“朕也很喜欢她,如果你们是真心的,朕不反对。”
“谢谢父皇!”迟瑾忆激动道,“可否请父皇下旨,儿臣想早日去江家提亲。”
“不急,”皇帝淡定说道,“江大人现在不在京城,还不知此事,等他回来再继续商议。”
“是。”
“不过忆儿,江渔歌你可是想纳为太子妃?”
“当然!儿臣答应过渔歌,要给她最好的!”
“既然如此,朕也可容许你纳她为正妃,但是,你除她之外,还要再另娶白蔻为侧妃。”
“父皇!”迟瑾忆大惊道,“此意为何!儿臣对白蔻可是半分感情都没有!”
皇帝眯着眼,看着迟瑾忆摇了摇头,“朕以为你历练这些年已真正沉稳,会算好局面,以大局为重。奈何越成长越容易感情用事,在这一方面你的确不如扬儿。”皇帝接着说道,“外驱匈奴,内按朝纲。除了匈奴,最难的就是朝纲之事。众所周知,江家的一双女儿皆为领养女,你若单单只娶了江渔歌并立她为太子妃,绝对会在朝堂之上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波,虽然朕能接受,但大臣们肯定会多多少少有些意见,这对你不利啊。其次,白翼之女白蔻当日在大殿上对你的心意可是人尽皆知,白翼现如今一家独大,如若不娶白蔻,那白翼必会内心不平衡,到时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朕可就不知了。你只有娶了白蔻,无论正侧,白翼和其余大臣哪怕心有不满那也不会多言什么,如此还能借白翼女儿打压他自己的权利,让白翼不得不辅佐你,与你一方,这样一来,最大的阻碍也就不是问题了。忆儿,你是可别忘了你是太子,切不可被儿女情长迷惑了双眼啊!”
听着皇帝的一番话,迟瑾忆恍然大悟,但想到渔歌,迟瑾忆又是不得已,奈何生在帝王家,最忌讳也是最不能碰的就是感情二字,又怎可用情多与深?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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