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十六年前的真相

　　
“外公，对这次两位朝臣被刺的案件有什么看法？”
散朝之后凌轩特意和司徒文走在一块，就是想知道自己这位外公的想法，司徒文一路升任左相，虽说有司徒家的帮助，但是其自身对于朝堂诸事的把握，也不容小觑。
“殿下真的觉得宇文铭假死？宇文家为了工部尚书的位置派人杀了苏升？”
司徒文没有说自己的看法，而是问了朝堂上凌轩是否真的怀疑宇文世家。
“我不认为宇文世家会为了一个工部尚书，而冒险刺杀苏升，这样不符合世家的处事准则，我说出那番话也只是为了打乱世家的部署。”
凌轩笑着说道，他知道自己心中的小九九，是瞒不过像自家外公这样的老狐狸，至于苏开和宇文烁二人，只不过是当局者迷，再加上愤怒于自己在朝堂上的势力缩小，无法冷静思考罢了，想必他们回去以后，很快就会明白过来。
“不错，知道攻敌所必救，世家间的信任，薄如蝉翼，只要有一点风声，就有可能破裂。”
“你能想到这一层，很不错！”司徒文点头赞扬。
“外公谬赞了。”凌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外公还没回答刚才我问的事？”
“对于这件事的看法？”司徒文一脸凝重，下句话让凌轩分外不可思议。
“其实，不论是我，还是陛下，都不希望你能找到凶手。”司徒文语气沉重，似是这句话，勾起了他一些不好的回忆。
“为什么？”
凌轩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司徒文，一脸惊讶，要知道这件事可是直接影响了司徒宁和赵飞两人日后的仕途。
他们一个是司徒文唯一的儿子，日后左相的人选，一个是自家父皇看好的寒门士子，于情于理，都该抓到刺客，使这两人戴罪立功。
“难道真像韩风所说，我们要借助这个刺客来打击世家，让他们大伤元气？”
凌轩想起了上朝之前韩风的话，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皇族暗杀了宇文铭二人。
“当然不是，若是暗杀就可以让世家元气大伤，那么世家也就不足为虑了。”
司徒文摇头笑道，紧接着他收敛笑意，面色严肃，语气郑重的说道。
“四十年前，凌国并非是五大世家，而是六大世家。”
“什么！六大世家！这件事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凌轩更加惊讶，这几年来他除了修炼和查看锦衣卫的进度外，就是在文渊阁中阅读典籍，进一步了解这个世界，差不多知晓了这百年来所有重大事件，可是他并不记得，四十年前凌国是六大世家，也没有世家被人灭族的记载。
文渊阁乃是皇室设立，其中汇聚了天下各种功法，秘术，还记载了各国发生的所有大事小情，一个世家的存在灭亡，绝不可能漏记，更何况这是几十年前凌国的事。
“那是因为皇室和五大世家共同封锁了消息，并且朝廷下令，若有谈论此事者，罪同谋逆，诛灭九族。”
司徒文平静道，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是凌轩知道，自己这位外公向来是越愤怒越平静，因此凌轩虽然心中困惑，但是也没有贸然插话。
“这应该是这万年来，皇室和世家第一次同心协力去做一件事了。”司徒文冷笑一声。
“只不过皇室是为了维护皇族威严，而世家则是不想他人知晓自己的卑劣手段。”
“五十年前，那时还是先帝主政，当时皇族和当时六大世家之一的沈家，秘密达成一项协定，并在赤霄神剑下立下誓言。”司徒文的脸上露出回忆之色。
“皇族帮助沈家成为世家第一，凌驾于所有世家之上，而沈家世代忠于皇族，并且全力支持皇族压制其余世家，否则血脉断绝。”
“十年来，皇族在沈家的支持下逐渐增强皇权，大量启用寒门士子，世家逐渐式微，凌国的国力也在日益提升。”
“终于，凌国的日渐强大引起了各国的忌惮，当时各国出兵组成联军，欲攻灭我凌国。”
“当时凌国已有灭诸国，重立神朝之意，于是先帝御驾亲征，想要借助这场战争使各国国力大损，日后在逐渐蚕食各国。”
“战争初期，各国人心不齐，互相猜忌，反观我凌国君臣一心，将士们浴血奋战，渐渐打退各国联军，各国君主纷纷派遣使节和谈，愿意尊凌国为天下共主，各国臣服效忠。”
说道这里，司徒文意气风发，不像一位七旬老人，反而像是一位指点江山的年轻士子。
不过凌轩略一沉思，也就不奇怪了，四十年前自家外公也就是二十多岁，正是年轻有为，想要建功立业的年龄，当时的凌国正是巅峰时刻，正是自家外公这类人最好舞台。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各国仍然存在？沈家又为何消失？”
“还有这和刺客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可是这不可能。”
凌轩想到一种可能，可是又马上摇头否定了，世家行事，向来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绝对不会有漏网之鱼。
“不要急，听我说完。”司徒文笑道，接着他话锋一转，“殿下也有段时间没去我府上，陪我下棋了，可否去我府上再下一局？”
“恭敬不如从命，我早就想找外公下棋，只是一直没有时间。”
凌轩看了看周围因为两人停下，而对这边好奇张望的的朝臣，只是因为司徒文积威甚重，再加上凌轩身份尊贵，没有人敢过来。
他明白下面要说的事，可能才是皇族和世家下封口令的原因，而这里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
凌轩和司徒文走到一辆马车前，双双登上马车，一路无话，马车慢悠悠的跑到一处极为庄重繁华的府邸，门前的牌匾上写了三个铁画银钩的大字——相国府。
这三个字散发出惊天气势，睥睨天下，威临八方，让人不由自主的升起臣服的心思，据说这幅牌匾乃是当年司徒家老祖成为神朝相国时，神祖凌华亲手所书。
凌国虽然有右相欧阳远，但是百姓只认左相司徒文，认为他是凌国的相国大人。
“唉，老夫愧对先祖，辱没了先祖荣光。”
司徒文从马车上下来以后，看着府门前的牌匾怔怔出神。
“我想外公一定可以重现当年司徒家的盛况，让司徒家成为仅次于凌氏皇族的存在。”
凌轩在一旁劝慰道。
两人双双进入相国府，相国府中有着十分浓郁的书卷气，司徒家历经十万年所收集的书籍，可以说比文渊阁还要丰富。
两人在书房中相对而坐，中间是一副棋盘，可是黑白两子都在司徒文那边，黑白双子不断在司徒文手中落在棋盘上，不久，形成了黑白双子泾渭分明，却又互相钳制的局面，但是白子已经落了下风。
“这是四十年前的那场战争？”
凌轩看着棋局厮杀的两方人马，刚开始他还不明白自家外公的意思，可是随着棋盘上的厮杀，他明白黑子代表了当年凌国军队，而白子则是诸国联军。
黑子形成合围之势，随时可以吞噬白子，  而这时司徒文手中多了一枚白子，凌轩认真看着，他知道或许这就是四十年前凌国战争失利，沈家消失的真正原因。
那枚白子落在了九五位上，恰恰是黑子的中心位置，棋盘上的形势瞬间变了，白子屠龙，黑子一败涂地。
“当时凌国内部发生了叛乱？是五大世家的人？可是为什么现在的五大世家仍然存在？”
凌轩心中的疑惑一个接一个，这局棋虽然解释了凌国失利的原因，可是更多的疑问有冒了出来。
“五大世家的人确实召集各自封地士兵，可是不是为了叛乱，而是平叛。”
司徒文冷笑一声，眼中尽是对五大世家的不屑和恨意。
“平叛？”凌轩疑惑不解，“难道是沈家……？这不可能，赤霄剑见证的誓言若是违背，必定会付出代价。”
“当时皇族所有军队都在战场上对抗诸国联军，国内各处的稳定都交给了沈家来维持，防止诸国扰乱后方，影响军队士气。”
“可是这给了五大世家可乘之机，当时五大世家诱杀了沈家家主，然后诬陷沈家谋反，然后聚拢军队，下令斩杀沈家所有血脉。”
“当时先帝知道这件事后，大怒不止，下令尽快结束和诸国的和谈，可是这时诸国却放弃和谈，转而攻击我军。”
“沈家灭亡，我军的辎重粮草无法按时供应，士气低迷，我军不敌诸国联军的猛烈攻势，大败而归，诸国联军甚至打到了帝都城下。”
“最后若不是妖族四域强者共同降临，再加上帝皇阁的压力，我凌国恐怕就此灭国。即便如此我凌国仍割让三洲二十三郡，借此避免亡国之危。”
司徒文声音哽咽，面露痛苦之色，亲眼见证自己的国家，从有一统天下之意的霸主，一夕之间，衰落到只能靠割地求和才能避免亡国，没有人能受的了这种打击。
“后来，我们才知道诸国联军在和谈之时，就已和五大世家达成协议，扰乱帝国后方，打击我军士气，事成之后共分凌国。”
至于妖族四域，凌轩曾在文渊阁中看过一本介绍妖族的的传记。妖族分为龙域，凤域，猿猴灵域，玄武圣域。
凤域由凤凰一族掌管，统领天下各种鸟类妖兽。
猿猴灵域由猿猴一族统领，统帅天下所有陆地走兽。
玄武圣域则是奉玄武一族为主，管理江河湖海中，所有水生妖兽。
至于龙域，自然是以龙族为尊，镇压其它三域，是名副其实的妖族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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