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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东次三经

小说:749局秘案作者:赵小7字数:3560更新时间 : 2020-09-07 18:35:12
  
我们劫后余生,正想在天生桥上休息一会儿,没想到在洞顶看到了一张怪脸,小胡巴吓得面无人色,一个龟缩又躲进了壳内;陆雪菲更是一声尖叫,身体抖筛一样,我暗暗握紧了她的手,沉声对大家说:“别乱了阵脚,先看清楚了是什么东西再说。”
说着连忙从兜里摸出狼眼手电,扭亮了头一照,强光辉映之下,这下看清了,那是一个浮雕神像,由一只大龟驮着,面目与常人无异,五官分明,栩栩如生,只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诞,而且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似乎从哪儿见过似的。
狼眼手电属于变焦手电  ,有四个档,散光档可以照射一大片,  强光档可以聚焦成一个直径5公分的光点,亮度是同样大小普通手电的15倍左右。刚才手电打开的时候是强光档,只能扫到那张脸的局部,难以窥其全貌,于是我连忙调了调焦,对着那神像再次照去,可是就在那张脸全部呈现在眼前的时候,我猛地打了一个冷颤,一股彻骨的寒意袭遍了全身,跟着大脑一片空白。
眼前的这神像,圆脸宽额,两道浓眉,五官棱角分明,雕刻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肖像。
亮子和陆雪菲也是面面相觑,几乎是异口同声:“这……这是怎么回事?”
从他俩的表情和说话声中,我更加心慌了,因为这意味着眼前的一切不是做梦,不是幻觉,更不是看眼花了。难道又是平行时空在作祟,有个一模一样的我来到了这里?但是不对呀,从这人面浮雕被剥蚀的程度来看,少说也有个百儿八十年了!
那么,或许我在前世曾经在这里居住过,而且还是这个部落举足轻重的人物,此刻是故地重游?但将我的面孔契刻在洞顶,又是什么鬼操作?镇凶辟邪?还是纪念功德?一时间我的脑海里兵荒马乱,像乱麻一样。
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时沉默了许久的小胡巴突然开口了,他照旧用树懒一般慢吞吞的语气说道:“可能……是长得……很像的……两个人。”
当头一阵棒喝,我猛然想到或许真是撞脸了。
其实在浩瀚的历史长河里,这种例子有很多很多,国外一位叫布兰莱的摄影师曾花了12年的时间拍了一本画册,发现两个完全无关、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也可以长得极其相似。他甚至断言,世界上肯定有一个人和你长得很像,甚至一模一样。
亮子虽然并非外强中干的家伙,但面对此情此景也有些发虚,于是提议这里绝非善地,还是赶紧离开为妙,众人听他这么一说急忙打点行装,鱼贯而入走进了天生桥那头的旱洞。
这旱洞曲径通幽,幽深蜿蜒,我们在里面转了几转,只觉眼前一亮,只见目及之处尽是色彩艳丽、锦绣斑斓的石钟乳,赫然是一窟彩色溶洞。
溶洞的地貌奇特险峻,四周石笋、石柱、石芽比比皆是,有的如玉山耸拔,有的混似游龙归海,千姿百态,宛若一座流金溢彩的仙阙龙府。
众人看到这样的美景,心中的余悸顿时消除了不少。
又往前走了十几分钟,耳旁传来轰隆隆的落水声,接着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溶洞大厅映入了眼帘,这大厅高达几十米,少说也有几百个平方,比奥体中心还大,造型生动多样的剑状、柱状、塔状、蘑菇状等钟乳石如森林般“栽”满了整个洞厅,林中有洞,洞中有路,峰回路转,百转千折,比迷宫还要复杂。
溶洞大厅的斜前方悬泉如练,珠帘天垂,一条巨大的悬瀑凭空而落,汇入了地上清澈碧绿宛若宝镜的深潭之中。
几人来到潮湿的大厅,走了不远,陆雪菲突然感觉脚下被什么绊住了,低头一看,这下吓得面黄如土,只见这淤泥里都是兽骨,羚羊头、牦牛角,还有动物其他部位的白骨,像是一个巨大的葬骨沟。
大家壮着胆子继续往前走,可眼下最重要的是在这错综复杂的迷魂阵里,根本看不出哪里是出口,几人就像无头的苍蝇乱走乱撞碰运气,可是走了半天还在原地打转儿,如果再这样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头灯和手电筒的电就会被耗尽,加之大家都好久没有补充水粮,到时候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我让大家只保留一盏头灯的光源,其余的都灭了,找了一块相对平整的地方,坐在原地稍事休息,好在从天坑出来前大家都备了一些烤过的鲶鱼,而且这里的氧气还算充沛,支撑一两天应该没有问题。
黑暗顿时压了下来,四周岑寂无声,亮子从腰间拽下军用水壶,猛灌了两口,递给我说:“壶里的水不多了,大家互传一下喝几口,我去潭边再灌满了。”
我不放心让亮子去灌水,在这纵横交错的诡蜮里迷路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提议我带着小胡巴走上一遭,因为他的夜视能力比大家都强,而且直觉更灵敏。
陆雪菲将小胡巴交给我,嘱咐我千万小心,正欲出发,小胡巴却忽然咕咕噜噜,好像有要情禀明,陆雪菲听了一会儿,让大家不要说话静一静。
四周重归寂静,潮湿发霉的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躁动不安的气息,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吱吱吱”的古怪声响,听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那声响愈演愈烈,几人连忙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照明,不照尚可,一照之下大惊失色,只见几团黑乎乎的骷髅头从墙壁的缝隙和洞窟中探了出来,经光一照,又迅速缩了回去。
我生平见过无数鬼诞之事,唯独没见过会爬的骷髅,难道这世上真有成了精的白骨精不成?又或许是因为连日来的神经高度紧张,草木皆兵了?
但陆雪菲已经花容失色,紧紧揽住我的胳膊,我便知道不仅是我,大家都看到了那些恐怖的家伙。
亮子咽了咽口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面的洞壁上,生怕那些骷髅又从里面钻出来,说:“怎么办?要不咱们原路返回吧?或许顺着伏流能找到出口。”
陆雪菲也附和道:“原路返回吧,这里太恐怖了!”
陆雪菲说得没错,这里阴暗、潮湿,墙缝里、洞穴内、石缝间、荆丛中,似乎到处都是不友好的眼神,用惊恐的、怀疑的、贪婪的目光在打量我们,使我们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全神贯注地应付各种意想不到的事情。
所谓怕什么来什么,正当我们进退维谷之际,格弥桑大喊了一声:“留神身后!”
我们不约而同回头一望,只见洞壁上下目力及处都是会动的骷髅,面目扭曲像是在诡异的怪笑,只不过这次我看得清楚,那些骷髅头大的足有篮球那么大,小的也有拳头那么大,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头皮发紧、脊背发麻,只是立体感不强,倒像是刻在平面上的,经光线一照,原本蠕动的它们又蛰伏了起来。
我暗自骂了一声,这他妈的是什么鬼东西,这时只听“啪”一声,一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从洞顶砸落下来,出于本能,我急忙拖着陆雪菲和亮子旁边避让,同时用狼眼电筒一扫,因为离那东西只有半米的距离,这次把它的真面目瞧了个清清楚楚。
这是一只巨大的鬼脸天蛾,深黑褐色,前额伸出一对巨长的触角,两翅及附肢上都布满了鳞片,身体各节密布分散着如剑棘般的刚毛或毛簇、枝刺等,腹足有四五对,有着强大有力的趾钩。
因为这种飞蛾腹部背部各有一个骷髅形状的斑纹,属于罕见的飞蛾分支,所以又被称作骷髅天蛾。与其它飞蛾一样,地表上的骷髅天蛾属于趋光性昆虫,白天都隐藏在和它色彩相近的树干上,夜晚会变得异常活跃,喜欢在灯光处聚集,所以才有“飞蛾扑火”的说法,但这里的骷髅天蛾则蛰伏在黑暗之中,见到光亮则畏葸不前,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我嘱咐众人千万别灭了光源,赶紧往来时的方向撤退,先逃过这一劫再从长计议。可是没想到,跑了一段距离才发现出口方向已被铺天盖地的飞蛾封死了。这些飞蛾个头极大,层层叠叠,像黑色的液体汹涌着漫向四周,虽然手里的照明能稍微阻挡阻挡它们的汹汹来势,但被它们包围是迟早的事儿。
而令人最为担忧的是目前电源已经支撑不了多久,随时都有陷入黑暗中的危险,那么这些飞蛾就不会投鼠忌器,蜂拥过来把我们啃噬成碎片。于是我嘱咐大家赶紧捡一些树皮、藤蔓、木棒,涂上液体燃料,赶制几只简易的火把。
时间这时显得尤为重要,眼下必须在电池耗尽之前点亮火把,并且抢出一块易守难攻的阵地。我和亮子、陆雪菲手持军用匕首,三人呈犄角之势,一边就地拾柴、捆扎,一边谨防螟蛉的突袭,格弥桑作为机动力量,随时准备增援出现危险的一方,现在几人之中最有威力的武器就是他那把闪电枪了。小胡巴被围在垓心,辅助我们做最后一道工序——在捆扎好的火把上浇上燃料。
几人争分夺秒,与鬼螟虫的合围赛跑,忽然头顶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亮儿的脑袋被一根手腕粗细的吸管猛地吊了上去,身体腾在半空在拼命挣扎,凄厉的呼救声响彻了整个山洞。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无暇细想究竟发生了什么,手握匕首腾空跃起挥手就是一刀。那条像吸管一样的东西被我生生地斩成两段,亮子得以解脱,掉到了地上,我来不及扶起亮子,抬头看头顶是什么怪物,一看之下吓得三魂丢了两魂,只见头顶是一只巨大的骷髅鬼螟,足有一间小房子那么大,看样子是这群鬼脸飞蛾的祖宗。
最为令人吃惊的是这里的骷髅飞蛾,长的不是虹吸式口器,而是拥有像蚊子一样的高度特化的刺吸式口器,这种口器的用途是专门刺入动物的表皮组织,用以吸食血液,与吸血鬼一样。而且一般螟蛉的寿命较短,少则八九天,多则半年,这么短的时间里自然生长成这么大个头是决计不可能了。换句话说,除非它们生活在氧气充沛的史前地球,生来就是庞然大物,或者生长在爆发过生化危机或被核污染过的地方,否则绝不符合常理。
那螟蛉王的口器被我斩断,吃痛发怒,忽然振动翅膀像是发出了什么信号,周围的蛉子蛉孙立时像潮水般涌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小胡巴正好在火把上浇上了燃料油,我掏出打火器点燃,只听“砰”的一声,火光骤起,顿时映红了四周,使本已来势汹汹的螟蛉群停滞了片刻。
我知道它们对明火的畏惧与生俱来,一时半会儿还改不了,于是赶紧扶起亮子,把小胡巴放在肩上,对陆雪菲和格弥桑喊道:“快用火把趟出一条血路,离开这里!”
陆雪菲、亮子会意,举起火把,和我、格弥桑一路发疯似的冲入东南方向,那里是蛉群力量薄弱地带,容易突围,可是这时部分螟蛉振翅飞了起来,有的伸出刺吸式口器向我们发出攻击,我知道一旦被它们叮咬住就麻烦大了,于是一边用火把挥舞,一边用匕首狠命斩断伸过来的吸管。
亮子也有一把军用匕首,这时也在玩命斩杀,只是陆雪菲除了手上的火把再也没有其他可以防身的武器,显得左支右绌十分凶险,我正要将手中的匕首传给她,忽然一只从天而降的螟蛉挥动着巨大的翅膀向陆雪菲拍去,因为事发突然,我想救她已经来不及了。
鬼脸天蛾躯体坚硬,翅膀是它们的灭敌武器,我知道一旦被这鬼脸天蛾的翅膀拍中,可不是闹着玩的,但想在瞬息之间救下陆雪菲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生死关头,一团绿油油的蓝光飘到了那螟蛉身上,只在顷刻间那螟蛉便化为了灰烬。
我心中明白这是格弥桑手里的闪电枪在关键时刻起了作用,但也明白闪电枪虽然威力强大,用起来却不能随心所欲,因为它需要花很长时间收集静电,加以储蓄。
坦白而言,我并不怕死,但就怕死相太难看,想想被这些昆虫吸干了血,生生地变成一具干尸,这滋味儿可不好受。
陆雪菲有些气馁,挨到我身边说:“看样子今天劫数难逃了,叶大哥,等会儿要是我有危险,千万别想着救我,你一个人出去总比我们全部死在这儿强。”
我说:“说的什么话,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人在末路情途时,大脑往往会变得十分灵光,这时我急中生智,想起兜里还有几颗救命的东西,或许能让大家绝处逢生,于是掏出了一颗***,大喊了一声快闭上眼睛捂住耳朵,随后往前方投掷出去。
***投掷后,会于数秒内产生刺眼强光,可以致使被攻击目标于2小时或更长失明严重会永久失明。同时还会产生170-200分贝巨大的噪音,使目标暂时失去听力,严重的话会永久失去听力。
果然,刺眼的强光如一条闪电,很快在螟群中划开了一道口子,我招呼大家趁势往洞口方向撤退,绝不可恋战,一边快步撤退,一边又扔了几颗***,豁开了新的口子。
就在有所转机的时候,没想到那只霸王螟偏偏这时撵了上来,如一座小房子一样横亘在面前截断了去路。我把心一横,冲亮子和陆雪菲嚷道:“他妈的,横竖是个死,跟丫拼了!”
虽然这么说,但我知道根本是螳臂当车,因为我们手中已经弹尽粮绝,我只剩下了最后一颗***,***手枪中的子弹早就打完了,而那把锋利的军刺之前已掉进了沸水河中;亮子身上也有一把匕首和空壳枪,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为数不多的燃料;而陆雪菲只有防身的火把,格弥桑虽然装备齐全,但除了那把一会儿灵一会儿不灵的闪电枪,其他都顶不了多大作用。所以就现在的情形来看,和赤手空拳与这庞然大物死磕没什么区别,胜算机率可想而知。
偏偏在这时候,我手中的火把跳了两跳,悄无声息地灭了,而陆雪菲和亮子手里的火把也开始渐渐不支,随时都有破灭的迹象。
那螟蛉王见我手中的火把灭了,欺上身来,挥舞着两只如电锯般的趾钩,来去如风。我和亮子当然也不是吃素的,就地一个侧翻滚,避开它的凌厉趾钩,又一个虎扑跃到它的腹下,紧跟着挥开匕首,在它肚皮上各划开了一道口子。螟蛉王吃疼,翅膀直拍,我们只觉被一股巨力撞击,虎口发麻再也拿捏不住,匕首像两片树叶被骤雨砸落到了地上。
不怕千招会,就怕一招熟,螟蛉王一朝得逞,又是一次翅膀拍打,把我和亮子拍蒙倒地。这时我的后背露出破绽,完全暴露在它的趾钩之下,只听陆雪菲声音颤抖地大叫了声“小心”,背后虎虎生风,我知道想躲避已为时晚矣,自己就要命丧在这趾钩之下。
哪成想紧要关头不知从哪儿飞来了一支飞旋的“盾牌”,像是切割机一样在螟蛉王的趾钩上飞旋,硬生生把它的趾钩切成了两段,将我从鬼门关里救了出来。我兀自喘着粗气,只见那飞旋的盾牌在空中转了一圈,又旋转回来,把螟蛉王的前足也削成了两截。
人们都说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螟蛉王重心不稳,“轰”的一声前栽倒地,趁这间歇亮子和我几乎同时捡起了匕首,跳到螟蛉王的身上狠命地猛戳。
螟蛉王吃疼,狂振翅膀试图把我俩甩下去,我和亮子哪敢给它翻身的机会,牢牢揪住它身上的毛簇,又是一阵密不透风的猛戳。螟蛉王筋疲力竭,庞大的躯体扭了几扭,终于翻起肚皮死在了地上。
惊魂甫定,我和亮子一边像破风箱似的喘着粗气,一边朝那飞旋的盾牌望去,只见它已落回地上,渐渐停缓下来。上前仔细一瞧,几人差点惊得下巴掉了下来,因为这飞旋之盾不是别人,却是仰天卧地的小胡巴,原来是它借了巧力,让自己翻身再高速旋转起来,加上那坚硬锋利的龟甲,便成了飞旋的切割机。
几人都没料到不显山露水的小胡巴还有这门功夫,不禁都对它刮目相看了三分,我也没想到在生死关头竟是被它搭救了一条性命,看来真是愚者千拙,必有一精;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然而,在与螟蛉王激战的时候,大家逃生的最佳时机也已经错过了,此时被它的蛉子蛉孙围了个水泄不通,加之我们十几个小时没好好休息,不是在赶路就是在对付这些庞然大物,又累又饿,别说是血肉之躯,就算是铁打的,也快撑不下去了,看来想要活着走出这里是难上加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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