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凌二爷回京
<p>一个月前，郡王府就接到了二老爷的信。凌源辉在三年前被调防到福建镇海任职。三年一任的期限已满。这次是回京述职。以后是不是还继续外任，这要朝廷说了算。</p>
<p>一月中旬，凌远辉带着当地官员赠送的两个妩媚的姨娘回到了京城。</p>
<p>老太太今天很高兴，正眼巴巴地看着门口，自己的小儿子三年没见了，现在终于回来了。老太太好像觉得自己的腰杆子都比往常直了不少。</p>
<p>要说这凌二爷的确是老太太的命根子。在老郡王离家的这么多年，长子常年就住在太子府，后来又去了边关。而这个老二从出生起就一直在老太太身边，长大，读书，结婚，直到李氏怀了阿宇后。凌二爷才去了边关。</p>
<p>老吴氏曾给丈夫写信，表明自己的想法，不太愿意让儿子去边关。一是不舍儿子离开自己，另外边关太过辛苦。但老郡王很执着。凌家的人是在军中起家的，每一个孩子都要去军中历练几年。</p>
<p>老郡王虽然人在边关，老吴氏也以为老郡王只关心长子，就连凌二爷自己都认为父亲不关心自己，只关心大哥。因为大哥毕竟是郡王府未来的继承人。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老郡王虽然人不在京城，但是他一直拜托自己的人关注着二儿子。后来听说二儿子和皇长子的外家兵部左侍郎家的公子走得很近，老郡王很是担忧。郡王府绝对不能参与到皇家争储当中。所以老郡王赶紧把儿子弄到了边关，自己看着才放心了。才一进门，凌远辉就和老太太抱头痛哭。凌远辉流着泪对母亲说：“母亲，儿子不孝，不能在跟前尽孝，实在是儿子的不是。”</p>
<p>老太太却看了凌郡王一眼，好像受了多大的气一样，对二儿子说：“儿啊，你回来了母亲就有依靠了。”</p>
<p>郡王平静地说：“母亲，二弟回来是让人高兴的事，切莫如此，还是先让二弟他们先安顿下来再叙话吧。”</p>
<p>老太太停了眼泪，凌二爷拜见大哥和大嫂。</p>
<p>凌郡王拍拍凌二爷的肩膀笑着说：“二弟，我们兄弟多年不见，一会我们好好喝几杯。”</p>
<p>凌二爷也很高兴：“好啊，大哥。”又看到郡王妃旁边站着的少女，问大哥：“这是阿凝吧。都长这么高了。”</p>
<p>阿凝弯腰行礼：“阿凝给二叔请安，您一路辛苦。”</p>
<p>凌二爷笑着说：“回到家，看到家人，再多的辛苦也没了。”</p>
<p>这时二太太带着身边的三个女儿两个儿子上来和凌二爷见过礼，两个儿子和女儿阿珠都兴奋地喊着爹，阿珂和阿容两个小庶女不敢像嫡子嫡女那么随意，但也是眼睛巴巴地瞅着父亲，希望能得到父亲一个关爱的眼神。凌二爷挨个看看几个女儿，点点头：“嗯，都是大姑娘了。”又拍拍两个儿子的肩：“不错，儿子，三年不见，个子都窜这么高了，好儿子，哈哈 。”声音响亮爽朗。</p>
<p>李氏注意到丈夫身后一直站着两个妩媚的女子。心里暗骂：就改不了好色的毛病，又收了两个狐媚子。</p>
<p>阿珂的母亲于姨娘是老吴氏给凌二爷的。凌二爷在京城里和一帮公子哥混在一起，父亲又不在家，老吴氏也压制不了他，他就时不时地逛逛青楼，染上了喝酒和好色两个毛病。于姨娘是府里最漂亮的丫鬟，被凌二爷看上了，就求母亲把于氏给了他。府里还有另外几个通房。后来李氏在生了阿宇后，就把那些个通房都打发了。凌二爷知道后倒也没说什么，反正美丽女子有的是，走了旧人还来新人。后来凌二爷去洛阳任宣抚使同知时，在当地又纳了阿容的姨娘邱氏。三年前去镇海任职，这就又带回来两个。</p>
<p>凌二爷就是个典型的古代男人，满脑子都是三妻四妾的思想。所以女人在他的眼里不算什么。至于大哥三弟那就是不会享受的傻瓜，男人哪有不风流的。</p>
<p>晚饭时，凌远航也从西大营赶了回来。叔侄两个又是一番契阔。摆上酒宴，凌家的几个男人开始喝酒。</p>
<p>喝到五六分的时候，凌郡王问：“二弟，当年你把洛岭山上那伙土匪剿灭的时候，怎么就没留一个活口？”</p>
<p>凌二爷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气恼地说：“大哥，我哪想到那伙人那么不禁打。好不容易留了一个活口吧。还没等我问，他就死了。不过，就是问，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那伙人就是亡命徒。再说远航他们是要回京城，可是带着不少东西的，哪里不让这些龟孙子们眼热。</p>
<p>凌远航说：“可是那些人里怎么会有当兵的？”</p>
<p>凌二爷又喝了一口酒，笑着对他说：“远航，有一些老兵退伍后生活条件也不好，又仗着自己在军中呆过，会两下子，被别人一撺掇，挺而走险也不稀奇。土匪当中什么样的人没有？”</p>
<p>凌远航想了想，笑着说：“也许真是凑巧，让我赶上了一伙功夫不弱的强盗。”</p>
<p>凌二爷笑呵呵地拍了拍侄儿：“小子，二叔给你报了仇。以后就不要再想这件事了。”</p>
<p>凌远航起身给凌二爷满上杯：“谢谢二叔，侄儿敬您。”</p>
<p>凌二爷痛快地端起杯，一饮而尽。</p>
<p>凌郡王问兄弟：“二弟，你这次回来，是想继续在外面任职，还是想调回京城？”</p>
<p>凌二爷说：“大哥，我这次回来，是真的不想走了。你和远航都调回了京里。我们好不容易团圆，我不想我们兄弟再分开。可是我在镇海的考评好像不是优。我怕皇上不让我回来。”</p>
<p>凌二爷说的是实话。对于京官外任的。有两种情况朝廷一般不允许回京任职。一是考评太好，老百姓上书不让走。一是在当地的考评不好，不够调回京城的条件。凌二爷属于第二种。</p>
<p>凌郡王看看他，喝了一口酒，没再说话。</p>
<p>凌二爷有些尴尬地对郡王说：“大哥，假如你要和皇上说的话，以皇上和你的关系。皇上一定会给你这个面子的。要不，你就帮弟弟说说。”</p>
<p>郡王想了想说：“你先在家休息一段时间。慢慢找机会吧。”</p>
<p>散席后，凌远航跟父亲回到书房。凌远航有点懊恼地对父亲说：“父亲，你说怎么就真的那么巧。还真就是碰上了土匪杀人越货？”</p>
<p>凌郡王沉思地说：“巧合太多， 也许就不是巧合了。”</p>
<p>凌郡王看着父亲：“父亲，您是说，这里有问题？”</p>
<p>凌郡王闭了闭眼睛，望向儿子：“不好说，我们现在什么也不能断定，只能等。”</p>
<p>凌远航喃喃：“二叔为什么就没留下一个活口呢。”</p>
<p>凌郡王没吱声。</p>
<p>凌二爷回到自家的院子，在李氏的房间坐下，李氏也是个娇俏的美人，今天又刻意打扮了一下。很是让凌二爷心动，忍不住抱着李氏温存了一番。事后，李氏倚在丈夫的怀里说：“二爷，你看你又领回了两个美人。我们家哪有这么多钱供她们用啊。”</p>
<p>凌二爷说：“他们的月钱都是公中出。过年过节的你给填补点就行。再说，大哥大嫂不是让你继续管理厨房吗？从手指綘里漏点就够她们用的了。娘子这么聪明，还能被难住不成？”</p>
<p>李氏冷笑：“我现在是管着厨房，可是我可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捞钱了。现在我不能让大嫂抓住我的把柄。否则以后我连厨房的门都摸不到了。”</p>
<p>李氏想起那天何琳琅对她说的话。何琳琅那天把原来的帐簿还给她，让她自己看，等她看完后，就对她说：“二弟妹你看，你也太大意了。竟然让手下人这么钻空子，贪了这么多钱。我已经把厨房的管事处理了。以后这厨房还是归二弟妹管。不过二弟妹以后可要细心一些，别让人糊弄了去。以前的帐呢，是填不平了，就这样了。二弟妹再重新立一个帐簿，以后一个月到我这来报一次帐就可以了。”</p>
<p>记得自己当时翻开大嫂递过来看旧帐簿打开看时，吓出了一身汗，只见旧帐簿上凡是有问题的地方，都画了出来。一本账簿竟然每篇都是问题。</p>
<p>一处不少地全查了出来。大嫂这是在点自己呢。她这是告诉自己以后别再贪了。</p>
<p>李氏脸涨得通红，嗫嚅着说不出话来。郡王妃也没看她，就端了茶。李氏步态不稳地出来，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她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大嫂都知道了，她都查出来了。从那天后，李氏就特别小心。</p>
<p>李氏叹了口气，把那天的事讲给丈夫听。她苦恼地说：“原来，母亲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自从大嫂把中馈接过去后，我们二房就要夹着尾巴做事了。孩子们一个个都大了。儿子要娶妻，女儿要嫁人，哪样不需要钱。况且你的俸禄也并不高。”</p>
<p>凌二爷收了嘻笑，脸上变得阴沉，这会从他脸上再也看不出他就是那个白天同大哥侄儿亲近又爽朗的男子了。他摩挲着妻子光洁的后背，陷入了沉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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