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团聚
<p>次日，平王府正门大开，赵老王爷和老王妃带着儿子儿媳站在门外亲自迎接自己的女婿和外孙。老太太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身着浅黄色裙衫，长相酷似长兴郡主的妙龄少女。</p>
<p>凌氏父子下马跪拜在地。凌源志哽咽地说“岳父岳母在上，小婿惭愧，不但不能在身边尽孝，还劳累二老替我抚养小女。”</p>
<p>赵王爷亲手扶起女婿：“志儿，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阿凝也是我们的亲外孙女儿。再说有阿凝在膝下承欢，也让我们少了许多寂寞。”</p>
<p>老太太这时也扶起外孙。上下左右地打量。然后老王妃眼泪下来了。这孩子可怜啊，小小年纪就没了娘亲。十岁就跟父亲去了边关。那边关的条件哪比得上京城。老王妃拉着外孙的手：“孩子，苦了你了！”</p>
<p>凌远航给外祖母擦眼泪：外祖母，不苦。”又握握拳头：“你看我结实着呢！”</p>
<p>老太太含泪直点头：“是啊，航儿结实着呢！”然后拉过身边的少女：“阿凝，快来见见你的爹爹和哥哥。”</p>
<p>旁边的少女已经是泪流满面，噗通跪拜在地，泣不成声：“爹爹，哥哥。”</p>
<p>凌源志蹲下抱住女儿：阿凝，爹爹对不住你啊！“十年了，自己离家时，小女儿才四岁，如今已经是娉婷少女。自己缺失了十年对女儿的爱。凌源志泪如泉涌。旁边的人听着也都禁不住流泪。</p>
<p>老王爷和两个儿子都来相劝。</p>
<p>平静下来后，凌源志又带着儿子见过两位舅兄夫妇。彼此契阔一番。凌源志则跟着老夫妻俩去了正厅。阿凝则拉着自己的哥哥去说话。</p>
<p>赵老王爷是当今皇上的亲堂叔。他对凌源志上交兵权激流勇退的做法很是欣赏。这个女婿真是人中之龙啊，知进退，不贪权。这样才能长久保护家族的兴旺。可惜自家女儿福薄，早早地逝去。女儿和女婿感情好，女儿在时，女婿眼里从来没有其它女子，屋里没有妾室通房。女儿每次回娘家，老夫妻俩都能看出女儿生活的很幸福，也就对女婿更加满意。</p>
<p>再看看女儿留下的这两个孩子，一个娇俏可人，一个俊美英武。都是那么地可人疼。又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想想自己的亲家老吴氏，老爷子叹了口气。对女婿说：”志儿，你这次回来，交了兵权，就要长久在京城，这家里也应该有个能主事的人了。航儿和凝儿的婚事得有个屋里人来操持。 这么多年过去了，长兴不会怪你的。”</p>
<p>凌源志沉默了一会，说：“岳父岳母，我也正想和你们说这件事呢，另外，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望二老给小婿做主。”</p>
<p>老王爷说：“志儿，说吧，只要我和你岳母能给你帮上忙，我们定不会推辞。”</p>
<p>“这次我从边关带回来一个女子，叫何琳琅，我把她安排在郊外的庄子上。这个女子的哥哥是我军中的将军。她除了这个哥哥再也没有别的亲人。所以她也一直就在军中，也杀过敌。她在边关长大，很有侠义心肠。应该比那些世家女子更适合做航儿凝儿的继母。”</p>
<p>凌源志迟疑了一下：“只是她身份太低。”</p>
<p>老夫妻俩对视了一下，老王妃说：“志儿，你明天把她接来吧。我认她做我的干女儿，从王府出嫁。”</p>
<p>凌远志感激地起身对又对岳父父母拜下去：“谢谢岳父岳母。”</p>
<p>老王爷微笑：“志儿，起来了，就当我们又多个女儿。”</p>
<p>凌远航又说：“另外，这次我想把阿凝接走。还请二老允许。”郡王爷谢过两位老人后又说。</p>
<p>老太太忙说：“志儿，阿凝你还是先别接了。等你忙完你的事，再接吧？”</p>
<p>老太太是真不舍得，阿凝是个很知进退的女孩，很懂事。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身边，天天看着，这突然要走，老太太怎么舍得。能留在身边一天是一天，另外，老太太也真是担心两个大男人照顾不好自己的宝贝外孙女。就老吴氏那亲家，老太太是真不放心啊！</p>
<p>“好吧，那就听岳母的，明天我先把何琳琅接回来。”凌源志回答。</p>
<p>老王爷又问：“航儿定的是哪家的姑娘。”</p>
<p>“是威武侯府的行三的庶女。”凌源志说。</p>
<p>老太太皱眉：“身份是不是低了些，怎么会是庶女。”</p>
<p>凌源志说：“几年前航儿回来那次。在洛川祭拜完他祖父和母亲后，要回京看阿凝，没想到在途中遭到袭击。跟着他的亲卫都没有活下来，他也受了伤。当时威武侯关侯爷正带着自己在边关长大的小女儿回京，正好遇上，救了航儿。”</p>
<p>老夫妻俩这才恍然大悟，赵老王爷说：“原来如此，这姑娘原来是航儿认识的。</p>
<p>“是的，航儿当时不想让您二老担心，就扮成侍卫留在侯府养伤，伤好后，关侯爷有借给他两个亲卫护送航回边关。”凌源志说。</p>
<p>“是啊，当年多亏了关侯爷。”赵老王爷想起当年的情景，那年外孙和自己说了遇袭的事情，老王爷也派人查过，后来听说那伙人被官府剿灭了 。这件事才放下。</p>
<p>老侯爷就握紧双拳：“那年航儿才十三岁，哪来的仇家，是谁能对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下这样的毒手。我也叫人查过。后来那伙人被官府剿灭了，不会是刚好遇到土匪劫财吧？”</p>
<p>“不像，土匪劫财不会是这么狠厉的打法，听远航说，这群人的目标就是置他于死地。而且听远航说，那伙人里还有军人。事后我也想过，是不是远航在军中得罪了什么人，也在军中查过，一无所获。”凌源志说。</p>
<p>凌源志又说：“后来源辉说，这帮人是洛岭山上的土匪。是下来劫财的。在远航出事后，是源辉带官兵剿灭了他们。但是这件事我一直不相信是巧合。”</p>
<p>老夫妻又对视一眼，想起心中的怀疑，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p>
<p>“还是说说航儿的亲事吧。”老太太转了话题。</p>
<p>“航儿自己说，那个小女孩长得好，性格也不错。”凌源志接着说。“航儿当时回京是瞒了消息的，关侯爷的家人都不知道，只以为是军中侍卫。那些跟随侯爷的侍卫都被侯爷下了封口令。而八岁的小女孩也能做到这么多年来不露口风，这孩子真的不错。”</p>
<p>外面，阿凝拉着哥哥的手，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阿凝在这里没有自己的院子，从她四岁被送来，她住的就是祖母的东厢房。这么多年，祖母一直把她带在身边，悉心教养。虽然她没有父母在身边，可她真得就是被外袓父母一家捧在手心里娇养长大的姑娘。所以她的性格中不免也带了点娇憨。</p>
<p>此时，她的小嘴里正喋喋不休地问东问西：”哥哥，听说胡人长的都跟熊一样，又高大，又凶狠。是那样吗。”</p>
<p>凌远航告诉她：“胡人只是相对于汉人来说个头高一些，身材壮一些。其他的没有什么区别。”</p>
<p>“听说胡女也都长的虎背熊腰的，一点也不好看。”阿凝又接着问。</p>
<p>凌远航耐心地回答妹妹：“胡人中也有美女。有的比汉人还漂亮。胡人的眼睛是蓝色的。也很漂亮。”</p>
<p>兄妹俩边走边聊。凌远航把自己给妹妹的礼物拿出来，每年阿凝生日时，凌源辉父子都坐在一起吃饭，他们把自己给阿凝准备的生日礼物拿出来，父子俩一起思念着这个从小就失去母爱和父爱的小姑娘。这些礼物都在凌远航这里收着。这会他一起拿出来给妹妹。爷俩这几年准备的礼物各种各样，有外邦的用鱼骨串的手链和脚链，有精致的头饰和玉佩。有象牙做成的小梳子等等。阿凝喜欢的拿起这个看看，又拿起那个看看，看的出爹爹和哥哥是很用心地在给自己准备礼物，阿凝鼻子一酸，又想流泪了。就含着泪埋怨哥哥：“哥哥真是的，又把人招惹哭了。”</p>
<p>凌远航赶紧哄妹妹：“都怨哥哥，是哥哥不好，哥哥该打。”</p>
<p>阿凝噗呲一声又含着眼泪笑了出来。</p>
<p>凌远航见妹妹好了，就又变戏法一样地拿出一个憨态可掬的木刻小兔子给阿凝。</p>
<p>阿凝一下就喜欢上了，她嚷着：“好可爱的小兔子，给我给我。”一下就从哥哥手里夺了过来。</p>
<p>凌远航为了逗她，一会拿出一个，每次的小兔子都不一样，阿凝就喜欢的问哥哥：“还有吗，还有吗？哥哥，是你刻的吗？”</p>
<p>“这是三叔刻的，他特意给你刻的。你呀，今年十四，三叔就给你刻了十四个，拿着玩。”凌远航告诉妹妹。</p>
<p>阿凝感动地说：“三叔没见过我，还想着给我这么好玩的礼物。我可怎么谢谢三叔才好。”</p>
<p>凌远航说：“三叔是个很好的叔叔，你只需记得他的好就可以了。至于感谢，有机会再说。”</p>
<p>“哥哥，我未来的嫂子是哪家的。你见过吗？”</p>
<p>凌远航好笑地看着妹妹。看样子外祖母是真的很宠自家小妹。要不然性子不会这么活泼。</p>
<p>凌远航告诉妹妹：“她长得很好看，和阿凝一样聪明可爱。”</p>
<p>然后，凌远航告诉妹妹，爹爹要续弦了。说完后看看妹妹的反应。阿凝眨眼：“爹爹要娶哪家的女儿，阿凝听说过吗？”</p>
<p>凌远航看妹妹并没有不愿意的表情，就说：“阿凝想不想爹爹再给我们娶个母亲？”</p>
<p>阿凝答：“阿凝无所谓啊，爹爹一个人苦了这么多年，只要继母能照顾好爹爹就好。”</p>
<p>凌远航宠溺地摸摸妹妹的头，说：“阿凝放心吧，继母是个很好的人，她会对阿凝好的。”接着凌远航就把何琳琅的事情讲给妹妹听。</p>
<p>阿凝又领哥哥去看自己这些年折叠的一百多个纸鹤。阿凝的闺房里挂满了折叠精致的纸花纸鹤，这些纸鹤满折叠的都是阿凝满满的思念。凌远航眼睛又有些温润，她怜爱地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心中感慨万千对妹妹充满了歉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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