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在夹缝中生存
<p>饭后，原本晴朗的天空爬上了一丝阴霾，没过多久，便下起了蒙蒙细雨。</p>
<p>我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淅淅沥沥地小雨，忽然诗兴大发，自娱自乐道:“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p>
<p>吟完一首好诗，我抓起一旁的陶瓷杯，抿了口白开水，赞叹道:“好水！”</p>
<p>“等下是不是要醉水当歌？”正当我自娱自乐之时，身后响起了母亲的声音。</p>
<p>母亲的行为让我满头黑线，忍不住与之“协商”道:</p>
<p>“我亲爱的母亲大人，您走路能不能出点声音，突然出声可是会吓死人的。”</p>
<p>母亲莞尔一笑，将藏于背后的两支香蕉举到胸前，古灵精怪的说:“想不想吃香蕉？”</p>
<p>“吃！”</p>
<p>香蕉、芒果、哈密瓜，这可是我最爱的三种水果，母亲既然拿出了香蕉，哪有不吃之理。</p>
<p>“你一支，我一支。”母亲将较大的那支递给我，欣慰道，“小雨，你在另一个世界，也是个能干的人吧？”</p>
<p>我刚拨开香蕉皮，母亲的话让我一愣，纳闷道:“怎么说？”</p>
<p>母亲轻抚我耳边的发丝，微笑着说:“你今天卖菜挣得钱，都赶上我和你爸的总和了，如果不能干，怎么可能挣这么多钱。”</p>
<p>我尴尬一笑，挠着脑袋说:“没有没有，我在另一个世界，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真正能干地是母亲你。</p>
<p>上了一天班，混身疲惫，回到家还要洗衣做饭，简直是贤妻良母的不二代表！”</p>
<p>母亲一听这话，顿时露出了“和蔼”地微笑，捏着我的耳朵说:“那你和你爸都干些什么啊？”</p>
<p>“额……我负责洗菜，我爸负责打扫卫生！”我灵机一动，睁着大眼说瞎话。</p>
<p>“这还差不多。”母亲翻了个白眼，拨开手中的香蕉，一边吃一边说，“想当甩手大爷，可没那么容易！以后就这么办，你洗菜，你爸打扫卫生。”</p>
<p>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着香蕉就是一口，心有余悸道:“还好老子反应快，不然可就玩完了！”</p>
<p>正当母亲与我“谈心”的时候，父亲突然从窗外探出脑袋，打断了我和母亲的谈话，好奇地问:“你们母女干什么呢？”</p>
<p>母亲将手中食用过半的香蕉举起，调兵遣将道:“吃香蕉呢，再给我拿几支去！”</p>
<p>父亲立马行了个“军礼”，铿锵有力地说:“遵命，老婆大人，保证完成任务！”</p>
<p>我盯着父亲的背影，默默地为父亲叹息道:“唉，怕是用不了多久，老爸就会变成妻管严喽！”</p>
<p>“小雨。”母亲突然叫我。</p>
<p>“嗯？”我扭头，疑惑道，“怎么了？”</p>
<p>母亲向着父亲离去的方向拱了拱下巴，问我说:“你看你爸，听不听话？”</p>
<p>听到母亲的问话，我一口咬断口中的香蕉，嘴角抽搐道:“听话……”</p>
<p>这不听，也不行啊！</p>
<p>“知道为什么吗？”母亲抱住我，接着问。</p>
<p>“额……”我将手中的香蕉皮扔进床边的垃圾桶，试探地问道，“因为老爸疼你？”</p>
<p>“错！”母亲对着我的脑袋来了个脑瓜崩，才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咱们女人，要强势一点！这男人，可不能惯！”</p>
<p>我额头冒汗，为父亲捏了把汗，心道:“老爸，你这家庭地位，有点危险呀！”</p>
<p>“其实。”听母亲这么说，我决定为男人们说点好话，“男人，也没想象中的那么不堪，好男人还是有的……”</p>
<p>比如说，我。当然，这句话，我可不敢说出口。</p>
<p>我还没说完，母亲忽然将脸凑到我的面前，玩味道:“小雨，既然你这么说，那谈谈你的心得，让妈学习一下怎么样？”</p>
<p>“我哪有什么心得！”我尴尬一笑，绝口不提这件事，转移话题道，“亲爱的母上大人，我想学点跆拳道、散打之类的防身术。”</p>
<p>母亲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略微有些诧异，问我说:“为什么忽然想学这些？”</p>
<p>我眉毛轻挑，双手托腮，眨巴着大眼，笑着问母亲:“妈，我可不可爱？”</p>
<p>“当然可爱！”母亲点头。</p>
<p>“那……我漂不漂亮？”</p>
<p>“漂亮！”母亲好不吝啬地夸奖我道，“小雨是最漂亮的！”</p>
<p>“如果我不学点防身术，遇到坏人怎么办？”我循序善诱道，“如果我很柔弱的话，危不危险？”</p>
<p>“这倒是……”</p>
<p>母亲陷入了沉思，还未等我露出微笑，母亲就双眼放光，对我道:“学舞蹈怎么样，学舞蹈既能锻炼身体，也能美型塑身，还能增加身体柔韧性，多好！”</p>
<p>“这不是一回事！”我大惊失色，连忙摆手拒绝，“舞蹈又不能拿来防身，我可不想被解锁各种姿势！”</p>
<p>“什么姿势？”</p>
<p>“没什么！”</p>
<p>“小雨，就这样决定了！”母亲微眯双眼，一锤定音道，“明天，妈就带你去报舞蹈班，学舞蹈越早越好。”</p>
<p>“别呀！”母亲的骚操作让我坐立不安，无能“咆哮”道，“报名我也不学，我要学跆拳道！学散打！”</p>
<p>母亲脸色一变，抓住了我脆弱的手腕，“笑”着问我说:“小雨，妈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到底学，还是不学？”</p>
<p>母亲气息如此强烈，弱小的我瑟瑟发抖，但为了“男人”的尊严，我还是决定反抗一下。</p>
<p>“我不……学！学！学还不行吗！”</p>
<p>在母亲的压迫下，我妥协了，毕竟我现在只是个孩子啊！</p>
<p>“这么快就妥协了啊。”母亲慢慢松开我的手腕，沮丧道，“我还以为……”</p>
<p>母亲那失落的模样，让我脊背发寒，暗道:“该失落的是我吧，您失落是几个意思？肯定是在谋划什么，还好老子机智！”</p>
<p>“老婆，香蕉来了！”</p>
<p>看到父亲，母亲气质忽然一变，柔情似水地说:“老公，我不想吃了，吃饱了。”</p>
<p>父亲脚步一顿，无话可说。</p>
<p>我一捂额头，暗道:“女人最擅长的就是变脸，这句话一点没错！”</p>
<p>为了给父亲解围，我一个冲刺抱住了父亲的小腿，嚷嚷道:“爸爸，给我一支，妈妈不吃，我吃！”</p>
<p>我如此贴心，父亲眼角都笑出了褶子，连声说:“好好好，小雨说什么都好！”</p>
<p>接过父亲递来的香蕉，我忽感背后一冷，脸色微变，连忙转身问:“亲爱的母上大人，要不这支香蕉给您，我再拿一支？”</p>
<p>“哼，不用了。”母亲翻了个白眼，快步走出我的房间，头也不回地说，“老头子，给我过来。”</p>
<p>父亲脸色发苦，但还是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p>
<p>“男人真的好难。”我再度为父亲进行了默哀，叹息道，“在女儿和老婆这两座大山的夹缝中生存，父爱如山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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