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那个人、那座城

小说：杀道无疆作者：天小一字数：2798更新时间 : 2019-07-17 10:22:29

“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好像是一阵稚嫩的声音传来，虽然稚嫩但是还带着几分熟悉。
在一间**富足的高门大宅中，一位五岁孩童对着眼前的父亲和祖父夸夸其谈。脸上甚至没有一丝原本这个年龄所展现的欢乐和懵懂，那种严肃的眼神甚至让一旁的中年父亲都不由的一惊！其中的抱负和远大的豪迈意志简直*******。
让一旁端坐的祖父都是一顿，心中充满了激动又带着一抹担忧。“黄儿何出此言？”黄父柔声轻语，面带着笑意。“父亲，天子坐朝堂，无为而治天下，天下疾苦！”
清脆的声音传出，身上一层厚厚的灰色棉袄把他裹得像个小圆球一样，说完之后又笑嘻嘻蹦蹦跳跳，就好像刚刚所诗所言都为空，惊鸿一现又无踪影。
黄父和祖父对视，前者抱起还在欢快的孩童，皱了皱眉头，“明日就去请附近最有名的先生过来教授”声音爽朗无比，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
怀中的孩童脸上好像突然又出现了一抹神秘的笑容，豆丁一样的双眼直直的盯着屋顶好像要穿透而过看遥远之地，嘴角还在低语着，“我姓黄，名巢！”还伴随着那句诗句传递。
一步，这一步犹如横跨两个世界，浑身一震，场景的突然转换让王源有些措手不及。
看下方无尽的大地，在一片绿色少许蔚蓝中偶尔还有黑色的点点建筑群落城池拼接，细小的道路河流就像一条条盘根交错的血管一样蔓延开去。
现在是深处数千米的高空，王源好像有些恐惧，脚下坚硬的就好像结实的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一样。
寒风的呼啸声不断在耳边徘徊，轰鸣，身上是一身白色的衣袍还能看见飘逸的衣角，束带在风中打着旋儿上下起伏，可是明明那么大的风，却丝毫感受不到一点寒冷，就好像和这个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突然间下方不远处好像有一道声音传来，可是太渺小了，完全看不清楚，但是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瞬间浮现出那处富贵的宅院中，一双闪着光芒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好像看透了一切一般，不过当他睁开眼睛，又一无所获，只有那句声音久久不散“我叫…黄巢！”
好熟悉，尽管是那么的稚嫩，但还是好熟悉。
风还在呼肃，王源不由抬起了左脚，朝着一边试探性的落下，那种悬浮在半空中的感觉就像一场梦，如果他不慎落下，就算是在梦中他都会体验到那种粉身碎骨的感觉，血肉破碎的感觉！
这一步好像在平静的湖面上溅起了一丝漪涟，不断的向外围扩散。
那一脚下去，天上散发着微光的太阳就像斗转星移一般轮换，大地变的模糊了，唯一清晰的还有那道稚嫩的身影。
好像一旦闭上眼睛，就会感受到他的身影，他在不断的学习，不断的成长，只是偶尔会把目光投向王源，那种奇怪的目光并不陌生，好像千百遍始终如初。
头脑中的星辰好像格外的活跃，虽然才点亮了万分之一，但是那片星河海洋中瑰丽让人沉迷。
上面那道模糊的身影消失了，就像他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一样。一步又一步，好像每一步都会踏在坚实的地面上，渐渐的给了他信心，那种心脏起伏上悬的感觉慢慢的消失了。
不知道踏出了多少步好像只有两三步，但是又好像过了好几年。
天空中的太阳越来月明亮，好像变的有些刺眼，带着一股炙热，王源好像感受到了温度，还有风，虽然只是一缕，但是就像得到了整个世界一般，这是他过了这么久唯一的感觉。
又是一步踏出，那山，那水那一轮轮春夏秋冬，那一珠珠似锦繁花，交替不息，这世间出现了一抹杀机。
平和的世界好像要乱了，当宁静被打破的时候，那道清晰的影子已经长大了，天上好像出现了一颗红色星辰划过带着杀意环绕，但是眨眼间又消失不见。
大日消失了，消失的还有那阵炎热，但是王源感觉他还会出现，下一次一定会有不同的感知。
体内的星辰也迎来了一次蜕变，死寂沉沉的星海好像有了一丝灵动的变化，很少很轻微，甚至可以忽略不计，但他还是出现了。
多少欢声笑语，多少醉酒而歌，一次又一次，那个身影满脸不甘，虽然第一眼望上去只是一种平凡无奇，不管如何的内敛，但是王源知道他心中好像有一抹狂意在壮大。
就像一滴滴水滴汇聚成小水潭，水池，水湖，大湖，甚至是一片大海，波澜不休，一望无际！
不甘啊，他也会出现不甘，如此未知的存在又有何不甘？晨曦起于微末，始于平凡，击流于浩瀚，展翅于远天。
可是一次又一次，看着身边的人几多欢乐，几多忧愁，他不甘！一共三次落榜，十载岁月如风散去，继续吗？王源有些好奇，脚步还在继续，又是一步踏出。
随着这一步，感觉天地都轰鸣了一般，他出现在一处宏伟至极的巨大城池之中，天色已暗，夜幕悄悄降临。
城内外却还是灯火通明，夜风悠悠的吹动，旁边酒肆门口的旗幡有节奏的飞舞，好像有雾雨洒落，雕刻着古拙的栏杆被蒙上了一层湿润。
而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依旧嬉笑着，喧闹着。夜里的寒气挡不住人民那火热的心情，叫卖声此起彼伏，沿街的摊位上都围满了各式各样的人群，绚丽多彩的画舫在湖面上游动，差点惊扰了从上游飘荡下来的河灯。
富贵的公子少爷趁着酒意，排诗作对指点江山，引得一旁俏丽多姿的美人笑意连连。
湖水是一片碧青色，折射出岸边和画舫上多彩的灯光，一轮圆月高挂，虽是夜晚可比白天都要明亮都要热闹几分。
一处偏僻的酒楼上，黄巢端坐一旁，满脸落寞之色，看着湖边月色，良辰美酒作陪却心不平。
多少时间被风雨打落，这一入京就是十二载过去，曾经的稚嫩孩童已经变成七尺男儿，而今又是落寞之年。
王源再次踏出一步，直接出现在他的身前，看着这道熟悉的身影。
“这世界不公。”黄巢淡淡开口听不出任何情感，“唐王不公”再次开口道。好像深深的看着王源，平凡的脸上好像要浮现处一道笑容，不过只起了一丝就归于平静，心底好像有一头妖魔在咆哮，想要冲破牢笼。
血红色的，无尽的疯狂之意充满着无尽的杀戮渴望。整个人好像都和这个世界有些格格不入，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王源示意了一番然后一饮而尽。
然后转身走下楼梯，没入那条一片阴影的巷子之中，就像一个浪子一样洒脱，看着周围一片灯火阑珊，阴影之中却暗淡如弦。
落魄，是的那道背影是那样的落魄，感慨着时间的逝去，好像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一般对这个世界都充满了憎恨。
“如果我有力量，可以改变则一切，我想杀戮，只是单纯的想。”好像一道声音从王源心中响起，带着无尽的狂意，再看着那道背影慢慢的远去，好像一场歌剧的落幕，没有任何掌声，只是一片沉默中众人散去。
当最后一丝背影即将消失的时候，好像那道笼子打开了，这个世界之上的杀机更加浓郁了，红色的雾气，红的发黑一样。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慷慨激昂，杀气四溢的诗句在王源心中响起。
那是他在这个雄城中留下最后的诗词，从此他知道了，那个每天在私塾中朗诵文章，夜晚在烛光下泼洒文墨的熟悉身影消失了。
消失了就不再会出现了，好像因为他的离去，这座盛世名城都变得暗淡了，模糊了，然后王源不由自主的又是一步踏出，他想跟随那道身影，想去看看他的世界。
每一步落下，都好像有一股气息在往他身上凝聚，脑海中的星海都会完善几分，一丝造化一线生机，王源好像感受到了体内的躁动，血脉深处那种金黄色的，深的有些发暗的光芒，随着那个人的脚步不断的充满了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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