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法律擦边球

小说：十月灵胎作者：如意字数：3034更新时间 : 2019-08-09 10:17:46

我一直觉得孙芸芸这种人的嘴很严，很难问出真心话来，至少她绝不会轻易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别人。事实也的确这样，几次去找孙芸芸，事情也已经闹了很大，她却还是隐瞒着什么事实没有说。
而孙芸芸主动找我，是在我去找邓一鼎的路上，我其实也没指望能找到邓一鼎，毕竟这个人太滑头，是个更不会说实话的人。
孙芸芸是个陌生号码，所以我当时已经做好了准备挂电话的，“别挂电话，我是孙芸芸。”这是她接通电话说的第一句话。
我虽然心里喜出望外，却耐不住几次被她打击，我突然想要装一装，“哦，是你啊。有事吗？”
孙芸芸的语气十分颓丧，“能不能跟你见一面。”
“我这会跟李队在一起，你要是想见面，可能就得一起——”
“行，我同意。”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定了地方之后，我朝李队看过去。他的确跟我在一起，我没诳孙芸芸。说了李队在，她都同意，看来是真的需要帮忙啊。
李队开车带我去了孙芸芸说的那家高档酒店，听说是会员制，普通人不能随便进来，都必须看会员卡，有人带才行。
我跟门口的服务生说找孙芸芸，问了我是不是业莲火就将我跟李队带进去了。一直走到最里面一个包厢，服务生敲了敲门，就自顾自走开了。
推门进去的时候，孙芸芸带着墨镜，看起来淡定，却说不出的愁容满面，看来是真的遇到了点事情。
她见到我问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知道还会有下次？”
我说：“这用脚想想也会知道。你自己保密措施做得不错，所以才会没受到伤害，其实警告的都是你。更何况都知道狐狸的习性，不会轻易罢手的。”
“那你能帮我吗？”孙芸芸立即问。
我说：“那得看你是什么事了，我看看情况，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能帮你不是？”
孙芸芸的表情说不出的难受，好半天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我看了一张照片，白色的墙壁上血红的大字：拿命来。
没有落款，重复整面墙全都是，光这么看着都特别渗人。
孙芸芸这时候开口说：“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之前两次都有看到，每次都是这样的满墙。我每个房子的保安系统都很好，没有人进的来，也没有人出的去，查看了所有的监控，也的确没有人进来。”
“那字是凭空出现的。”她慌张的说，眼神里全都是恐惧。
紧接着她捂着脸，“第一次出现之后，那些打工的女孩子就全都消失了，跟说好的似的，我根本没有碰过她们，一次都没有。”
“第二次那些流浪汉，我更没有见过。”她说道。“这一次，我完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突然觉得也不是说的那么可怕，她怎么会吓得主动给我打电话呢？
“那除了这些之外，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我问她。
她犹豫了下，然后特别坚定的摇了摇头。
特么的，都这个样子了，她觉得不说实话我能怎么帮她？这些消息告诉我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那你就别隐瞒了，有没有打死过狐狸？”我问她。
她又一次摇头，但是看样子应该不是敷衍也没有说谎。当然了，这种人的演技，你很难说她是不是装的。
她说：“这就是我奇怪的事情，我真的没有打死过狐狸，我连看都没看到过，更别说打死了。我家是城里的，狐狸都是野外才能看到的，我去哪里打死她？”
我说那就奇怪了。
孙芸芸说：“就怕是有什么误会，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孙芸芸肯定是隐瞒了什么事情了，可能她感觉不会影响结果却会影响形象，所以打死不会说的模样。
她跟我说：“我老是梦到我自己变成一只狐狸，被绑在柱子上，然后被人剥了皮抽筋，特别可怕。关键是能感觉到那种痛楚，疯狂的折磨我自己，一点不给我退路了。”
我说：“你还能感觉到疼呢？”
她说是。
做梦是没有痛觉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做梦，还是撞鬼了。
我问她，“你是不是撞鬼了，哪有人做梦有感觉到疼的。”
孙芸芸反问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会不会捉鬼？你跟我说的天花乱坠的，总不会也就是套我的话？”
这时候李队咳了咳，他将一叠子文件扔到桌子上，“这件事情，我们可以慢慢梳理，也许在这些事情当中，隐瞒的某件事情，是你伤害了狐狸也说不准呢？”
孙芸芸还要说话，李队已经将文件摊开，指着那些打工小妹说：“你说你没碰过她们，不存在虐待的可能。那么是不是存在一种可能，是你直接下命令让她们自己自残？”
孙芸芸脸色变了，我跟着愣住了。记得第一次在孙芸芸家里的时候，打工小妹跪在地上突然自己扇自己巴掌的模样，如今想想绝不是偶然。
李队说：“你放心，我没有录音，也没有审讯，就是跟你说这样一件事实。当然了，这些事实也只是为了叫你能够分析出你的问题。”
孙芸芸掩饰似的强词夺理，“我没有，我没有碰她们！”
“所以才问你，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叫她们自残。”李队用了肯定的语气。
“我没有。”，孙芸芸说，但是底气已经不足。
李队不着急的翻看第二个案子，“这些流浪汉本来也跟你没什么牵扯。只是你并没有根据你说的资金进行捐助，但是为了要好看，你还逼着这些人用很少的钱来完成收容所的建设，所以用的都是极度劣质的石灰。”
“甲醛很浓，东西很烂，流浪汉有过伤亡和死亡病例。所以这个东西真的跟你没关系吗？”
孙芸芸的表情已经有些崩溃了，“你怎么查到的？”
“其实这些事情你的确无罪，想要找到证据也难，所以你还是能法外开恩，能够得一条生路，你走的是法律的空子。”李队抱着双肩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孙芸芸说：“对，你找不到我的证据的。我根本没有做这些事情！”
我这时候插了句嘴，“但是狐狸知道啊。所以他们就来了。骗的了人，骗不了神明。”
孙芸芸怒吼，“你给我闭嘴！我骗谁了我？我行的正坐得直！这些人，我是花钱请回来的，她们收了我的钱，就得叫我高兴！我难道还要惯着他们不成？休想！”
“我已经给流浪汉出钱了，他们就应该感恩！凭什么要我来给这件事情负责？与我无关！那些狐狸才是神经病！凭什么？他们凭什么将罪责怪在我的身上！”
我跟李队同时等她说完。
这社会，总有人付出一点点却要天大的回报，一点点不满意就要作天作地的给自己伸冤，恨不得人人都给她让道才罢休。他们眼里从来没有别人，只有他们自己。
孙芸芸的表情有点狰狞，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她勉强的对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办法？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别耽误老娘时间。我今天是推了公告过来的！”
我想了想，问她，“这么说，你是找了不少得道高人都没有用咯？”
她愣了下，“你又知道？”
我说：“你本来就不喜欢我，肯定是害怕到了极致，才想到来找我，可想而知，你得是找了多少人没有结果，才被逼着找我。”
孙芸芸说：“是又怎么样？我有的是钱，就算是你不帮我，我也能请到很好很贵的法师，你不要以为这样你能逼着我给你更高的价钱。”
我说你想多了，“我不是法师，不会驱鬼，但是我比较实用，因为我有更厉害的方法。当然了，你这个如果是狐狸做的，我可能还得考虑一下，到底怎么样才能帮得到你。当然了，既然你说收费，那我象征性的收一下。”
孙芸芸立即鄙夷的说：“还不是要钱。”
“那你给我多少？”我本来不想要钱的，就是想帮李队把案子破了，现在看来，跟这种人不要钱实在是有点亏得慌。
孙芸芸撇着脸，“成功撵走给十万。”
“十万？”我问。
“这你还嫌少？算了，看在宋曦的面子上，你要是真行，给你十五万。”她说。
我去，十五万……我以为她能给我个四五千意思下呢，结果十五万！
我立即说：“那行，这事包我身上了，我绝对给你解决了。不过，你得跟我说真话。你回忆回忆你到底之前还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事情，跟狐狸有些关系的？”
她想了一会，最后说：“真没有，我完全不记得了。”看样子，她这里也不会有更多的信息了。她的嘴巴还真是牢实的很。
我跟李队出去之后，李队问我，“你有把握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当然没把握。”我无奈的说：“可是十五万——哎，我奶跟我说我爸最好去医院复查一下，住院几天。这一笔钱肯定不少，我没得选。”
硬着头皮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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