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教主受伤
袁承志一拿不中，叫道：“我来救你！”何铁手倘若不闻，双钩如狂风骤雨般攻来。袁承志解拆数招，右脚在她小腿一勾，何铁手扑地倒下，突然睁眼，惊叫道：“袁相公，我死了么？”袁承志道：“咱们出去！”拉住她手臂提了起来。诸教众本在旁观两人相斗，见袁承志扶着她急奔而出，发一声喊，纷纷拥上。离歌笑立时跳出喝道：“谁敢上来！”教众个个是惊弓之鸟，不知谁先发喊，忽地一窝蜂的转身逃入殿内，砰的一声，关上了殿门。离歌笑见他们怕成这个样子，不觉好笑，俯身看何铁手时，见她左肩高肿，雪白的面颊上已罩上了一层黑气，知她中毒已深，但想她日夕与毒物为伍，抗力甚强，总还能支持一会，于是说道：“承志，我们快回去。”说完袁承志抱起她，三人奔回居所。
众人见他忽然擒了何铁手而来，都感惊奇。青青嗔道：“你抱着她干么？还不放手。”离歌笑道：“丫头，不许乱说，救人要紧。”袁承志道：“胡兄弟，快拿冰蟾救她。”胡桂南见状扶着何铁手走进内室施救。青青只是哼了一声，不再言语。过了一顿饭时分，胡桂南出来说道：“她毒气慢慢退了，但仍是昏迷不醒。”袁承志道：“你给她服些解毒药，让她睡一会儿吧。”胡桂南应了，正要进去，罗立如从外面匆匆奔进，叫道：“袁相公，大喜大喜！”青青笑道：“你才大喜呀！”罗立如道：“闯王大军打下了宁武关。”众人一齐欢呼起来。袁承志问道：“讯息是否确实？”罗立如道：“我们帮里的张兄弟本来奉命去追寻……寻这位闵二爷的，恰好遇上闯军攻关，攻守双方打得甚是惨烈，走不过去。后来他眼见明军大败，守城的总兵周遇吉也给杀了。”离歌笑道：“那好极啦，义军不日就来京师，咱们给他来个里应外合。”
此后数日之中，袁承志自朝至晚，十分忙碌，会见京中各路豪杰，分派部署，只待义军兵临城下，举事响应。这天出外议事回来，胡桂南说道：“离先生，袁相公，那何教主仍是昏迷不醒。”袁承志吃了一惊，道：“已经有许多天啦，怎么还不好？”二人忙随着胡桂南入内探望，只见何铁手面色憔悴，脸无血色，已是奄奄一息。离歌笑沉思片刻，忽地叫道：“啊哟！”胡桂南道：“怎么？”离歌笑道：“常人中毒之后，毒气退尽，自然慢慢康复。但她从小玩弄毒物，平时多半又服用甚么古怪药料，寻常毒物伤她不得，然而一旦中毒，却最是厉害不过。我连日忙碌，竟没想到这层。”袁承志道：“那怎么办？”离歌笑踌躇道：“除非把那冰蟾给她服了，或许还可有救……不过我们靠此至宝解毒，要是再受五毒教的伤害，只有束手待毙了。”胡桂南也感好生为难。
袁承志一拍大腿，说道：“此人虽然跟咱们无亲无故，但如此眼睁睁的见她送命，终是不忍，给她服了再说。”离歌笑道：“不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先救人吧！”胡桂南觉得此事甚险，颇为不安，但离、袁二人既如此吩咐，自当遵从，于是研碎冰蟾，用酒调了，给她服下去。过不到一顿饭时分，何铁手脸色由青转白，呼吸也已不再气若游丝，慢慢粗重起来。离、袁二人知道她这条命是救回来了，退了出去。洪胜海正在找他们，一见到，忙道：“离先生，袁相公，五毒教找上门来啦！”离歌笑眉头一皱，问道：“有多少人？”洪胜海道：“有一个人已到了门外，不知后面还有多少。”
袁承志道：“五毒教中除何教主一人之外，余下的武功均不如何高强，只是阴狠毒辣，无所不用其极。他们本来见了我就望风而逃，现下居然找上门来，定是有恃无恐。那冰蟾至宝又给何铁手服了，要是有谁再中了毒，那是无可救治的了。”对洪胜海道：“你去叫大伙儿都聚集大厅，不得我号令，谁也不许出战。”洪胜海应声去了。
离歌笑道：“承志，我们出去看看。”话毕二人快步出堂，只见一个人赤了上身，下身穿着一条破裤，双手按地，头下脚上的倒立在门口。袁承志见过五毒教教众的许多怪模样，这时也不以为异，眼光往下望时，见是锦衣毒丐齐云。只见他肩头、背上、双臂一共插了九柄明晃晃的尺来长尖刀，每把刀都深入肉里，却无鲜血流出。这时锦衣毒丐却成了烂裤毒丐了。”袁承志严加防范，不知他使何妖法，喝问：“你来干甚么？”齐云不答，大声念道：“九刀穿洞，为奴尽忠！”袁承志道：“我跟贵教以后各走各路。你们别来纠缠，我也不与你们为难。你快走吧！”齐云犹如中邪着魔一般，不住的念：“九刀穿洞，为奴尽忠！”袁承志仔细再看，见每把刀的刀柄上都缚着一件毒物，有的是蝎子，有的是蜈蚣，都在蠕蠕而动。这时洪胜海已邀集众人，聚在厅中，他独自出来察看。离歌笑使了个眼色，洪胜海会意，听清楚了齐云的奔入内，与青青一同来到何铁手室中，问道：“何教主，‘九刀穿洞，为奴尽忠’，那是甚么意思？”
何铁手服了冰蟾之后，神智渐复，听得洪胜海的话，忙即坐起，问道：“谁来了？”洪胜海道：“一个上身不穿衣服的叫化子。”何铁手道：“好。烦劳夏公子你扶我出去。”何教主早已对青青芳心暗许，加之她向来做事大胆心细，心里本就不会在意男女有别，青青见她重病初有起色，不宜便即起床，正想劝阻，何铁手摆摆手命洪胜海出房，坐起身来，慢慢穿上长衣。坐起身来，青青道：“你不能出去。”何铁手道：“你扶我一把。”青青伸手相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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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他忽然擒了何铁手而来，都感惊奇。青青嗔道：“你抱着她干么？还不放手。”离歌笑道：“丫头，不许乱说，救人要紧。”袁承志道：“胡兄弟，快拿冰蟾救她。”胡桂南见状扶着何铁手走进内室施救。青青只是哼了一声，不再言语。过了一顿饭时分，胡桂南出来说道：“她毒气慢慢退了，但仍是昏迷不醒。”袁承志道：“你给她服些解毒药，让她睡一会儿吧。”胡桂南应了，正要进去，罗立如从外面匆匆奔进，叫道：“袁相公，大喜大喜！”青青笑道：“你才大喜呀！”罗立如道：“闯王大军打下了宁武关。”众人一齐欢呼起来。袁承志问道：“讯息是否确实？”罗立如道：“我们帮里的张兄弟本来奉命去追寻……寻这位闵二爷的，恰好遇上闯军攻关，攻守双方打得甚是惨烈，走不过去。后来他眼见明军大败，守城的总兵周遇吉也给杀了。”离歌笑道：“那好极啦，义军不日就来京师，咱们给他来个里应外合。”
此后数日之中，袁承志自朝至晚，十分忙碌，会见京中各路豪杰，分派部署，只待义军兵临城下，举事响应。这天出外议事回来，胡桂南说道：“离先生，袁相公，那何教主仍是昏迷不醒。”袁承志吃了一惊，道：“已经有许多天啦，怎么还不好？”二人忙随着胡桂南入内探望，只见何铁手面色憔悴，脸无血色，已是奄奄一息。离歌笑沉思片刻，忽地叫道：“啊哟！”胡桂南道：“怎么？”离歌笑道：“常人中毒之后，毒气退尽，自然慢慢康复。但她从小玩弄毒物，平时多半又服用甚么古怪药料，寻常毒物伤她不得，然而一旦中毒，却最是厉害不过。我连日忙碌，竟没想到这层。”袁承志道：“那怎么办？”离歌笑踌躇道：“除非把那冰蟾给她服了，或许还可有救……不过我们靠此至宝解毒，要是再受五毒教的伤害，只有束手待毙了。”胡桂南也感好生为难。
袁承志一拍大腿，说道：“此人虽然跟咱们无亲无故，但如此眼睁睁的见她送命，终是不忍，给她服了再说。”离歌笑道：“不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先救人吧！”胡桂南觉得此事甚险，颇为不安，但离、袁二人既如此吩咐，自当遵从，于是研碎冰蟾，用酒调了，给她服下去。过不到一顿饭时分，何铁手脸色由青转白，呼吸也已不再气若游丝，慢慢粗重起来。离、袁二人知道她这条命是救回来了，退了出去。洪胜海正在找他们，一见到，忙道：“离先生，袁相公，五毒教找上门来啦！”离歌笑眉头一皱，问道：“有多少人？”洪胜海道：“有一个人已到了门外，不知后面还有多少。”
袁承志道：“五毒教中除何教主一人之外，余下的武功均不如何高强，只是阴狠毒辣，无所不用其极。他们本来见了我就望风而逃，现下居然找上门来，定是有恃无恐。那冰蟾至宝又给何铁手服了，要是有谁再中了毒，那是无可救治的了。”对洪胜海道：“你去叫大伙儿都聚集大厅，不得我号令，谁也不许出战。”洪胜海应声去了。
离歌笑道：“承志，我们出去看看。”话毕二人快步出堂，只见一个人赤了上身，下身穿着一条破裤，双手按地，头下脚上的倒立在门口。袁承志见过五毒教教众的许多怪模样，这时也不以为异，眼光往下望时，见是锦衣毒丐齐云。只见他肩头、背上、双臂一共插了九柄明晃晃的尺来长尖刀，每把刀都深入肉里，却无鲜血流出。这时锦衣毒丐却成了烂裤毒丐了。”袁承志严加防范，不知他使何妖法，喝问：“你来干甚么？”齐云不答，大声念道：“九刀穿洞，为奴尽忠！”袁承志道：“我跟贵教以后各走各路。你们别来纠缠，我也不与你们为难。你快走吧！”齐云犹如中邪着魔一般，不住的念：“九刀穿洞，为奴尽忠！”袁承志仔细再看，见每把刀的刀柄上都缚着一件毒物，有的是蝎子，有的是蜈蚣，都在蠕蠕而动。这时洪胜海已邀集众人，聚在厅中，他独自出来察看。离歌笑使了个眼色，洪胜海会意，听清楚了齐云的奔入内，与青青一同来到何铁手室中，问道：“何教主，‘九刀穿洞，为奴尽忠’，那是甚么意思？”
何铁手服了冰蟾之后，神智渐复，听得洪胜海的话，忙即坐起，问道：“谁来了？”洪胜海道：“一个上身不穿衣服的叫化子。”何铁手道：“好。烦劳夏公子你扶我出去。”何教主早已对青青芳心暗许，加之她向来做事大胆心细，心里本就不会在意男女有别，青青见她重病初有起色，不宜便即起床，正想劝阻，何铁手摆摆手命洪胜海出房，坐起身来，慢慢穿上长衣。坐起身来，青青道：“你不能出去。”何铁手道：“你扶我一把。”青青伸手相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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