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一触即发

　　
第二天将晚时分，赵烈和薛霏儿回到了飞狐岭山寨。李鸣骏看他们这么快就平安回来大喜过望。
李鸣骏首先慰问：“赵将军、刘义士，你们辛苦了！”
“殿下，这次多亏了二弟！”接着赵烈把他们又遇到黑衣蒙面人的事说了一遍。
“又是黑衣蒙面人？他为什么要帮我们？”李鸣骏问。
乐正宇慈说：“殿下，在下也派人去打听了，江湖中没有人听说过这么个武功高强之人！大家都猜测他应该是隐居的世外高人。刘义士，你还能看出他武功套路？”
薛霏儿说：“他只是带我翻越城墙，轻功非常高，至于武功，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江湖流派！”
“反正他没有恶意，暂时就不要管他了。赵将军，你把和辛震联系的详细情况说一下吧？”乐正宇慈说。
“二弟，你来说！”
薛霏儿向前一步，抱拳说到：“启禀殿下，辛震将军先是询问了裴老将军的一些事，然后他就说，三日后亥时他在狼居关东门点燃三堆火为号，我方军士左臂扎布带为标识，届时他打开狼居关东门，里应外合帮助殿下拿下狼居关！”
“东门？刘义士，你确定没听错？辛震镇守的是南门！卫树理还是偏心的，南门防御力量薄弱，比起东门更容易突破。东门是骁将卫昌黎镇守，兵多将广。他为何说要在东门点火为号？”李鸣骏问。
“殿下，小人当时也特意问了到底是东门还是南门，辛震将军非常肯定地说就是东门！他让殿下依计而行就是了，所以，小人也没有再追问。”薛霏儿回答。
赵烈说：“殿下、军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们就按辛震将军说的做！”
乐正宇慈说：“殿下，这个辛震高深莫测啊！如果南门被我们攻下，就等于切断了晋王的后退之路，晋王部下势必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攻打东门乃上上策！恭喜殿下，辛震将军真乃帅才也！”
“好！军师、赵将军，孤现在就点齐人马取道狼居关！”
当下李鸣骏连夜集结十万大军，只留下靳二蛋率五千人镇守飞狐岭。
这边李鸣骏大军马不停蹄地开赴狼居关，那边晋王李鸣骢早已得到线报，早把狼居关一切布置停当，只等李鸣骏不自量力、自投罗网！
狼居关四个城门，东门和南门地势平坦，都有一大片开阔地，有利于大军集结打阵地战。因此，卫树理派大将辛震镇守南门，卫昌黎镇守东门。西门背靠大山，只有小路出入，只要占据要隘，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攻城从没有人考虑过西门；北门，要经过一大段陡坡方能到达，不要说攻上去，就是爬上去都费劲，如果不是想自寻死路，也不会有人想到从北门攻入，北门的城门口只要准备滚木礌石就可以把来犯者碾压成肉饼。
卫树理见李鸣骏大军集结在东门和南门，从城楼上看，大部分营帐都搭在东门，南门只有少部分营帐。卫树理知李鸣骏几个月前就是从卫昌黎手中夺得的飞狐岭，看李鸣骏大军意气奋发，个个摩拳擦掌、蠢蠢欲动，根本不把卫昌黎放在眼里，他们是想从东门撕开一个缺口，进而攻陷整个狼居关！他也知道李鸣骏的意图，不想把他们的后路堵死，这样他卫树理的士兵就不会拼死恋战。
他久经沙场，并没有因为自己人多而轻敌。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役太多了，他卫树理是不会重蹈前人覆辙的。
他自幼熟读兵书，知道士气在战斗中的作用，左丘明就曰：“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李鸣骏就是想凭着一鼓作气攻破东门的。
卫树理跟李鸣骢商量：“晋王殿下，末将看叛军的意图是想全力以赴攻打东门，上次飞狐岭就是在昌黎手中丢失的，昌黎这孩子有勇无谋，做事有时候只凭一已喜好。而辛震带兵能谋善断，末将想将他们对调一下防务，殿下意下如何？“
晋王李鸣骢早闻辛震能谋善断、治军有方，这段时日又见他素来稳重。当即同意卫树理的调防。卫树理为了以防万一，安排晋王和自己一起驻扎南门，万一狼居关失守，南门也更便于撤退。战争的风云是瞬息万变，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要作最坏的打算。这是卫树理行军的风格。
当即，卫树理派人找来卫昌黎商讨调换防备事宜。卫昌黎当场就一口回绝，在整个陕甘大营，他最烦的人就是辛震，虽说他救过自己叔叔的命，却也是自己噩梦的开始。从那以后自己做什么都背时。这次卫昌黎是卯足了劲，要把丢掉的脸面夺回来，他岂能和辛震换防？
卫树理听他这样说，越发坚定自己换防的想法，他见侄子心不甘、情不愿，语重心长地对侄子说：“如果那个什么黑衣蒙面人再出现，你可有把握胜他？”
“叔父请放心，那个黑衣蒙面人中了我的穿心掌，没有本门宗师给他运功疗伤，他不可能活到现在。当时侄儿听他怒喝之声，知他年龄颇大了，他早就去见了阎王了。”
“住口，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前天我已经收到线报了，有个黑衣蒙面人在我们城墙上出现过，他翻越几丈高的城墙如履平地，看他这身手，就像你描述过的黑衣蒙面之人。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说不定这个黑衣蒙面人武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你当初就没有伤着他。我们为了以防万一，不得不作最坏的打算。辛震有勇有谋，做事滴水不漏，就先让辛震抵挡一阵，你就去镇守南门。昌儿，你不要小看南门，那可是通往中原腹地的逃生通道，晋王的性命可就交在你手里了，换句话说，你妹妹的命，甚至我们整个卫家的命都交在你手里了。叔父的良苦用心你还明白了？”。
卫昌黎不说话了，他似乎是明白了。
卫树理见侄子不说话了，当即派人找来了辛震，他当着卫昌黎的面跟辛震说了调防的事，辛震也是一口回绝，他的理由是卫少将军作战经验丰富，自身又能征惯战，是驻守东门的不二人选。自己年少不更事，以前打的胜仗，都是侥幸取胜，所以他还是请卫大将军收回成命，让卫少将军继续驻防。
他对辛震说：“辛将军不要推辞了，你素来做事严谨、滴水不漏，又能谋善断。东门的防务只有交给你，本将军才放心，本将军也相信你的能力。”
他不容分说，对卫昌黎和辛震说：“军令如山，两位将军都不要再坚持已见，而要以大局为重！如有违抗，军法处置！”
事已至此，尽管卫昌黎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服从命令听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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