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蛇人族群（1）

　　
“他们现在都走了，我，我想看看你。”晨风说得有些忸怩。
纯狐并没有多说什么，纤纤素手，将面上的白纱轻轻摘了下来，遂了晨风所愿。
“……”望着面纱下这令人不敢逼视的绝美玉颜，晨风心头一跳，目光只在那莹润光泽的脸颜上微微一停，便不由地转了开去。
龙女定定瞧着纯狐，瞧了半晌，她开口说了句什么，纤纤玉手轻轻拉着纯狐，明眸一弯，“格格”娇笑，一派烂漫无邪。
晨风自然听不懂她说了什么，但却听纯狐也以一种他听不懂的语言向龙女回了句什么。
“你，你会她们的语言？”晨风问道。
纯狐轻轻点头。
“能教我吗？”晨风不由地热切起来。
“你想要和她说话？”纯狐淡淡问道。
“我……学会了，用处自然是很多的，且有些事，也是需要同她族人交涉的。”晨风面露严肃之色，其实他心底首先想到的，确实是若果学会了，自己就可以同龙女交流了。
“她教你便好了，求我做甚？”
“你也算是我受业的师父，弟子请教师父，那是天经地义。”
“你从来不呼我为师父，这当儿却叫得这样容易么？”
“我心底里对你一直都像待师父一样尊敬，只是我不想在外人面前叫你师父罢了。”
“那是为何？”
“我有时有事问你，可你却不应我，不想对我说，现在我也是如此，纯狐你就不要再问了。”晨风长眉轻轻轩起，大有自得之意。
纯狐微微一哂，完全看不出她是怎样的心思，只听她淡淡道：“教你便是。”
晨风心头大喜。
……
接下来几日，纯狐果真没有食言，她悉心指导晨风学习蛇人族的语言。
自炼气以来，晨风耳目聪明，记忆力也是见长，学习蛇人族语言，当真是大有得心应手之便利，不过就是八九日的光景，他已经将这门语言掌握了个七七八八。
晨光熹微，又是一日微寒的清晨。
晨风撤去手上的印结，总算将体内澎湃的乾元六炁给压制了下来。
这几日他连连动用乾元元炁对敌，早就埋下了六炁不平的祸根。
昨夜间，体内六炁忽地就暴动起来，周身忽冷忽热，身体重如灌铅，寒湿的乾元土炁，弥漫六虚，脑袋好似被人用厚厚的布帛给裹住，当真痛苦不堪。
“哥哥，你好些了吗？”柔柔的声音传来，是龙女柔声相询。她说得仍然是本族语言，但晨风目下已经能听得懂，她的声音略显稚嫩，然则柔软动人，很能引起男人心中的那种爱怜。
她叫自己作哥哥，晨风心中也高兴得很。
“嗯。”晨风轻轻点头，站了起来。
她明眸微微一弯，甜甜一笑。
“你练了乾元元炁？”一道略显清冷的声音传来，却是纯狐。
她莲步款款，素白轻纱覆着玉体，金色的晨光洒落在她身上，难掩那窈窕动人身段。
金色的晖光与她共相交映，羊脂玉温润似的肌肤，有点点的光泽跃动，她仿若那谪落人间天妃仙子，艳光四射，令人不敢逼视！
“是……”晨风失神地望着她，不论何时，她只要一出现，就能吸引自己所有的目光。
“砰！”忽地，一丝气机激荡而来，体内周流六炁不由地一滞，晨风不自觉一掌横出，打向了纯狐，然则，他才方方出掌，汹涌而来的气机，便将他荡翻在地。
“你……”晨风有些疑惑地看向纯狐，心里一时间念头纷乱，有些无措。
纯狐也不管晨风的异样，她轻轻走近，伸出纤纤素手。
晨风微一愣怔，便抓住那只手，入手一阵腻软微凉，那种感觉极令人留恋，晨风有些舍不得放手。
然则纯狐将他拉了起来，便抽出了手。
“方才你该是感觉到了，乾元元炁，其性本中和自守，但若有外力施加，它便要蛮横无理起来，且，完全不受你的控制，可以说，已经是以炁驭人之术了。”纯狐说道。
晨风道：“确实大有人炁相驭的感觉，很玄妙，六炁周流无穷，同阶之内，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纯狐轻轻摇头，道：“人炁相驭，确实很厉害，可是这样，很多时候便要不得不与人动手，六炁本来冲和，但你与人动手愈多，它便会越来越不稳定，六虚逆乱。”
晨风额上冷汗不由地渗了出来，这个问题，若不是纯狐提及，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
纯狐继道：“你说周流无穷，是，六虚炁确实周流无穷，化生无穷，可你有想过么，这六炁愈往后修炼，它的元炁便会愈来愈盛，你要将这些元炁放置于何处呢？”
“这……”晨风一愣，目下他的元域依旧足够大，虽然六虚炁时时刻刻化生，但依旧远远填不满。
不过，若是越往后，元炁盛得放置不下了又该如何？他想到了满则泄这个方法，但是元域藏元炁而不泄，如果真得要泄，那就只有不断地使用消耗元炁，可是不断地使用消耗，又会带来六虚不和的后果，其危险程度更不亚于元炁盈满。
虽然说起来，那些都是远忧，目下尚不成为问题。
但是，对于既有之征兆视而不见，那是不可能的。
“乾元元炁上说，此六炁一旦上身，除非人死炁绝，否则人炁断无分开的可能！那我岂不是……”晨风一时间有些慌乱，六虚炁上身，除非人炁两绝，否则便要纠缠不休，这点晨风是知道的，但他却不知道，乾元元炁弊端竟然会这样大。
不过想想，倒也能理解，世间万事，有一得必有一失，至于说是好是坏，那就看个人取舍了。
“有补救的法子吗？”晨风问道。
人活着，总是要面对困难的，面对困难总是要想办法的，只要想了办法，总归会有结果的。
结果只有两个，不是好的就是坏的，至于说最后究竟是好的还是坏的，那是说不准的事，不管它，先想办法。
“救急的办法是有，但那不长远，尽力将元域开拓大，将经脉淬炼得更坚韧，固然一时无碍，但终有一日，那元气还是会远远超过你元域所能纳受的范围。”纯狐轻声说道。
晨风默然，纯狐说得那些办法，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甚至那还算是一种自戕的办法。
“旻，旻光君他也修炼过这门奇功吗？”晨风忽然问道。
纯狐眸光微凝，道：“乾元元炁，正是他创下的。”
“他……”晨风心头一滞，他想到了那崖洞内的白骨，那具白骨莫非，莫非便是旻光君吗？
晨风压下心头的震动，将他在崖洞内的事一一向纯狐叙说了一遍。
“那个……那是旻光君吗？”晨风定定看着纯狐，一颗心不由地悬起，等待她的回答。
然则，纯狐却轻摇螓首，面上一派淡然，开口道：“他的尸骨……不在这个世界。”
“那……”晨风还想多问什么，却被纯狐打断道：“我只和你讲有关乾元元炁的事，其他的，你便不要问了。”
“好……”晨风压强下心头的疑惑，问道：“那他……旻光君又是怎样应付这乾元元炁的弊端的？”
“他有十元域，乾元元炁是他修炼至第六境界，度世境界时创下的，当他在度世境界尚未将乾元元炁修炼完满时，十元域已经不能将乾元元炁全部纳下了，在第七尊神境界时，他借助了外力，才堪堪将乾元元炁纳下。”
“十元域？！”晨风心头大震，问道：“元域至多不是九元域吗？十元域，十元域……”晨风不知该说什么好。
“九元域，十元域，虽然少见，但并非没有。”纯狐道。
晨风点了点头，涩声道：“旻光君有十元域，才能修炼至第六境界，我才只有一元域……”
纯狐摇了摇头，道：“晨风确实只有一元域，但你这一元域，毕竟不是普通的一元域，是以未必就不能有九元域、十元域之能。”
晨风一愣，确实，他虽然只有一元域，但这一元域，却能轻易碾压五元域、六元域，甚至能与八九元域一争高下，确实不简单！
晨风又问道：“方才纯狐说，旻光君他在第六境界时，乾元元炁尚未修炼完满，这乾元元炁也分境界吗？”
“乾元元炁的境界，其实也说不上是什么境界，修炼乾元元炁时，因元炁会越聚越多，据其在各个境界的多寡不同，将其分作了几个阶段，它们分别是初九潜龙勿用；九二见龙在田；九三终日乾乾；九四或跃在渊无咎；九五飞龙在天；上九亢龙有悔，而他，当时便是修炼到了九五飞龙在天的阶段。”纯狐道。
晨风听她娓娓道来，晨风心中震动不已，这些境界，不就是易经乾卦的爻辞么？
晨风心中想了想，不由地有些明悟过来，九一潜龙勿用  ，这便是自己现在的状态：虽然还很弱小，但是却有无比的价值，无比的可能。采用爻辞来断修炼的阶段，确实很贴切。
至于其他的九二至九五等等，那都是对乾元元炁化生多寡程度的状态的描述。
“那他借助的外力又是什么？”晨风问道。
纯狐玉掌一横，手上现出一把漆黑长剑。
那剑长在三尺三，宽在二指余，剑身满布赤色铭文，剑刃上幽幽黑气如焰光上炎。
“那个外力，便是前些天被我收进剑里的东西了，它是乾元元炁的容器。”纯狐淡淡说道。
容器？晨风一怔，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这样大的手笔……旻光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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