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变异
<p>“晕倒了？”柯俊侠记得上次在葬礼上见到雅戈尔先生的时候，他的精神还非常的好，怎么说晕倒就晕倒了呢？</p>
<p>“哥……”雏又拽了拽柯俊侠的胳膊。</p>
<p>其实柯俊侠此时已经完全融入了会场，让他离开很不心甘，但是雏无助的样子再次打动了他，他决定先去医院看看情况。</p>
<p>椰子发现柯俊侠要走，拉住他说：“去哪儿？等会庆功宴中尉和我要和你坐在一起呐。”</p>
<p>柯俊侠抱歉地笑了笑，满满却坚定的抽出自己的手，带着雏走了。</p>
<p>他们赶到工厂的福利医院，值班医生说刘凯宁董事来例行视察的时候，发现雅戈尔先生生病了，就把他转到了一家私立医院。</p>
<p>雏听了，松了一口气说：“原来是凯文哥哥。”</p>
<p>柯俊侠一听是李凯文，心里就觉得不太舒服，总觉得虽说李凯文是济贫院的年轻理事，访贫问苦也是他的本分，但是对于雏一家的关心似乎超出了工作范围，关心的有些过头了。</p>
<p>不过人家终归是在做好事，倒也不能苛责，现在最重要的是雅戈尔的病情。柯俊侠也就没说什么。</p>
<p>柯俊侠带着雏按照李凯文留下的地址来到一家私立医院，终于见到了卧床的雅戈尔，他已经苏醒，精神不错，正在输着液体。</p>
<p>柯俊侠和他聊了几句，雅戈尔称自己只是有点低血糖，吃点好的就没事了，还急着要出院。李凯文却安慰他：“如果您是担心钱，那么完全不用担心，我同时也是这家医院的董事，有多少费用，签个字就好了。”</p>
<p>柯俊侠觉得雅戈尔先生也不知道自己的具体情况，就想去找医生谈一谈，但李凯文却从后面跟上来问柯俊侠：“你是要去和医生吗？”</p>
<p>柯俊侠点头，李凯文说：“不用去了，这儿的院长是我的朋友，我都问过了，医生说雅戈尔先生是不行了，之前身体透支的太厉害，所有器官都衰竭了，我让医生开了营养液，他暂时能维持一阵……唉……总算也过了几个月的幸福时光，只是以后雏又要无依无靠了。”</p>
<p>柯俊侠觉得这句话非常的刺耳。就说：“谁说她无依无靠了？还有我呢。”</p>
<p>“对不起。”刘凯宁很有风度的说：“我没有看不起您的意思，只是为雏小姐考虑一下未来。至于您，无疑是很优秀的，只是您的未来考虑好了吗？”</p>
<p>刘凯宁的话说的很委婉，但确实问道了点子上，柯俊侠刚刚对赏金猎人这份职业产生了一些厌倦情绪，而大学毕业后的择业也很成问题。</p>
<p>最近今年大都会和其他几个城邦贸易出现了问题，导致就业环境恶化，柯俊侠听说上一年的学长还有没找到工作的，只好厚着脸皮又回到大学城美其名曰考验，但实际上不过是在做校漂。一想到这个，柯俊侠不由得皱起了眉头。</p>
<p>刘凯宁见占了上风，就趁热打铁地先叹了一口气，然后才用赞许的口吻对柯俊侠说：“其实啊，我挺欣赏你的，在这座物欲横流的城市里，想您这样肯帮助别人的人不多了。别的不说，你只身勇闯深渊救了雏回来，就凭这一点，我就做不到。”</p>
<p>柯俊侠之后他后面的话肯定有大转折，于是就“哼”了一声，又摇摇头，算是谦虚一下。</p>
<p>“不过大都会毕竟是个金钱的社会，经济基础决定一切。”刘凯宁果然转移的话锋说“所以把有些事交给有能力的人去做是一种明智的选择。所以兄弟，放手吧，这样对大家都好。”</p>
<p>柯俊侠冷笑一声说：“你说选择，咱们似乎都没有想过雏的选择吧。”</p>
<p>刘凯宁先是一愣，然后又笑了起来说：“是啊是啊，咱们两个，都犯错了啊，这么重大的事情，当然还是要雏自己做出选择才对。”</p>
<p>刘凯宁点头，但是他刚要说话，柯俊侠的电话响了，柯俊侠拿出电话，对着刘凯宁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而刘凯宁则回了一个“请便。”</p>
<p>电话是伊丽娜打来的。</p>
<p>伊丽娜在电话里说的话简短而有力：“现在马上来我的私人实验室。”</p>
<p>柯俊侠一愣，下意识地看了看病房的方向说：“阁下，我现在有点急事，能否容我一点时间？”</p>
<p>伊丽娜问：“你现在在哪里。”</p>
<p>柯俊侠说：“医院。”</p>
<p>伊丽娜说：“嗯，谁病了？”</p>
<p>柯俊侠说：“雏的父亲，情况不太好。”</p>
<p>伊丽娜说：“处理好了赶紧过来，等你。”</p>
<p>柯俊侠挂断电话，刘凯宁不失时机地说：“有急事？急救赶紧去办，这边有我呢。你要是需要帮忙也请尽管开口。”</p>
<p>柯俊侠说：“没什么事，不过我确实要离开一下了。”</p>
<p>柯俊侠又到病房和雅戈尔先生攀谈了几句，叮嘱他安心休养，又让雏好好照顾她父亲，然后就告辞离开了。</p>
<p>雏原本舍不得他走，但是刘凯宁说柯俊侠有事，雏只得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离开。而柯俊侠也在心中暗想：如果伊丽娜那边事情不怎么紧急，自己还是可以很快赶回来的。</p>
<p>不过伊丽娜一旦开始召唤，通常都有大事发生。</p>
<p>柯俊侠来到伊丽娜的私人实验室，意外的发现发现中尉也在。看在没有去参加庆功宴的人不止他一个。</p>
<p>中尉看见柯俊侠，就笑道：“你可来了，法医官阁下在里面房间藏了宝贝，你不来，也不让我先看。”</p>
<p>柯俊侠知道伊丽娜和中尉很熟的，说话随便的很，所以只抱歉地笑了笑。</p>
<p>伊丽娜见柯俊侠也到了，就说：“行了，我就叫了你们俩，现在跟我来。”</p>
<p>伊丽娜把两人带进实验室的最里间，这间实验室中尉也是第一次来，实验室的两边都是货架，货架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玻璃罐子，而罐子里都浸泡着各种生物和器官，有少数几个似乎还活着，特别是一只硕大无比的眼球，从他们三人一进入实验室的时候就死死的盯着他们，让人不寒而栗。</p>
<p>伊丽娜在一个蒙着布的培养缸前站住了，并且把手放在布上说：“下面你们要见到的，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之一。”她说着揭开了那块布。</p>
<p>柯俊侠和中尉都惊呆了，培养缸里是一个只有半尺高的小女孩，正抱着膝盖，蜷缩在玻璃缸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同时还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柯俊侠和中尉。而这个小女孩除了身材非常袖珍之外，居然和椰子长的完全一模一样！</p>
<p>“我靠！”中尉的反应可比柯俊侠大多了，但他的惊诧完全来源自另一个方面“这家伙怎么那么像椰子！你看那胸，你看那胸！”</p>
<p>伊丽娜不满地白了中尉一眼，中尉也有点小尴尬，但仍然自我解嘲道：“确实太像了，确实太像了。你不会私下克隆了椰子吧，啥时候有了这爱好？”</p>
<p>伊丽娜说：“你看清楚，这是你当初送给我的怪物活体标本，这一份我没有送到研究院去。”</p>
<p>中尉一听，立刻趴近了看，谁知缸里的小椰子忽然凶狠地扑向了他，但是毫无悬念地撞到了玻璃上，随即又蜷缩回刚才的角落里去了，虽然依旧抱着膝盖蜷缩着，但却死死盯着中尉，蛇一样的眼睛里露出凶光。</p>
<p>“你吓着她了。”伊丽娜一把推开中尉，又用布把玻璃缸盖上，然后问中尉和柯俊侠：“你们怎么看这事？”</p>
<p>中尉首先叹道：“没想到这怪物还有这本事。”</p>
<p>柯俊侠说：“记得阁下在报告里提过，这种怪物即使是分裂的时候，碎片之间也能保持联系和控制。”</p>
<p>伊丽娜说：“是的。”</p>
<p>柯俊侠说：“也就是说，现在四散在污水场里的怪物也可能变成了小女孩的样子。”</p>
<p>“怎么可能！”中尉的眼睛瞪的老大：“如果真是那样可就麻烦了，她现在能混迹于人群中，这比以前更危险。”</p>
<p>伊丽娜点头说：“是的，她一直在学习，和普通的孩子一样的善于学习，这让她更危险，但也可能让她的行为更像一个人类”</p>
<p>中尉说：“怎么可能，她一开始就是个吃人的怪物。”</p>
<p>伊丽娜说：“没错，可是那只是出于觅食的本能，这两周我一直在教育她，我让她看电视，她学的很快”</p>
<p>中尉笑了起来：“教育她？这不是我说，虽然你是老师，可你不是驯兽师啊。”</p>
<p>伊丽娜说：“可她也不是野兽，从遗传学和生物学角度，她本质上都是人。”</p>
<p>中尉捅了柯俊侠胳膊肘说：“小柯，你怎么看。”</p>
<p>柯俊侠打了个哈欠，说：“她确实学的很快，她原本可以变成任何形态任何人，但是她偏偏变成了椰子，而椰子，或者说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在社会上很受欢迎的，这让她更安全，也更隐蔽。”</p>
<p>伊丽娜赞许地说：“你说的话，我完全赞同。”</p>
<p>伊丽娜说：“那对这个案子你有什么看法？”</p>
<p>柯俊侠说：“我目前还没有任何看法，而我刚才说的话也只是我的推测。要想证明，就只能去污水场了，运气好的话她可能还在那儿。”</p>
<p>中尉没好气地说：“我是不想再掺和这事儿了，案子理论上已经结了。再这么搞下去，没完没了不说，猎鹰中队也该改成鲶鱼中队了。”</p>
<p>伊丽娜看着柯俊侠说：“你愿意接下这个案子吗？我可以走正式的委托程序。”</p>
<p>柯俊侠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了雏那双无助的眼睛，于是说：“我愿意，但是必须价钱公道。”</p>
<p>伊丽娜说：“你要多少钱？”</p>
<p>柯俊侠说：“不要钱，我要一个疗养院的床位、一块墓地和一张实习鉴定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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