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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七分身材,三分长相

小说:第三种恋爱作者:予顷字数:10245更新时间 : 2019-04-07 12:47:02
  “谢谢你的关心!”他感激地回笑,然后,又自叹弗如地说:“我也知道我的确不是一个搞服务的料,即使满心诚意,依然笨拙地做不到表情与姿势和谐优美。”

  “不!没有比你做得更好的了!这是实情,所以,我才说。”我连忙声明。

  “的确,我不会为了达到目的而花言巧语地去恭维一个人。但是,我会竭诚地表达出我的诚意。

  这份工作不仅对我很重要,因为我急需要钱。也因为凝聚着你们对我的关心与善意,所以,我发自内心地尊重它。

  而且,来这里的每位顾客尽管他们各自目的有所不同。但是,给我们的结果却有一个是相同的,那就是经济效益。俗气一点的说法,就是人家来给送钱的。所以,奉献我们的礼貌与热情以表感恩,也是很应该的。

  我所受到的教育不多。但是,有一点,那是我从我父母那里继承的遗产之一,也是我如何做人的座右铭,那就是: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说这些的时候,他诚意很深,感情也很真挚。

  老实说,站在我面前的的确不是什么驰名的伟人,也不是什么渊博的学者。但是,给我震撼的感触却是从来没有过的。他拥有一颗阳刚勇敢的心儿,这一点我坚信不已。但是,这样一份细腻的柔情,却是我还没有料想过的!

  同样,我也不否认我自己一直拥有一颗善良的心儿。但是,他一个刚直不阿的男子面对这件事儿所想所做的,却是连我这样心思纤细心存善念的人,都没有感悟到,也还没有过如此身体力行的!

  也许,他令我砰然心动,起初是因为他英俊独特的外表。如今,对他萌生爱意,应该就是像这样一些点点滴滴出乎意料的事儿,从他身上发射出来的片片星光,在我的眼睛里已经集结光芒四射的太阳!

  月亮与太阳之间有很遥远的距离,这是事实。不知道,痴心妄想,人为的力量是否能够拉近一点。

  也许,不是冒险似的去了这一趟,我永远不会理解他那颗痛苦的心儿。有那样一个苦涩的源头,怎么会让流淌在身上的血液不是苦涩又苦辣的呢!

  如今,我对于他,除了痴爱,又增加了一份心儿更贴近的无限疼惜。

  虽然,我知道了他曾经拥有一段美丽的感情。也许,我永远不会拥有那位幸运女子所拥有的他对她的那份倾心的情感。但是,能够留他在身边,我依然觉得幸福至极!

  如果我愧欠了他,哪怕用我的生命偿还,我都不希望老天再让我失去他!

  我会付出我的一切,用以来报答老天对我的恩与!

  这一趟用去了我许多的积蓄。但是,我很舒心!

  “在我过来的公交车上,一位颤巍巍的老人刚上车,因为没有座位,车子一颠簸,没有抓紧扶手,几个前张后合的趔趄差点摔倒。

  面对这样的情景,附近有许多衣着讲究身份高贵的人,却视而不见。只有一位粗糙的打工者赶忙伸手扶住了老人,并把自己的座位让给出来。尽管,他自己一袭褴褛,一身疲惫,应该比身边几位油头粉面的年轻人更需要休息。

  当然,说起来,这不是什么大人物,也不是轰轰烈烈的大事件。但是,却让我觉得非常地感慨。

  唉!人呢!

  你想想看,这个世界上人的差别有多大呀!那些旁边熟视无睹无动于衷的人自不必说了。相比之下,那些为了一己之私而谋财害命的不是更可恶么?

  比如:地沟油的存在,膨大剂的使用,药物毒害的鱼儿,黑砖窑事件等等。那些无视别人的生存底线,以牺牲他人的生命,榨取别人的鲜血肥己为目的,这些践踏了人性与残害人的生命的行为,因此而受惠却没有人类灵魂的刽子手。

  你说,和那个一身短打的打工仔的行为一比,该是多么的丑恶!不是很该打入十八层地狱么?”拜访者情感波动很大,但是,字字句句却饱含正义感。

  听着很认真地琢磨了一会儿前者的话语,认同地点点头,“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现在这个世道真是人害人啊!要不就那么多的不治之症么!真是有些人为了一点钱,简直把灵魂都丢了。

  你看,现在包围着我们的都是些什么吧,假冒伪劣、以次冲好就不说了,就像你刚才说的那些,简直拿人的性命开玩笑。

  好像觉得不当场把你毒死,就不是杀人犯似的不当一回事!从远古发展到今天,坑人害人的伎俩应该算得上登峰造极了吧!

  唉!真是一个肮脏的世界!”

  “我知道你是一个比较有正义感的人。所以,我也很坦诚。

  本来,在来的时候,我还有些犹豫。虽然,要麻烦你的决定,早已就做好了。只是,因为那一幕,推波助澜,围绕其所引起的一系列联想,又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

  今天,我请你帮忙就是希望清除一个毒瘤。一个地沟油的出售与使用者。”说到这里,嫉恶如仇的目光浓烈起来。

  他痛苦地咬了一下嘴唇,低首,从一只不太显眼的手提包中掏出一大叠整齐的钞票,递给对方,“这是我日积月累的血汗钱,还浸透着一颗含恨的灵魂,和着对你的信任,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尽管,我也已经闻到那里飘荡着腐臭的味道。但是,还没有令他低头认罪货真价值的证据。

  因为耳闻你们的技术高超,所以就拜托了你,尊敬的社长!衷心希望你们侠义的精神绽放光彩!”

  “有意义的事儿更好了!

  虽然,说实在的,可能我们不是一个道上的人。但是,我感觉得到,和我所接触的客户,你与众不同。

  狭义的心儿,愿意协助狭义的人!”对方双手一拱,作了一个豪爽的动作。

  “谢谢!这让我更加的信心倍增!

  前面,我已经想方设法地做了许多预备工作,请专业人士把那套黑账作了一个标记,你看。”他用两个手指做了一个对号的样子,“这是首付定金,交给我赃物以后,80%的余款我会当面付清。

  对我的诚信,你有信心么?”

  “我也久闻您的大名,当然心中有数。赔本的买卖我们不做,而且,我想我们彼此承担的风险,也不允许我们彼此失信,你说呢?”

  “好!我欣赏你的才智,也喜欢你的正直与爽快!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还有,尽管我有我的目的,也不论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对生命的尊重,使我决定不希望威胁到他的生命!

  你能够明白么?”他摸着下巴思索地咨询。

  “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就知道怎么做。”对方一副睿智而坚定的神态。

  “拿好钞票!运气来了!我们接了一宗油水很大的买卖。

  看看!你说幸运不幸运!”社长举手扬扬一大叠的百元纸币,兴奋不已地挺挺胸膛,“千万记住!

  这次可没有让你们以命相博,因为雇主方给的要求是不要给对方的生命造成伤害。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我们的对象惶惶不可终日,时刻活在生不如死的那种感觉之中。

  明白怎么做了么?”

  “这好办!别看那些道貌岸然大摇大摆的臭爷们,好像驴粪蛋似的表面光鲜,其实,里面的花花肠子龌龊着呢!见不得天日的东西多着呢!

  想要在他的痛处挠几下,容易得很!”一个精明伶俐的小伙子鬼精灵似的快速地眨动几下眼睛,双手一拍,一副成功在握的样子。

  “啊!我再重申一次,千万记住,对方之所以没有找黑社会,而是要我们技术含量比较高的侦探社,那是因为,人家要的是文雅的刺激,而不是粗野残暴的追索。

  明白吗?”社长把叮嘱的音调又提高了一些,以期引起足够的重视。

  “明白!”大多数的声音。

  “知道做什么?”社长特别地指指刚才那个高嗓门的调皮鬼。

  “除了刚才你提到的两套账的犯法行为,道德败坏的地沟油做法之外,甚至,非常盛行最要命的毒品泛滥……”

  “不是栽赃陷害,要的是证据,用以揭露丑陋面目的真凭实据。

  明白吗?”社长再次提醒。

  “知道了!真是独特!”小伙子仰脸一声高调的回答,又垂首一句低语的嘟哝,最后,牵动肢体,又故弄玄虚地做了一个神秘兮兮的动作。

  “少废话!领会了好了宗旨,好好干活!”嗔怪地训斥完小伙子,转头偷笑一下,又严肃地面对大家,“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正像他说的,这是一个独特的活儿。既然独特,就要打破常规。既然打破常规,就得付出非常的智慧与力量!至少保证干净利落,满足雇主的心愿。

  人家可不是一个小气的主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表现吧!”

  夏雪阳把一张崭新的支票放到那个素有手到擒来之称的侦探社社长面前,“谢谢你们的合作!这是进度款。

  就像一个被苹果,刚刚被虫咬到的时候,表面一时还光鲜,倒它真正腐烂的时候,我再按我们说好的把最后的尾款打给你。”

  “应该的,如果只是打了药,而没有药效,对我们也是一种愧疚的自嘲。

  久闻您的大名,我当然心中有数。

  赔本的买卖我们不做,而且,我想我们彼此承担的风险,也不允许我们彼此失信,你说呢?”

  “是这样!”夏雪阳长叹一口气,“原来只是为了出口气,还有些于心不忍。

  唉!如此的溃烂!真是没有想到却是这样的同行!”

  “是啊!你把他们比作一个腐烂的苹果实在抬举了他们,简直一个裹着一张光滑皮子的驴粪蛋。里面早已臭不可闻。

  的确,本来,我们也像做贼似的探囊取物。没有想到最后,越来越觉得像锄奸的侠客似的心安理得了!”社长会心地一笑,有稍微沉思了一下,“有一件事儿,如果不是欣赏你,我是不想说的。

  你知道吗,就像本来只是拔一棵葱儿,不想却拉动了一地烂泥。我们一伸手不要紧,谁想还挖到了一个特大的秘密。

  你不会想到吧,那么一个红红火火的大酒店竟然很少缴税!要缴也只是蜻蜓点水似的做做样子。

  你说,想想你已经缴了多少税吧。

  嗨!这样怎么不肥呢!

  那么,你知道啥原因么?”

  “……”夏雪阳懵懂不解地摇摇头。

  “收税的,查账的,逮人的几乎都让他给豢养了。私下地,那个酒店几乎成了那一些人秘密提款的小金库!只不过严老板是撑着门面的大股东。所以,你看,要动,就要动到大家伙了!还挖么?”

  夏雪阳含了含嘴唇,又不由自主地轻轻地咬了一下。然后,摇头一笑,“不知道你听说过么,瑞典有一个城市,法律规定任何人不准加班加点地工作。

  一天,一名警察发现有人从一家电器商店偷走了两台录音机,就立即追了上去。正当他紧追不舍之际,教堂大钟敲响了,表示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了。

  你说,那个警察怎么办?

  再追,就违犯了法律与,于自不利;不然就只好半途而废,给社会留个隐患。”

  “如果,只考虑自己的话,当然会就此止步了。”社长慧黠地一笑。

  “说的没错!”夏雪阳感激地一笑,“首先,我还是说声谢谢!我知道,像朋友一样,你们为我做了许多。

  看在这一点的份上,我也向你坦诚。

  原本,在我的计划中,严老板也是借力传力一块传导木板,对象是跟他有着密切关心的另一个人。

  打击严老板,也是出于拔毒草先把它赖以生存的周围环境铲除掉的设想。只是,这后来,像你说的,实在没有想到光环之下竟是这么的污浊!

  不管他是多么恶劣的人,毕竟和我们还没有直接的仇恨!还有,据说,尽管他像黑暗之中一块腐木,却有两个出污泥而不染的女儿!

  唉!我们都是有子女的人!动根叶子落!我不忍看到伤害到无辜美好的孩子!先到这里,剩下的让老天去管他去吧!”

  “好!如果需要,我们再合作!”

  “妈妈,我知道你说的没错。但是,即便时过境迁了这么久,那份伤情在我的心头依然都难以拭去,何况当事人的他呢!

  我不能再去惹他的伤痛。因为,有那么一位美丽的女子为他牺牲了那么多,对我来说,起初的嫉恨都已经换成了谦中藏敬。

  何况,身受深恩,情义难还的他呢?

  我不否认,江南没有像他在我的心中的地位那么地根深蒂固。但是,我知道,对于我,却也是倾注了全部的真爱之心。而且,当初选择他的时候也是我自愿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辜负他!

  在我的生活中,我会给他们相应的位置!”

  “既然,你想开了就好!

  原先我只是想,既然江南忍痛离开了,割开了刀口,痛一次,就让它索性一次痛一个彻底吧!

  虽然,这样说,有些自私。但是,毕竟我不希望你抱憾终身!

  我知道,因为我曾经阻挠你与顾若岩在一起,而造成了你终生的痛苦!

  尽管,如今再说也无益;尽管,这样做很对不住江南!作为自私的母亲,依然希望你能好过一些!”寒烟满含母性的柔情,心疼地望望心爱的女儿,含了含嘴唇,含蓄内敛的性情使她欲言又止,心酸地把伤感的目光很快移开了,望向苍茫遥远的蓝天。

  她知道,苦难与波折一直没有离开过心爱的女儿。在她的印象中,女儿好像没有像一般女孩那样的童稚与青涩时期,一步到位地被逼到独当一面自强自立境地。

  而汗水是挪动距离的代价,要想在同样的时间里走双倍的路程,只有付出更多的汗水。可想而知,女儿所付出与承担的是多么繁重!一想到这些,就让她很心痛,很无奈,也很自责。

  唯一还能令她感到宽慰的,心爱的女儿不仅依然挺立,而且周身上还散发出了一份历练之后积淀的自信与淡定的美丽。这说明,就像航行在大海中的一艘船儿,女儿并没有被醍醐灌顶的风浪摧毁,也没有迷失方向。尽管,微笑中隐含着苦涩,而之中的柔韧与坚强,应该说,更令人欣赏与欣慰。

  “这样对江南太不公平!

  虽然,他大度地离开了。但是,那不是自私背叛我的离开,也不是了无痕迹的心态。我知道,那是写满了无尽的悲凉与痛苦的无奈!我为此很心痛!我不知道怎么不小心惹了他敏感的心儿!

  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他做凄凉故事结局中的那个男主角!

  从前,我曾经把爱情当作唯一重于一切的感情生活。

  但是,现在,我知道,漫漫的人生之中,绵延不断的情感是多种色调,多种滋味的。亲情、良知,还有责任,都不能舍其不顾。面对必然出现的状况,就必须去承担。

  江南所做的,已经让顽石都会感动!

  无论,顾若岩在我心中的地位是如何的举足轻重。在我的眼中,无论何时何地,江南依然有他美丽的身影!

  不论用多么冠冕堂皇的言辞,也不论如何的千姿百态,依然掩饰不了最终的实质,终究是红杏出墙都缘于自私!

  别人如何我无言。但是,我绝不会临摹效仿。

  所以,这个话题,我想是最后一次提起!

  过去的一切应该都是天注定!所以,妈妈!您也不要再有什么歉疚感。我早已把它当作从我身边刮过的一阵风儿!”她柔情温婉地向母亲倾诉心曲。

  女儿满含深情的话语犹如初春里一缕袅袅轻柔的风儿,母亲纠结的心儿不由地被抚慰得舒展开来,欣慰地向女儿点头微笑。

  零子鹿低首沉默片刻,当抬起沉思的眼睛时,很容易发现,里面的色彩与刚才的完全不一样了,语调也凝重了许多,“很抱歉!

  虽然,我一直对你敬重有加,也很希望自己能够伸上援手……

  但是,如今,我不得不改变初衷!”

  她欲言又止地吞咽了一下,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随着微微地抽动了一下鼻息,“我实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我也是,你不用有什么负担,我能够理解你!”倪韵宽解地望了她一眼,深深地感叹,“我早就听过那个凄美的故事,曾经令我很感动!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如今已经置身其中!”

  零子鹿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震动了一下,情感渐浓地凄苦一笑,“是这样!”

  然后,舔舐了一下嘴唇,又把沉重的目光望向窗外,脸色犹如春雨濛濛时节的天空,“也许,你可能从江南那里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过去。

  虽然,我们都是同龄人。但是,以前我们各自所走过的路却实在不一样!不论是步态的轻重缓急,还是脚下道路的弯与直,平坦与崎岖;伴随的是鸟语花香,还是疾风暴雨。

  一般人可能不会去深究。也许,只有走过崎岖道路的人,才真正地知道这些给人的感受与记忆实在不相同!

  正像你所知道的那样,在我的生命中,顾若岩曾经是牵动我最敏感神经的一个重要的人。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我才知道,要他放弃复仇的心愿是多么的艰难!

  我自信我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只是因为我跟他在一起,曾经一同经历过那种摧心折首又无能为力犹如困兽一般的无奈境地。我很心酸地知道,那种突然失去亲人钻心刺骨的巨痛,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抚慰的。

  我所以能够理解他的心境,不仅是因为我一直心心相印地深爱着他,也和我曾经一度失去亲人的经历有关。因为,我深深地知道,那种被泪水浸泡的心儿永远上浮不起来,凄凉的滋味终生都会萦绕不离。

  而我,那还只不过是失而复得的有惊无险,和他永远的失去,还相差甚远!也许,只有亲身经历过了,才知道:暂时的离开,与永难相见,给人的伤害,绝对不一样!

  也许,我们身边迎来送往的人很多。但是,多数情况下,来来去去,即使伤怀也不过是暂时的,甚至,最多不过是并不伤筋动骨掉几颗同情的眼泪。但是,失去至亲父母就不一样!那是刻骨铭心分分秒秒永远的难忘!

  亲人与陌生人给人的感觉不一样;有意与无意的罪过,同样不能等量齐观!

  他的一生被丑恶摧残了!我的人生也因此被改了道儿!

  我这样说,并不是指我与江南的感情会有所影响。因为我很清楚,尽管我与顾若岩的那份情感与过去不会逝去,但是,那份遗憾已经成了现实。而且,无论遗憾是多么的苦涩,现实却都必须接受!

  过去我不会忘记,将来我也知道该怎么走!我对江南情感的也是一样除了加深,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这不仅是因为我会为自己的选择而负责任,而且,更主要的是,你看,江南的确是一个非常令人感动的人!”

  “是这样!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倪韵感同身受地点头赞同。

  零子鹿深深地叹口气,“真的是很抱歉!

  我无能帮他完成心愿,也不可能做与他事与愿违的事儿。

  对你只能说请原谅了!

  其实,就是给我十万黄金,我也并不在意。但是,你的知遇之恩,一直以来却让我非常感激!尽管那份感恩之情一直深埋着,但是,总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偿还。如今,应该说是一个机会,我应该全力以赴。

  实在不是我愿意无视你的愿望,真正的原因是那颗被摧残得支离破碎的心灵,使我不忍再去碰撞!

  所以,尽管我不想愧对于你,我也只能说很抱歉!”

  “我明白了!

  你千万不要再说抱歉,我完全能够理解你!

  应该说是我太冒昧!我只是想着感动一个人比摧毁他更有意义。但是,却真正地忽略了应该考虑到它的前提,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倪韵深沉地解释。

  零子鹿歉意地苦笑一下,“这样的局面都不是你我料想得到的,可能,也不是我们完全能够控制了的。

  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彼此尽心竭力使它往好的方面发展,最要紧的是尽快放人。这一点,无论动用什么样的关系,我都要做到!

  你是不是也这样想,无论你们要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和条件,那也应该等到坐到谈判桌上。”

  倪韵如同地点头作答,“事情既然这样明朗了,就不应该再让它往下恶化。你放心,我一定尽力促成你的心愿!”

  零子鹿也感激地首肯,“我也会做我们应该做的!”

  倪韵脸上掠过一丝通情达理的微笑,“都是我们最关爱的亲人,我们一起努力!”

  四月一日

  尽管焦急如火,但是,寒烟还耐着性子,等待前面一波又一波人的离去。

  医院对她来说并不陌生,为了给余尾生治病,她曾经身疲力竭地四处寻医。但是,在她的意识中,对她自己来说,一向也被认为是一个奢侈的地方。无论是在那些为吃穿纠结的困苦时光里,还是境况好转以后,她都是尽力让自己的智慧脱离医药的控制。比如,硬抗;比如偏方、慢工食疗。

  但是,对于自己所爱的人,她不想让他们多受一点痛苦。

  她把挂号单放到刚刚能够喘息一下的医生面前,感慨地说:“您真是辛苦,面对这么多的人!”

  “总是如此!

  哪里不舒服?”不修边幅的中年女医生一笑了之,一边见缝插针地大口地饮了几口水,转过脸来,以一种职业性的表情望了寒烟一眼,一边整理纷乱的桌子。

  寒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交叉揉搓了几下,放到膝盖上,“医生,我想你们见多识广。

  最近一段时间,我发现我女儿睡眠很困难。家里发生了一些伤神的事儿,辗转难眠,这我能够明白。只是,我这几个晚上都发现,她在浅睡眠中有呼吸急促的现象,好像做恶梦心悸的样子。

  我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也非常地担心。

  所以,来麻烦问问。”

  “你带她来吧。”医生依然手眼不停地整理自己的桌面。

  身心憔悴的寒烟赔笑地解释,“医生!很不好意思!

  我说的这种现象,她本人还不知道。

  她不仅要忙工作,还有许多丢舍不掉的伤神的事儿。从我的角度来说,能不给她增加一份负担的,就想尽力避免了。我想私下了解一下情况,您看行吗?”.

  医生停下手,转过眼睛望了她一眼。双手握在一起放到桌子上,眉头一皱,“不论从患者的角度,还是医生的立场上来说,患者于医生应该是面对面的。”

  寒烟尽管心里流淌着酸楚的泪水。但是,面容上却呈现出更加诚惶诚恐地赔笑,“您说的是对的!我非常地理解。

  我只是,只是真的不想雪上加霜地给她增加任何一点困扰!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让她看起来自然一些。”

  医生低头斟酌了一下,“这样吧,从你说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是缺钙。先开些药吃一下吧。

  心理健康也很关键,要多开导开导她,精神愉快可以免去许多疾病的痛苦。”

  “是这样!谢谢医生!”寒烟拿起药单站起来,谦卑地微笑着感激地致谢。

  “怎么啦?妈妈!您好像有事儿给我说。”零子鹿把身体靠近母亲,一边拉起她的手儿爱抚,“是不是,牵挂爸爸啦?”

  寒烟竭力浮上自然的微笑,“牵挂他是自然的。好在,他不像你还有这些繁重的工作要面对!”

  “妈妈!您不用担心我。我还年轻,身体禁得住。

  虽然,我非常希望您能够陪伴在我的身边。但是,我又不能不顾及爸爸。

  都是我不好,照顾不了您们不说,还给您们增加烦恼!要不然,接爸爸一起来多好!”零子鹿自叹地咬咬嘴唇。

  “这不是你的问题。要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已经做的够好的了,妈妈一直都很欣慰!

  只是,年轻人和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想法可能不一样。在你们的意识中,可能更多在乎的是工作与事业。而作为父母,对儿女身体健康则更为关注。

  其实,不管孩子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只要他们健康快乐,就是父母最好的安慰了。”寒烟真情感慨。

  “怎么啦?妈妈!”零子鹿撒娇地把头依靠到妈妈的肩膀上,叹了口气,“我承认,我要是每天的开怀大笑会让您满身起鸡皮疙瘩。

  但是,您看,我这铁板似的身板,应该不会再让我失分了吧!

  平时,我和医院几乎是绝缘的。偶尔吃点退烧药,也大多是从药店买的。这您总该放心了吧!”

  “我知道,你很坚强!”尽管,寒烟她希望笑对一切,她也经历过了许许多多的风雨。但是,事实上,面对心爱的女儿,慈母之心依然令她泪涌眼眶。“你能够做到这样,真的是已经够好的了!

  我不会有更多的贪心!

  只是,要面对这一切,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一切。你必须有足够的本钱才能够支撑,而身体就是之中的中流砥柱!”

  “哦!我明白了,妈妈!

  您所以异乎寻常地离开爸爸这些天,原来是给我增肥的!怨不得这几天,您下了这么大的本钱,一直给我做那么些大补的!

  放心吧!妈妈!我没有事儿。

  您也知道,像只小鸟儿,我早就独飞了。长久以来,忙碌的风雪雨霜,马不停蹄地也没少光顾我。您看,到现在,我还依然没有被折翼。”零子鹿含着泪花微笑。

  此时此刻,寒烟已被感情的汪洋所包围,她不得不竭尽全力才能把语调调整得接近常态。“但是,身体毕竟不是铁打的。即使是铁打的,损伤了也要修补!

  不用我说,你想想,不论精神,还是物质营养,你收支平衡了么?”

  零子鹿艰辛地苦笑了一下,“这的确是个深奥的问题!”

  寒烟心疼地抚摸了一下她瘦削的脸颊,意味深长地说:“不是深奥,而是无意之间的忽视,无私地忽视了自己!

  无论是什么,自然界的食物链,还是宏观的气候,失衡就会出问题。人的身体也是一样!你光是付出,虐待了它,它会抗议的!”

  “我真的很差吗?”零子鹿笑着仔细地审视了一下自己。

  “宝贝!不是你很差。只是,我希望你能够更好!

  大道理我就不说了,其实,我也真不会说。说点实际的吧。

  你没有觉得自己身体有什么不适么?”说着起身向卧室走去。

  零子鹿很认真地看了母亲一眼,然后,一手托腮聚精会神地思索了片刻。把脊背完全靠到沙发上,仰视着天花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好像没有什么异常!”

  “干什么都不要吃干轧净,要留有余地。”寒烟回来坐下。

  “什么呀?”看到母亲膝上的纸袋,像小孩子一般好奇,零子鹿急忙地拿过来。看到是一些药盒子,嘘了一口气,“我当是什么宝贝呢!”

  “如果需要,就是宝贝!你不这样认为么?”寒烟没有抬头,因为,她不想让自己沉重的心情而影响女儿。而她又不太善于说谎。

  “您,您怎么想到要开这些?”零子鹿也没有抬头,盯视着药盒子,咬动着下嘴唇,神思着。

  寒烟马上换上一种比较轻松的语调,“都是一些补药。

  就是闭上眼睛,就你面前拼命三郎的状况,营养缺失也是可以想象的。

  当然食补是最好的。只是,我又不能常时间地在你的身边,而你又是这样不留意自己,就只有出此下策了。”

  “您怎么知道我就需要这些的?望闻听诊应该是医学常理。”零子鹿望着母亲疑问地微笑。

  “在医药方面,我必须承认是外行。但是,我却是一个关爱女儿的母亲!我的心,我的眼睛每时每刻都不能不在你的身上!”说到这儿,一种心疼热辣辣的酸楚涌上寒烟的鼻息之间。她努力抽动了一下鼻子。“我问过医生了,都不会影响你的嗓音。

  都是些常规性的,为了营养,很多人平时都吃这些。

  吃吃试试吧!如果没有好的表现,就停下。”

  “好吧!就成全母亲大人一片苦心!”零子鹿亲昵紧紧地搂抱了母亲一下。

  公园里,人来人往。

  微风中,寒烟坐在一条木质长凳上,目视苍茫地望着远方。无论是周围姹紫嫣红的美景,还是追逐打闹从身边跑过欢声笑语的活泼儿童,好像都不在她的意识之中。就连余尾生由远及近地走过来,甚至站在她身边好久,她都不知道。

  十多年过去了。虽然,命运之神一直给她使绊子,不停地折磨她。但是,岁月之神又似乎特别优待她。她依旧拥有令人叹为观止的东方女性的那种清秀古典的美丽,日月星辰留给她的不是更多的皱纹,而是更加深度地加筑了那种从容优雅的韵致。也许,更多的应该还是因为富有长久积淀而蕴蓄的内在含金量,更具长久灿烂的生命力的缘故。

  常言说7分身材,3分长相。而在她那里,几乎全占了。

  今天,她穿了一件乳白色素洁清丽的套装,不仅把她的身材衬托得愈加优雅,也使她原本白皙的肤色更加富有一种朝气的光泽。

  但是,尽管有她如此精心的装扮,尽管她并没有把沧桑的眼睛正面转过来。但是,从她的双唇紧闭、秀眉深锁的侧影,以及这样不为繁华所动的状态,他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她无尽的忧伤。

  这样的情景,让起初本来心情激动澎湃的余尾生不由得凝重了许多。他静悄悄地坐在了她身边。

  好一会儿,她深重地长叹了一口气,终止了无尽的遐思,收回了幽远的眼神。下意识地低下头,这时候,眼睛的余光才蓦然发现悄无声息坐在身边的余尾生。

  于是,不由得不好意思地苦笑,“看!真是老了,一切都变迟钝了!

  来了好一会儿吗?”

  “啊!刚到!”他客气地回视一笑,又很快避开了她飘忽不定的目光。轻轻地嘘了一口气,咬咬嘴唇,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到膝盖上,抬头挺胸地遥望远方。

  “我也知道你很忙。

  只是,只是!”她嘴角有些微微地颤动,有些吞吐,又有些伤痛与无奈。“本来,年轻人们的事儿我不想参与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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