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右教使
<p>第二天一大早，青青是被冷水泼醒的。秦嬷嬷放下手中的水桶冷哼道：“赶紧起来干活！”</p>
<p>青青被水呛到咳嗽了起来，她握紧拳头，差点就要打上去。</p>
<p>秦嬷嬷居高临下的瞪了她们一眼，走出了柴房。</p>
<p>“青青，我们这下可怎么办啊。”</p>
<p>“我不想待着这个地方。”</p>
<p>“我才入教不久，家里还有两个弟弟要养活，要是在这里还能活着出去吗...”</p>
<p>几个姑娘想到这低低地抽泣起来。</p>
<p>青青顺了顺她们的背，过了一会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奇道：“白姑娘呢？”</p>
<p>那几个姑娘听到青青这么说，一时也扭身看了看周围：“对啊，白姑娘人呢？”</p>
<p>“你说，会不会是白姑娘连夜逃走了？”</p>
<p>“肯定是了！白姑娘也走了，这下我们可怎么办？”</p>
<p>“她也太狠心了，就把我们几个留在这。”</p>
<p>“哎...”</p>
<p>“你们几个先别猜了，起来干活吧。那一鞭子下去我们可没人受得了。”青青打断了她们的谈话，心里却也有些失落，难道白姑娘真的自己逃走不管她们了？</p>
<p>正想着这些，秦嬷嬷突然回来了，面色僵硬的看着她们，咬着牙说：“你们几个走吧。”</p>
<p>青青她们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p>
<p>“我们走吧。”这时一个女子从门外走来，正是白痕。</p>
<p>青青从门口望去，看见洪总管，郭总管都在，还有昨日领她们来这的明柳。</p>
<p>“郭总管，你把我的人带走就是来这做事的？谁人不知这里就是死人待的地方，看来你是没打算把人给我还回来啊。”</p>
<p>郭进瞧了眼洪涛，近日施郡主确实是要摆宴人手不够，他想着不如去天城里找几个多干点活，让自己人少受点累。哪里知道这个明柳看是天城的人就把她们安排到大院里，也没有和他说一声。虽说右教使在教内声望高，但左教使也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要是这个事情被左教使知道了，他可吃不了好果子。</p>
<p>“啪”一声，郭进甩了明柳一耳光。</p>
<p>“总管！”明柳没有料到郭进会打她，顿时哭了出来。</p>
<p>“洪总管，此事是我管教不周，改天一定登门赔礼。秦嬷嬷！”</p>
<p>“在，在。”</p>
<p>“把这几个丫头赶紧放了，带到李嬷嬷手下在那做事。”</p>
<p>“我不！”青青突然站了出来大声道。</p>
<p>她有些紧张，但还是鼓足了勇气道：“洪总管，若不是你来了，我们几个就只能一直待在这。谁又知道他们日后会怎么刁难我们？”说到后面青青也越来越小声。</p>
<p>“大胆！你是什么东西？我跟洪总管说话要你插什么嘴？”</p>
<p>“郭总管，我这几个丫鬟不懂事，做事也不知道分寸。要是日后做事搞砸了，糟心的岂不是您？”</p>
<p>郭进咬咬牙，这个洪涛也不是个软柿子。</p>
<p>“好，这人我就放了。”郭进说到这，青青顿时喜出望外，哪知他话锋一转，指着她和白痕两人继续说道：“但是她们两个要留下。”</p>
<p>“郭总管，你...”</p>
<p>“洪总管，我郭某人已经做了这么大的让步，你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吧。”</p>
<p>气氛一时骤冷。</p>
<p>“好。”白痕开口打破了这个局面，她看了眼洪涛示意自己没事。</p>
<p>“那好，人我给你。只是郡主宴后，我的人要毫发无损的回来，这个要求不过分吧。”</p>
<p>“洪总管说笑了，那是自然。”</p>
<p>白痕朝青青淡淡的笑了起来，悄声说：“别怕，有我在。”</p>
<p>青青顿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了。</p>
<p>*</p>
<p>白痕和青青被安排到了李嬷嬷手下做事，虽说如此，她们每日都有各自的事情，也不常见面。干的活虽然也不好受，但是要比在大院强多了。之前因为洪总管亲自出面，倒是也没有什么人过分为难她们。这几日郡主生辰，看出来这水城也是摆足了场面。</p>
<p>白痕每日除了干活，有事没事就在水城里游逛。</p>
<p>“那个不省心的东西，现在我到哪去找人？最近为了那个施郡主都快要忙疯了。”</p>
<p>“诶！前面的，你过来。”</p>
<p>白痕看了看四周没有别人，那个嬷嬷就是看着她。</p>
<p>“哎呀就是说你呢，呆头呆脑的。快跟我来。”</p>
<p>白痕莫名其妙被拉到了一个宫前，前面早已有三个女在门前低头站着。那嬷嬷生拉硬拽把她安排到了队伍最后。她抬头看了眼，“易水宫”三个大字金光闪闪的镶在牌匾上。</p>
<p>她记得青青说过，“易水宫”正是右教使的寝宫。</p>
<p>站在门口的一个丫鬟看见人来齐了，这才开门让她们四个进去。</p>
<p>一进门，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只见一个男子正站在桌案前，似乎是在作画。她们四个进来，他头也未曾抬一下，全神贯注的看着面前的画作。</p>
<p>“右教使，人来了。”</p>
<p>“今天就不用了，先让她们下去吧。”</p>
<p>“是。”</p>
<p>“慢着，留下一个给我磨砚。”</p>
<p>站在门口的那个侍女应了一声，指着白痕道：“你留下来。”</p>
<p>白痕扶额，她现在可没空给人磨砚。</p>
<p>门被重新关上，施临见迟迟没有人过来，低着头不快的说道：“人呢？”</p>
<p>白痕听到这，快步走到施临的旁边，拿起墨锭磨起墨来。</p>
<p>时间就这么慢慢流逝，白痕磨了片刻后便先将墨锭放到一边怕打扰他作画。见施临目不转睛的样子，白痕不经意的一瞥，这一眼却让她浑身汗毛竖起。</p>
<p>画中的女子竟然和她有九分相似，他画的不是别人，俨然就是她自己。</p>
<p>白痕一时脑子有些慌乱，但很快冷静下来。若是乌斯图兰和大饶有联系，江复和右教使有交也并不稀奇。白痕眉眼间闪过一丝冷意，她还是有些大意了。当务之急，绝不能让他看见她的脸，她得赶快离开这里。</p>
<p>“你先下去把。”</p>
<p>“是。”白痕听到这，心稍稍安稳了些。刚要离开，施临却又说道：“把檀香点上再走。”</p>
<p>白痕平复了下呼吸，答道：“是。”刚回答完，白痕的心又稍稍提起，平时的侍女已经轻车熟路，她今日是第一次来这易水宫，又怎么会知道檀香放在哪。若是动作稍慢免不了让他起疑。</p>
<p>心思一转，白痕说道：“教使，檀香凝神容易入睡。您现在在作画，还是先不要点了。”</p>
<p>“现在几时了？”</p>
<p>“申时。”</p>
<p>“这么晚了？”听到这，施临的笔搁下，抬起头转了转脖子。</p>
<p>“你过来给我揉揉肩。”</p>
<p>白痕皱眉，真是屋漏偏逢下雨，怎么这个时候搁笔了。</p>
<p>这下躲避不过，刚好看见面前的香台上有一堆燃尽的香灰，她灵光一闪。</p>
<p>施临见白痕低着头从前面走过来，身上还有些许污秽，皱着眉道：“抬头我看看。”</p>
<p>听到这，白痕一下子跪在地上磕头道：“奴婢该死，实在是没脸见右教使。今日在泥潭跌了一跤，嬷嬷说赶不及右教使的差事，我就着急忙慌的来，还没得空梳洗。要是被右教使瞧见就是污了您的眼，奴婢不敢。”</p>
<p>施临见这丫鬟有趣，笑道：“无妨，你抬头我瞧瞧。”</p>
<p>白痕只好抬头。</p>
<p>“脸是脏了点，倒是能看出还有几分姿色。你叫什么名字？”</p>
<p>“明柳。”</p>
<p>“从明日起你服侍我更衣。”</p>
<p>“是。”</p>
<p>“明天干净的来见我，今日就先下去吧。”</p>
<p>“明柳告退。”白痕说完就从易水宫走了出来，她抹了抹脸上的香灰，舒了一口气。这下面的烂摊子就让明柳来给她收拾。</p>
<p>白痕走后，施临盯着面前的画像愣了一下。之前他进内阁动用了天玄镜找极阴之体，出现的就是画上的这个女子。若是能找到她，圣女的病也就能痊愈。像是想到了什么，刚才的那个小婢女长得竟和画像上的人有几分神似。若是把脸洗干净了...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明日再见到她，倒是要好好确认一下。</p>
<p>*</p>
<p>“明柳姐！明柳姐！”说话的正是明柳的心腹，小叶。此时她神色激动，急冲冲的从门外跑了进来，像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p>
<p>“什么事啊？”明柳脸色不太好。自从她被郭总管打了，受了辱又失了宠，怎么叫她开心的起来。</p>
<p>“你被右教使指名了！吩咐你明日起当右教使的贴身丫鬟！”</p>
<p>“什么？这是真的？”</p>
<p>“那还有假？一定是明柳姐太好看，做事又麻利，被右教使看上了！”</p>
<p>右教使在教内位高权重，又是美男子，在这水城里做事的姑娘哪有不动心的？若是攀上这个高枝，那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贴身丫鬟这个名号，说是丫鬟，其实就是通房。要是姿色好，服侍的周到，被纳妾也不是不可能。</p>
<p>这可是她翻身的绝好机会！</p>
<p>第二天，明柳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去见右教使。</p>
<p>施临见到明柳的时候蹙了蹙眉：“你是明柳？”</p>
<p>见右教使脸色不太好，小心翼翼道：“是。”</p>
<p>施临回想起昨日突然勾起一抹邪笑，那个小丫头倒是有些意思，不做他的贴身丫鬟，居然还敢骗他。不过现在面前的这个倒也不赖。</p>
<p>施临一下子把明柳拽到床上，魅惑道：“你知不知道做我的贴身丫鬟要干什么？”边说着，他使坏的把手伸进了明柳的衣服里。</p>
<p>明柳没想到施临转变的这么快，他在耳边低沉的声音顿时让她浑身酥麻。</p>
<p>“嗯...知道...”明柳媚眼如丝，抱住他的脖颈。</p>
<p>两人在床上共赴巫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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