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花草香为聘
“郡主今天不去浣莲馆了吗?”
秋橙想人她是见过了,至于其他的自己还要想想,这个柳诗总给她种异样的感觉,总是很熟悉很亲切…。
于是扇子落在花砾头上秋橙拂了拂衣袖,“一会可是要叫公子了。”
秋橙今天穿了一身雪白,不似风莲那般纤尘不染中透露着高傲,倒是有几分像是斯文的世家公子哥,途经门口的时候,她是正大光明出去的,眼看着风莲远在,雪白的侧影掠过,秋橙却毫不避讳,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在遮掩呢。今天是周邦彦邀她去诗会的日子。那天送画的时候她便答应了下来,目的就是能够广交挚友,而在这个社会诗词繁盛,以诗会友无疑是最快的方式,如此她便有了当下的政要和外面的事情,以后方便作出判断,也可多些帮手,只是每次见到周邦彦的时候,她会说一句,“我却不是她…。”
穿过了一大片的墨绿松海,山林的余辉浅淡薄暮,花砾掀开车窗帘幕,驿站旁灰白色的暗纹长衫宽松有致格外显眼,“周兄,许久不见近来可安好?”眼睛微眯,视线悠长,“有郡主关心自是安好。”原来他已经知道了,想不到,消息这么快。难道这就是他突然改变态度的原因?当下立刻询问道,“周兄倒是与之平时变化极大,可是有了什么好事,若是闲来无事,不妨时常到郡主府坐坐与我说说。”秋橙是以真心相交的,而不是以李师师之名,直觉他不会伤害自己,她是希望得知周邦彦突然间改变的原因,可她更希望这个男子以后都能如现在般明月清风,秋橙欣赏周邦彦的画殊不知他的诗歌、礼乐更胜一筹,秋橙想以前的事自己不知道,那么今后她便以朋友的身份真心相交。
“不必了,借郡主吉言了,美成,近日繁忙在京中不得多时。”秋橙心里明白,他必定是怨的,她不止一次的想要告诉他事实,但告诉他事实又有什么用呢,以上次的经历来说,他也未必会相信,只会徒增悲伤而已,而且她现在的身份和处境特殊,无权无势却又被人盯上了,平日里也不能轻易做事和说话,秋橙不知道李师师是怎么想的,只是…,佳人已逝,现却再也无从得知!他终究是想要一个结果的吧,可现在却…再也没有办法。
空留下了一堆后事让她解决,秋橙问,“周兄怎么想到邀我来这诗会…?
周邦彦道,“不过是应你从前之约,倒是忘了你不曾记得”。
秋橙拂了拂衣袖笑道“若是这样便是我的不是了。”
周邦彦侧过身,“什么?”
秋橙道, “没什么,我们走吧!”秋橙松了口气,还好她之前问人抄来了官员的造册来看,他有治国之志皇帝却要他管理乐司,虽极其擅乐却终日流连坊间花巷,是不得志还是另有原因,美成是他的字,美而成收,余而富足,他与李师师怕是知己的吧,奈何…知己之上恋人未满。
诗舍极其雅致,门上写着,以花会友,以草成诗,以山水为聘,会天下才子佳人。秋橙望了望,室内香炉生紫烟缥缈在山水之间,令人心旷神怡,想不到古人还有以此风雅的社交活动,当下心情极好,“花砾你在这里等我!”“是,公子。”诗舍里面四面通达宽阔敞亮,院中柏木苍青熟旧,远处可观到祁连山脉,若隐若现的苍蓝山影,神秘之下尚有余兮,山中偶有炊烟缓缓升起,饭菜香和茶叶的味道飘进了鼻腔,再在边缘盘环中延长。秋橙心想,以前就听闻古人写诗的意境十分唯美,想不到现实竟真是如此,屋里面一帮看起来年纪尚轻的公子小姐坐在一起吟诗作对,个看起来颇有兴致风雅之至,声音不算很大,自由有序的讨论着,每桌前有只竹笛,输了便要独奏一曲。周邦彦带着她入座,她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结识更多的人,交到更多的朋友,便可知世间事晓天下事,知道理明得失,秋橙不求立于不败之地,但求余日相安无事。而古人习惯以诗会友,这是最快捷有效的方式,君子之交当重情谊,日后若是要帮忙也可方便些。
那竹子做的木桌上摆着一杯淡淡的香茗,茶叶的汤色由浅及深地慢慢舒展开来,琳琅翠幕,阁楼里上藏书少说收录上千,桌子是竹乐器是竹吗,门前是菊,树下是兰,远处一片竹林,果真是君子之物,只不知里面之人可否当得起这二字,突然有人出声说,“近日各方好友赏脸来此地,各位的桌上都摆着一杯清茶,不如我们轮流来,每人以此茶为题作一首诗。”
许多人听到偶尔在小声议论什么,昨日她想了很久,想道若是她去了,会以什么为题作诗,也好在秋橙昨天想到了几个可以用的到的,也算有惊无险,当然就算真的来她也没有问题,只不过比起古人来,她稍逊一筹罢了。侧耳听闻间已经轮了半圈,马上就到了他了,周邦彦娓娓站起,宽松的衣衫一副慵懒的模样,看了眼身边人,只道他言,“柳阴直,烟里丝丝弄碧,隋堤上,曾见几番,浮水飘绵送行色,登临望故国,谁识,京华倦客?长亭路,年来岁去,应折柔条过千尺。闲寻旧踪迹,又酒趁哀弦,灯照离席,梨花渔火催寒食,愁一剑风快,半蒿波暖,回头迢递便数驿。望人在天北,凄恻,恨堆积,渐别浦萦回。津堠岑寂。斜阳冉冉春无极。念月榭携手,露桥闻笛。沉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
念完当即就有人拍手称赞,“如此甚好,周兄的诗真是越来越好了,竟看出了此茶适宜柳叶茗香,此情可待成追忆,周兄弹得一手好琴,若是此时再配上乐,那自然是极好的,此时的相思之意可谓哀鸣不已。不知周兄可取了名字?”只见周邦彦若有所思,似是望着秋橙,“柳。”,相思成语说的还能有是谁呢!只是现实往往不会如人所愿,又是何其的残酷呢!接下来就到了自己。秋橙看了眼周邦彦便淡然坐起,当着众人面,吟道,“沐浴水中花,清浅近却无。国不可无君,君无茶不可。”秋橙心想前半句是她自己想的后半句是乾隆皇帝和大臣一起作的,这样一来,她也不算是完全借鉴了。说完之后也有人附和着拍手叫好,即便不如他人熟练,但当下之意也还说得过去,也算稍有资本了吧。来来回回,绕了几个回合期间以花、以月几乎所有人都说上了两三遍。周邦彦应他人要求,当下助兴奏起了乐,琴音婉转悠长充满了哀怨。听完曲后,众人就散去了。今次秋橙通过诗会也结识了不少好友。相信再过些时日,加以感情。就可以从他们身上寻得一些自己想的事情,那日秋橙想了想把现在能做的事情,可以的话她今后想叫回自己的名字,若是能得人相助便是再好不过的事了,谁知叫花砾出去打听了一圈,汴京城内除了皇后的宗族却生生没有一个姓向的,包括能回去和不能回去的结果,秋橙都有了打算,那日,她在书中看到了一样饰物当时只是觉得特别便画了下来,画好后极为逼真秋橙看的有些晕厥,在床上一觉醒来之后便来到了这里,现在却已由陌生变为了熟悉。可以肯定的是,她能够感觉到,在她来到那个身体的时候李师师已经离开了。秋橙单手撑着下巴想到,那又是什么人这么做的,还是说有人存心要她死的。那样的话,会不会是风莲?好像也不太对,以当时的情况来说,他应该知道李师师对他有利用价值,不会轻易这么做。既然不是他那又是谁呢!现在的自己就好比身在一个漩涡中,随时都有可能陷进去。这样想来让她背后发寒。忽的,有人在背后拍了她一下,“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些东西还不明白”秋橙脸上错愕,看到周邦彦欣然一笑,虽然知道他们的关系秋橙还是受不了如此亲密的肢体接触。
他悄悄走近在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听说他在你府上,日后无事不要接近他,他不是个简单的人,多年前我曾见过他,那时他也同现在这般,却从未轻易让人看懂,不知之人终究太过危险,便不要深究。”
至于他说的是谁,秋橙在心里已经明白了。“我今天就会离开南京,我的书童会在云来客栈待一段时间,如果你有事可以找他联络我。”
秋橙听后觉得莫名欣慰,即使明知这也许不是对自己的,她还是觉得很高兴,在这世间能得此般朋友已足矣,“劳周兄挂念了,也愿周兄此去一路顺风,你我兄妹相称便不负此。”周邦彦似听非听地颤动了下乘车离去了。她知道让人马上断了念想很残忍,但是也只能这么做,长痛不如短痛,毕竟有念想总比没有的好,难道这样告诉他事实?他喜欢的人已经死了,还喜欢上了别人。
身边的花砾仰头问,“公子已经晌午了,咱们该走了。”秋橙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到了古代她还是没能把时间的转换过来。还好身边有花砾时常提醒自己,“走吧,”是该去浣莲馆看那柳诗了,走到了门口,就见有一群人围着,很是热闹,听到有几名妇人念起,“你知道楚矜?”“不知道!你连这都不知道那可是当朝的驸马呀!皇上身边的人,据说咱们汴京城里的好几家酒馆妓院都是他的。”楚矜?她以前还未听过这个名字,看来以后要多留心点了,此人是敌是友还未知。先不管其他却不知道这一些人围着是为了什么事?也没有多大兴趣去看,就叫花砾把马车牵走,一路扬长而去回了郡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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