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原来方式继续处理
戴亚楠一觉醒来发现天都亮了，李昊轩也趴在方信阳床边睡着了，方信阳的眼睛依旧紧闭着似乎还昏迷着，氧气还咕嘟嘟地冒着泡，心电图监测仪也滴滴滴地正常跳动着。
戴亚楠赶紧翻身下床，上前推推李昊轩的肩头。李昊轩努力睁开迷蒙的双眼“嗯”了一声，戴亚楠一着急，伸出双手抓着李昊轩的双肩使劲拽了起来：
“不是让你半夜叫我吗？怎么自己倒先睡着了？去去去，床上睡去！”
戴亚楠的身高虽然将近170，可李昊轩因为经常运动身体比较结实，虽然不到180，但戴亚楠拉着迷迷糊糊直往下倒的李昊轩也很费劲。
她呲牙咧嘴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李昊轩摇摇晃晃撇到床上，可自己也没站稳，一个趔趄摔倒在李昊轩怀里。
正在这时，病房门“呲啦”一声滑开了，方国安推着脸色苍白的辛梅从门外走了进来，正好看到俩人滚在一起。老两口被吓了一跳，异口同声地问道：
“楠楠，这是谁？”
戴亚楠赶紧从李昊轩怀里挣脱出来，红着脸不好意思地介绍道：
“我男朋友，昨天就是他把我哥送进医院的。”
看上去还比较憔悴的辛梅无力地点点头，转头看看还在睡着的方信阳，自己推动轮环将轮椅缓缓挪动到床边，伸手摸摸方信阳的手，又努力向前探着身子去摸方信阳的脸和头发，最后，她忍不住将儿子右手紧贴在自己脸上，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下来。
方国安看辛梅这副模样，心里也极其不是滋味，可他没有办法也不能去阻止，他当然知道儿子在妻子心目中有多么重要。无奈之下，方国安只好偏过头不去看辛梅，而是看向还在发愣的戴亚楠：
“楠楠，这有我和你姨妈，等会看护也就来了，你收拾收拾下去吃早饭吧，你等会不是还得查房吗？就算是实习生也还是要好好实习的。”
戴亚楠一听方国安又开始拿出老师教学生的口气教育自己，赶紧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时间，喊声“糟了”一溜烟儿跑出监护室。
辛梅正沉浸在一片悲伤之中，突然感觉方信阳那只手正在轻轻拭掉自己脸上的泪水：
“妈妈别哭，我没事！”
她抬眼一看，方信阳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辛梅赶紧向后回手召唤方国安：
“老方老方快过来，儿子醒了！”
方国安守在门口满面忧伤地看着妻子，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安慰，也忍不住伤心悄悄落下了眼泪。突然之间听到儿子说话的声音，他已经按耐不住内心地激动小跑着到病床的另一侧，焦急地坐在床边看着方信阳：
“怎么样怎么样儿子？还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就不要说话了！”
方信阳深吸一口气，淡淡地一笑说道：
“爸，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方国安握着方信阳肩头哽咽着说道：
“傻孩子，说的什么话，你是我们的儿子，言言昨天给你打电话了，你看，要不要给她回一个？”
说罢，方国安就把昨晚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方信阳，眼睛却还瞅着方信阳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方信阳却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没事，就按你原来方式继续处理。”
什么也没瞧出来的方国安，此刻突然觉得儿子有些过于冷静了，辛梅也有些于心不忍地问道：
“这样对言言会不会不合适？”
方信阳又喘了口气问道：
“那你们说怎么办？”
方国安和辛梅都愣住了。
叶新言跟叶萍回到雍城后，肖定邦非要死皮赖脸地让叶新言住在叶萍家：
“你乐华哥这几天就准备去奉天舰服役，他昨天应该已经先送飞飞回临安了，你姨妈家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就当陪陪你姨妈了，我去你姨妈家看你也方便着呢。”
叶萍撇撇嘴鄙视地看着肖定邦：
“姐夫？妹妹来……呸呸呸，言言都订婚了，以后不能再叫妹妹了。言言来我家没有问题，你也来？你是不是又没准备年货？”
肖定邦尴尬地挠挠头皮：
“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我哪儿知道过年都得买什么？去年春节我可真的买了，不是甜饭长毛了，就是带鱼发臭了，最后不还得去你家蹭饭吗？”
叶新言不敢说话，去年过年，她没想到肖定邦连冰箱都没有，所以刚一放假她就擅自做主去买了年货。结果屋里的暖气太热，所有年货都放坏了，肖定邦还乐呵呵地说太好了，终于可以有借口去叶萍家蹭饭了。
一行人全都奔到叶萍家，一开门程乐华和路飞飞都迎了出来，叶萍诧异地问道：
“咦，怎么还在家？”
程乐华搂着路飞飞不以为然地说道：
“今天晚上的高铁，昨天的航班因为天气突然取消，所以我俩就退票了。”
程宗庆赶紧进屋脱掉外套：
“等着，我马上做饭。”
路飞飞突然露出惊喜的表情，赶紧挣脱开程乐华讨好地跟着程宗庆进了厨房：
“叔叔，我要吃小酥肉，你教教我吧？”
叶新言本来也想跟进厨房，一看自己的位置被占了，只好陪着其他人坐在客厅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乐华哥哥，你好幸运啊，我听说有好多军校毕业的都会被分到很偏远的地方呢。”
程乐华听到叶新言这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叹了口气说道：
“那算什么？我有个同学连学都没上完就死了，听说是帮警方追辑黑社会在高速路上出车祸死了，后来还被追封为了烈士。
哦对了，他也是你们雍城中学毕业的叫易可荥，不过你肯定不认识，他比你高两届呢。而且听说他爷爷是老红军老革命，他本来不用努力就可以有个好去处。不像我爸才只是个参谋，我要付出加倍的努力才能争取到奉天舰服役的机会。”
肖定邦和叶萍没想到程乐华竟然认识易可荥，俩人一起偷瞄着叶新言，发现叶新言很平静地微笑着，这才各自舒了口气。
吃完晚饭，肖定邦开车送走了程乐华和路飞飞，叶萍和程乐华也跟着去了。只剩叶新言一个人在家，她看看时间也不算早了，就给方信阳打了电话，一遍，又一遍，再一遍，叶新言有些慌了，继续锲而不舍的拨着。
通了，却不是方信阳接的，方国安不耐烦的口气让叶新言有些退缩，她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地挂断了电话，一夜都没睡好觉，可始终没有收到方信阳电话和短信。
第二天早上，叶新言刚醒来就接着给方信阳又打了好几个电话，却一直都是那个冰冷的人工提示音：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心里开始有些烦躁不安了，又给方信阳父母打电话，竟然都是无法接通。叶新言以为自己手机出问题了，又用手机给叶萍家座机打了个电话，通了。
叶萍还以为有电话打进来，连忙跑过去接电话，叶新言紧张地制止了叶萍：
“唉……姨妈，那电话是我打的，我只是想试试我手机有没有坏？”
叶萍自然是明白叶新言的想法，伸出右手食指羞着叶新言，叶新言面带歉意连连向叶萍双手合十作着揖，不好意思地扭头跑回卧室，懊恼着把手机撇到了床上。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流逝着，叶新言在无尽地煎熬和等待中度过了一个月，方信阳却一直没有消息。
叶新言不知道方信阳出了什么事，又不敢随便离开雍城，只好先给陈秀芬打了个电话又续了长假：
“师父，我可能得再请一段时间假。”
这一个月里，陈秀芬陆陆续续已经给叶新言批了叶新言好几次假，今天一听叶新言又要续假，不禁有些失望：
“你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一直不停的请假？”
叶新言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
“师父，我……我……我……”
陈秀芬一看叶新言还是和前几次一样不肯说出实情，也就不再问了：
“行吧，那你先休吧，一个月够不够？不够再续？”
叶新言一听陈秀芬给自己批了一个月，都有些无与伦次了：
“哦行……哦不行，哦，好吧师父。”
陈秀芬不耐烦地说了声好，就挂了电话。
电话刚挂掉，叶新言就感觉心里又泛起一阵恶心，她连忙跑进盥洗室。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每天早上起来胃口都不太好，白天还老是头晕犯困。
叶新言猜想可能是因为自己太想念方信阳，导致她最近没有休息好，可能好几年都不犯的低血糖症又犯了，又该去买巧克力了。
巧克力……叶新言突然想起，方信阳和自己一起从雍城回奉元时说的话：
“我们呀，不过洋人的情人节，要过就过七夕。小时候，我们俩可是常跟我奶奶一起过七夕的，还记得吗？”
怎么会不记得？每到七夕的时候，方奶奶就会在葡萄树架下摆上小桌子，放好多好吃的，大枣、葡萄、石榴和西瓜……然后每次都要让他俩去听听牛郎和织女在说什么？
对呀，那些七夕的东西岂不比巧克力更好吃，七夕岂不比洋人的七夕更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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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亚楠赶紧翻身下床，上前推推李昊轩的肩头。李昊轩努力睁开迷蒙的双眼“嗯”了一声，戴亚楠一着急，伸出双手抓着李昊轩的双肩使劲拽了起来：
“不是让你半夜叫我吗？怎么自己倒先睡着了？去去去，床上睡去！”
戴亚楠的身高虽然将近170，可李昊轩因为经常运动身体比较结实，虽然不到180，但戴亚楠拉着迷迷糊糊直往下倒的李昊轩也很费劲。
她呲牙咧嘴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李昊轩摇摇晃晃撇到床上，可自己也没站稳，一个趔趄摔倒在李昊轩怀里。
正在这时，病房门“呲啦”一声滑开了，方国安推着脸色苍白的辛梅从门外走了进来，正好看到俩人滚在一起。老两口被吓了一跳，异口同声地问道：
“楠楠，这是谁？”
戴亚楠赶紧从李昊轩怀里挣脱出来，红着脸不好意思地介绍道：
“我男朋友，昨天就是他把我哥送进医院的。”
看上去还比较憔悴的辛梅无力地点点头，转头看看还在睡着的方信阳，自己推动轮环将轮椅缓缓挪动到床边，伸手摸摸方信阳的手，又努力向前探着身子去摸方信阳的脸和头发，最后，她忍不住将儿子右手紧贴在自己脸上，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下来。
方国安看辛梅这副模样，心里也极其不是滋味，可他没有办法也不能去阻止，他当然知道儿子在妻子心目中有多么重要。无奈之下，方国安只好偏过头不去看辛梅，而是看向还在发愣的戴亚楠：
“楠楠，这有我和你姨妈，等会看护也就来了，你收拾收拾下去吃早饭吧，你等会不是还得查房吗？就算是实习生也还是要好好实习的。”
戴亚楠一听方国安又开始拿出老师教学生的口气教育自己，赶紧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时间，喊声“糟了”一溜烟儿跑出监护室。
辛梅正沉浸在一片悲伤之中，突然感觉方信阳那只手正在轻轻拭掉自己脸上的泪水：
“妈妈别哭，我没事！”
她抬眼一看，方信阳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辛梅赶紧向后回手召唤方国安：
“老方老方快过来，儿子醒了！”
方国安守在门口满面忧伤地看着妻子，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安慰，也忍不住伤心悄悄落下了眼泪。突然之间听到儿子说话的声音，他已经按耐不住内心地激动小跑着到病床的另一侧，焦急地坐在床边看着方信阳：
“怎么样怎么样儿子？还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就不要说话了！”
方信阳深吸一口气，淡淡地一笑说道：
“爸，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方国安握着方信阳肩头哽咽着说道：
“傻孩子，说的什么话，你是我们的儿子，言言昨天给你打电话了，你看，要不要给她回一个？”
说罢，方国安就把昨晚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方信阳，眼睛却还瞅着方信阳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方信阳却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没事，就按你原来方式继续处理。”
什么也没瞧出来的方国安，此刻突然觉得儿子有些过于冷静了，辛梅也有些于心不忍地问道：
“这样对言言会不会不合适？”
方信阳又喘了口气问道：
“那你们说怎么办？”
方国安和辛梅都愣住了。
叶新言跟叶萍回到雍城后，肖定邦非要死皮赖脸地让叶新言住在叶萍家：
“你乐华哥这几天就准备去奉天舰服役，他昨天应该已经先送飞飞回临安了，你姨妈家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就当陪陪你姨妈了，我去你姨妈家看你也方便着呢。”
叶萍撇撇嘴鄙视地看着肖定邦：
“姐夫？妹妹来……呸呸呸，言言都订婚了，以后不能再叫妹妹了。言言来我家没有问题，你也来？你是不是又没准备年货？”
肖定邦尴尬地挠挠头皮：
“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我哪儿知道过年都得买什么？去年春节我可真的买了，不是甜饭长毛了，就是带鱼发臭了，最后不还得去你家蹭饭吗？”
叶新言不敢说话，去年过年，她没想到肖定邦连冰箱都没有，所以刚一放假她就擅自做主去买了年货。结果屋里的暖气太热，所有年货都放坏了，肖定邦还乐呵呵地说太好了，终于可以有借口去叶萍家蹭饭了。
一行人全都奔到叶萍家，一开门程乐华和路飞飞都迎了出来，叶萍诧异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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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乐华搂着路飞飞不以为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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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庆赶紧进屋脱掉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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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飞飞突然露出惊喜的表情，赶紧挣脱开程乐华讨好地跟着程宗庆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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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新言本来也想跟进厨房，一看自己的位置被占了，只好陪着其他人坐在客厅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乐华哥哥，你好幸运啊，我听说有好多军校毕业的都会被分到很偏远的地方呢。”
程乐华听到叶新言这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叹了口气说道：
“那算什么？我有个同学连学都没上完就死了，听说是帮警方追辑黑社会在高速路上出车祸死了，后来还被追封为了烈士。
哦对了，他也是你们雍城中学毕业的叫易可荥，不过你肯定不认识，他比你高两届呢。而且听说他爷爷是老红军老革命，他本来不用努力就可以有个好去处。不像我爸才只是个参谋，我要付出加倍的努力才能争取到奉天舰服役的机会。”
肖定邦和叶萍没想到程乐华竟然认识易可荥，俩人一起偷瞄着叶新言，发现叶新言很平静地微笑着，这才各自舒了口气。
吃完晚饭，肖定邦开车送走了程乐华和路飞飞，叶萍和程乐华也跟着去了。只剩叶新言一个人在家，她看看时间也不算早了，就给方信阳打了电话，一遍，又一遍，再一遍，叶新言有些慌了，继续锲而不舍的拨着。
通了，却不是方信阳接的，方国安不耐烦的口气让叶新言有些退缩，她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地挂断了电话，一夜都没睡好觉，可始终没有收到方信阳电话和短信。
第二天早上，叶新言刚醒来就接着给方信阳又打了好几个电话，却一直都是那个冰冷的人工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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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开始有些烦躁不安了，又给方信阳父母打电话，竟然都是无法接通。叶新言以为自己手机出问题了，又用手机给叶萍家座机打了个电话，通了。
叶萍还以为有电话打进来，连忙跑过去接电话，叶新言紧张地制止了叶萍：
“唉……姨妈，那电话是我打的，我只是想试试我手机有没有坏？”
叶萍自然是明白叶新言的想法，伸出右手食指羞着叶新言，叶新言面带歉意连连向叶萍双手合十作着揖，不好意思地扭头跑回卧室，懊恼着把手机撇到了床上。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流逝着，叶新言在无尽地煎熬和等待中度过了一个月，方信阳却一直没有消息。
叶新言不知道方信阳出了什么事，又不敢随便离开雍城，只好先给陈秀芬打了个电话又续了长假：
“师父，我可能得再请一段时间假。”
这一个月里，陈秀芬陆陆续续已经给叶新言批了叶新言好几次假，今天一听叶新言又要续假，不禁有些失望：
“你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一直不停的请假？”
叶新言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
“师父，我……我……我……”
陈秀芬一看叶新言还是和前几次一样不肯说出实情，也就不再问了：
“行吧，那你先休吧，一个月够不够？不够再续？”
叶新言一听陈秀芬给自己批了一个月，都有些无与伦次了：
“哦行……哦不行，哦，好吧师父。”
陈秀芬不耐烦地说了声好，就挂了电话。
电话刚挂掉，叶新言就感觉心里又泛起一阵恶心，她连忙跑进盥洗室。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每天早上起来胃口都不太好，白天还老是头晕犯困。
叶新言猜想可能是因为自己太想念方信阳，导致她最近没有休息好，可能好几年都不犯的低血糖症又犯了，又该去买巧克力了。
巧克力……叶新言突然想起，方信阳和自己一起从雍城回奉元时说的话：
“我们呀，不过洋人的情人节，要过就过七夕。小时候，我们俩可是常跟我奶奶一起过七夕的，还记得吗？”
怎么会不记得？每到七夕的时候，方奶奶就会在葡萄树架下摆上小桌子，放好多好吃的，大枣、葡萄、石榴和西瓜……然后每次都要让他俩去听听牛郎和织女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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