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真相，如此伤人
坐在家里的胡苒一个人发呆，她不知道要如何处理现在的事情。她甚至有一种冲动，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直接告诉乔北，哪怕乔北对她一顿臭骂，哪怕乔北像是对朱明明一样将自己赶出新城。
可是，自己在新城上班的几个月里，已经学会了好多。
工作上的自不必说，重要的是新城里的人对自己都很尊重。无论是总经理马洪，还是顶头上司孟瑶，以及公司其他人，都把自己当小妹妹一样看待。
想起火玫瑰里那些坐台小姐的勾心斗角，想起那些客人对自己的各种轻薄，想起那些充满淫欲的眼光……这些种种，都让胡苒犹豫不定。
如果告诉新城的人，自己就是内鬼。那么，自己在新城肯定待不下去。接下来，自己又该去哪里？去别的公司？古城就那么大，哪个公司会要一个出卖公司机密的人？
更何况，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工作能力。
在新城，一个前台小文员的工作，都让毫无工作经验的胡苒时不时的感觉到两眼一抹黑。要不是有孟瑶和刘艳琴时不时的点拨一下，自己只怕连一个文员都干不好。
难道，自己还要回到夜场里去？
不！那里不是人呆的地方。
除了自己的身体，别人不会在意自己的任何能力。不像在新城，你努力了，在工作中获得那种成就感，不是夜场那种靡烂的环境所能给予的。
可是……
或许，自己就是一个底层的小人物，谁又会来关心自己的心事呢？他们只会关心自己的利益。这里面，或许也包括那个……乔北。
只是……
胡苒一个人在客厅里，静静的窝在沙发里面，电视开着，胡苒的目光停留在电视屏幕上，但节目的内容全然没有经过胡苒的大脑，因为，脑子里充满了各种思绪。
乱。
胡荣开门进来，胡苒还是没有一丝反应，只是在沙发里发呆。
“姐，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想我姐夫？”胡荣一屁股挤上沙发，两姐弟从小闹惯了。
胡苒从沙发上坐起来，没好气地对胡荣叫道：“滚哈！我烦着呢。”
“烦什么？说出来，我给你排忧解难！”胡荣一本正经，嘴角却微微上扬，他知道姐姐的心事。
胡苒没答理他，只是抱着一个靠枕自己继续发呆。旁边的胡荣贼眉鼠眼地靠过来，低声笑道：“说吧，是不是想北哥了？”
“要你管！”胡苒白了一眼。
“你看，被我说中了吧？我就知道，你在想北哥了，所以呢，为了我姐的幸福，我费尽了心思，挖到了一点有用的消息，想不想听听呢？”胡荣卖着关子。
胡苒不由得心里一怔，瞬间想起乔北，心里更烦。见到胡荣看自己的眼神，脸上微微一红，嘴里却叫道：“不听。”
“不听我也要说！谁让你是我亲姐姐呢？”胡荣挪了一下屁股，嘻嘻笑道：“姐，今天卢伟伟去学校找我了，现在，还想不想继续听下去啊？”
“他找你干嘛？”胡苒心里又是一愣，她知道卢伟伟是乔北的死党，孟瑶经常会在公司里挤兑他们两个人的过往鸟事。
“你说呢？”
“快说！”胡苒心里已经烦透了。
“好，我说我说。卢伟伟来找我，问我你的情况，而且还要我实话实说，于是，我就把你的情况都告诉他了。”胡荣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你都说什么了？”胡苒不由得揪着心。这个嘴巴，不会什么都跟别人说了吧？
“姐，你要以诚待人。我和北哥在牢里的时候，北哥就经常和我说，一个人干什么没关系，但如果不诚实，这个人就无药可救了。我觉得北哥说的对，姐，你是在火玫瑰上过班。但你又没坐过台，又没出卖自己的色相，给客人点歌，那是光明正大的工作。再说了，你现在不是没去火玫瑰上班么？还怕什么？”
胡荣的一番话，让胡苒又陷入沉思。是啊，自己又没干什么！不对，自己出卖了新城，这是背叛。这种事情，是乔北无法容忍的。
胡荣不知道胡苒的心思，继续说道：“你应该直接和北哥说，而不是隐瞒。你看北哥和我一起坐牢的事情，他敢跟任何人说。你要知道，北哥现在可是大老板，他都不在乎这些，你怕什么？姐，要不要我帮你说啊？”
“你知道什么啊？”胡苒无力的翻着白眼。
“我知道，你喜欢北哥！哈哈！”胡荣大笑，似乎已经看穿了胡苒的心思。
胡苒有些害羞，拿着靠枕接连在胡荣的头上拍了几下，以掩饰自己飘游不定的眼神。闹了一阵，两人才静下来，胡苒双手托着下巴，歪着头看着胡荣：“荣荣，他有女朋友。”
“那个女条子呗？我敢说，他们俩走不到一起去，只有你最适合他。”
“为什么？”胡苒一下来了兴趣。
“你想啊，北哥是坐过牢的人，而女条子是什么人？警察咧，就算女条子喜欢北哥，可她家里会同意么？绝对不会，是不是？而你虽然去火玫瑰上过班，但你没有做什么坏事，对不对？北哥在你这里才能找到平衡，你知不知道，我的姐？”
“你这都上哪学的？”
“电视里啊，不天天播么？你看那些主角，有几个小贼和条子最后能在一起的？只要爱上了，必定是悲剧。”胡荣坚定自己的想法，并且将这种思维方法灌输给胡苒。
在他看来，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姐姐的幸福更重要了。
胡苒心里不由一动。她想起那天女条子过来找乔北，那付凶形恶煞的样子，乔北会喜欢她吗？肯定不会的。
又想起乔北那天在自己家里对自己吐露的那些心事，自己一想起就心疼不止。换作是女警察，她会吗？一定不会的。
胡苒不断的自己扭转自己的思绪，慢慢的，她也觉得胡荣说的是对的。
只不过，自己却做了一件最让他瞧不上眼的事情。
虽然，自己被逼无奈。
虽然，那个时候，自己还不知道，他是新城的幕后老板。当时自己还以为他只是新城的杂工，靠着关系进来的，自己当初还瞧不起他。
真是傻的可以。
“姐，你笑什么？还说不是在想北哥？”胡荣盯着胡苒，眼神里还一种古怪的气息。
“讨厌！”胡苒拿着靠枕遮住自己的脸，虽然在自己弟弟面前，一直是无话不说，但这种女孩子的心思，被别人一眼洞穿，胡苒也不禁一阵窘迫。
胡荣傻笑一阵，对胡苒说道：“算了，不和你卖关子了。刚才卢伟伟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来告诉你，有北哥的消息了。你看，我马上就回来了，你也不问问我饿了没有。”
“快说，说完我给你做饭。”胡苒不再和胡荣隐藏自己的情感，自己的亲弟弟，一定会帮自己的。
胡苒在想，要不要将自己做的那件事情告诉胡荣。让他给自己出个主意什么的，总比自己一个人在屋里瞎想要强。
“卢伟伟给我一个电话号码，让你在我的视线中打过去。记住，是在我的视线中哦！”
“号码给我。”胡苒一把抢过胡荣的手机，她有预感，这个号码的背后，一定是乔北。
胡荣在旁边笑兮兮的看着，指着手里的存下的一个号码笑道：“卢伟伟的意思是用我的手机打过去，这都没听明白？姐，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混了几个月，还是一个前台小文员了，北哥想栽培你都难啊！”
胡苒没有心情理会胡荣的挤兑，直接拨号，许是因为紧张，抓着电话的手都有一丝颤抖。
“哈喽啊荣哥。”电话里是乔北熟悉的戏谑声音，只不过，他还不知道，电话这头是胡苒直接拨出去的电话。
“小北……”胡苒下意识地叫出这两个字，在她的世界里，乔北不管是董事长也好，四家公司的老总也罢，她只是记得那天晚上，自己被他强拉着，静静的躺在他的身边，听他的梦呓和鼾声。
“哦，胡苒？”
“是我。你还好吗？”
“很好，我想，你有事要告诉我，对吗？”
胡苒一怔，她没想到对面的乔北似乎已经洞察了一切。
抓着电话愣了半天，想着刚才胡荣说的话，想着之前两人一个晚餐的相处，终是鼓起勇气，将之前自己如何被别人逼着去偷新城的参展方案，以及今天被人逼着要得到他的下落，要不然的话，他们就会对自己的弟弟下手。
说着说着，胡苒不禁泪流满面：“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他们拿荣荣来威胁我……”
电话那头一直在沉默，在胡苒说这些故事的过程当中，没有插过一句话，只是安静的倾听着，像是那天胡苒安静的听他说自己的故事一样。
“对不起……”胡苒泣不成声。
“姐，你怎么能这样！”电话那头的乔北还没发声，旁边的胡荣早就从沙发上跳起来，冲胡苒怒吼。
他根本想不到，自己的亲姐姐，竟然会去出卖自己最佩服的一个人。这让胡荣极其难受，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各种滋味掺杂其中，想骂她几句，可她又是自己的亲姐姐，出卖乔北的动机还是因为自己。
只是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指着胡苒吼出一句，看着泣不成声的亲姐姐，胡荣却再也没能将心里的满腔愤怒骂出口来。站在原地呆了许久，一把抢过胡苒手里的电话，冲电话那头叫道：“北哥，都是我不好，不关我姐姐的事情，你要骂，就骂我吧。”
“把电话给你姐。”电话那头，乔北的声音很平静。在卢伟伟给他汇报了胡荣的话之后，自己一分析，他隐约已经猜到了新城真正的内鬼很有可能就是负责打印材料的胡苒。
胡荣有些受不了自己压抑着的怒火，看着沙发上只知道哭泣的姐姐大皱眉头，还想骂几句，但如何骂得出口？想了想，又对电话叫道：“北哥，你要罚就罚我吧！北哥，你不知道，我姐是真喜欢你的，她是迫不得已，你……”
“把电话给你姐。”乔北重复了一句，语气仍然平淡。
这让胡荣心怀忐忑，他不知道乔北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的将电话交到满脸泪痕的胡苒手中，仿佛乔北有话有某种魔力，让他不得不这样做。只是看着胡苒伤心落泪，心下不忍。
父母在外打工，姐弟两相依为命，感情一直很好，要不然，胡荣也不会一刀扎了对姐姐动手动脚的流氓，而陷身牢狱之中。
“胡苒？”
乔北的声音驱使胡苒将电话靠近耳畔，眼泪止不住地往下奔流，嘴里喃喃而语：“对不起……”
“嗯，这的确很对不起我。”乔北似乎在苦笑，语气中有一种戏谑，只是乔北还没有习惯对一个女人发脾气，定了定神，继续对胡苒说道：“戴罪立功，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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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己在新城上班的几个月里，已经学会了好多。
工作上的自不必说，重要的是新城里的人对自己都很尊重。无论是总经理马洪，还是顶头上司孟瑶，以及公司其他人，都把自己当小妹妹一样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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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告诉新城的人，自己就是内鬼。那么，自己在新城肯定待不下去。接下来，自己又该去哪里？去别的公司？古城就那么大，哪个公司会要一个出卖公司机密的人？
更何况，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工作能力。
在新城，一个前台小文员的工作，都让毫无工作经验的胡苒时不时的感觉到两眼一抹黑。要不是有孟瑶和刘艳琴时不时的点拨一下，自己只怕连一个文员都干不好。
难道，自己还要回到夜场里去？
不！那里不是人呆的地方。
除了自己的身体，别人不会在意自己的任何能力。不像在新城，你努力了，在工作中获得那种成就感，不是夜场那种靡烂的环境所能给予的。
可是……
或许，自己就是一个底层的小人物，谁又会来关心自己的心事呢？他们只会关心自己的利益。这里面，或许也包括那个……乔北。
只是……
胡苒一个人在客厅里，静静的窝在沙发里面，电视开着，胡苒的目光停留在电视屏幕上，但节目的内容全然没有经过胡苒的大脑，因为，脑子里充满了各种思绪。
乱。
胡荣开门进来，胡苒还是没有一丝反应，只是在沙发里发呆。
“姐，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想我姐夫？”胡荣一屁股挤上沙发，两姐弟从小闹惯了。
胡苒从沙发上坐起来，没好气地对胡荣叫道：“滚哈！我烦着呢。”
“烦什么？说出来，我给你排忧解难！”胡荣一本正经，嘴角却微微上扬，他知道姐姐的心事。
胡苒没答理他，只是抱着一个靠枕自己继续发呆。旁边的胡荣贼眉鼠眼地靠过来，低声笑道：“说吧，是不是想北哥了？”
“要你管！”胡苒白了一眼。
“你看，被我说中了吧？我就知道，你在想北哥了，所以呢，为了我姐的幸福，我费尽了心思，挖到了一点有用的消息，想不想听听呢？”胡荣卖着关子。
胡苒不由得心里一怔，瞬间想起乔北，心里更烦。见到胡荣看自己的眼神，脸上微微一红，嘴里却叫道：“不听。”
“不听我也要说！谁让你是我亲姐姐呢？”胡荣挪了一下屁股，嘻嘻笑道：“姐，今天卢伟伟去学校找我了，现在，还想不想继续听下去啊？”
“他找你干嘛？”胡苒心里又是一愣，她知道卢伟伟是乔北的死党，孟瑶经常会在公司里挤兑他们两个人的过往鸟事。
“你说呢？”
“快说！”胡苒心里已经烦透了。
“好，我说我说。卢伟伟来找我，问我你的情况，而且还要我实话实说，于是，我就把你的情况都告诉他了。”胡荣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你都说什么了？”胡苒不由得揪着心。这个嘴巴，不会什么都跟别人说了吧？
“姐，你要以诚待人。我和北哥在牢里的时候，北哥就经常和我说，一个人干什么没关系，但如果不诚实，这个人就无药可救了。我觉得北哥说的对，姐，你是在火玫瑰上过班。但你又没坐过台，又没出卖自己的色相，给客人点歌，那是光明正大的工作。再说了，你现在不是没去火玫瑰上班么？还怕什么？”
胡荣的一番话，让胡苒又陷入沉思。是啊，自己又没干什么！不对，自己出卖了新城，这是背叛。这种事情，是乔北无法容忍的。
胡荣不知道胡苒的心思，继续说道：“你应该直接和北哥说，而不是隐瞒。你看北哥和我一起坐牢的事情，他敢跟任何人说。你要知道，北哥现在可是大老板，他都不在乎这些，你怕什么？姐，要不要我帮你说啊？”
“你知道什么啊？”胡苒无力的翻着白眼。
“我知道，你喜欢北哥！哈哈！”胡荣大笑，似乎已经看穿了胡苒的心思。
胡苒有些害羞，拿着靠枕接连在胡荣的头上拍了几下，以掩饰自己飘游不定的眼神。闹了一阵，两人才静下来，胡苒双手托着下巴，歪着头看着胡荣：“荣荣，他有女朋友。”
“那个女条子呗？我敢说，他们俩走不到一起去，只有你最适合他。”
“为什么？”胡苒一下来了兴趣。
“你想啊，北哥是坐过牢的人，而女条子是什么人？警察咧，就算女条子喜欢北哥，可她家里会同意么？绝对不会，是不是？而你虽然去火玫瑰上过班，但你没有做什么坏事，对不对？北哥在你这里才能找到平衡，你知不知道，我的姐？”
“你这都上哪学的？”
“电视里啊，不天天播么？你看那些主角，有几个小贼和条子最后能在一起的？只要爱上了，必定是悲剧。”胡荣坚定自己的想法，并且将这种思维方法灌输给胡苒。
在他看来，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姐姐的幸福更重要了。
胡苒心里不由一动。她想起那天女条子过来找乔北，那付凶形恶煞的样子，乔北会喜欢她吗？肯定不会的。
又想起乔北那天在自己家里对自己吐露的那些心事，自己一想起就心疼不止。换作是女警察，她会吗？一定不会的。
胡苒不断的自己扭转自己的思绪，慢慢的，她也觉得胡荣说的是对的。
只不过，自己却做了一件最让他瞧不上眼的事情。
虽然，自己被逼无奈。
虽然，那个时候，自己还不知道，他是新城的幕后老板。当时自己还以为他只是新城的杂工，靠着关系进来的，自己当初还瞧不起他。
真是傻的可以。
“姐，你笑什么？还说不是在想北哥？”胡荣盯着胡苒，眼神里还一种古怪的气息。
“讨厌！”胡苒拿着靠枕遮住自己的脸，虽然在自己弟弟面前，一直是无话不说，但这种女孩子的心思，被别人一眼洞穿，胡苒也不禁一阵窘迫。
胡荣傻笑一阵，对胡苒说道：“算了，不和你卖关子了。刚才卢伟伟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来告诉你，有北哥的消息了。你看，我马上就回来了，你也不问问我饿了没有。”
“快说，说完我给你做饭。”胡苒不再和胡荣隐藏自己的情感，自己的亲弟弟，一定会帮自己的。
胡苒在想，要不要将自己做的那件事情告诉胡荣。让他给自己出个主意什么的，总比自己一个人在屋里瞎想要强。
“卢伟伟给我一个电话号码，让你在我的视线中打过去。记住，是在我的视线中哦！”
“号码给我。”胡苒一把抢过胡荣的手机，她有预感，这个号码的背后，一定是乔北。
胡荣在旁边笑兮兮的看着，指着手里的存下的一个号码笑道：“卢伟伟的意思是用我的手机打过去，这都没听明白？姐，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混了几个月，还是一个前台小文员了，北哥想栽培你都难啊！”
胡苒没有心情理会胡荣的挤兑，直接拨号，许是因为紧张，抓着电话的手都有一丝颤抖。
“哈喽啊荣哥。”电话里是乔北熟悉的戏谑声音，只不过，他还不知道，电话这头是胡苒直接拨出去的电话。
“小北……”胡苒下意识地叫出这两个字，在她的世界里，乔北不管是董事长也好，四家公司的老总也罢，她只是记得那天晚上，自己被他强拉着，静静的躺在他的身边，听他的梦呓和鼾声。
“哦，胡苒？”
“是我。你还好吗？”
“很好，我想，你有事要告诉我，对吗？”
胡苒一怔，她没想到对面的乔北似乎已经洞察了一切。
抓着电话愣了半天，想着刚才胡荣说的话，想着之前两人一个晚餐的相处，终是鼓起勇气，将之前自己如何被别人逼着去偷新城的参展方案，以及今天被人逼着要得到他的下落，要不然的话，他们就会对自己的弟弟下手。
说着说着，胡苒不禁泪流满面：“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他们拿荣荣来威胁我……”
电话那头一直在沉默，在胡苒说这些故事的过程当中，没有插过一句话，只是安静的倾听着，像是那天胡苒安静的听他说自己的故事一样。
“对不起……”胡苒泣不成声。
“姐，你怎么能这样！”电话那头的乔北还没发声，旁边的胡荣早就从沙发上跳起来，冲胡苒怒吼。
他根本想不到，自己的亲姐姐，竟然会去出卖自己最佩服的一个人。这让胡荣极其难受，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各种滋味掺杂其中，想骂她几句，可她又是自己的亲姐姐，出卖乔北的动机还是因为自己。
只是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指着胡苒吼出一句，看着泣不成声的亲姐姐，胡荣却再也没能将心里的满腔愤怒骂出口来。站在原地呆了许久，一把抢过胡苒手里的电话，冲电话那头叫道：“北哥，都是我不好，不关我姐姐的事情，你要骂，就骂我吧。”
“把电话给你姐。”电话那头，乔北的声音很平静。在卢伟伟给他汇报了胡荣的话之后，自己一分析，他隐约已经猜到了新城真正的内鬼很有可能就是负责打印材料的胡苒。
胡荣有些受不了自己压抑着的怒火，看着沙发上只知道哭泣的姐姐大皱眉头，还想骂几句，但如何骂得出口？想了想，又对电话叫道：“北哥，你要罚就罚我吧！北哥，你不知道，我姐是真喜欢你的，她是迫不得已，你……”
“把电话给你姐。”乔北重复了一句，语气仍然平淡。
这让胡荣心怀忐忑，他不知道乔北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的将电话交到满脸泪痕的胡苒手中，仿佛乔北有话有某种魔力，让他不得不这样做。只是看着胡苒伤心落泪，心下不忍。
父母在外打工，姐弟两相依为命，感情一直很好，要不然，胡荣也不会一刀扎了对姐姐动手动脚的流氓，而陷身牢狱之中。
“胡苒？”
乔北的声音驱使胡苒将电话靠近耳畔，眼泪止不住地往下奔流，嘴里喃喃而语：“对不起……”
“嗯，这的确很对不起我。”乔北似乎在苦笑，语气中有一种戏谑，只是乔北还没有习惯对一个女人发脾气，定了定神，继续对胡苒说道：“戴罪立功，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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