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逼问
苏离落抬头看看时辰，又看苏白芷一直盯着她，她眼里突然涌出几滴泪，语气哽咽说道：“不是姐姐不愿，可是三妹妹急着回院子，姐姐也没办法，姐姐也知道，芷儿现在成了太子侧妃，也不用敬着我这个嫡姐，反正我也没了母亲，也不怪芷儿作践我。”
苏离落一番话引得站在门外的几个丫鬟一直探头往里看，苏白芷被她一番抢白，再听清她所说的话，脸色不由得惨白。
“姐姐，饭可乱吃，话却不可乱说，我何时作践过姐姐，无凭无据可不要乱说，不然下人们会误会的，姐姐也不想看到家里不和睦吧？”
苏白芷绝不会让自己认下苏离落指认她的这一桩事，苏离落只是轻轻一笑，嘴角的不屑苏白芷看得清楚，苏白芷有些愤怒，只是这时不适合发作出来。
“看来家里容不下我这个没娘的女儿，姐姐不过是让妹妹不要乱闯我的院子，何至于牵扯到家族问题，妹妹扣的这顶帽子姐姐可不依。”苏离落作势掉了两滴泪，苏白芷张张嘴，想说什么，半天都没出声。
“这是干什么？吵吵闹闹，难道是要别人看苏家的笑话？”苏老夫人**的声音一下子在屋内响起，苏白芷苏离落抬头一看，花嬷嬷扶着苏老夫人沉稳的步入屋子，身后跟着平静的姚若水。
“孙女见过祖母，母亲。”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苏老夫人冷冷的看了她们俩几眼，姚若水直接越过老夫人，赶快扶起苏白芷，嘴里还为她辩解道：“母亲，芷儿身子不好，久站不好，我们还是坐着说话吧。”
苏老夫人见姚若水光明正大的偏袒，静默良久才说道：“这个家里越发没规矩了，妹妹竟然闯嫡姐的院子，还动手打人，芷儿，你的规矩都学到哪去了？”
苏白芷脸气得通红，既羞又恨，手里的拳头紧紧的攥着，老夫人这是下她的面子，当着这么多下人面斥责她，以后她在府中还有何威严。
姚若水第一个跳出来不答应，“老夫人，芷儿不过是为珊儿出头，再说不过一个丫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老夫人何必动怒。”
苏老夫人毫不给姚若水面子，黑着脸说道：“你这个丞相夫人怎么当的，还不去外面堵住那些下人的嘴，要是让今天的事情流传出去，老爷还怎么在朝堂上为官？”
姚若水心中一惊，语气软下来，“老夫人说得是，媳妇这就去处理下人。”姚若水轻轻拍拍苏白芷的手，让自己身边的平嬷嬷去外面院子对着丫鬟奴才训话，今日之事只能烂到肚子里。
苏离落低着头，肩头微微耸动，哭噎道：“祖母，您可要为孙女作主，今日妹妹直接闯入我院子，还在我院子随意打杀下人，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苏家没家教，小姐就可乱用私刑。”
苏老夫人拿着手中的手杖重重的跺了几下，苏白芷吓得往姚若水身后缩了缩，苏珊儿一直站在旁边当隐形人，见苏老夫人动怒，只把身子缩得更厉害，深怕被苏老夫人抓出来。
整个屋子顿时静下来，只听见苏离落时不时打几声嗝，哭得太久，有些缓不过来，苏离落觉得丢人，脸悄悄红了。
苏老夫人眼神在几个孙女身上飘过，最终定在苏芷儿身上，手中的杖重重的捶了一下，沉声问道：“芷儿，你可知错？”
苏白芷立马上前走了几步，跪倒在苏老夫人身前，“祖母，孙女知错，孙女不该擅闯大姐姐院子，孙女也是一时心急，想知道三妹妹何故晕倒，才让人动了手，万忘祖母饶了孙女这一回。”
苏老夫人沉思着，眼中一时有些纠结不舍，这苏白芷不日是太子侧妃，只是这性子太不沉稳，还没出苏家就敢目中无人。
姚若水见自己女儿跪在地上，额头微微冒汗，急得眼里冒火，立马提醒道：“老夫人，芷儿可是太子侧妃，这事要被太子知道……”
“太子来了我也不怕，我可是她亲祖母，连说两句都不行了？芷儿，难道祖母罚你罚错了？”苏老夫人一双睿智的眸子定要苏白芷身上。
姚若水没想苏老夫人拿孝道说事，眼睛突然落到站在一边的苏珊儿，冷冷道：“珊儿，快到母亲这来，母亲有几句话想问问你。”
苏珊儿被贴身丫鬟扶上前，福礼过后，姚若水也不再耽搁，“珊儿，你说，你到底有没有看清？”
苏珊儿看向苏离落，见她镇定的跪在一旁，与苏珊儿目光对上时还冲着她笑上一笑，苏珊儿突然不知道自己脑海里存在的到底是真是假，只哆哆嗦嗦说道：“珊儿……没有看得太清楚。”
姚若水很想一巴掌扇过去，苏老夫人在场，她深吸一口气，忍住了。
苏白芷震惊的看向苏珊儿，惊诧道：“珊妹妹，你可不是如此与姐姐说的，妹妹现在怎么反咬一口？”
苏白芷力求自己在这件事上无辜，满眼都是盈光，苦涩的说道：“是呵，妹妹现在记不清就可以洗脱罪名，姐姐为妹妹一番着想倒是错了……”
苏离落见苏老夫人脸虽冷着，眼底却因苏白芷这话有几分暖意，怕是已经有几分相信她的说词。
姚若水恨恨的看着苏珊儿再问了一遍，“珊儿，你和母亲说，你到底有没有看清，一定要说实话，不然……”
苏珊儿眉头皱在一起，努力回想着，脑海又有些疼，想到刚才那些奴婢个个都说没有，如果她说有的话不是成为众矢之的，摇摇头，“母亲，女儿真的想不清了，其她人都说没有，可是我的丫鬟和我却说有，母亲要不问问我的丫鬟吧，也许她记得。”
苏白芷见姚若水阴冷的目光落到丫鬟身上，身上顿时一松，轻呼一口气，很想抹抹额头上的汗，屋内气氛太严肃，她想着缓一缓，只要不让姚若水再注意到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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