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风雨夜

　　
夜深风雨动，灯照残影红。
林叶将雨衣拉锁拉好，紧紧帽子，抬头望眼前面大厦上鑫平拍卖公司的霓虹灯招牌，走到楼后伸手攀上一处排水管道，身形恍如猿猴灵活的一路攀登上去，在一早已看好的窗前停下，拉开虚掩的窗户，摸出小刀轻轻一挑，将纱窗拉扣挑开，轻轻升起纱窗，身形前探耸肩一跃，翻身入房，借着车灯一闪即逝的光芒辨明房门方向，开门溜出，沿着记忆方位在黝黑的楼道内向总经理房间摸去……
林叶蹲在房门口，从口袋里一摸，摸出那两把得来的工具，将一个小月牙形的细针伸进钥匙孔里，再用另一个去转动……
十几秒后林叶脸色难看的垂下手，望锁失神，“别慌别慌，想一想在那学校是怎么开锁救人的……静下心来,平静……”林叶轻轻吁着气，活动着手指，冥想自己前些日子在山区希望小学里是怎么解救把锁扣在手腕上的熊孩子的……
静默一分钟，林叶吐出一口长气，再次尝试，拧动门把手，门应手未开，林叶心头火气上涌，起身一膝盖顶出，木门开启，林叶看看四周，闪身进入，将门关紧，快步走到之前留意到大红木桌东边，拉开柜门，见到镶嵌在墙内的保险箱，沿着右侧墙面找起……
时间不长林叶确定了目标，撬开墙间装修木板，在缝隙里寻找良久，才用小月牙细针拨出一个小塑料袋密封的SD卡，林叶瞧着掌间还没有指甲盖大的小东西眉头略皱，歪着头想了下，将小袋掖到左脚袜子里，顺手将小针塞到右脚，满意的转身开门出去，只走出两步，只觉左大腿像是被针刺一般巨疼，林叶感觉自己身形一晃，急忙扶住墙壁，感觉双眼有些模糊，但隐约能看清黑暗的走廊上走过来一个人，不待对方走近，林叶感觉自己意识越来越淡，脑海里一片黑暗涌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叶恍惚中觉得自己双手背后被人锁住，肌肤贴在了冰冷湿漉的铁棍上，有手在自己全身上下口袋里摸索，林叶一惊，猛地睁眼，眼前是一个正弓着身子手停在自己腰间，留着小胡须的短发中年人，中年人目光迎上林叶视线，两人都是一惊，中年人迅速起身退开一步，看一眼腕表盯着林叶道：“醒的够快啊？妈的，难道这针剂又是过期的？”
林叶晃晃头，才看清四周，女儿墙，电梯机房，扶手栏杆，通风管道……自己这是在楼顶啊！没待他他回过神来，头发已经备中年人抄住：“小子，还认得我么？”
林叶定定神强忍着头顶疼痛，看着眼前中年人，“上次要不是你跑得快，你早就……”
林叶一句话没有说完，肚子重重的挨了一拳，林叶咳嗽两声，林叶大怒，双手在后面铁棍上使劲挣扎，小胡子看眼林叶用手铐拷在背后的双手，“还想还手？”照着林叶胸腹又是一顿打，片刻后起身捏着手指，“小子，我也不跟你废话，把那个金海岸大厦的资料交出来，我留你半条命，不然你就等着被闪电劈死吧……”
林叶不由一呆，看雨丝在眼前掠过，头顶上乌云卷动，风在耳边呼啸，似乎在酝酿发酵。
“快说……”小胡子喝道。
“金海岸？”林叶喃喃自语一声，忽然抬起头“你是那个检察长的人？是不是？也只有他最关心那件事？”
“你知道的太多了？”小胡子摸出一把小刀剔着指甲，“再给你一次最后的机会，说了我会给你个痛快的！否则你会后悔的……”
林叶使劲挣着手铐，半蹲着终于放弃道：“我说，我说那个小卡被我放到了鞋底.”
小胡子点点头，“你最好别骗我……伸出来”说着他俯身来脱林叶的鞋。
林叶猛地踢腿，被早预料到小胡子反手扣住，摁在地上，再用膝盖控制住林叶双腿，有些自得意满笑：“小子，跟我斗，你还太嫩了？”
林叶痛苦的闭上眼，任由小胡子脱下子自己鞋子，小胡子脱下鞋摸索几下扭脸看向林叶：“怎么没有？”两只手指如叉闪电般插在小胡子双眼上，小胡子痛的大叫，一只月牙形状小针在林叶手中出现，刺进小胡子张开的口中，不待他头部上扬后有所反应，林叶猛地弯腰抱起他双腿向栏杆外面抛出去……
听着一声闷响，林叶穿好鞋揉着胸腹慢慢向安全门走去……
闷雷炸响，阴云如墨，积蓄已久的雨水喷淋而下，密集的雨点敲击在仁爱医院三楼塑钢窗玻璃上，劈啪作响，听着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躺在医院走廊塑料长椅上的林叶翻转个身，掖掖枕下衣服，再次步入梦乡，不知道何时，走廊尽头处出现一个人影，落脚极轻，伸手轻推着身侧左右的病房门，有时侧身进去，有时转身离去，他在经过林叶身边时，手指不经意从林叶裤袋上方掠过，林叶手自下而上猛的抓向对方手指，来人大惊，使劲挣脱向前方逃去，林叶悚然惊醒，见有人影从身前跑过，上下一摸，发现金凯文的手机不见了，林叶立即拔脚追去，在那人即将跑下楼道林叶，林叶从扶手梯一跃而下将其摁在地上，那人见到如此凶狠威猛的林叶，立即服软道：“大哥，手下留情，小弟只是混口饭吃……”
林叶如拎小鸡般将那人继续摁在地上，摸遍他全身：“说，谁派你来的？”
有些昏暗的楼道内，一个留着三七分发型年轻人栽倒于地，身形单薄，嘴角的法令纹很深，他小眼睛努力睁大，“没人派我，我就是闯个空门牵一下而已，我也是没办法才走这一步的？……大哥，饶了我吧！”
林叶手一摊，“先把我手机还我!”
小眼睛眼角一眯，手在兜里艰难的摸了摸，摸出一个黑色方框手机，林叶看着这个没见过的触摸屏手机，“不是这个？”
小眼睛伸左手又摸出两个，一个摩托罗拉双模，又一个黑色方框手机，看成色都是很新，林叶放开小眼睛，指着地上黑色方框手机，好奇问道：“这是什么手机？”
小眼睛眨眨眼：“Iphone  3G  智能机啊！新出来多半年了啊”
“挨炮山鸡？”林叶摇摇头，一时没有理解，“我的手机呢？”
小眼睛苦着脸道：“大哥，都在这里了？我真没有偷你手机？不信你搜好了！”
林叶上下摸了一遍，给了小眼睛小肚子一拳，瞪着他道：“那我手机哪去了？不说揍死你！”
“我冤枉啊？真没有？”小眼睛几乎要哭出来了，“要不你随便拿一部……”
林叶猛的一推他，“你经常来这里？”
小眼睛瑟缩道：“偶……偶尔！”
林叶指着他道：“左还是右？”小眼睛一呆，“什么？”
“你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
“啊……右撇子，你要干什么？”小眼睛心地发颤。
林叶捏住小眼睛右手手指，用力一分，小眼睛立即惨呼一声跪倒下去，林叶指着他道：“这个教训是告诉你来这是不对的，你偷走的也许是人家的救命钱？他们住院已经很惨了，你还要雪上加霜……记住了！”林叶拍拍小眼睛的脸蛋，飘然远去……
林叶走回自己睡过的长椅，拍拍蜷缩成团的外衣，忽然手一顿，从衣服里摸了摸，从兜里摸出一个手机来，不由苦笑一声，和衣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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