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送货上门（1）
“老板，我个人认为，从今天开始，你最好就待在这里那也别去了。”陆远这几天在城里干下的那些事情，哪能瞒得过舒赫曼和霍格两人，得知陆远居然用迫击炮炸了天津日军宪兵司令部，霍格两人已经快要抓狂发疯了。于是乎，舒赫曼不顾陆远的强烈反对和抗议，直接使用蛮力把陆远关在了商行3楼的办公室里，陆远自然是据理力争，结果也只是获得了午饭加餐一只鸡腿的额外优待。
“舒赫曼，你就在这里守着，千万不能放他出去，我出去打探一下消息。”亲眼看着陆远被舒赫曼关进那间只有一扇小窗的办公室，霍格叮嘱舒赫曼几句，随后出门去打探消息。霍格的本意是要把陆远关在商行里，免得再出去惹祸，可他并不知道，陆远刚才的反抗和据理力争都是假的，此刻的陆远正舒舒服服的坐在办公室里分拣从储存空间里取出来的那些日文档案和资料。
陆远从日军宪兵大楼里带出来的日文档案和资料实在是太多了，陆远只是从储存空间里调取出不到三分之一，就已经把面前这张宽大的办公桌堆的满满的。只是翻看了几份档案，陆远就觉着脑袋发胀心中发急，点了支烟抽了几口之后，陆远再把这些日文档案和资料收进储存空间里，然后把反锁着的房门打开。
“你不能出去。”搬着椅子一直守在门外的舒赫曼见陆远把门给打开了，便立马起身拦在了陆远身前。实际舒赫曼的想法倒是跟霍格不一样，曾经在南京亲眼见识过陆远身手的舒赫曼，并不担心陆远外出之后的安全。舒赫曼担心的，是陆远一旦收不住手就有可能招致日军的大肆围捕，而遭遇日军围捕的陆远一旦抓狂，指不定还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舒赫曼的阻拦是出乎陆远预料的，他可没有想到霍格和舒赫曼两人居然会担心到这个程度，一时间，陆远心中最为柔软之处为之触动，貌似有人关心的感觉也蛮不错啊。“行了，你别担心，我不出去，我就是想要个藤条箱来装点东西。”眼见着舒赫曼是丝毫不肯退让，陆远唯有改变计划，转为问舒赫曼索要藤条箱。
藤条箱并不难找，舒赫曼只是吩咐一声，商行里招募来的伙计就从楼下送上来一只半新的藤条箱子。陆远从舒赫曼手里接过藤条箱子，先打开来用手量了一下藤条箱的内径大小，然后又拎了拎藤条箱，这才算是满意的拎着藤条箱重新回到办公室里。陆远想用那些日文档案和资料作为筹码，以便自己问地下党或是军统索要情报的时候不会被对方刁难，只是陆远现在对分拣那些档案和资料很是头疼，所以也就只剩下了一个办法，让地下党和军统自己分拣这些档案和资料好了。
当面看货、当面出价、当面交易，这就是陆远想出的解决办法，这样做的好处不单单是把陆远从繁重的分拣工作中解救出来，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陆远向地下党和军统展现自己实力的一个好机会。重新反锁了房门的陆远，很快就从储存空间里调出一堆档案装满藤条箱，略微等待了一会，陆远才再次打开了房门。
“舒赫曼，我要去一次街尾的和记茶叶铺，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到处乱跑的，而且我还会带上你一起去和记。”对于陆远提出要去和记的要求，舒赫曼本不想答应，可是在陆远表示也带着他一同去和记的时候，舒赫曼这才算是勉强答应了陆远的要求。“那咱们现在就走，把那个藤条箱子拎上，里面的东西很重要，你可要拿好了啊。”
舒赫曼莫名其妙的进房间里拎起那个藤条箱子，箱子的重量有些出乎舒赫曼的预料，不过舒赫曼也只是有所怀疑却没有打开箱子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天津城里的乱局似乎并没有影响到美租界，街尾的和记茶叶铺里照常汇聚了不少的茶客，只是今天茶客们不在下棋打叶子牌，而是议论起了昨天日军遇袭的事情。
“我早就说过，别看这日本人厉害，可他们绝对在咱中国待不长久，这昨天的事情就是个最好的列子。你们知道吗？我老舅家里正好有个铺面在白鞋街上，昨晚上听我老舅店里的大伙计说，日本人光是抬尸体就去了不下一百人，说是白鞋街上的青砖都被血水染成了红色的，那小鬼子这次死的人可是海了去了。”
家里开着布店的孙掌柜才刚刚说完，坐在她旁边的南货行老板褚长德便接言道，“孙掌柜，您这话我瞧着可不大对，昨天的事情虽说死了不少的日本兵，可那毕竟只是寥寥无几。大家看看现在的这个时局，老蒋都已经接连败在日本人手里，日本人现在更是已经打过长江去了，咱们天津城里死再多的日本兵，恐怕对眼下的这个时局也难以改变。”
褚长德的话引来几个茶客赞同的点头，当下的整个时局的确对中国不利，而且日本兵的厉害也是有目共睹的。就在和记掌柜马宝成想要出言劝说大家莫谈国事的时候，和记的店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副有钱人家少爷打扮的陆远带着舒赫曼进了和记。能随身带着一个外国人当跟班，陆远这副做派已经令店里的茶客们暗自打量起来，可是除去店主马宝成之外，却没有人知晓陆远的真实身份。
嘴里连叫着贵客二字的马宝成自然是把陆远两人领进了茶叶铺的后堂，陆远根本没有想要介绍舒赫曼身份的意思，只是把舒赫曼一直拎着的藤条箱放在桌子上打开。“马掌柜，这里面是一些我从日军宪兵司令部带出来的日文档案和资料，我大概翻看了一下，或许这里面有些东西是你们需要的，马掌柜不妨自己看一看。”
马宝成心中大喜可脸上却很是无奈，“不行啊，我也看不懂日文啊。”马宝成的话令陆远眉头一挑，嘴里更是呵呵的笑了起来。实际上在陆远决定把这些东西拿来和记的时候，陆远就想过类似的问题，只是他没有想到，马宝成果然是看不懂日文。
“那好吧，那我就送佛送到西好了，我来给你翻译这些档案封皮上门的意思，由你自己来决定是否需要这份东西。”这点小事情岂能难得住陆远，陆远能说一口流利的日语，自然就看得懂日文。靠着陆远的帮忙，马宝成很快就从这些东西里挑拣出自己需要的部分，只是在他把调出来的档案纳入囊中之前，却被陆远伸手给拦了下来。
“马掌柜，你别着急啊，东西已经给你挑出来了，可这些东西也不能白给你们，你至少也要拿相同份量的情报来换才行，毕竟这些东西也是我提着脑袋才弄回来的。”陆远笑嘻嘻的伸手压在那些档案上，马宝成的表情瞬间从欣喜若狂变成了怒目而视，可他再恼火也是枉然，这些东西的确是人家陆远冒死弄来的，再说陆远也不是地下党的人，不可能白白把这些东西送给自己。
“你想要什么？”马宝成冷着脸收回自己的手，毫无生气的语气令一直做壁上观的舒赫曼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心说这个老头子还挺有意思。舒赫曼的笑声终于令马宝成忍不下去了，这个好脾气的老头子怒了，直接从地板下的地洞里摸出一个布包拍在桌子上。“别跟我扯些没用的，干脆点，就五根小黄鱼，东西贵我，金条归你。”
已经把那些档案护在胸前的马宝成有些得意的看着陆远两人，此刻陆远和舒赫曼脸上的表情是那种欲言又止且混杂着木然和惊诧的，马宝成也正是因此感到得意。只是马宝成万万没有想到，在他把那些档案资料收进地洞里的时候，陆远却把那五根金条都推给了舒赫曼。“马掌柜啊，你们天津地下党还真是有钱，我原本是想说要一些日本的情报就行了，那里会想到你们天津地下党还真是大方，比许还山帮人好的太多了。”
陆远的话把马宝成气的几乎要立即吐血，可那些金条早就已经被舒赫曼装进了口袋里，抬眼看着舒赫曼那魁梧的身板，马宝成心知自己是没可能把金条抢回来了。揣着沉甸甸的金条，陆远两人被不客气的马宝成撵出了和记，没等陆远两人走出多远，马宝成便带着那些日文档案资料顺着密道去了隔壁的药铺。
“算了吧，就只是五根小黄鱼罢了，如果这些东西拿到黑市里出手，说不定50根金条都买不下来呢。”王庆年略懂日文，仔细看过马宝成拿来的这些东西，王庆年不禁喜上心头，这些资料里面的确有他们需要的，而且也算得上是机密了。只用5根小黄鱼就换来这么多的日军资料，王庆年甚至觉得是陆远吃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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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赫曼，你就在这里守着，千万不能放他出去，我出去打探一下消息。”亲眼看着陆远被舒赫曼关进那间只有一扇小窗的办公室，霍格叮嘱舒赫曼几句，随后出门去打探消息。霍格的本意是要把陆远关在商行里，免得再出去惹祸，可他并不知道，陆远刚才的反抗和据理力争都是假的，此刻的陆远正舒舒服服的坐在办公室里分拣从储存空间里取出来的那些日文档案和资料。
陆远从日军宪兵大楼里带出来的日文档案和资料实在是太多了，陆远只是从储存空间里调取出不到三分之一，就已经把面前这张宽大的办公桌堆的满满的。只是翻看了几份档案，陆远就觉着脑袋发胀心中发急，点了支烟抽了几口之后，陆远再把这些日文档案和资料收进储存空间里，然后把反锁着的房门打开。
“你不能出去。”搬着椅子一直守在门外的舒赫曼见陆远把门给打开了，便立马起身拦在了陆远身前。实际舒赫曼的想法倒是跟霍格不一样，曾经在南京亲眼见识过陆远身手的舒赫曼，并不担心陆远外出之后的安全。舒赫曼担心的，是陆远一旦收不住手就有可能招致日军的大肆围捕，而遭遇日军围捕的陆远一旦抓狂，指不定还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舒赫曼的阻拦是出乎陆远预料的，他可没有想到霍格和舒赫曼两人居然会担心到这个程度，一时间，陆远心中最为柔软之处为之触动，貌似有人关心的感觉也蛮不错啊。“行了，你别担心，我不出去，我就是想要个藤条箱来装点东西。”眼见着舒赫曼是丝毫不肯退让，陆远唯有改变计划，转为问舒赫曼索要藤条箱。
藤条箱并不难找，舒赫曼只是吩咐一声，商行里招募来的伙计就从楼下送上来一只半新的藤条箱子。陆远从舒赫曼手里接过藤条箱子，先打开来用手量了一下藤条箱的内径大小，然后又拎了拎藤条箱，这才算是满意的拎着藤条箱重新回到办公室里。陆远想用那些日文档案和资料作为筹码，以便自己问地下党或是军统索要情报的时候不会被对方刁难，只是陆远现在对分拣那些档案和资料很是头疼，所以也就只剩下了一个办法，让地下党和军统自己分拣这些档案和资料好了。
当面看货、当面出价、当面交易，这就是陆远想出的解决办法，这样做的好处不单单是把陆远从繁重的分拣工作中解救出来，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陆远向地下党和军统展现自己实力的一个好机会。重新反锁了房门的陆远，很快就从储存空间里调出一堆档案装满藤条箱，略微等待了一会，陆远才再次打开了房门。
“舒赫曼，我要去一次街尾的和记茶叶铺，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到处乱跑的，而且我还会带上你一起去和记。”对于陆远提出要去和记的要求，舒赫曼本不想答应，可是在陆远表示也带着他一同去和记的时候，舒赫曼这才算是勉强答应了陆远的要求。“那咱们现在就走，把那个藤条箱子拎上，里面的东西很重要，你可要拿好了啊。”
舒赫曼莫名其妙的进房间里拎起那个藤条箱子，箱子的重量有些出乎舒赫曼的预料，不过舒赫曼也只是有所怀疑却没有打开箱子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天津城里的乱局似乎并没有影响到美租界，街尾的和记茶叶铺里照常汇聚了不少的茶客，只是今天茶客们不在下棋打叶子牌，而是议论起了昨天日军遇袭的事情。
“我早就说过，别看这日本人厉害，可他们绝对在咱中国待不长久，这昨天的事情就是个最好的列子。你们知道吗？我老舅家里正好有个铺面在白鞋街上，昨晚上听我老舅店里的大伙计说，日本人光是抬尸体就去了不下一百人，说是白鞋街上的青砖都被血水染成了红色的，那小鬼子这次死的人可是海了去了。”
家里开着布店的孙掌柜才刚刚说完，坐在她旁边的南货行老板褚长德便接言道，“孙掌柜，您这话我瞧着可不大对，昨天的事情虽说死了不少的日本兵，可那毕竟只是寥寥无几。大家看看现在的这个时局，老蒋都已经接连败在日本人手里，日本人现在更是已经打过长江去了，咱们天津城里死再多的日本兵，恐怕对眼下的这个时局也难以改变。”
褚长德的话引来几个茶客赞同的点头，当下的整个时局的确对中国不利，而且日本兵的厉害也是有目共睹的。就在和记掌柜马宝成想要出言劝说大家莫谈国事的时候，和记的店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副有钱人家少爷打扮的陆远带着舒赫曼进了和记。能随身带着一个外国人当跟班，陆远这副做派已经令店里的茶客们暗自打量起来，可是除去店主马宝成之外，却没有人知晓陆远的真实身份。
嘴里连叫着贵客二字的马宝成自然是把陆远两人领进了茶叶铺的后堂，陆远根本没有想要介绍舒赫曼身份的意思，只是把舒赫曼一直拎着的藤条箱放在桌子上打开。“马掌柜，这里面是一些我从日军宪兵司令部带出来的日文档案和资料，我大概翻看了一下，或许这里面有些东西是你们需要的，马掌柜不妨自己看一看。”
马宝成心中大喜可脸上却很是无奈，“不行啊，我也看不懂日文啊。”马宝成的话令陆远眉头一挑，嘴里更是呵呵的笑了起来。实际上在陆远决定把这些东西拿来和记的时候，陆远就想过类似的问题，只是他没有想到，马宝成果然是看不懂日文。
“那好吧，那我就送佛送到西好了，我来给你翻译这些档案封皮上门的意思，由你自己来决定是否需要这份东西。”这点小事情岂能难得住陆远，陆远能说一口流利的日语，自然就看得懂日文。靠着陆远的帮忙，马宝成很快就从这些东西里挑拣出自己需要的部分，只是在他把调出来的档案纳入囊中之前，却被陆远伸手给拦了下来。
“马掌柜，你别着急啊，东西已经给你挑出来了，可这些东西也不能白给你们，你至少也要拿相同份量的情报来换才行，毕竟这些东西也是我提着脑袋才弄回来的。”陆远笑嘻嘻的伸手压在那些档案上，马宝成的表情瞬间从欣喜若狂变成了怒目而视，可他再恼火也是枉然，这些东西的确是人家陆远冒死弄来的，再说陆远也不是地下党的人，不可能白白把这些东西送给自己。
“你想要什么？”马宝成冷着脸收回自己的手，毫无生气的语气令一直做壁上观的舒赫曼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心说这个老头子还挺有意思。舒赫曼的笑声终于令马宝成忍不下去了，这个好脾气的老头子怒了，直接从地板下的地洞里摸出一个布包拍在桌子上。“别跟我扯些没用的，干脆点，就五根小黄鱼，东西贵我，金条归你。”
已经把那些档案护在胸前的马宝成有些得意的看着陆远两人，此刻陆远和舒赫曼脸上的表情是那种欲言又止且混杂着木然和惊诧的，马宝成也正是因此感到得意。只是马宝成万万没有想到，在他把那些档案资料收进地洞里的时候，陆远却把那五根金条都推给了舒赫曼。“马掌柜啊，你们天津地下党还真是有钱，我原本是想说要一些日本的情报就行了，那里会想到你们天津地下党还真是大方，比许还山帮人好的太多了。”
陆远的话把马宝成气的几乎要立即吐血，可那些金条早就已经被舒赫曼装进了口袋里，抬眼看着舒赫曼那魁梧的身板，马宝成心知自己是没可能把金条抢回来了。揣着沉甸甸的金条，陆远两人被不客气的马宝成撵出了和记，没等陆远两人走出多远，马宝成便带着那些日文档案资料顺着密道去了隔壁的药铺。
“算了吧，就只是五根小黄鱼罢了，如果这些东西拿到黑市里出手，说不定50根金条都买不下来呢。”王庆年略懂日文，仔细看过马宝成拿来的这些东西，王庆年不禁喜上心头，这些资料里面的确有他们需要的，而且也算得上是机密了。只用5根小黄鱼就换来这么多的日军资料，王庆年甚至觉得是陆远吃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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