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我欲成魔
文景二十六年初雪，太后崩于朝凤宫，举国同殇，兰若寺刚建成不久的降妖伏魔塔……塌了。
原本粉身碎骨的煜王殿下从一堆废墟中飞了出来，迎着风雪瞬间到了皇城朱雀门外，劈开阻拦的禁军，以三跪九叩大礼行至太极殿太后灵前。
“奶奶，你不是答应我要等我出来的吗？为何要离我而去？”
我眼中有液体滚落，不是泪，而是墨色的毒血，落到白雪上，烧出了一个个黑洞。所有修真者将我围了起来，禁止我接近太后遗体，端木兰亦率禁军将太极殿包围了起来。
皇后颤抖地问：“你、你、你是人是鬼？”
我说：“我是魔，名叫——无、绝、期。”
“不！不可能！”
皇后吓得靠在皇上身上，然皇上径直向前，皇后一个趔趄，无止境及时从我身后飞奔上前扶住了她。
不仅是皇后，所有听到“无绝期”三个字的人都像是见鬼一样，废太子早就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岂会死而复生，还成了乐无栖？
唯有皇上不甚在意我的身份，剥开重重道人，行至我面前，说：“原来乐家灭门是你干的！”
一直笼罩在外人眼中的谜案终于水落石出，我佩服他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还让我顶罪。
我戏谑地看着他，满是嘲弄：“是谁干的你不最清楚吗？”
他继续道：“你杀了乐家人冒充乐无栖是要来报仇？”
“我只为守护奶奶和她的江山。”
“母后的江山由朕守护，你还是回魔界去吧！”
他突然拿出封魔印，对准了我，我被金光笼罩，动弹不得，初生的骨肉又有分崩离析之感，气血翻腾吐出大口大口的黑血。
“放开我爹！”
无忧不顾魈魅阻拦，长鞭划开一条通路，踏云而上，亦被金光照住，她非魔，然依然逃不出封魔印的威力，不仅使不出任何法力，还失去了全身力量。
无止境放开皇后，膝行至皇上脚下，跪求到：“父皇，求你放过阿期！”
皇上将他踹开，怒斥到：“蠢货滚开！朕放过他他可会放过你？”
无止境说：“他如何对我，都是我们欠他的！若不是你和母后罔顾手足之情，杀了承熹皇帝，虐待百里皇后，令阿期粉身碎骨，怎会逼他成魔？”
帝后一向以仁德示人，百官及妃嫔命妇皆不解何为“粉身碎骨”之刑，其月站出来解释：“在兰若寺塔中，你们的仁君慈后将少主全身的骨头都生生夹碎，只留脖子一处能动，若不是少主涅槃成魔，他就要像一摊烂泥一样，承受着剧痛躺在塔里一辈子！”
有人质疑：“不可能！全身骨头粉碎怎能活命？”
本都难以置信的人纷纷附和，同时暗地里又都想到了无绝期都可以死而复生，粉身碎骨又算什么？
其月指着一同追过来的修真者说：“哼！出家人不打诳语，当时三藏法师和这些小道人都在场！小道人们还是帮凶，他们给少主施了定身术，令少主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不信的话你们问问他们！”
胡绯离斥责小辈：“你们修的仙道，岂能助纣为虐？”
小巽只觉理所当然：“他是魔啊！”
“他是你们逼出来的魔！”
胡绯离因愤怒又露出了鲜红的尾巴，这是他给自己下的咒，提醒自己无论何时都要平心静气，他察觉到失态，闭眼调息几个来回，收了尾巴，只剩悲哀：“他虽是魔界少主，也是凡人之躯。他只想保护最在乎的人，你们却中了真正的妖魔诡计，把他当魔一样囚禁起来，驱逐了影卫，自己却又无力保护太后，致使太后惨死，才激他魔化。”
不仅一群小辈，连各宗长老都羞愧不已。
早在得知真有“粉身碎骨”一事时，太极殿内外就一片哗然，一处骨折都疼痛不已，全身骨头尽碎，那是多么残忍的刑罚？不仅是这群养尊处优的高官贵族，连身经百战的禁卫军们都无法想象。
见帝后面色愈发不善，都怕他们将“粉身碎骨”用自己身上，很快就有人为帝后开脱，那是煜王罪有应得，多行不义必自毙！
此时，一向不与人争的贤妃突然说到：“如果你们说的是京师小报上的骂名，本宫可以作证，那都是皇上故意为之，多为子虚乌有的事，京师小报幕后东家正是皇帝陛下！”
皇后见状，向修真者们喊到：“道长快来看看，贤妃着了魔！”
贤妃冷笑：“我看你们才着了魔！为了这江山着了魔！罔顾人伦亲情，兄弟可以杀，姐妹可以辱，刚出生的女儿，未出世的外孙，都是你们的工具！”
“子虚乌有也不尽然！”
皇上已经气到失了理智，命人将面色苍白的南宫染霜拉了过来，当众扒了她衣裳，扯掉了她的诃子，露出了心口那颗心，又拉开我的衣领，肩上有同样一颗心。
面对上百官员，还有上万禁军，南宫染霜羞愤难忍，一头撞上殿中柱子。
“染霜！”
“娘！”
幸好她有个好师叔兼儿媳，如心施法拦住了她，无尘为她穿好衣服，怒视皇上：“父皇，你疯了！”
皇上双目通红：“逆子！朕才是你亲爹！”
无尘毫无畏惧：“娘待我胜过亲生。”
皇上看着无尘与南宫染霜，起了杀心。
其余人议论纷纷：
“魔就是魔！**之事都做得出来！”
“无绝期从小性子就顽劣，怕是天生的魔胎。”
“……”
我一直望着太后的方向，奶奶，对不起，我只想来看看你，不想吵到你的。
我周身黑气大盛，所有声音都被震慑到了，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本来雪已悄然停下，天色见晴，伴着黑气天上乌云又浓密起来，遮天蔽日，封魔印的光芒逐渐被从我身上发出的黑气侵袭，我用尽全身力量，抬起一只手臂，直指封魔印，最终，封魔印也像降妖伏魔塔一样，只剩下了残渣，无忧亦喷出一口鲜血。
我心痛唤到：“无忧！”
她含血微笑：“爹，我没事。”
“我带你们、回魔界，其月，开门！”
其月念咒，一枚钥匙从他手心里显现，打开了通往魔界的大门，门后漆黑一片，透着森寒的气息，令人心生恐惧。
“我说过，我要倾覆天下为她陪葬！”
耳边传来恶魔的誓言，众人只觉眼前一黑，重见光明时发现少了几个人，最难堪的是，太后也不见了！
葬礼上太后遗体不见了，这可比太后曾在生辰宴上消失还要尴尬，而两次将太后掳走的都是同一人，这次，皇上也不知如何去找，就是大罗神仙，也不敢贸然入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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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粉身碎骨的煜王殿下从一堆废墟中飞了出来，迎着风雪瞬间到了皇城朱雀门外，劈开阻拦的禁军，以三跪九叩大礼行至太极殿太后灵前。
“奶奶，你不是答应我要等我出来的吗？为何要离我而去？”
我眼中有液体滚落，不是泪，而是墨色的毒血，落到白雪上，烧出了一个个黑洞。所有修真者将我围了起来，禁止我接近太后遗体，端木兰亦率禁军将太极殿包围了起来。
皇后颤抖地问：“你、你、你是人是鬼？”
我说：“我是魔，名叫——无、绝、期。”
“不！不可能！”
皇后吓得靠在皇上身上，然皇上径直向前，皇后一个趔趄，无止境及时从我身后飞奔上前扶住了她。
不仅是皇后，所有听到“无绝期”三个字的人都像是见鬼一样，废太子早就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岂会死而复生，还成了乐无栖？
唯有皇上不甚在意我的身份，剥开重重道人，行至我面前，说：“原来乐家灭门是你干的！”
一直笼罩在外人眼中的谜案终于水落石出，我佩服他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还让我顶罪。
我戏谑地看着他，满是嘲弄：“是谁干的你不最清楚吗？”
他继续道：“你杀了乐家人冒充乐无栖是要来报仇？”
“我只为守护奶奶和她的江山。”
“母后的江山由朕守护，你还是回魔界去吧！”
他突然拿出封魔印，对准了我，我被金光笼罩，动弹不得，初生的骨肉又有分崩离析之感，气血翻腾吐出大口大口的黑血。
“放开我爹！”
无忧不顾魈魅阻拦，长鞭划开一条通路，踏云而上，亦被金光照住，她非魔，然依然逃不出封魔印的威力，不仅使不出任何法力，还失去了全身力量。
无止境放开皇后，膝行至皇上脚下，跪求到：“父皇，求你放过阿期！”
皇上将他踹开，怒斥到：“蠢货滚开！朕放过他他可会放过你？”
无止境说：“他如何对我，都是我们欠他的！若不是你和母后罔顾手足之情，杀了承熹皇帝，虐待百里皇后，令阿期粉身碎骨，怎会逼他成魔？”
帝后一向以仁德示人，百官及妃嫔命妇皆不解何为“粉身碎骨”之刑，其月站出来解释：“在兰若寺塔中，你们的仁君慈后将少主全身的骨头都生生夹碎，只留脖子一处能动，若不是少主涅槃成魔，他就要像一摊烂泥一样，承受着剧痛躺在塔里一辈子！”
有人质疑：“不可能！全身骨头粉碎怎能活命？”
本都难以置信的人纷纷附和，同时暗地里又都想到了无绝期都可以死而复生，粉身碎骨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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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绯离斥责小辈：“你们修的仙道，岂能助纣为虐？”
小巽只觉理所当然：“他是魔啊！”
“他是你们逼出来的魔！”
胡绯离因愤怒又露出了鲜红的尾巴，这是他给自己下的咒，提醒自己无论何时都要平心静气，他察觉到失态，闭眼调息几个来回，收了尾巴，只剩悲哀：“他虽是魔界少主，也是凡人之躯。他只想保护最在乎的人，你们却中了真正的妖魔诡计，把他当魔一样囚禁起来，驱逐了影卫，自己却又无力保护太后，致使太后惨死，才激他魔化。”
不仅一群小辈，连各宗长老都羞愧不已。
早在得知真有“粉身碎骨”一事时，太极殿内外就一片哗然，一处骨折都疼痛不已，全身骨头尽碎，那是多么残忍的刑罚？不仅是这群养尊处优的高官贵族，连身经百战的禁卫军们都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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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向不与人争的贤妃突然说到：“如果你们说的是京师小报上的骂名，本宫可以作证，那都是皇上故意为之，多为子虚乌有的事，京师小报幕后东家正是皇帝陛下！”
皇后见状，向修真者们喊到：“道长快来看看，贤妃着了魔！”
贤妃冷笑：“我看你们才着了魔！为了这江山着了魔！罔顾人伦亲情，兄弟可以杀，姐妹可以辱，刚出生的女儿，未出世的外孙，都是你们的工具！”
“子虚乌有也不尽然！”
皇上已经气到失了理智，命人将面色苍白的南宫染霜拉了过来，当众扒了她衣裳，扯掉了她的诃子，露出了心口那颗心，又拉开我的衣领，肩上有同样一颗心。
面对上百官员，还有上万禁军，南宫染霜羞愤难忍，一头撞上殿中柱子。
“染霜！”
“娘！”
幸好她有个好师叔兼儿媳，如心施法拦住了她，无尘为她穿好衣服，怒视皇上：“父皇，你疯了！”
皇上双目通红：“逆子！朕才是你亲爹！”
无尘毫无畏惧：“娘待我胜过亲生。”
皇上看着无尘与南宫染霜，起了杀心。
其余人议论纷纷：
“魔就是魔！**之事都做得出来！”
“无绝期从小性子就顽劣，怕是天生的魔胎。”
“……”
我一直望着太后的方向，奶奶，对不起，我只想来看看你，不想吵到你的。
我周身黑气大盛，所有声音都被震慑到了，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本来雪已悄然停下，天色见晴，伴着黑气天上乌云又浓密起来，遮天蔽日，封魔印的光芒逐渐被从我身上发出的黑气侵袭，我用尽全身力量，抬起一只手臂，直指封魔印，最终，封魔印也像降妖伏魔塔一样，只剩下了残渣，无忧亦喷出一口鲜血。
我心痛唤到：“无忧！”
她含血微笑：“爹，我没事。”
“我带你们、回魔界，其月，开门！”
其月念咒，一枚钥匙从他手心里显现，打开了通往魔界的大门，门后漆黑一片，透着森寒的气息，令人心生恐惧。
“我说过，我要倾覆天下为她陪葬！”
耳边传来恶魔的誓言，众人只觉眼前一黑，重见光明时发现少了几个人，最难堪的是，太后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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