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战

　　
连珠箭、断头铡、翻钉板、冲天弩……
托马士气得大叫：“上帝哪，我们到底是在一栋现代化的大厦里面，还是在一座中世纪的古堡里？”
福隆额敏捷地往左一绕，避过一蓬散弹，又在地上一滚，躲过呼啸而来的一颗枪**，气急败坏地说：“我哪知道？这些吸血鬼一定脑子坏了，在这栋大厦布置了这么多机关。主子，你估计我们还能再撑多久？”
司南很认真地掐指算算，给了一个很糟糕的答案：“如果情况没有变化的话，我们最多只能再撑三分钟吧。”
“……才三分钟，时间也太短了吧？”
“……咦？你这样说话很像一个欲求不满的中年妇女哟。”
卡洛斯伯爵在大本营的防卫上下足了功夫，不但各种各样的机关暗器一样不少，连整个十六层都被他发动血系魔法阵包裹起来。十几个贵族外加五六十名狼人的强悍战力在各种机关的协助下前仆后继地向司南等三人发起攻击。
原本在这种情况下，当然应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可所有的通路都被深红色的血液像一面墙一样堵住，以托马士和福隆额的功力根本破不了卡洛斯释放的血盾，而司南呢？他的原话则是——
“哎呀，太肮脏了，我可不想弄得一头一脸都是血，我身上的这件衣服可是名牌呢。”
老天知道，当听到以上一段话时，托马士和福隆额是用了多么大的自制力才没有扑上去一口咬断司南的脖子。
狼人依靠着强健的身体嚎叫着向前发起冲锋，而敏捷的吸血鬼则狡猾地隐藏在阴影后面，伺机露出致命的利齿。好在司南的功夫也不是盖的，一出手就拧断了两个狼人的脖子，又生生撕下一名吸血鬼的手臂，这才稍稍稳定住局势，带着托马士与福隆额退守到一间办公室里面。
托马士早已累得汗流挟背，福隆额更是累得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连司南的喘气声也比以往要稍微粗了一点。
而在门外，又一次进攻正在紧锣密鼓的策划之中。卡洛斯伯爵敏锐地发现敌人的体力和法力都处于枯竭的边缘，但生性谨慎的他依然调集了手中能集结的最大战力，准备以泰山压顶的威势一战而胜。
“永远也别把其他人都当作傻子，否则就是我这样的下场。”司南自嘲地嘟哝。
托马士倒反常地冷静下来，气喘吁吁地对司南说：“老板，看起来我们快要死了是吗？”
“我们只是可能被他们抓住而已，未必会死。”
“被抓住就等于死了，而且死得会更惨。”托马士固执地坚持说：“老板，其实我一直都对你感到好奇，你看起来不像是一个贪财的人，可为什么要策划这样一次行动？甚至还冒险与九幽特警接触。难道只是为了这一点点钱吗？”
司南惊恐地往里缩了缩：“哦，托马士先生，你为什么要这么急着想了解我，难道你爱上我了吗？这太可怕了，我不喜欢那种禁忌的爱情。”
“你……shit!”
司南笑笑，认真地说：“首先，那不是一点点钱，而是价值五十亿美元的巨款。其次，要怪就怪这个世道吧。现在到处都需要钱，没有钱简直就寸步难行。我又怎么能不爱钱呢？”
司南接着又非常小声地抱怨一句：“连……都需要大量黄金才能打开，天上的那位老大看起来也是一个贪财的家伙呀。”
“好吧老板，那么我们为了那虚幻的五十亿美金都要把命送在这个地方了，”
“那么这就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了。”
没有什么营养的对话没有继续下去，因为卡洛斯伯爵已经聚集到了他认为足够的战力，随着大门“轰”地一声被一个狼人撞开，新的一场战斗开始了。
首先冲进来的是四个狼人，他们强健的躯体是吸血鬼最好的人体盾牌，两个精修刺杀技术的子爵紧紧跟在他们身后。事实上，如果不是害怕司南他们会利用窗口逃跑所以用血盾封闭了十六层的所有窗子，本来还会有一群吸血蝠从窗口蜂拥而入，从空中袭扰他们。
不过仅仅是这样，就足够让托马士头痛了。西洋剑VS长柄马刀，宛如贵族小姐VS粗鲁的海盗，被**绝对是不可避免的结局。更何况狼人强健的身体几乎把所有空间都占据了，令得托马士的速度优势也很难发挥。至于福隆额，他在狼人破门而入的那一刹那，就躺在地下翻起白眼吐出舌头一动不动。类似的招数他今天已经使用过很多次，早已熟极而流。
托马士一面费劲地抵抗狼人的攻势，一面急得大叫：“老板，快使用上次那一招，把他们统统轰碎。”
司南一抬手挡住一名子爵刺过来的匕首，苦着脸说：“你不要把我当成超人好不好？我的内裤并没有穿在外面。大型法术凝聚法力是需要时间的，如果你愿意为我挡住他们五分钟，我倒可以用用那招。”
说话间，司南已经折断了一柄狼人的马刀，并且是连同那柄长刀的前任主人一起折成两截。但是很快又有一个狼人冲了进来，填补那个狼人留下的空隙。
司南不禁为吸血鬼的指挥者大加赞赏。看起来他已经找到了击败自己的办法，也明白这间小小的办公室最多只能容纳四个狼人和两名吸血鬼一起战斗，所以再不像前几次进攻那样一涌而入。那样做非但没有对司南形成威胁，而且相互之间还造成不少误伤。这种添油式的作战方式虽然损失绝对小不了，但吸血鬼们却损失得起。
幸好因为空间的狭小，使得外面的吸血鬼对里面的同伴进行火力支援，否则的话，情况还得更糟糕得多。
但饶是这样，司南却已经应付得有些吃力了。这样的消耗仗卡洛斯打得起，他却打不起。无论是托马士还是福隆额都是极好的手下，要是他们俩出了什么事的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司南决定用一点真功夫出来。
双手拢成爪，一道黑焰在两只手围扰的圈子里凭空升起，化为金色的火焰。司南把双拳伸到火焰之中，金焰立刻分作两股套在他的拳上，就像司南戴上两个烈火构成的拳套一样。
火焰的热度烤得室内灼烫非常，高温下空气蒸腾，连光线似乎都开始扭曲。
狼人们吓了一跳，攻势立刻缓了下来。尽管他们的实力都不俗，但终归怕火的天性还存在着，而且那副金色的拳套一眼看上去就不像个普通玩艺。
但是要退却已经来不及了。司南冲到一个狼人的面前，一拳狠狠地打在那狼人的小腹上。火焰拳套除了增加拳头的威力之外，更附带着烧灼效果。那个狼人惨叫一声，被打得飞了起来，壮硕的躯体砸倒了另一个狼人。然后蓬地一声，火焰从他们的七窍一起喷出，两个可怜的狼人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烧成了两具焦炭。
剩下的狼人和吸血鬼呆了一下，趁着这个空档，托马士抽冷子也干掉了一个失去狼人掩护的吸血鬼。剩下的三人再没有任何犹豫，返身就跑。不过他们并没有逃脱死亡的命运，虽然司南并没有意愿在他们身上浪费力气，但被失败刺激得暴跳如雷的卡洛斯伯爵却割下了他们的脑袋。
很快的，第二批突击队员又被组织起来，这次是由弗拉明多侯爵亲自带队。弗拉明多侯爵是东方战力最强的吸血鬼之一，他的爵位甚至比卡洛斯伯爵还要高出一等，如果不是他的为人让很多同僚所厌恶，原本应该是由他来担任血族在东方事务的主管。
很明显，卡洛斯伯爵生气了。如果仅仅是要杀死躲在房间里的敌人，根本不难。但是卡洛斯希望能够活捉他们，这样才可以弄明白幕后主使人到底是谁，还可以得到苏菲亚的消息。
第二批进攻者只有五个人，但他们全都是男爵以上级别的吸血鬼，而且带队的还是弗拉明多侯爵。两名吸血鬼缠住托马士，弗拉明多侯爵则带着另外两名对司南发起攻击。
弗拉明多的拿手兵器是一把苏格兰巨剑，这把剑至少1.5米的长度，钝圆的头部，宽阔但薄的刃身，握把上方有一段无锋的剑刃，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砍劈”而存在。曾经有吸血鬼笑话他的粗鲁，认为这种武器太不优雅应该由狼人使用才合适。但弗拉明多侯爵最终用他辉煌的战绩使得嘲笑他的吸血鬼都乖乖闭上了嘴。
同样，现在这把苏格兰巨剑也给司南造成不小的麻烦。大开大阖的剑法笼住司南的身形，迫得司南不得不与弗拉明多正面对抗。而两个使用穿甲剑的吸血鬼则在一旁虎视眈眈，一旦司南露出破绽，他们很乐意在司南的胸口或是其它的什么要害位置上狠狠地刺上一剑。
司南的脸上忽然现出怪异的笑容，口里大声吟颂道：
“天地无极，天行借法，急急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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