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册封（下）

　　
不过奥尔登国王为君的忍耐性显然很大，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可是现在他的表情很快恢复了正常。
加文看见了国王嘴里好像在嘟囔着什么，不过由于声音尽可能的小，他没有听清楚。
奥尔登国王终于在看他了。
“您是御前骑士的后代，应该知道御前骑士的传奇是吧。”奥尔登国王用一种尽量“慈祥”的表情面对着加文，这不管是不是他的本意，在这种场合内都是必须。
可以想象，如果一个怒目圆睁或者四肢发抖的中年人带着王冠，然后大声的宣布册封某某为某某……嗯嗯……这样会载入几百年前就已经定稿的泰拉帝国大百科的……
加文听了国王的询问，点了点头。
即便加文对自己冒充的身份一无所知，他也需要点头，这个过程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而他也不准备冒一些本来可以避开的风险。
加文暗地里却准备加强一下自己对这方面的了解，这对于他来说，好处非常之大。
今天之后，一方面加文的日子应该会好过许多，毕竟获得国王承认，比起之前伪造的身份更加的能够让别人信服。虽然自己失去了基德少校的协助，可是自己又有了更加好用的库克爵士，虽然他也不值得信任，可是在幕后之人出现之前，他还是可以帮助自己的。
另外一方面，加文的处境就更不乐观了，将任何希望寄托于他人的施舍是大忌，加文被伯爵当成一个幌子，让国王和元老院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从弗朗西斯伯爵领前去首都的加文身上，事实上，他的计划十分的成功。如果不是加文的西行，估计波菲斯军团就会有一个或者两个月的时间用以组建，这个和费布斯同样的古老的番号就足够让弗朗西斯即便击败布拉德人也不得推进一步，而各地的城防军和国防军则会在这个无关紧要的地方时刻防备，不会给弗朗西斯伯爵任何机会。
对于实际能够拿到手的东西，一些击败蛮族的小小功劳尽可能的给加文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虽然他们都知道，这功劳并不小。加文这样的人掌握着一定的本钱，他有个人能力，还有格拉蒂丝•阿尔伯特作为遮盖这个幌子的幌子，似乎一切都如此简单，实际也如此。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加文来到首都之后偏离了他的掌握，弗朗西斯伯爵的计划就万分完美了！可是弗朗西斯伯爵这一步不光光会使一些首都内的人进退失倨，在政治上取得优势，另外一个方面他本来获得的利益已经足够他策划整体的成本了。
加文现在肯定是被利用着，一个来自东部，半年前还是一个一文不名的奴隶的人现在已经成为了首都内最时髦的话题之一，可以预见，在今天许许多多的周末沙龙中会热谈的一个人实际上的处境是多么的尴尬而无奈。    
“御前骑士的历史既然已经过去，那么就让它成为历史吧，你以后会有一个新的头衔，宫廷骑士，先生。”奥尔登国王说。
“谢谢您，陛下。”加文说。
“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你，加文•西里尔，已经是子爵了。”奥尔登陛下对加文笑道。
“请将您的佩剑交给我。”奥尔登说道。
加文毫不犹豫的将佩剑解了下来。
这是那些骑士剑里最漂亮的一把，加文没想到佩戴的第二天就派上了用场。
“英勇的面对一切挑战，谦逊的对待朋友和敌人，心中永存公正，仁慈的同情弱者，不忘自身荣誉，不可诳言损害诚信，纯洁身体则为灵性，为君效死不悔牺牲。”奥尔登说，“西里尔子爵，这是你的誓词。”
“英勇的面对一切挑战，谦逊的对待朋友和敌人，心中永存公正，仁慈的同情弱者，不忘自身荣誉，不可诳言损害诚信，纯洁身体则为灵性，为君效死不悔牺牲。”加文重复了一遍。
这句誓词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已经不可考证了，而里面的内容大部分的骑士都不会天真的以为是真的，不过饶是如此，他们在授爵的时候还是这样说着。
加文也不例外，他将奥尔登国王所说的完完整整的重复了一遍。
“好，就是这样。”
奥尔登国王抽出了剑，剑光直晃人眼。
“跪下。”奥尔登国王说，“我要亲自给你授爵，在场的臣民可以作证，在场的骑士可以作证，奥维德斯是荣誉骑士团的大团长，他也可以作证。”
“是的，陛下。”一旁的奥维德斯说道。
“嗯，我也可以作证。”夸克说。
加文的心里猛地跳了一下，他吓了一跳。
当然，这一方面是因为夸克的插嘴，另外一方面则是他对于整个授爵过程的一无所知。
虽然他今天的提心吊胆已经够多了，但是他的无知恐怕会让他白白的再担心一次。
如果国王在这个过程中不用剑背而用剑刃，不管他会一手漂亮的风魔法还是他在东部立下了大功，甚至刚才替国王挡了一箭的功劳都算不上，恐怕只有身首异处才是他的最终结果。
在本来的事实内，在国王册封骑士和对骑士的爵位的时候，最后一个过程就是用剑背拍击左肩。好在加文仅仅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想到在这个时候奥尔登国王不会对他不利，于是他就跪了下来。
奥尔登国王用剑背拍打了加文的左肩，然后宣布加文成了“唯一的宫廷骑士”“西里尔子爵”。
加文的右臂已经血流如注，他的脸上都是疼出来的汗水。
加文整个的授爵过程都是在这种情况下完成的。
“特许你的纹章加入鸢尾花，这是王国最尊贵的标志。”国王弯下腰来，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国王身边的侍者用金盘子端来一个使用金属打造的纹章，国王将它拿了起来，并且别在了加文的礼服的右胸部。
新纹章比起老的，仍旧是多鬃狼头，但是狼头的比例显然缩小了很多，而其四周被清出了空白位置，上面却多了四个鸢尾花的标识。另外一个区别就是，加文现在绣在正胸口的纹章是蓝色的垫边，可是这个新的却是金色的。
“子爵不是不能用金色的么，这代表着什么呢？”加文不由得暗想。
加文突然觉得自己已有的见识还不够应付所有场面，好在以后有的是机会问别人。
“你可以站起来了。”奥尔登国王对加文说。
“是的，王上。”加文说。
加文差点没有站的起来，那根弩箭仍然楔在他的右臂骨头上，这些时间内他的血已经流的很多了，疼痛过后的虚弱使本来力大无比的他有些脱力。
奥维德斯子爵发现了这个情况，他上前扶起了加文。
“等到完结，你最好去找个医生，这种弩箭的受伤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医治的，或许陛下的御医可以，但你最好不要指望，因为陛下最喜欢意志坚定的人。”奥维德斯扶起加文之后，小声的对加文说道。
加文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奥维德斯自己知道。
“奥维德斯子爵，您对西里尔子爵说什么呢？”国王笑着问道。
“尊敬的陛下，是一些关于礼仪方面的指导。”奥维德斯对奥尔登国王行礼。
“哦，是这样。”奥尔登国王仿佛自言自语。
“现在的见证人是所有在场之人，你们如何作证？”奥尔登国王转过身来问所有的大臣。
“王上册封加文•西里尔男爵为子爵及宫廷骑士！”大臣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好，很好！”奥尔登国王说。
“我会在今天下午之前给西里尔子爵任命书。”奥尔登国王说道，“让第九军团进入近卫军，交与西里尔子爵统带，并赐封地予西里尔子爵为墨丘利（Mercury）子爵领。”
听了国王对西里尔子爵的任命，下面再次的交头接耳起来。
墨丘利位于南方，是靠近海岸的一座大城堡，原先是一个侯爵应该继承的。可是那个侯爵早死无嗣，而且家族成员无一有继承资格，所以国王就将其收回，没想到一下就给了新册封的西里尔子爵，而墨丘利堡和墨丘利地区从侯爵领变成了子爵领。
无论怎么说，这都是国王的意志，没有人想要违背它，于是这次如同往常一样全数同意。
他们不同意也不行。
奥尔登看向加文：“我们的西里尔子爵是多么的年轻，现在我希望他能够用手中的剑证明自己对王国的忠诚，相信他会为自己应得的荣誉而战斗的。”
“没错！”大臣们说。
“王上缪赞。”加文谦虚道。
此时几个穿着近卫军军装的军人走了进来，他们对奥尔登国王半跪行礼后由他们之中的一个说了话。
“陛下，刚才卫兵在宫门处擒获刺客。”
“如果做了什么事情，不承担责任怎么能行。”奥尔登国王说，“让他上来。”
几个彪悍的近卫军将一个人拖上来，如果不是因为冬天，他的呼气凝结成白雾，几乎人们就把他认为是一个死人了。
加文意外的发现这个人的身份：“阿尔瓦•阿尔伯特？”
可以想象，加文的惊呼会造成多大的后果。
现场轰然，从大臣和骑士们的反应就可以看出他们是如此的愤慨和愤怒。
可以预见，从今天晚上开始，阿尔伯特家族已经毫无宁日可言了。
当然，这个后果并非针对加文而言，而是对于这个阿尔伯特而言的。
只有国王这个当事人的表情看起来好一些，他仍旧在微笑着，不过加文怎么都觉得这个笑容下面隐藏着杀机和别的什么……
眼前的阿尔瓦神色萎靡，身上穿着披风，跟刚才的刺客身上的一样，加文认出了那个人是马克，而眼前的阿尔瓦又怎么解释呢？
刺客从马克•阿尔伯特变成了阿尔瓦•阿尔伯特，还真的够戏剧性的了！
“你们在哪里找到他的。”奥尔登国王问道，“当时他是什么样子。”
“在门口，那个时候他就是现在这样了。”一个士兵回答道。
“确实如此。”其余几个人也应和了这个士兵的回答。
“我想里面不会这么简单……”夸克接口道，“陛下，如果让我来调查一下应该会出一些结果的。”
“我也相信里面不会这么简单。”国王说。
“搜搜他的身上，说不定会有一些意外的发现。”国王对加文扬了一下下巴。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阿尔伯特家族的人，他们显然不会把这样一个人物放在这里。”加文听了国王的命令，心中想道，“一定有阴谋。”
加文遵从了奥尔登国王的命令，上前翻起了阿尔瓦身上的东西。
火瓶、硫磺粉、匕首……
似乎这应该算是板上钉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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