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情窦初开
那天下午放学后，王赫默默在楼下给林青青修好自行车链，然后上楼敲开林家的门。这是需要硬起头皮的行动。王赫非常好奇林青青，想知道她在家里的生活状态。他也知道这家人可能不欢迎别人打扰，贸然接近可能会引起青青爸妈甚至青青的警觉和反感。他设想了种种可能，最终决定要尽量自然地打破冰层。
开门的是青青妈妈。青青和弟弟、罗刚在客厅沙发上玩儿什么游戏。王赫礼貌地打招呼，说：“叔叔，阿姨，我来还林青青的作文本。”
青青妈妈十分惊讶，但事出突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对答，只是把王赫拦在门口，问：“哦，哦，你借了我家青青的作文本？”
王赫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笑道：“嗯。我写作文不太灵，听语文老师说林青青作文写得特别好，我就借来学习学习。”
女儿在邻里间这样露脸安若兰心里有些许高兴。罗刚在沙发里招呼：“来，进来坐。”
王赫稍一犹豫走进屋里，站在沙发后面。罗刚问：“怎么样，青青的作文写得怎么样？”
罗刚那种老师范儿随意中给人以压力，不经意间考较你一下。王赫摸着下巴，仔细思考着回答：“这次的作文题是《理想》，这样的题让我写那就是干巴巴的议论文，高喊一番理想是奋斗的灯塔之类的口号。林青青的作文夹叙夹议，绝对让我大开眼界！从N个角度去分析理想对人生的意义，远大的理想、切近的理想、好的理想、不好的理想、理想与空想、理想与实干、理想怎样变成现实、自己确立了怎样的理想......喔，写得太好太透。我本来想拿来抄一抄算了，结果被结结实实上了一堂课，也好好地思考了一番理想这个问题呢。”
“哈哈哈”罗刚大笑：“看来没白借青青的作文，你是不是也写了一篇好作文啊？”
这个罗教授毫不掩饰对女儿的骄傲！幸亏自己真的有感而发，并非敷衍奉承。王赫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自信地说：“嗯，估计这次也能得个优。”
林青青一直表情淡漠坐在沙发里。王赫突然造访把林青青吓了一跳。男生女生接近是个多敏感的事情呀，避嫌还来不及，这位王赫却不管在学校还是在家里都这么毫无顾忌。他这是缺心眼呢还是要她林青青好看呢？王赫见林青青不打算说话，看了她一眼，就把作文本递给她，心无城府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礼貌地向罗刚和安若兰道扰，告辞走了。
青青妈妈一向知道女儿文笔好，可青青写的东西一般是不给别人看的呀。有一次收拾屋子时她翻看了青青的日记，结果青青和她生了好几天气，以后都不许她随便进她的屋子了。今天居然把作文本借给别人？
她追着青青问：“这不是楼下王家的小子吗？你写的东西不是不让人看的吗，怎么把作文本借给他呀？”
林青青见妈妈果然炸了毛，说话间还特意强调了“他”字，决定果断斩断她的任何猜想，便道：“同学间互相借作业很普遍啊，人家来借怎么好拒绝么。”
“那也是啊，他一个男孩子，怎么这么随便找女孩子借东西呢！”青青妈妈疑虑着。
“妈妈，现在不是封建时代了，我这作文不光借给楼下王家的小子，还借给过其他小子。只不过王家小子来还您看见了，别人还的时候您没看见。这跟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没关系。”
“你可不能学人家早恋啊！”青青妈妈不兜圈子了，直言警告。
“妈！”青青有些气恼了。“咱不要把正常的事儿往偏处想，好不好？”
见母女俩话不投机，罗刚照例出声岔开话题：“丫头，电视剧还有5分钟开，你看不看？”
青青撇开妈妈，一边摩挲弟弟的头发一边说：“最近真找到上高中的感觉了，难度整个比初中上了几个台阶，以后恐怕只能看看大片儿，连续剧还真不敢看了，太耽误功夫。”
罗刚把剥好的桔子递给她:“嗯，这感觉对路。高中三年就一眨眼功夫，要考重点大学还就得一开始就跟紧喽。”
“嗯，晓得嘞。”青青说着站起身回自己屋去了。
青青妈妈小声埋怨丈夫：“你老是当和事佬，这个事不应该好好说说吗？”
罗刚对王赫到访其实也感到突然，想了想，说：“我们得重视，但方法要讲究。先观察，再引导，不能一上来就搞到对立。是不是？”
安若兰见丈夫胸有成竹，忙问：“你心里有数啊？”
罗刚点点头：“丫头一向脑子清楚有主意，我们首先要相信她。老王家家教不错的，那小子也不是混小子。目前，就是多观察，不要引起孩子逆反心理。”
想了想，又接着说：“其实我最担心的是丫头有点太孤僻，没有什么朋友。不管怎样，她能跟同学有交流是好事。”
安若兰撇撇嘴：“唉！真是越大越让人操心！”
第二天一早，听林青青下楼推自行车，王赫就赶紧从家里出来。青青骑车就走。王赫赶忙追上她，看她面无表情的样子，想了想问：“生气了？”
林青青此刻心情非常复杂。进入高中以后，她明显感到人们对高中学人的态度和要求不一样，尤其是老师们，绝对和小学、初中老师对学生的要求不同，他们给学生更多独立思考的空间，对他们的行为给予更多的尊重，纯粹的传道授业解惑更多，硬性管理少了。纪律原则讲过了就全凭学生自己琢磨自我管理，你犯错，老师最多给你一个眼色，其余全靠自己领悟。同学之间相处也变得谨慎，很少再象小时候那样直白表达好恶，说话之前都会察言观色三思而行，不肯因不慎言行破坏自己的形象。每个人都在自我塑造自我调适，摸索形成着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学习构建着自己的思维和行为模式，通过彼此的言行寻找意气相投的朋友。
林青青非常敏锐地感受着这个氛围，小心地把握着这个全新的起点，略感紧张迷茫，又常常隐隐兴奋。她等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等待那几个小学初中的同学可能的发难，但是没有，高中校园里没有人拿不怀好意的眼光看她，也没有人在她面前言语不当。这令林青青更加爱惜羽毛。
她太久没有朋友，太久不与同龄人交往，本来王赫的出现如一缕和煦的春风，融化着她与世界的隔膜，本来令她万分珍惜，可是，如果因此谣诼纷纷，使两人陷入什么麻烦，最终受到伤害，那会是多么遗憾，何如一开始就保持适当距离，保护好彼此以及彼此之间的好感呢？
“因为我去你家？”王赫问。
青青不答。
“挨骂了？”
林青青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有些乱。
王赫哪里知道林青青复杂的心思，见林青青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始终不肯理睬自己，王赫憋屈得嘟囔了一句：“太目中无人了！”使劲加快骑行，甩下青青走了。
青青的心一阵紧缩，呼吸为之一窒，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或许，还是这样孤单下去好，省得为这些人来人往累心。
但是，在道路拐弯处，就在她上次摔倒的地方，王赫停在那里，黑着脸等着她。她刚刚沉到谷底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脑中一片空白，机械地蹬着车子。王赫眼睁睁看着她目不斜视从自己面前骑过去了，气得正要赶上去一把拽住她的车子，她却自己停下了。他长吁了一口气，走过去盯着她，本想质问她自己究竟做错什么要被她无视，但忽然看见了她脸上的泪痕，心里一怔，怒火一下子熄灭了，肯定是昨晚因为自己去她家她挨骂了，是自己做得不对。
他们推着车默默走了一会儿。王赫问：“你妈妈说你了？因为我去你家？”
林青青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刚才王赫拂袖而去，她的心里竟然一阵疼痛，此刻，她明白自己珍惜王赫的亲近，害怕就此失去。可即便现在抓住，也难保未来不会在外力压迫下失去，那时会更难以割舍吧。视线又模糊起来。
王赫大为挠头。这女孩子太难猜测了。眼看她眼里又蓄满泪水，他手足无措。
他们就这样默默走进校园，默默分头走进自己的教室。这一天，王赫满脑子都是林青青，她到底怎么了？就算被父母骂了，至于生那么大的气吗？大不了以后再也不理他不就行了，干嘛一直流泪呀。
林青青原本是很坚硬的人，从小到大流泪不过有限的几次，近来却动不动就流泪，使林青青对自己十分不满。她收摄心神，仔细检视自己，追本溯源，想起了李秀平，她好厉害。种恶的是她，可当她打手的是自己的那些同学。林青青一直以为自己内心足够强大，靠封闭自己就能够把伤害拦在心门之外，殊不知根本不是，真正的伤害就如今天这般显现，自己孤僻太久，已经不会从容自在接纳和给出善意了。呵呵。林青青稚气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颓丧的冷笑。
下午下学路上，王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骑车在她前面绕来绕去别她。林青青眼前一亮。原以为经过早晨的一幕，王赫会从此避开她了，不想却如此调皮冒出来逗她，她忍不住粲然一笑。自己原来如此渴望友情，被王赫如此善待心情真是好好啊！
王赫悬了一天的一颗心放下来。也不是很难哄啊！唉，自己终究还是放不下她那泪汪汪的眼睛，所以决定下学等她，跟她好好道歉。肯定是昨晚被骂得很惨吧，所以不怪她生气。没想到，没等他开口，她已经笑了。她一笑，王赫觉得心里有花儿在开放。
两人并骑而行。林青青想，既然自己有些不会跟人好好相处了，那就从现在开始学习如何跟人相处，幸好有王赫这个老师，像他那样无拘无束坦坦荡荡去对待别人就好。别人的闲话，他无所顾忌，自己又何必那么在意，怎么能再被别人左右自己存在的姿态！
从此他们每天一起上学，一路谈笑，交换着学习和生活中的点滴新知。他们之间建立起了崭新的友谊。
矮墙上的少年们目光如炬，开始打趣王赫，探查他与林青青的关系，王赫坦然回怼，告诉他们不要庸人自扰更不要以己度人，他和林青青是邻居是朋友，不是他们想象的其他任何关系。如果矮墙上有人对林青青吹了个口哨或说了句不够端正的话，王赫会冷冷盯着那人看，直到那人心里龟毛起来。说来奇怪，王赫平时看上去秀气温和，似乎总是微微含笑，话也不多，有时候说话还略带羞涩，可是一旦放下脸来，却瞬间就像变了一个人，眼神如刀，一脸冰霜，让人心里一激灵。
林青青他就是护定了，仅仅因为他们是邻居，怎么，这理由难道还不够吗？
林青青不知道自己背后也几乎要风起云涌，只不过王赫挡下了担起了。她放下心来，享受着眼前安静祥和的生存环境。渐渐的，少年们发现林青青变了，就像柳树的枝条随着春天到来变得温润柔软。茧藏已久的林青青悄悄咬破茧壳向世界伸出触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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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妈妈十分惊讶，但事出突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对答，只是把王赫拦在门口，问：“哦，哦，你借了我家青青的作文本？”
王赫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笑道：“嗯。我写作文不太灵，听语文老师说林青青作文写得特别好，我就借来学习学习。”
女儿在邻里间这样露脸安若兰心里有些许高兴。罗刚在沙发里招呼：“来，进来坐。”
王赫稍一犹豫走进屋里，站在沙发后面。罗刚问：“怎么样，青青的作文写得怎么样？”
罗刚那种老师范儿随意中给人以压力，不经意间考较你一下。王赫摸着下巴，仔细思考着回答：“这次的作文题是《理想》，这样的题让我写那就是干巴巴的议论文，高喊一番理想是奋斗的灯塔之类的口号。林青青的作文夹叙夹议，绝对让我大开眼界！从N个角度去分析理想对人生的意义，远大的理想、切近的理想、好的理想、不好的理想、理想与空想、理想与实干、理想怎样变成现实、自己确立了怎样的理想......喔，写得太好太透。我本来想拿来抄一抄算了，结果被结结实实上了一堂课，也好好地思考了一番理想这个问题呢。”
“哈哈哈”罗刚大笑：“看来没白借青青的作文，你是不是也写了一篇好作文啊？”
这个罗教授毫不掩饰对女儿的骄傲！幸亏自己真的有感而发，并非敷衍奉承。王赫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自信地说：“嗯，估计这次也能得个优。”
林青青一直表情淡漠坐在沙发里。王赫突然造访把林青青吓了一跳。男生女生接近是个多敏感的事情呀，避嫌还来不及，这位王赫却不管在学校还是在家里都这么毫无顾忌。他这是缺心眼呢还是要她林青青好看呢？王赫见林青青不打算说话，看了她一眼，就把作文本递给她，心无城府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礼貌地向罗刚和安若兰道扰，告辞走了。
青青妈妈一向知道女儿文笔好，可青青写的东西一般是不给别人看的呀。有一次收拾屋子时她翻看了青青的日记，结果青青和她生了好几天气，以后都不许她随便进她的屋子了。今天居然把作文本借给别人？
她追着青青问：“这不是楼下王家的小子吗？你写的东西不是不让人看的吗，怎么把作文本借给他呀？”
林青青见妈妈果然炸了毛，说话间还特意强调了“他”字，决定果断斩断她的任何猜想，便道：“同学间互相借作业很普遍啊，人家来借怎么好拒绝么。”
“那也是啊，他一个男孩子，怎么这么随便找女孩子借东西呢！”青青妈妈疑虑着。
“妈妈，现在不是封建时代了，我这作文不光借给楼下王家的小子，还借给过其他小子。只不过王家小子来还您看见了，别人还的时候您没看见。这跟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没关系。”
“你可不能学人家早恋啊！”青青妈妈不兜圈子了，直言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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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青非常敏锐地感受着这个氛围，小心地把握着这个全新的起点，略感紧张迷茫，又常常隐隐兴奋。她等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等待那几个小学初中的同学可能的发难，但是没有，高中校园里没有人拿不怀好意的眼光看她，也没有人在她面前言语不当。这令林青青更加爱惜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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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不答。
“挨骂了？”
林青青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有些乱。
王赫哪里知道林青青复杂的心思，见林青青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始终不肯理睬自己，王赫憋屈得嘟囔了一句：“太目中无人了！”使劲加快骑行，甩下青青走了。
青青的心一阵紧缩，呼吸为之一窒，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或许，还是这样孤单下去好，省得为这些人来人往累心。
但是，在道路拐弯处，就在她上次摔倒的地方，王赫停在那里，黑着脸等着她。她刚刚沉到谷底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脑中一片空白，机械地蹬着车子。王赫眼睁睁看着她目不斜视从自己面前骑过去了，气得正要赶上去一把拽住她的车子，她却自己停下了。他长吁了一口气，走过去盯着她，本想质问她自己究竟做错什么要被她无视，但忽然看见了她脸上的泪痕，心里一怔，怒火一下子熄灭了，肯定是昨晚因为自己去她家她挨骂了，是自己做得不对。
他们推着车默默走了一会儿。王赫问：“你妈妈说你了？因为我去你家？”
林青青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刚才王赫拂袖而去，她的心里竟然一阵疼痛，此刻，她明白自己珍惜王赫的亲近，害怕就此失去。可即便现在抓住，也难保未来不会在外力压迫下失去，那时会更难以割舍吧。视线又模糊起来。
王赫大为挠头。这女孩子太难猜测了。眼看她眼里又蓄满泪水，他手足无措。
他们就这样默默走进校园，默默分头走进自己的教室。这一天，王赫满脑子都是林青青，她到底怎么了？就算被父母骂了，至于生那么大的气吗？大不了以后再也不理他不就行了，干嘛一直流泪呀。
林青青原本是很坚硬的人，从小到大流泪不过有限的几次，近来却动不动就流泪，使林青青对自己十分不满。她收摄心神，仔细检视自己，追本溯源，想起了李秀平，她好厉害。种恶的是她，可当她打手的是自己的那些同学。林青青一直以为自己内心足够强大，靠封闭自己就能够把伤害拦在心门之外，殊不知根本不是，真正的伤害就如今天这般显现，自己孤僻太久，已经不会从容自在接纳和给出善意了。呵呵。林青青稚气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颓丧的冷笑。
下午下学路上，王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骑车在她前面绕来绕去别她。林青青眼前一亮。原以为经过早晨的一幕，王赫会从此避开她了，不想却如此调皮冒出来逗她，她忍不住粲然一笑。自己原来如此渴望友情，被王赫如此善待心情真是好好啊！
王赫悬了一天的一颗心放下来。也不是很难哄啊！唉，自己终究还是放不下她那泪汪汪的眼睛，所以决定下学等她，跟她好好道歉。肯定是昨晚被骂得很惨吧，所以不怪她生气。没想到，没等他开口，她已经笑了。她一笑，王赫觉得心里有花儿在开放。
两人并骑而行。林青青想，既然自己有些不会跟人好好相处了，那就从现在开始学习如何跟人相处，幸好有王赫这个老师，像他那样无拘无束坦坦荡荡去对待别人就好。别人的闲话，他无所顾忌，自己又何必那么在意，怎么能再被别人左右自己存在的姿态！
从此他们每天一起上学，一路谈笑，交换着学习和生活中的点滴新知。他们之间建立起了崭新的友谊。
矮墙上的少年们目光如炬，开始打趣王赫，探查他与林青青的关系，王赫坦然回怼，告诉他们不要庸人自扰更不要以己度人，他和林青青是邻居是朋友，不是他们想象的其他任何关系。如果矮墙上有人对林青青吹了个口哨或说了句不够端正的话，王赫会冷冷盯着那人看，直到那人心里龟毛起来。说来奇怪，王赫平时看上去秀气温和，似乎总是微微含笑，话也不多，有时候说话还略带羞涩，可是一旦放下脸来，却瞬间就像变了一个人，眼神如刀，一脸冰霜，让人心里一激灵。
林青青他就是护定了，仅仅因为他们是邻居，怎么，这理由难道还不够吗？
林青青不知道自己背后也几乎要风起云涌，只不过王赫挡下了担起了。她放下心来，享受着眼前安静祥和的生存环境。渐渐的，少年们发现林青青变了，就像柳树的枝条随着春天到来变得温润柔软。茧藏已久的林青青悄悄咬破茧壳向世界伸出触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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