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城旧貌
商店和记忆中的一样跟以后景点里看到的老供销社商店完全不是一回事，除了一排柜台旁边还有几个大缸，缸里装的是散白酒、醋和酱油，挨着大缸的是一排坛子里面装的是各种咸菜，豆腐乳、榨菜头、酱疙瘩酸菜等好几样。
商店里面一大半的空间放的是各种农具，铁质的、木质的，竹制的都有，还有煤炉、烟囱、笤帚、簸箕等各种生活用品。就是没有拖把，因为用不着，我们县绝大多数人家里还是土地面，只有少数人家是用砖头铺了房间里的地面。
商店里的柜台是木质的看上去挺结实，柜台上放着两个算盘和几本小票，售货员开好票用夹子夹好，挂在头顶的铁丝上甩给另一面一个单独的收款柜台，收款柜台比其他柜台高出不少。
商店里卖的食品种类不多糕点就那么几样大面包、饼干、到口酥、江米条，偶尔有鸡蛋糕和酥皮点心，鸡蛋糕给人的感觉是用油泡过的看上去就很腻人。酥皮点心是外酥里硬还是很硬的那种牙口不好的咬不动，就这还得要粮票没有粮票放坏了也不卖，硬气得很！
糖果就两种一种是纸包的一分钱一块，除了甜什么味道都没有。一种是玻璃纸包的两分钱一块，里面可能加了果汁奶粉，有带奶香味的和果味的。
商店里的味道很难闻，各种各样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最让人受不了的是麻绳发出来的味道加上酱制品的味道混合成一种非常特殊的怪味，这样的环境让人没有丝毫购物的欲望，更主要都没钱。
把醋瓶和一角钱递给售货员，售货员拿过提子，提子是竹制的装满是一斤8分钱，几个缸沿上都挂着各自的提子还有小的是半斤的，提着醋瓶拿着2分钱向家中走去。
进门把醋瓶交给奶奶，看看桌子上的闹钟，转身走出了家门，再过二十分钟我妈和弟弟就要回来了。
我走到小巷一处平时没人的墙角，靠着墙壁坐了下来，眼泪又一次的流下来。
马上又可以见到妈妈了，回来之前妈妈因为心脏病突发已经去世八年了。母亲刚去世的那几年不敢看母亲的照片，也不敢想更怕做梦梦到。
既然回来了，就让那些不好的事改变吧！我真怕再一次经受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为了家人我回来了。
眼睛有点疼泪水还是止不住，又坐了一会该回去了妈妈应该到家了，我顺手从墙边抓起一把土揉到早上刚刚洗过的头上，用脏手摸了摸脸灰土加上泪水脸花了。
到家妈妈正在炒菜，奶奶坐在旁边帮忙拉风箱，奶奶口重炒菜偏咸家里人都爱吃妈妈炒的菜。妈妈看我哭着进来，问我：“怎么了？”我说是有人从身后用土拽我。
奶奶忙问“是谁？”俗话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命尖子’奶奶一直非常疼我，我说没看见土迷眼睛了，我妈让我赶紧去洗洗一会好吃饭，因为自己抹的衣服没脏水管子底下冲了冲就干净了。
一会儿爸爸也回来了，我匆匆的吃完饭一直不敢抬头看妈妈，怕忍不住又哭出来。放下碗回到小屋躺在床上，这时弟弟也进来了他要午睡，下午还要上托儿所。我也拉过被子盖上不一会睡着了，醒来妈妈带着弟弟已经去上班。
起床走到外屋，看看桌子上闹钟快4点了，可能是哭累了一下子睡了3个多小时。奶奶在院子里喂鸡，和奶奶打了个招呼走出家门。
想了想去妈妈的单位吧总要面对的，单位人多情绪好控制。妈妈今年还不到三十是首都来的知青，在我们县商业系统办的托儿所当所长，带着十几个年轻阿姨管着一百多个孩子。现在还没有控制生育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所以每家的孩子都非常多，少的两三个多的七八个，孩子想送托儿所没有关系就只能想想。
托儿所离家不远在街口商店的旁边，托儿所的门卫认识我，笑了笑就开门让我进去了。
妈妈正和两个阿姨带着中班的孩子玩游戏，我进门很自然的喊了声：“妈！”又和两个阿姨打了个招呼，我妈让我先去大班找我弟弟玩。我去大班把我弟弟叫了出来和弟弟在院子里的滑梯上玩，他玩我看着。
过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她也是托儿所里的阿姨属于临时工，看我和弟弟在玩滑梯怕有危险就过来看着。
她从口袋里拿出两块糖递给我，我没接笑了笑指着嘴说：“谢谢！换牙不能吃糖。”以前都是叫她阿姨的，今天实在是张不开嘴，她把糖塞到我的口袋里让我给弟弟，还夸我有礼貌懂事，我只能笑笑。
这时妈妈过来了我掏出糖给我妈看，说是这个姐姐给我和弟弟的，我妈让我喊阿姨我道：“姐姐这么年轻漂亮喊阿姨那多老啊！”反正不管怎么说她都比我大喊姐姐不吃亏。旁边和妈妈一起过来的几个阿姨都笑疯了，那几个年轻的女孩都纷纷问我喊她们什么，有人从后面一把把我抱起，我扭头看也是一个不到二十的漂亮姑娘。
现在是八月中旬，天气还热，我穿的是上下两件套。她上身穿的也挺清凉，的确良衬衣加个小背心，现在即便是有胸罩也没人敢穿，我挣了挣想下来，她抱的更紧了，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又一想反正我现在才七岁半，反抗不了就享受吧。
嘴甜的挨个喊姐姐，说她们漂亮，还讨好的夸妈妈最美，我妈现在正是女人最佳的年龄长的也漂亮，首都人又是高中毕业还属于国家干部，气质相貌比这些个还没长开的小丫头强多了。
几个女孩听我这样说更是开心的笑个不停，笑声中我知道胳膊时不时碰到的是什么，满是纠结的享受着。我一一回答了她们提出的各种问题，找出她们的优点，这个眼晴漂亮那个嘴好看就是不敢说身材，好一会儿她们要去上课了才把我放下。
下班妈妈带我和弟弟回家，我已经可以很自然的和妈妈聊天了。到家吃过晚饭，因为要节约用电一家人都在大屋坐着，奶奶纳鞋底妈妈织毛衣，爸爸抽烟看书，弟弟看小人书我也无聊的拿过一本翻着。
听见奶奶问我妈今天几号了，我妈随口说是十三号，奶奶比较习惯用农历又问老历是多少号，妈妈想了一下说是初七，奶奶接口说是七夕牛郎会织女的日子。
我一下子蒙了，早上和朋友喝早茶的时候有个女性朋友和我逗趣说，今天是情人节为什么没有给她送花，我还开玩笑的道：“情人节是给情人送花，我们现在还没到那个份上赶快开房，晚上送花和巧克力也来是及。”
来的时候是八月二十五号，今天这里是七五年的八月十三，阳历不是一天可是农历是啊！都是七夕还都是巳时，这是巧合？还是有什么说道？想不明白是不是找人问问？找谁问？怎么问？
回到小屋躺在床上，真是巧合还是谁安排的，需要我做什么也没个提示，如果回来是被安排的就热闹了，我从不信什么鬼神也不怕什么，看来要有所改变了，下午睡多了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起来已经快十点了，穿上两件套抓了个凉馒头，和奶奶打了个招呼就走出家门，漫无目的在街头闲逛，街上没什么人都在上班，就看到几个脏兮兮穿着满是补丁衣服的小孩在街头玩耍。
路两边都是平房大部分还是土坯房，这要有摄像机拍下来，放在演过去的电影里多真实啊！看看路人的服装和脸色尤其是面孔，脸色蜡黄颧骨凸起两腮无肉眼神飘忽没有一点精气神，再有能耐的化妆师也化不出来这个样子。
马路上只是偶尔过来一辆汽车，自行车也很少驴拉车倒是见到好几辆，这就是七十年代的小县城。看着顺眼的要算是道路两边一人抱不过来的大树，只可惜过两年因为防虫害全砍了。
哎！回来这么早干什么？再晚个十年十七八岁正赶上改革开放的好时候那多好，没有手机、电脑、电视这十年怎么熬啊！心烦意乱的走回家。妈妈和弟弟已经回来了，看到我妈妈让我下午去单位找她，她带我去买书包和本子铅笔盒等学习用品。
还有半个月就要上小学一年级了，这可怎么办？难道我真的要上小学一年级？天呐！心理年纪五十多的人上小学一年级，这画面多美想想就够了。
再说，即便是要上学也肯定不能去原来的那个班，一年级二班全班五十八名同学，原来早已忘记的人和事又都全部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老师同学的样貌和名字，乃至老师的第一句话及今后几年的每一句话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包括同学们的也是这样。如此上学这可比天天吃剩饭还让人难以接受，怎么改变？就是有心捣乱可是第二天又会回到原来的记忆里，难道要每天早上先裸奔一圈，否则还是会重复重复。
现在还没有实行九年义务教育，小学是五年初中三年高中两年，又是一个十年，必须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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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店里面一大半的空间放的是各种农具，铁质的、木质的，竹制的都有，还有煤炉、烟囱、笤帚、簸箕等各种生活用品。就是没有拖把，因为用不着，我们县绝大多数人家里还是土地面，只有少数人家是用砖头铺了房间里的地面。
商店里的柜台是木质的看上去挺结实，柜台上放着两个算盘和几本小票，售货员开好票用夹子夹好，挂在头顶的铁丝上甩给另一面一个单独的收款柜台，收款柜台比其他柜台高出不少。
商店里卖的食品种类不多糕点就那么几样大面包、饼干、到口酥、江米条，偶尔有鸡蛋糕和酥皮点心，鸡蛋糕给人的感觉是用油泡过的看上去就很腻人。酥皮点心是外酥里硬还是很硬的那种牙口不好的咬不动，就这还得要粮票没有粮票放坏了也不卖，硬气得很！
糖果就两种一种是纸包的一分钱一块，除了甜什么味道都没有。一种是玻璃纸包的两分钱一块，里面可能加了果汁奶粉，有带奶香味的和果味的。
商店里的味道很难闻，各种各样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最让人受不了的是麻绳发出来的味道加上酱制品的味道混合成一种非常特殊的怪味，这样的环境让人没有丝毫购物的欲望，更主要都没钱。
把醋瓶和一角钱递给售货员，售货员拿过提子，提子是竹制的装满是一斤8分钱，几个缸沿上都挂着各自的提子还有小的是半斤的，提着醋瓶拿着2分钱向家中走去。
进门把醋瓶交给奶奶，看看桌子上的闹钟，转身走出了家门，再过二十分钟我妈和弟弟就要回来了。
我走到小巷一处平时没人的墙角，靠着墙壁坐了下来，眼泪又一次的流下来。
马上又可以见到妈妈了，回来之前妈妈因为心脏病突发已经去世八年了。母亲刚去世的那几年不敢看母亲的照片，也不敢想更怕做梦梦到。
既然回来了，就让那些不好的事改变吧！我真怕再一次经受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为了家人我回来了。
眼睛有点疼泪水还是止不住，又坐了一会该回去了妈妈应该到家了，我顺手从墙边抓起一把土揉到早上刚刚洗过的头上，用脏手摸了摸脸灰土加上泪水脸花了。
到家妈妈正在炒菜，奶奶坐在旁边帮忙拉风箱，奶奶口重炒菜偏咸家里人都爱吃妈妈炒的菜。妈妈看我哭着进来，问我：“怎么了？”我说是有人从身后用土拽我。
奶奶忙问“是谁？”俗话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命尖子’奶奶一直非常疼我，我说没看见土迷眼睛了，我妈让我赶紧去洗洗一会好吃饭，因为自己抹的衣服没脏水管子底下冲了冲就干净了。
一会儿爸爸也回来了，我匆匆的吃完饭一直不敢抬头看妈妈，怕忍不住又哭出来。放下碗回到小屋躺在床上，这时弟弟也进来了他要午睡，下午还要上托儿所。我也拉过被子盖上不一会睡着了，醒来妈妈带着弟弟已经去上班。
起床走到外屋，看看桌子上闹钟快4点了，可能是哭累了一下子睡了3个多小时。奶奶在院子里喂鸡，和奶奶打了个招呼走出家门。
想了想去妈妈的单位吧总要面对的，单位人多情绪好控制。妈妈今年还不到三十是首都来的知青，在我们县商业系统办的托儿所当所长，带着十几个年轻阿姨管着一百多个孩子。现在还没有控制生育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所以每家的孩子都非常多，少的两三个多的七八个，孩子想送托儿所没有关系就只能想想。
托儿所离家不远在街口商店的旁边，托儿所的门卫认识我，笑了笑就开门让我进去了。
妈妈正和两个阿姨带着中班的孩子玩游戏，我进门很自然的喊了声：“妈！”又和两个阿姨打了个招呼，我妈让我先去大班找我弟弟玩。我去大班把我弟弟叫了出来和弟弟在院子里的滑梯上玩，他玩我看着。
过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她也是托儿所里的阿姨属于临时工，看我和弟弟在玩滑梯怕有危险就过来看着。
她从口袋里拿出两块糖递给我，我没接笑了笑指着嘴说：“谢谢！换牙不能吃糖。”以前都是叫她阿姨的，今天实在是张不开嘴，她把糖塞到我的口袋里让我给弟弟，还夸我有礼貌懂事，我只能笑笑。
这时妈妈过来了我掏出糖给我妈看，说是这个姐姐给我和弟弟的，我妈让我喊阿姨我道：“姐姐这么年轻漂亮喊阿姨那多老啊！”反正不管怎么说她都比我大喊姐姐不吃亏。旁边和妈妈一起过来的几个阿姨都笑疯了，那几个年轻的女孩都纷纷问我喊她们什么，有人从后面一把把我抱起，我扭头看也是一个不到二十的漂亮姑娘。
现在是八月中旬，天气还热，我穿的是上下两件套。她上身穿的也挺清凉，的确良衬衣加个小背心，现在即便是有胸罩也没人敢穿，我挣了挣想下来，她抱的更紧了，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又一想反正我现在才七岁半，反抗不了就享受吧。
嘴甜的挨个喊姐姐，说她们漂亮，还讨好的夸妈妈最美，我妈现在正是女人最佳的年龄长的也漂亮，首都人又是高中毕业还属于国家干部，气质相貌比这些个还没长开的小丫头强多了。
几个女孩听我这样说更是开心的笑个不停，笑声中我知道胳膊时不时碰到的是什么，满是纠结的享受着。我一一回答了她们提出的各种问题，找出她们的优点，这个眼晴漂亮那个嘴好看就是不敢说身材，好一会儿她们要去上课了才把我放下。
下班妈妈带我和弟弟回家，我已经可以很自然的和妈妈聊天了。到家吃过晚饭，因为要节约用电一家人都在大屋坐着，奶奶纳鞋底妈妈织毛衣，爸爸抽烟看书，弟弟看小人书我也无聊的拿过一本翻着。
听见奶奶问我妈今天几号了，我妈随口说是十三号，奶奶比较习惯用农历又问老历是多少号，妈妈想了一下说是初七，奶奶接口说是七夕牛郎会织女的日子。
我一下子蒙了，早上和朋友喝早茶的时候有个女性朋友和我逗趣说，今天是情人节为什么没有给她送花，我还开玩笑的道：“情人节是给情人送花，我们现在还没到那个份上赶快开房，晚上送花和巧克力也来是及。”
来的时候是八月二十五号，今天这里是七五年的八月十三，阳历不是一天可是农历是啊！都是七夕还都是巳时，这是巧合？还是有什么说道？想不明白是不是找人问问？找谁问？怎么问？
回到小屋躺在床上，真是巧合还是谁安排的，需要我做什么也没个提示，如果回来是被安排的就热闹了，我从不信什么鬼神也不怕什么，看来要有所改变了，下午睡多了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起来已经快十点了，穿上两件套抓了个凉馒头，和奶奶打了个招呼就走出家门，漫无目的在街头闲逛，街上没什么人都在上班，就看到几个脏兮兮穿着满是补丁衣服的小孩在街头玩耍。
路两边都是平房大部分还是土坯房，这要有摄像机拍下来，放在演过去的电影里多真实啊！看看路人的服装和脸色尤其是面孔，脸色蜡黄颧骨凸起两腮无肉眼神飘忽没有一点精气神，再有能耐的化妆师也化不出来这个样子。
马路上只是偶尔过来一辆汽车，自行车也很少驴拉车倒是见到好几辆，这就是七十年代的小县城。看着顺眼的要算是道路两边一人抱不过来的大树，只可惜过两年因为防虫害全砍了。
哎！回来这么早干什么？再晚个十年十七八岁正赶上改革开放的好时候那多好，没有手机、电脑、电视这十年怎么熬啊！心烦意乱的走回家。妈妈和弟弟已经回来了，看到我妈妈让我下午去单位找她，她带我去买书包和本子铅笔盒等学习用品。
还有半个月就要上小学一年级了，这可怎么办？难道我真的要上小学一年级？天呐！心理年纪五十多的人上小学一年级，这画面多美想想就够了。
再说，即便是要上学也肯定不能去原来的那个班，一年级二班全班五十八名同学，原来早已忘记的人和事又都全部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老师同学的样貌和名字，乃至老师的第一句话及今后几年的每一句话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包括同学们的也是这样。如此上学这可比天天吃剩饭还让人难以接受，怎么改变？就是有心捣乱可是第二天又会回到原来的记忆里，难道要每天早上先裸奔一圈，否则还是会重复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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