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比起悲伤这结局更像救赎
“当然是我的秘密。”敛去异样，玉泽捡起钱包揣进口袋，嬉皮笑脸道。
“不分享一下？”
“都说是秘密，到死都不会说的。”玉泽拎起行李，“兄弟我出发了，祝我好运吧。”
“一定要平安归来。”子宴重重拍了拍玉泽的肩。
玉泽只是笑着没说话，随后决然的跟上支援队伍。
如果……
如果我平安归来……
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人生有很多始料不及的事情，玉泽支援一个月后便传来噩耗。
因为疫情，医患问题更是雪上加霜。患者因为不满疫病产生的后遗症，认为是医生技术无能造成的，便恼羞成怒报复性的冲进医院。
明明患者冲向的是别人，可最后挡刀的却是刚脱下白大褂准备下班的玉泽。
不知那短短的几秒中，玉泽是怎么当下决定扑身过去救人的。
身中七刀，鲜红的血液漫迹走廊上的数片白瓷砖，刺眼夺目，刚开始玉泽还有些刺痛，后来便麻木到没有感觉。
他被好心的年轻人扶躺到一边，这个年轻人沉着冷静，略有经验的压住玉泽的伤口，可遍布腹部的伤口流出的血怎么会捂住呢，还是肆意的从玉泽体内缓缓淌出。
“坚持住，医生就要过来了，坚持住。”他沉稳的说着，那声音就像燥热的夏天吹进的一股清风。
玉泽艰难的掏出钱包，小心翼翼的，缓慢的将那张小小的照片抽出，看了好一会，这张照片原本打算留作纪念的，看来上天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血液的流失，连带着他的力气也被一点点的抽干，照片跌落，可他连重新抬起胳膊的力量都不能拥有。
“麻烦你帮我毁掉可以么？不要让任何人看见。”
年轻人捡过照片，墨色的眸子在看到照片里面的人时微微惊讶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好。”
就这样躺在地上，玉泽怔怔的盯着天花板，耳边是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声音随着时间划过慢慢变得安静，他突然觉得一阵解脱。
他曾想过也许自己的秘密会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刻，可他更希望，这个秘密要和他一样，沉默在黑暗里。
也好也好。
身边是手忙脚乱的同事，玉泽轻轻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慢慢变冷变轻。
这辈子就暂且到此为止吧，如果还有下辈子……
下辈子……
希望是我先遇见你……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子宴心情低沉的站在手术室外。
门上的红灯熄灭，医生从门内走出，子宴上前询问：“医生，玉泽怎么样？”
医生沉重的摇了摇头，“失血过多，我们无能为力，请节哀。”
失血过多，玉泽的求生欲差，任谁都救不回来，但医生只说了前半部分，至于后半部分说了怕是更令人伤心。
子宴拽住医生，“医生，能不能再抢救一下？万一……”
“初医生，我们都是做医生的，实在是爱莫能助。”
“子宴，你还好吧？玉泽……”电话那边传来柔柔的声音。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但又很想出现在他的面前，抱着她告诉他还有我在。
当初那个满身热血，执意向前的男生在面对病人死在自己眼前却束手无措时彷徨迷茫，难过了好段时间。如今迎来的却是自己的朋友故去，独自一人在C城，不知他是怎样的孤独落寞。
“没事，玉泽已经被他家人接回D城，载歌，我需要留在C城把玉泽没完成的任务完成。”沉重的声音托带着疲惫的身心，子宴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
“恩，我等你回来。”虽然有些担忧，但这是子宴的选择，她能做的只有默默站在他的身边支持他。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请进。”子宴扶着额头，并没有看来人是谁。
来人静静的走到子宴身边，“初医生。”
清凉的声音，有些熟悉的声音。子宴皱着眉，疑惑的抬头，“林知？”
“恩，初医生，是我。”林知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闲服，浑身透着薄凉的气息，此时的他在子宴面前倒是显得有些仓促无措。
“找我有事么？”缓了缓才想起来，“是你帮玉泽喊得医生？”
“恩。”林知淡淡应了声，“玉泽医生很勇敢，只是很遗憾，不过他应该会变成天使。”
天使？子宴眼神略过一丝惊讶。
看到子宴有些伤感，林知连忙转移话题，“我听说初医生来C城了，所以就过来看看您。”
“不必特意过来看我。”
“那不行，您是我的恩人，我理应过来看您，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出力的地方，您尽管跟我说，我一定竭尽全力。”
“不用，照顾好你自己就行。”
“初医生……”林知踌躇的看着子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不知该怎么说。
“……？”子宴不解，耐着性子等林知的下句话。
“刚刚看您是在打电话，是打给玉泽医生的父母么？”
“不是，是我夫人。”
“初医生，您结婚了？”林知有些惊讶，又有些了然。
“是的，林知，我一会还有个会要开……”
“好的好的，那我不打扰您了。”林知连忙后退转身离开，在看到门口等着自己的男生时，又突然转回身，对着子宴说，“初医生，还没给您介绍，这位是我的男朋友，他叫陈迷。”
子宴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掩去，朝门口的男生点头，“你好。”
“您不会觉得我们……”林知没说出口，或许他无法将那种残忍的话说出来。
“心之所向，祝福你们。”不明白林知为何突然做出此举，但还是平静的回答他。
“谢谢您，初医生，您是个好人，那我们不打扰您了。”
出了门，林知一脸后悔加懊恼的看着等着他的男人，“我刚刚的样子一定很傻，初医生肯定觉得我脑子不正常，我都说了些什么啊。”
“你说你是同性恋。”依靠在墙上的陈迷温润说着，“不过我很开心，你很少向别人介绍我。”
林知怔了会，“是么？很少向别人介绍你么？我是觉得这种事不必特意说给别人听。”
“那你为何特意说给那个医生？看你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他是你什么人？”陈迷黝黑狭长的眼睛满是探索。
“初医生是我的恩人。”林知低声说着，眼神逃避，“就是想跟他分享下我的喜悦。”
“喜悦？”陈迷疏离的表情有些柔和，“那是该分享下。”
两人渐渐走远，依稀听到陈迷低沉雄厚的声音，“初医生怎么会是你的恩人？”
尽头的窗外应着朦胧暖意，橘黄的阳光像是编织成一张无形细软的网纱，轻轻披散在走远的两个人身上，高大的影子温柔的覆盖着身旁纤细瘦弱的影子上，两人的影子渐渐拉长，随着他们越走越远。
C城的疫情渐渐变得严重，感染的病人多了起来。子宴似乎又回到了在中南时的工作状态。
载歌坐在办公室里，无法集中精力的备课，去年的战乱带来的病疫还历历在目，这使得载歌心里一直焦躁和不安。
作为医者，这是他的责任和义务。
她曾说过，子宴会是人民的天使。
如今，他做到了。
可，脱下战袍，他是她的丈夫，也不过是凡胎肉身之人。
“校长，我家里出了点事，想请长假。”
刚下手术台，子宴被护士带到了办公室，说是有人想见他。
“子宴。”载歌笑吟吟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瘦了，载歌有些心疼。
“载歌，你怎么来了？你不知道C城有疫情啊？赶紧回去。”确认了一会，子宴才走上前紧紧抱住载歌。
思念倾泻而下。
“C城有疫情，所以我才来了啊。”载歌回抱他。
“回去。”
“不要。我已经申请志愿者了。”
“你……”
“我想帮你，想陪着你，想和你并肩作战。”载歌把眼泪蹭到他身上，“我好想你啊，看不到你就担心到坐不住，你一个人在这里肯定很孤单，我就来陪你了啊。”
“傻瓜。”子宴俯身轻轻吻了吻载歌。
涉及到医患事故，玉泽的葬礼隔了半个月才举行，子宴和载歌在C城没能参加。
那天，C城下了小雨，送来的病人也少了很多，子宴和载歌站在窗前默默看着细雨。
“人们都说，雨是希望和新生的象征，玉泽这么善良，一定有了一个好的轮回了。”
“但愿如此。”子宴轻声回应，“走吧，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解决。”
不能接受的事，哭着也要接受，然后咬咬牙，继续往前走。
有时候人们总是纠结于之前的种种，而忘记了往后的路该怎么走。可现实就是，生命还在继续，我们便要不停地往前走，往前走就要放下过去。
很多事情不是最后都能得到有效解决，而是随着时间的迁移，他们被一点点的搁浅，能做的只是用时间来解决这些事情。
子辰如此，载舞如此，蓝卫如此，玉泽亦如此。
等两人从C城回来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情了，四位长辈坐在客厅，子宴和载歌乖巧的站在他们面前。
“我们在说载歌，子宴你站在这做什么？”载妈开口。
“妈，载歌是我妻子，有难同当，而且她是因为我才去的C城，说她之前还是先说我吧。”
“载歌，C城多危险啊，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就去了呢？你这让我们多提心吊胆啊。”这次是初母说的。
“妈，我也去C城了啊，您怎么只担心载歌呢？”子宴插话。
“你是医生，国家有难，人民有难，这是你该做的事。”初母道。
“是，母亲您说得对。”
“载歌，你是不是辞掉工作了？”载妈将话题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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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分享一下？”
“都说是秘密，到死都不会说的。”玉泽拎起行李，“兄弟我出发了，祝我好运吧。”
“一定要平安归来。”子宴重重拍了拍玉泽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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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如果我平安归来……
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人生有很多始料不及的事情，玉泽支援一个月后便传来噩耗。
因为疫情，医患问题更是雪上加霜。患者因为不满疫病产生的后遗症，认为是医生技术无能造成的，便恼羞成怒报复性的冲进医院。
明明患者冲向的是别人，可最后挡刀的却是刚脱下白大褂准备下班的玉泽。
不知那短短的几秒中，玉泽是怎么当下决定扑身过去救人的。
身中七刀，鲜红的血液漫迹走廊上的数片白瓷砖，刺眼夺目，刚开始玉泽还有些刺痛，后来便麻木到没有感觉。
他被好心的年轻人扶躺到一边，这个年轻人沉着冷静，略有经验的压住玉泽的伤口，可遍布腹部的伤口流出的血怎么会捂住呢，还是肆意的从玉泽体内缓缓淌出。
“坚持住，医生就要过来了，坚持住。”他沉稳的说着，那声音就像燥热的夏天吹进的一股清风。
玉泽艰难的掏出钱包，小心翼翼的，缓慢的将那张小小的照片抽出，看了好一会，这张照片原本打算留作纪念的，看来上天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血液的流失，连带着他的力气也被一点点的抽干，照片跌落，可他连重新抬起胳膊的力量都不能拥有。
“麻烦你帮我毁掉可以么？不要让任何人看见。”
年轻人捡过照片，墨色的眸子在看到照片里面的人时微微惊讶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好。”
就这样躺在地上，玉泽怔怔的盯着天花板，耳边是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声音随着时间划过慢慢变得安静，他突然觉得一阵解脱。
他曾想过也许自己的秘密会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刻，可他更希望，这个秘密要和他一样，沉默在黑暗里。
也好也好。
身边是手忙脚乱的同事，玉泽轻轻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慢慢变冷变轻。
这辈子就暂且到此为止吧，如果还有下辈子……
下辈子……
希望是我先遇见你……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子宴心情低沉的站在手术室外。
门上的红灯熄灭，医生从门内走出，子宴上前询问：“医生，玉泽怎么样？”
医生沉重的摇了摇头，“失血过多，我们无能为力，请节哀。”
失血过多，玉泽的求生欲差，任谁都救不回来，但医生只说了前半部分，至于后半部分说了怕是更令人伤心。
子宴拽住医生，“医生，能不能再抢救一下？万一……”
“初医生，我们都是做医生的，实在是爱莫能助。”
“子宴，你还好吧？玉泽……”电话那边传来柔柔的声音。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但又很想出现在他的面前，抱着她告诉他还有我在。
当初那个满身热血，执意向前的男生在面对病人死在自己眼前却束手无措时彷徨迷茫，难过了好段时间。如今迎来的却是自己的朋友故去，独自一人在C城，不知他是怎样的孤独落寞。
“没事，玉泽已经被他家人接回D城，载歌，我需要留在C城把玉泽没完成的任务完成。”沉重的声音托带着疲惫的身心，子宴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
“恩，我等你回来。”虽然有些担忧，但这是子宴的选择，她能做的只有默默站在他的身边支持他。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请进。”子宴扶着额头，并没有看来人是谁。
来人静静的走到子宴身边，“初医生。”
清凉的声音，有些熟悉的声音。子宴皱着眉，疑惑的抬头，“林知？”
“恩，初医生，是我。”林知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闲服，浑身透着薄凉的气息，此时的他在子宴面前倒是显得有些仓促无措。
“找我有事么？”缓了缓才想起来，“是你帮玉泽喊得医生？”
“恩。”林知淡淡应了声，“玉泽医生很勇敢，只是很遗憾，不过他应该会变成天使。”
天使？子宴眼神略过一丝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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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您是我的恩人，我理应过来看您，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出力的地方，您尽管跟我说，我一定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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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医生……”林知踌躇的看着子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不知该怎么说。
“……？”子宴不解，耐着性子等林知的下句话。
“刚刚看您是在打电话，是打给玉泽医生的父母么？”
“不是，是我夫人。”
“初医生，您结婚了？”林知有些惊讶，又有些了然。
“是的，林知，我一会还有个会要开……”
“好的好的，那我不打扰您了。”林知连忙后退转身离开，在看到门口等着自己的男生时，又突然转回身，对着子宴说，“初医生，还没给您介绍，这位是我的男朋友，他叫陈迷。”
子宴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掩去，朝门口的男生点头，“你好。”
“您不会觉得我们……”林知没说出口，或许他无法将那种残忍的话说出来。
“心之所向，祝福你们。”不明白林知为何突然做出此举，但还是平静的回答他。
“谢谢您，初医生，您是个好人，那我们不打扰您了。”
出了门，林知一脸后悔加懊恼的看着等着他的男人，“我刚刚的样子一定很傻，初医生肯定觉得我脑子不正常，我都说了些什么啊。”
“你说你是同性恋。”依靠在墙上的陈迷温润说着，“不过我很开心，你很少向别人介绍我。”
林知怔了会，“是么？很少向别人介绍你么？我是觉得这种事不必特意说给别人听。”
“那你为何特意说给那个医生？看你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他是你什么人？”陈迷黝黑狭长的眼睛满是探索。
“初医生是我的恩人。”林知低声说着，眼神逃避，“就是想跟他分享下我的喜悦。”
“喜悦？”陈迷疏离的表情有些柔和，“那是该分享下。”
两人渐渐走远，依稀听到陈迷低沉雄厚的声音，“初医生怎么会是你的恩人？”
尽头的窗外应着朦胧暖意，橘黄的阳光像是编织成一张无形细软的网纱，轻轻披散在走远的两个人身上，高大的影子温柔的覆盖着身旁纤细瘦弱的影子上，两人的影子渐渐拉长，随着他们越走越远。
C城的疫情渐渐变得严重，感染的病人多了起来。子宴似乎又回到了在中南时的工作状态。
载歌坐在办公室里，无法集中精力的备课，去年的战乱带来的病疫还历历在目，这使得载歌心里一直焦躁和不安。
作为医者，这是他的责任和义务。
她曾说过，子宴会是人民的天使。
如今，他做到了。
可，脱下战袍，他是她的丈夫，也不过是凡胎肉身之人。
“校长，我家里出了点事，想请长假。”
刚下手术台，子宴被护士带到了办公室，说是有人想见他。
“子宴。”载歌笑吟吟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瘦了，载歌有些心疼。
“载歌，你怎么来了？你不知道C城有疫情啊？赶紧回去。”确认了一会，子宴才走上前紧紧抱住载歌。
思念倾泻而下。
“C城有疫情，所以我才来了啊。”载歌回抱他。
“回去。”
“不要。我已经申请志愿者了。”
“你……”
“我想帮你，想陪着你，想和你并肩作战。”载歌把眼泪蹭到他身上，“我好想你啊，看不到你就担心到坐不住，你一个人在这里肯定很孤单，我就来陪你了啊。”
“傻瓜。”子宴俯身轻轻吻了吻载歌。
涉及到医患事故，玉泽的葬礼隔了半个月才举行，子宴和载歌在C城没能参加。
那天，C城下了小雨，送来的病人也少了很多，子宴和载歌站在窗前默默看着细雨。
“人们都说，雨是希望和新生的象征，玉泽这么善良，一定有了一个好的轮回了。”
“但愿如此。”子宴轻声回应，“走吧，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解决。”
不能接受的事，哭着也要接受，然后咬咬牙，继续往前走。
有时候人们总是纠结于之前的种种，而忘记了往后的路该怎么走。可现实就是，生命还在继续，我们便要不停地往前走，往前走就要放下过去。
很多事情不是最后都能得到有效解决，而是随着时间的迁移，他们被一点点的搁浅，能做的只是用时间来解决这些事情。
子辰如此，载舞如此，蓝卫如此，玉泽亦如此。
等两人从C城回来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情了，四位长辈坐在客厅，子宴和载歌乖巧的站在他们面前。
“我们在说载歌，子宴你站在这做什么？”载妈开口。
“妈，载歌是我妻子，有难同当，而且她是因为我才去的C城，说她之前还是先说我吧。”
“载歌，C城多危险啊，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就去了呢？你这让我们多提心吊胆啊。”这次是初母说的。
“妈，我也去C城了啊，您怎么只担心载歌呢？”子宴插话。
“你是医生，国家有难，人民有难，这是你该做的事。”初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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