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将来一起去法国
载歌点点头，非常赞同，“我自己又吃不完，扔掉怪浪费的，这不是糟蹋农民伯伯的心血嘛。”
“农民伯伯的好同志。”子宴摸摸她软绒绒的短发。
“原来，过年也会有人生病住院啊。”载歌透过门缝看着人来人往的走廊，喃喃自语。
明希大步走进来，语气有些着急，“子宴，换衣服，去手术室帮忙。”
“好的，是发生什么事了么？”饭还没吃几口。
“昨晚的急诊病人肝脏出血，需要立马做手术。”
“好的。”子宴应着，开始起身收拾，临走还不忘载歌，“坐这等我。”
载歌乖巧的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看着手里的病危通知书，子宴轻轻递到男孩面前，“他的父母不在么？需要他们签个字。”
“他的母亲去世了，父亲一时半会没办法来。”男孩泪水一滴滴的滴到书面上，“在S市我是他唯一的亲人，我可以签。”
“都生命垂危了，做父亲的怎么来不了？”子宴皱眉，眼前的这个男孩估计连成年都没到吧。
“我就是他的家人，我来签可以么？”他突然有些崩溃的哭出声，“我可以签么，求您救救他。”
子宴看着眼前哭到不行的男生，低着头可怜无助的样子，突然升起了怜悯之心，终究是无法说出不行的话。“你是他弟弟？”
“是，我是他弟弟。”男孩的眼神闪烁着，眸底映着道不出的情愫。
时间就是生命，子宴别过头，似乎默许了，将病危通知书递到他面前。
“还需要缴费。”子宴又说道。
眼前的男孩终于情绪失控，突然跪下来，扯着他的裤管，哭泣到喘不上气，“求求……你，救救……他，他……才只有……十八岁，钱……我会交齐的，求……求你，我只有……他了。”
载歌看着窗外的天色变黑，已经五个小时过去了，原来手术要做这么久的，肝脏出血，听着就很严重。
门再次推开，子宴回来了，只是他的步伐有些不稳，心情似乎也很沉重，载歌不敢问他结果怎么样，看着吓坏的子宴，只是走近他，轻轻抱住他，无声的安慰。
“其实，我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站在手术台上，看着台上的病人被医生控制着，才发现生命如此的脆弱，好在他能够活下来了。”
“你已经很优秀啦。”轻拍着他的背，“我的子宴已经很厉害了，能够站在手术台上，而且还挽救了一条生命呢。”
子宴紧紧的回抱她，似乎还没从惊吓中回神，听到载歌夸他挽救了一条生命，他瞬间又觉得很开心。
初二，载歌又去了医院，子宴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忙，无聊之下，她便自己在走廊间来来回回走动。
“小知，抬起头来笑一个。”隔壁房间传来淡淡的声音，躺在床上气色欠佳的男生低沉温柔，气若游丝。
“笑不出来。”坐在床边的男生身形矮小，似乎有些营养不良，他耷拉着脑袋，心情低落。
“你还需要我逗你开心么？我可是病人哎。”
“不用你逗我开心，我挺好的，倒是你要快快好起来啊。”说着说着，男生便带着哭腔了。医生说程迷伤势严重，这几天是关键期，只要度过去痊愈的几率就很大。
“别哭啊小知，你一哭我就难受，难受病就好的慢了。”一看到男生哭泣，床上的病人便着急起来。
“我没哭没哭，我是高兴，还好你被医生救回来了。”生怕影响到程迷，林知连忙擦了擦眼泪，又堆起笑脸，“我已经通知程叔叔了，差不多今天就到了。”
“好久没见我爸了，差点以为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不会的，医生说你反应良好，肯定会好起来的。”
“小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离开你了，你就把我忘了吧。”程迷艰难的说着，他自己的身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不行，你不准离开我，你到哪我到哪！”
“小知，我是说......”
“我说了，你到哪......我到哪......”
“善良的人会成为天使，自杀的人是要下地狱的。这样，我们就无法相遇。”
“真的么？”
“小知，我从不骗你。”程迷将头撇向另一边，眼睛微闭，眼睑处淌着闪闪的星光。
善良的人会成为天使。
载歌静静站在病房门口，被他们的对话所吸引，那她也要努力成为一名善良的人了。
“你好，请问你有什么时候么？”身后有小护士的声音响起，载歌转头，护士了然道，“你是初医生的女朋友？”
载歌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害怕自己被赶走，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可是“闲杂人等”，实在不想给子宴添麻烦。她连忙解释：“我就是来给子宴送点东西，这就离开。”说完，便迅速的离去，都没有给护士开口说话的机会。
初三，载歌独自在宿舍无聊到不行，看下橘红的夕阳，她拿来一张毯子，盖在身上，窝在沙发里，眯眼看着窗外。
子宴回来的时候，载歌还在睡觉，走近身旁，为载歌掖了掖毯子，又忍不住轻轻抱住她。
身上一沉，载歌便醒了，“子宴，回来了。”
“恩。”他闷闷的回答着。
感觉出他心情的异常，载歌问道，“怎么了，是医院发生什么事了么？”
“你说得经历多少次，才能像明希那样面无表情的说着节哀，内心毫无波折呢？”子宴头埋进怀里，“他才十八岁，门外还有个为他祈祷的人，你说生命怎么会这么脆弱呢？”
载歌想起昨天见过的那两个男孩。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是一直抱着他，抚摸着他的背，“所以我们才要敬畏生命啊，子宴，会过去的。”
虽然子宴白天的样子让人很心疼，但这不妨碍晚上载歌把子宴拒之门外。
“载歌，我们都这种关系了，你还不让我进来睡觉么？”子宴抱着枕头，一副可怜委屈的样子。
“不可以！”载歌说完，鸠占鹊巢般很是无情的关上门。
清晨。
载歌咧着嘴照着镜子认真的刷着牙，高大的身影从背后出现，没睡醒的顺毛仔贴近载歌，从身后抱住载歌，睡眼惺忪，语气含糊，“载歌，我难得不值早班，你七点就把我房间的窗帘拉开合适么？”
“七点也不早了。”载歌同样语气含糊。
“可早了，我还想睡会懒觉呢。”
“去睡就行啊，我不拦你。”
“你都把窗帘拉开了，我还怎么敢睡。”有些控诉的意味。
“怪我咯。我只是拉了下你的窗帘，我又没掀你的被子。”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的。”说完，子宴朦胧的眼睛瞬间亮亮的，整个人清醒许多。
载歌不理会他的无聊，自顾自的刷着牙。
“载歌，把我的牙刷给我。”
伸手就能够到的东西，载歌暗暗想着，却还是依言帮他挤上牙膏递给了他。
于是两个人就维系着抱在一起的姿势，在镜子里大眼瞪小眼的刷着牙。
多希望这就是永久啊，能够和载歌朝起暮落的过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
“我看书桌上有法语课本，你在学法语？想去法国啊？”
载歌刷牙的动作迟缓了一会，“法国多浪漫的一个国家，肯定想去啊。”
“那我们一起学，一起去法国。”
“......好。”
载歌没能等到下雪，冬天便悄悄走掉了。载歌将两个人的棉衣整理好打包寄回家，两个月过得很快，载歌的法语越来越熟练，子宴被留在心内科实习，这个寒假，两个人的收获颇多。
“我该回去了。”载歌喘着气，通红的脸颊深深埋在男生的胸怀里。
“还有十分钟。”说罢，子宴霸道的抬起载歌的下巴，眼睛亮亮的，毕竟共处两个月，现在要分别，他是万分不舍，“还可以再来一次。”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一点一点靠近已经红肿的嘴唇。
得到解放时，载歌已经全身失力，紧紧的靠在子宴身上，不敢抬头。
“宿舍还有一分钟关门。”子宴在她的耳边轻轻低语。
果然怀里的小人一顿，在子宴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匆匆跑进宿舍楼。
她是害羞了么？
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适应。
子宴温柔的看着跑开的身影，情不自禁的笑着。
……
载歌，你是不是还没有主动找过子宴呐？
对哎，好像一直是子宴来找你哎。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女朋友不称职。
载歌站在s大的校门口，回想起宿舍那帮妹子的话。
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流，她竟然觉得无措，或许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可是……
迈开的脚步停住，她是不是也该主动一点呢？
深呼吸一口气，载歌走进学校，打探到医学院的位置。
似乎刚下课，子宴站在教学楼门口跟旁边的人说着话。
载歌远远地看着他，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来找他，她挺开心的。
她其实有那么一点的想见他。
“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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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伯伯的好同志。”子宴摸摸她软绒绒的短发。
“原来，过年也会有人生病住院啊。”载歌透过门缝看着人来人往的走廊，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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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是发生什么事了么？”饭还没吃几口。
“昨晚的急诊病人肝脏出血，需要立马做手术。”
“好的。”子宴应着，开始起身收拾，临走还不忘载歌，“坐这等我。”
载歌乖巧的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看着手里的病危通知书，子宴轻轻递到男孩面前，“他的父母不在么？需要他们签个字。”
“他的母亲去世了，父亲一时半会没办法来。”男孩泪水一滴滴的滴到书面上，“在S市我是他唯一的亲人，我可以签。”
“都生命垂危了，做父亲的怎么来不了？”子宴皱眉，眼前的这个男孩估计连成年都没到吧。
“我就是他的家人，我来签可以么？”他突然有些崩溃的哭出声，“我可以签么，求您救救他。”
子宴看着眼前哭到不行的男生，低着头可怜无助的样子，突然升起了怜悯之心，终究是无法说出不行的话。“你是他弟弟？”
“是，我是他弟弟。”男孩的眼神闪烁着，眸底映着道不出的情愫。
时间就是生命，子宴别过头，似乎默许了，将病危通知书递到他面前。
“还需要缴费。”子宴又说道。
眼前的男孩终于情绪失控，突然跪下来，扯着他的裤管，哭泣到喘不上气，“求求……你，救救……他，他……才只有……十八岁，钱……我会交齐的，求……求你，我只有……他了。”
载歌看着窗外的天色变黑，已经五个小时过去了，原来手术要做这么久的，肝脏出血，听着就很严重。
门再次推开，子宴回来了，只是他的步伐有些不稳，心情似乎也很沉重，载歌不敢问他结果怎么样，看着吓坏的子宴，只是走近他，轻轻抱住他，无声的安慰。
“其实，我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站在手术台上，看着台上的病人被医生控制着，才发现生命如此的脆弱，好在他能够活下来了。”
“你已经很优秀啦。”轻拍着他的背，“我的子宴已经很厉害了，能够站在手术台上，而且还挽救了一条生命呢。”
子宴紧紧的回抱她，似乎还没从惊吓中回神，听到载歌夸他挽救了一条生命，他瞬间又觉得很开心。
初二，载歌又去了医院，子宴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忙，无聊之下，她便自己在走廊间来来回回走动。
“小知，抬起头来笑一个。”隔壁房间传来淡淡的声音，躺在床上气色欠佳的男生低沉温柔，气若游丝。
“笑不出来。”坐在床边的男生身形矮小，似乎有些营养不良，他耷拉着脑袋，心情低落。
“你还需要我逗你开心么？我可是病人哎。”
“不用你逗我开心，我挺好的，倒是你要快快好起来啊。”说着说着，男生便带着哭腔了。医生说程迷伤势严重，这几天是关键期，只要度过去痊愈的几率就很大。
“别哭啊小知，你一哭我就难受，难受病就好的慢了。”一看到男生哭泣，床上的病人便着急起来。
“我没哭没哭，我是高兴，还好你被医生救回来了。”生怕影响到程迷，林知连忙擦了擦眼泪，又堆起笑脸，“我已经通知程叔叔了，差不多今天就到了。”
“好久没见我爸了，差点以为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不会的，医生说你反应良好，肯定会好起来的。”
“小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离开你了，你就把我忘了吧。”程迷艰难的说着，他自己的身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不行，你不准离开我，你到哪我到哪！”
“小知，我是说......”
“我说了，你到哪......我到哪......”
“善良的人会成为天使，自杀的人是要下地狱的。这样，我们就无法相遇。”
“真的么？”
“小知，我从不骗你。”程迷将头撇向另一边，眼睛微闭，眼睑处淌着闪闪的星光。
善良的人会成为天使。
载歌静静站在病房门口，被他们的对话所吸引，那她也要努力成为一名善良的人了。
“你好，请问你有什么时候么？”身后有小护士的声音响起，载歌转头，护士了然道，“你是初医生的女朋友？”
载歌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害怕自己被赶走，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可是“闲杂人等”，实在不想给子宴添麻烦。她连忙解释：“我就是来给子宴送点东西，这就离开。”说完，便迅速的离去，都没有给护士开口说话的机会。
初三，载歌独自在宿舍无聊到不行，看下橘红的夕阳，她拿来一张毯子，盖在身上，窝在沙发里，眯眼看着窗外。
子宴回来的时候，载歌还在睡觉，走近身旁，为载歌掖了掖毯子，又忍不住轻轻抱住她。
身上一沉，载歌便醒了，“子宴，回来了。”
“恩。”他闷闷的回答着。
感觉出他心情的异常，载歌问道，“怎么了，是医院发生什么事了么？”
“你说得经历多少次，才能像明希那样面无表情的说着节哀，内心毫无波折呢？”子宴头埋进怀里，“他才十八岁，门外还有个为他祈祷的人，你说生命怎么会这么脆弱呢？”
载歌想起昨天见过的那两个男孩。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是一直抱着他，抚摸着他的背，“所以我们才要敬畏生命啊，子宴，会过去的。”
虽然子宴白天的样子让人很心疼，但这不妨碍晚上载歌把子宴拒之门外。
“载歌，我们都这种关系了，你还不让我进来睡觉么？”子宴抱着枕头，一副可怜委屈的样子。
“不可以！”载歌说完，鸠占鹊巢般很是无情的关上门。
清晨。
载歌咧着嘴照着镜子认真的刷着牙，高大的身影从背后出现，没睡醒的顺毛仔贴近载歌，从身后抱住载歌，睡眼惺忪，语气含糊，“载歌，我难得不值早班，你七点就把我房间的窗帘拉开合适么？”
“七点也不早了。”载歌同样语气含糊。
“可早了，我还想睡会懒觉呢。”
“去睡就行啊，我不拦你。”
“你都把窗帘拉开了，我还怎么敢睡。”有些控诉的意味。
“怪我咯。我只是拉了下你的窗帘，我又没掀你的被子。”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的。”说完，子宴朦胧的眼睛瞬间亮亮的，整个人清醒许多。
载歌不理会他的无聊，自顾自的刷着牙。
“载歌，把我的牙刷给我。”
伸手就能够到的东西，载歌暗暗想着，却还是依言帮他挤上牙膏递给了他。
于是两个人就维系着抱在一起的姿势，在镜子里大眼瞪小眼的刷着牙。
多希望这就是永久啊，能够和载歌朝起暮落的过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
“我看书桌上有法语课本，你在学法语？想去法国啊？”
载歌刷牙的动作迟缓了一会，“法国多浪漫的一个国家，肯定想去啊。”
“那我们一起学，一起去法国。”
“......好。”
载歌没能等到下雪，冬天便悄悄走掉了。载歌将两个人的棉衣整理好打包寄回家，两个月过得很快，载歌的法语越来越熟练，子宴被留在心内科实习，这个寒假，两个人的收获颇多。
“我该回去了。”载歌喘着气，通红的脸颊深深埋在男生的胸怀里。
“还有十分钟。”说罢，子宴霸道的抬起载歌的下巴，眼睛亮亮的，毕竟共处两个月，现在要分别，他是万分不舍，“还可以再来一次。”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一点一点靠近已经红肿的嘴唇。
得到解放时，载歌已经全身失力，紧紧的靠在子宴身上，不敢抬头。
“宿舍还有一分钟关门。”子宴在她的耳边轻轻低语。
果然怀里的小人一顿，在子宴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匆匆跑进宿舍楼。
她是害羞了么？
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适应。
子宴温柔的看着跑开的身影，情不自禁的笑着。
……
载歌，你是不是还没有主动找过子宴呐？
对哎，好像一直是子宴来找你哎。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女朋友不称职。
载歌站在s大的校门口，回想起宿舍那帮妹子的话。
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流，她竟然觉得无措，或许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可是……
迈开的脚步停住，她是不是也该主动一点呢？
深呼吸一口气，载歌走进学校，打探到医学院的位置。
似乎刚下课，子宴站在教学楼门口跟旁边的人说着话。
载歌远远地看着他，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来找他，她挺开心的。
她其实有那么一点的想见他。
“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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