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起出来倒计时吧
载歌深呼吸一口气，收起越涌越多的难过，慢吞吞的走开。
敞大明亮的卧室，最先吸引人眼球的便是两排靠墙列架上的陈列物，上面摆放着各种漫画，手办和运动器械，紧接着便是这间主人的卧床，卧床旁边是写字桌，此时正有两个人埋头学习。
子宴觉得，人生最难的事情莫过于喜欢的人给自己辅导时，只能学习，不能谈恋爱。
“哎呀，载歌，我已经做了好长时间了，咱俩先暂停一下，休息休息。”
子宴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看着载歌囔囔着。
那些物理和数学公式搞得头都快大了。
“你才做了多少题。”载歌用手指弹了弹子宴做的习题，斜着眼看子宴，“你又对了多少题？”
子宴看着习题上的红叉叉，半响，又堆起一脸笑容，跑到载歌身边给她揉着肩。
“监督我这么久，你肯定也累了。要不我请你喝点热饮？”
载歌一把揪住子宴，把他拽回位置，“做题，做不完不准休息。”
看着还有四分之三的题没做，子宴苦着脸，“别这么不近人情，出去喝个热饮回来我就做。”
“不想做？”
“恩恩。”子宴像是看见了曙光一样猛劲的点着头。
“那今天就到这吧。”曙光真的出现了。
“真的。”子宴两眼放光。
终于可以和载歌出去约会了。
“那我就先回家，我还有别的事要忙。”
说完，要离开的人被后边的人揪住，男生的声音委屈可怜，“载歌，我还有四分之三的题没做呢。”
……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载歌跟载舞帮着出去买年货。整个商场里都洋溢着过年的喜庆气氛，两姐妹根据载妈给她们的购物单，都一一买齐。
最后载舞想给子辰买件衬衣当做新年礼物，两人又去男装专区看了看。
“姐，子辰现在真的越来越成熟稳重了。”
载舞一一看着衬衣，感觉都不错。
“恩。”载歌轻轻嗯着。
“真的，一点都不像是18岁的人。”
子辰肯定穿哪件都很好看。
“恩。”
“姐，我也想去北京读书，那样我就能时常见到子辰。”不能考和子辰一样的学校，那就考和子辰一样的城市。
“那你就好好读书，过完年你就要面临毕业了。”
载舞吐吐舌头，欢快跑到别区给子辰看衣服去。
过年的前一天意外的下了场小雪，载歌在家忙着整理东西时，电话响了，是载舞。
“怎么了？”她不是出去跟子辰玩去了么。
“我是想着咱四个一起出来玩下嘛，子辰那么沉闷的人，你们过来活跃气氛嘛。”
“忙着呢，你不在家，就我一个人帮家里打扫。”
“哎呀，好姐姐，为了妹妹的幸福，你就过来下嘛，回去我跟你一起打扫好不好嘛。”
载歌沉默了下，她去活跃气氛，会不会适得其反？
“好姐姐，最好的姐姐，拜托拜托。”电话那边，载舞那么期盼。
“好。”
约好的地点是咖啡厅。
载歌去的时候，其他三人已经坐在那等着了。
子宴老远就冲她打招呼。
她走过去坐在子宴旁边解释着“打扫完才出的门。”
“载歌真的越来越贤惠了，”子宴一把抱住载歌，“这几天忙着过年，你都不给我辅导，我好想你啊。”
载歌扯下子宴的手，“坐好了，别动手动脚。”
子宴小声嘟囔着，“明明只动了手。”
“……”
“子辰，过了年你也给我辅导吧。”载舞一脸期待的看着子辰，其实她的成绩想考到北京也不难，载舞只是想和子辰多待一会。
“你成绩挺好的，用不着辅导。”
或许这辈子他不会再辅导别人。
“可是我想更优秀一些嘛，这样我才能配得上你嘛。”载舞挽起子辰的胳膊撒着娇，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一脸冷漠的子辰。
子辰没说话，轻轻抽离载舞的手。
载舞身体僵了僵，坐会原位。
看着失落的载舞，载歌忍不住隔着桌子摸摸妹妹的头，“我的妹妹一直很优秀啊。”
“为什么子辰不愿意辅导我，去年还辅导过姐姐。”那时候看着姐姐能和子辰一起学习，她不知多羡慕。
载歌身体一顿，坐回位置不说话，沉默的低着头。
因为辅导别人的代价太严重了，他不想再触碰心里那块结痂的伤疤。
子辰看着低着头的载歌，一股无名的怒火在心中燃起，她永远都是这样，遇到事情就缩在角落。
看见子辰冷冷的扫了眼载歌，子宴内心莫名有些慌张，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像穷恶猛兽一般要破牢而出，他竟没由来的抓住了载歌的手，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在遏制自己的不安。
子辰和载歌之间一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在里面，四个人一直心知肚明，只不过没有人说破。
雪轻轻的下着。
咖啡厅里，静悄悄的。
四个年轻人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各怀心思。
没有人敢去打破这种沉静。
外面的雪，不停的下，越下越大，鹅毛般的雪触碰到窗户，渐渐溶成了水，顺势而下。
载歌怔怔地看着窗外的雪花，一年前，她曾经也见过一场鹅毛般的大雪，那是她至今见过最美的雪天。
只不过，就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外面雪下得好大，载歌，我们去玩雪吧。”
还没等载歌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子宴带出了咖啡厅。
“其实，我早就想出来了，跟我哥他们待一块太没劲了，简直跟两千五瓦特一样，还是我们待一块比较舒服。”
他带她出来，只是本能而已，他从来没像刚刚一样害怕子辰跟载歌在一个空间下待着。
“雪下太大，我们还是回去吧。”
她想回家，刚刚的心悸还没有缓过去。
转过身，鞋踩在积雪上，发出“吱吱”的声响，更加扰乱她的心绪，载歌的内心一直平静不下来。
看着陷下去的脚印离自己越来越远，就像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一样的，子宴感觉一阵窒息。
如果，真的离她越来越远……
那他该怎么办……
看着渐渐缩小的身影，子宴追了过去。
“载歌……”
宽宽的马路，茫茫白雪。
路人纷纷走过，略带稚气的少年紧紧抱住正在走的女孩。
他在她耳边紧张的低喃。
载歌心里一慌，急忙挣开他的禁锢。
他想上前握住她，可是被她猛地躲开。
伸出的手臂一僵，子宴垂下眼帘，“载歌，你也不想待在那吧。”
“是啊，给他们点私密空间吧。”载歌看着他，僵硬的扯出笑容。
“真的只是这样么？”
没有别的理由了么？
“恩。”她低下头，轻声应着。
载爸把奶奶接来家里过年，饭后载妈和俩姐妹陪着奶奶打麻将，电视机里的春晚掺着外面的烟花鞭炮声，到处渲染着热闹的气氛。
奶奶一边摸着牌一边对着俩姐妹叨叨，“过了年可就面临高考毕业，你可得收收心，好好复习功课。考不上大学，你跟子辰可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奶奶，我知道了，我肯定好好学习。”一说到子辰，小脸一红，载舞娇嗔道。
“还有你，别以为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就放松学习，未来的路还长，你可得好好把握。”奶奶瞅了一眼载歌，说道。
其实内心还是挺自豪的，孙女考上一流大学，她也跟着沾光，可惜的是，明明可以跟子辰考到同一所名牌大学，最后居然选择了现在的学校。
有时候想想，奶奶也会为她惋惜。
载歌低着头静静的听着，专心的看着眼前的牌，偶尔也会分心附和奶奶几句。
伸手摸到三条，摊牌，和了。
奶奶睁大眼睛，看看牌又看看载歌，说不出话来。
这孩子怎么不知道让着老人家。
放在桌上的手机一阵震动，载歌一看，是子宴的。
她犹豫了一会，不知是接还是不接。她渐渐地感觉出现在的她和子宴之间的相处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虽然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感觉，就是本能的觉得想和子宴保持些距离，或者说她害怕和子宴单独相处。
“姐，子宴的电话，你接不接？”坐在一旁的载舞看了眼屏幕，奇怪的问道。
而电话一直震动不停，载歌仿佛感觉到电话那边的执着，最后还是选择接起。
“载歌，新年快乐，一起出来倒计时么？”
电话那边的声音清脆透彻，他似乎在外面，听筒里一直传来他不断呼气的声音，和沙沙的脚步声。
“这么晚，还是不出去了，好好陪着家人过年吧。”她轻轻的拒绝。
那边的脚步声停住，沉默了一会，脚步声再次响起，“我在去你家的路上，快出来迎接我，话说，外面好冷啊。”
最终还是拗不过他，载歌叹息，“等着。”
那边传来爽朗的笑声。
我知道的，你一直没法拒绝我的。
载歌随便穿了件厚外套，匆匆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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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大明亮的卧室，最先吸引人眼球的便是两排靠墙列架上的陈列物，上面摆放着各种漫画，手办和运动器械，紧接着便是这间主人的卧床，卧床旁边是写字桌，此时正有两个人埋头学习。
子宴觉得，人生最难的事情莫过于喜欢的人给自己辅导时，只能学习，不能谈恋爱。
“哎呀，载歌，我已经做了好长时间了，咱俩先暂停一下，休息休息。”
子宴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看着载歌囔囔着。
那些物理和数学公式搞得头都快大了。
“你才做了多少题。”载歌用手指弹了弹子宴做的习题，斜着眼看子宴，“你又对了多少题？”
子宴看着习题上的红叉叉，半响，又堆起一脸笑容，跑到载歌身边给她揉着肩。
“监督我这么久，你肯定也累了。要不我请你喝点热饮？”
载歌一把揪住子宴，把他拽回位置，“做题，做不完不准休息。”
看着还有四分之三的题没做，子宴苦着脸，“别这么不近人情，出去喝个热饮回来我就做。”
“不想做？”
“恩恩。”子宴像是看见了曙光一样猛劲的点着头。
“那今天就到这吧。”曙光真的出现了。
“真的。”子宴两眼放光。
终于可以和载歌出去约会了。
“那我就先回家，我还有别的事要忙。”
说完，要离开的人被后边的人揪住，男生的声音委屈可怜，“载歌，我还有四分之三的题没做呢。”
……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载歌跟载舞帮着出去买年货。整个商场里都洋溢着过年的喜庆气氛，两姐妹根据载妈给她们的购物单，都一一买齐。
最后载舞想给子辰买件衬衣当做新年礼物，两人又去男装专区看了看。
“姐，子辰现在真的越来越成熟稳重了。”
载舞一一看着衬衣，感觉都不错。
“恩。”载歌轻轻嗯着。
“真的，一点都不像是18岁的人。”
子辰肯定穿哪件都很好看。
“恩。”
“姐，我也想去北京读书，那样我就能时常见到子辰。”不能考和子辰一样的学校，那就考和子辰一样的城市。
“那你就好好读书，过完年你就要面临毕业了。”
载舞吐吐舌头，欢快跑到别区给子辰看衣服去。
过年的前一天意外的下了场小雪，载歌在家忙着整理东西时，电话响了，是载舞。
“怎么了？”她不是出去跟子辰玩去了么。
“我是想着咱四个一起出来玩下嘛，子辰那么沉闷的人，你们过来活跃气氛嘛。”
“忙着呢，你不在家，就我一个人帮家里打扫。”
“哎呀，好姐姐，为了妹妹的幸福，你就过来下嘛，回去我跟你一起打扫好不好嘛。”
载歌沉默了下，她去活跃气氛，会不会适得其反？
“好姐姐，最好的姐姐，拜托拜托。”电话那边，载舞那么期盼。
“好。”
约好的地点是咖啡厅。
载歌去的时候，其他三人已经坐在那等着了。
子宴老远就冲她打招呼。
她走过去坐在子宴旁边解释着“打扫完才出的门。”
“载歌真的越来越贤惠了，”子宴一把抱住载歌，“这几天忙着过年，你都不给我辅导，我好想你啊。”
载歌扯下子宴的手，“坐好了，别动手动脚。”
子宴小声嘟囔着，“明明只动了手。”
“……”
“子辰，过了年你也给我辅导吧。”载舞一脸期待的看着子辰，其实她的成绩想考到北京也不难，载舞只是想和子辰多待一会。
“你成绩挺好的，用不着辅导。”
或许这辈子他不会再辅导别人。
“可是我想更优秀一些嘛，这样我才能配得上你嘛。”载舞挽起子辰的胳膊撒着娇，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一脸冷漠的子辰。
子辰没说话，轻轻抽离载舞的手。
载舞身体僵了僵，坐会原位。
看着失落的载舞，载歌忍不住隔着桌子摸摸妹妹的头，“我的妹妹一直很优秀啊。”
“为什么子辰不愿意辅导我，去年还辅导过姐姐。”那时候看着姐姐能和子辰一起学习，她不知多羡慕。
载歌身体一顿，坐回位置不说话，沉默的低着头。
因为辅导别人的代价太严重了，他不想再触碰心里那块结痂的伤疤。
子辰看着低着头的载歌，一股无名的怒火在心中燃起，她永远都是这样，遇到事情就缩在角落。
看见子辰冷冷的扫了眼载歌，子宴内心莫名有些慌张，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像穷恶猛兽一般要破牢而出，他竟没由来的抓住了载歌的手，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在遏制自己的不安。
子辰和载歌之间一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在里面，四个人一直心知肚明，只不过没有人说破。
雪轻轻的下着。
咖啡厅里，静悄悄的。
四个年轻人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各怀心思。
没有人敢去打破这种沉静。
外面的雪，不停的下，越下越大，鹅毛般的雪触碰到窗户，渐渐溶成了水，顺势而下。
载歌怔怔地看着窗外的雪花，一年前，她曾经也见过一场鹅毛般的大雪，那是她至今见过最美的雪天。
只不过，就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外面雪下得好大，载歌，我们去玩雪吧。”
还没等载歌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子宴带出了咖啡厅。
“其实，我早就想出来了，跟我哥他们待一块太没劲了，简直跟两千五瓦特一样，还是我们待一块比较舒服。”
他带她出来，只是本能而已，他从来没像刚刚一样害怕子辰跟载歌在一个空间下待着。
“雪下太大，我们还是回去吧。”
她想回家，刚刚的心悸还没有缓过去。
转过身，鞋踩在积雪上，发出“吱吱”的声响，更加扰乱她的心绪，载歌的内心一直平静不下来。
看着陷下去的脚印离自己越来越远，就像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一样的，子宴感觉一阵窒息。
如果，真的离她越来越远……
那他该怎么办……
看着渐渐缩小的身影，子宴追了过去。
“载歌……”
宽宽的马路，茫茫白雪。
路人纷纷走过，略带稚气的少年紧紧抱住正在走的女孩。
他在她耳边紧张的低喃。
载歌心里一慌，急忙挣开他的禁锢。
他想上前握住她，可是被她猛地躲开。
伸出的手臂一僵，子宴垂下眼帘，“载歌，你也不想待在那吧。”
“是啊，给他们点私密空间吧。”载歌看着他，僵硬的扯出笑容。
“真的只是这样么？”
没有别的理由了么？
“恩。”她低下头，轻声应着。
载爸把奶奶接来家里过年，饭后载妈和俩姐妹陪着奶奶打麻将，电视机里的春晚掺着外面的烟花鞭炮声，到处渲染着热闹的气氛。
奶奶一边摸着牌一边对着俩姐妹叨叨，“过了年可就面临高考毕业，你可得收收心，好好复习功课。考不上大学，你跟子辰可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奶奶，我知道了，我肯定好好学习。”一说到子辰，小脸一红，载舞娇嗔道。
“还有你，别以为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就放松学习，未来的路还长，你可得好好把握。”奶奶瞅了一眼载歌，说道。
其实内心还是挺自豪的，孙女考上一流大学，她也跟着沾光，可惜的是，明明可以跟子辰考到同一所名牌大学，最后居然选择了现在的学校。
有时候想想，奶奶也会为她惋惜。
载歌低着头静静的听着，专心的看着眼前的牌，偶尔也会分心附和奶奶几句。
伸手摸到三条，摊牌，和了。
奶奶睁大眼睛，看看牌又看看载歌，说不出话来。
这孩子怎么不知道让着老人家。
放在桌上的手机一阵震动，载歌一看，是子宴的。
她犹豫了一会，不知是接还是不接。她渐渐地感觉出现在的她和子宴之间的相处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虽然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感觉，就是本能的觉得想和子宴保持些距离，或者说她害怕和子宴单独相处。
“姐，子宴的电话，你接不接？”坐在一旁的载舞看了眼屏幕，奇怪的问道。
而电话一直震动不停，载歌仿佛感觉到电话那边的执着，最后还是选择接起。
“载歌，新年快乐，一起出来倒计时么？”
电话那边的声音清脆透彻，他似乎在外面，听筒里一直传来他不断呼气的声音，和沙沙的脚步声。
“这么晚，还是不出去了，好好陪着家人过年吧。”她轻轻的拒绝。
那边的脚步声停住，沉默了一会，脚步声再次响起，“我在去你家的路上，快出来迎接我，话说，外面好冷啊。”
最终还是拗不过他，载歌叹息，“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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