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夜 人化鼠
白硕伸了伸腰，暖了暖手，跟我们慢慢叙来：“你们有谁见过大型的老鼠？”
“要看有多大？”我说着，又喝了一些水。
“有一个人那么大的，”白硕乐呵呵的说着“这个故事是我曾经在东北那疙瘩听一位老人讲的，当时我到那里帮人解决一些方术上的事，事情结束了我就一个人到田埂上抽烟，刚蹲下就有一只大老鼠窜了出来，那可把我吓了一跳，我旁边的一个老头却乐呵呵的，我起身刚准备骂娘，那老头就说：‘年轻人，你对这老鼠怎么看？’
我一听，这话有一些怪，于是就说：‘这也不就是个头大一点嘛！有啥大不了的！’
‘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我没有回答，但老头已经开始讲了‘这个故事是这样的……’
我没有阻止他，首先是因为无聊，其次是对那故事的好奇。于是我又蹲了下来。”
接下来为了好叙述，我就用她的话来讲……
吃不饱饭在现在这个年代几乎是不存在的了，不过在我的记忆里还有两次饥荒，那时人们什么吃的都没有，我们那时几乎把所有能吃的东西都吃光了，山上的树叶、藤蔓、草根、虫子，都没有逃过我们的魔掌，田里的老鼠更不用说了，那对我们来说就是美味佳肴。
那时我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我和马二是两个孤儿，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生活。至于吃的，我们无论是用什么方法都会弄到的，对于我们来说吃饱是不成问题的，可在哪个时候村里人都是饿着肚子，更别提我们这种小流浪汉了。
我和马二都饿了好多天了，于是我们决定到田里转转，说不定能弄到老鼠。
“二狗快来！这儿有一个耗子洞，”马二在田里找了一个老鼠洞于是叫我过去“来，咱把这家伙挖出来！”
“哦……”
我们用偷来的铁锹挖开那个老鼠洞，这个鼠洞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大得多，几乎可以容下一个小孩自由通过。
“二狗，拿好东西，老子进去瞧瞧，看样子里面是个大家伙，”说着马二就钻了进去。
我在外面有一些着急，于是大喊：“马二，你怎么样，里面有啥？”
“里面大了去了。”马二的声音很小，他应该进到很深的地方了。
“你丫的快出来吧！说不定这是个蛇洞，要是遇上蛇咋整！”我在外面为他着急，于是劝他出来。
“你丫的啰嗦什么，要是遇到蛇老子就赚了，别忘了我的老本行就是干这个的……”
之后他就没声音了，不过在我刚开始遇到马二的时候他就是靠捉蛇为生，那时候我见他无论什么毒虫毒蛇都能捉。我知道他现在肯定是因为饿得受不了了，再加上他的胆子也不小，所以才跑进去的，不过转念一想，村里这么多人，周边的老鼠洞怕是早就给掏空了……
差不多过了四五个小时马二都没有出来，我冲着里面大喊大叫，也没有他的回答，随后我看到一只很大的老鼠从洞里窜了出来，我吓得坐在了地上，那个鼠洞一下子就塌了，而马二也没有出来。
我回去村里找人，可他们都不相信我，我本想自己去找他的，但又因为肚子饿的原因，我没能把鼠洞挖开，马二就这么离我而去了。最后，我跟着村里人到了山上，用野菜虫子充饥，结果熬了过来。
当然，故事到这里还没完，那次饥荒过了一年，村里的粮食生产又恢复了正常，后来国家的政策变了，我就跟着村里人搞起了生产，饱饭吃了几年没想到饥荒又再次降临，可这次饥荒与以往不同，就连那些所谓的大户人家都找不到一点儿吃的，更别说我们这样的人了。眼看着就要到那“人吃人”的时代，我们只好“故技重施”——再次到田里去找老鼠。
虽然这次是我第二次到田里刨老鼠洞，但是令我们没想到的是这次饥荒超出我们的想象——地里的老鼠就像灭绝了一样，我们几个人都累得没力气了。
可是为了肚子，我带着他们来到了当年那个塌了的大鼠洞。
我们挖了好一会可没什么收获，当年这里有一个巨大的老鼠洞，可现在这儿就连老鼠洞的样子都没有了。
就在我们都要放弃的时候，刚挖开的土堆一下子就塌了下去，我们一群人猛的一惊，都向洞口望去，看到一个奇怪的东西把头伸了出来。
那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有点儿像没毛的老鼠，只不过它有一个人那么大，但是它却被那个洞口卡住了。
我们几个互相望了望，最后做出了决定……
我拿着铁铲走了过去，那家伙还在洞里拼命的挣扎，但它瞧见我过来先是怪叫了几声然后伸出了它的前爪，似乎是要我把它拉出来。当时的我对于它可没有什么同情心，于是瞅准那家伙的脑门上，狠狠的来了一铲子。
“二狗……”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可我四下一看周围的这几个人都没有动嘴，于是就全当幻听了。
转过头来再看看卡在洞口的那家伙早就头破血流，一动不动的躺在那了。我们将这只没毛的老鼠拖了出来，这时才看清了它的全貌——这只老鼠有一个人那么大，而且和人差不多，只不过没有人的外貌罢了。我们几个“饿死鬼”马上就流利的将它开膛破肚准备下锅……
不一会儿，这只老鼠就成了我们的盘中餐，靠着这一顿“老鼠宴”，我们又能多熬了几天。过了几天，我们又捉了几只比较正常的老鼠，不过当这肉吃到嘴里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谁都没说出来，只是默默的吃着……
老头的故事讲完了，我起身点了一只烟，看着那一望无际的田野，一只肥硕的老鼠从那里走过，注意，这不是比喻，确实是“走过”。
“怎么样？我说得不错吧！”白硕得意的说着。
“提问，”我做了一个举手的姿势，这时白硕和江一雪都看着我“这事跟马二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白硕叹了一口气“傻冒，你这是真傻还是假傻？”
“呵，左丘，这个故事里的马二因为贪心，自己变成了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江一雪笑了笑。
“小傻啊，这个故事确实是真的，不过……”白硕似乎看到了我一脸的茫然。
“小~傻？”我用手指了指自己。
“小傻是我给你起的新名字，跟家里狗子的名字差不多！”白硕笑了笑，这家伙可真是损啊！
“行了白硕，人的贪念总是不能满足的，为了自己活命而放弃同伴，真是的，总之还是希望想马二这样的人少一些吧！”江一雪及时打断了白硕，然后自己剥了一颗糖自己吃了“贪心？这倒是让我想起了另一个故事，你们要听吗？”
我和白硕当然表示赞同，江一雪的妈妈在一旁也不反对，于是江一雪向火炬里添了一些炭，又把炉火扇旺……
我叫左丘，但我不姓“左”，“左”是汉语里“旁门左道”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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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看有多大？”我说着，又喝了一些水。
“有一个人那么大的，”白硕乐呵呵的说着“这个故事是我曾经在东北那疙瘩听一位老人讲的，当时我到那里帮人解决一些方术上的事，事情结束了我就一个人到田埂上抽烟，刚蹲下就有一只大老鼠窜了出来，那可把我吓了一跳，我旁边的一个老头却乐呵呵的，我起身刚准备骂娘，那老头就说：‘年轻人，你对这老鼠怎么看？’
我一听，这话有一些怪，于是就说：‘这也不就是个头大一点嘛！有啥大不了的！’
‘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我没有回答，但老头已经开始讲了‘这个故事是这样的……’
我没有阻止他，首先是因为无聊，其次是对那故事的好奇。于是我又蹲了下来。”
接下来为了好叙述，我就用她的话来讲……
吃不饱饭在现在这个年代几乎是不存在的了，不过在我的记忆里还有两次饥荒，那时人们什么吃的都没有，我们那时几乎把所有能吃的东西都吃光了，山上的树叶、藤蔓、草根、虫子，都没有逃过我们的魔掌，田里的老鼠更不用说了，那对我们来说就是美味佳肴。
那时我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我和马二是两个孤儿，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生活。至于吃的，我们无论是用什么方法都会弄到的，对于我们来说吃饱是不成问题的，可在哪个时候村里人都是饿着肚子，更别提我们这种小流浪汉了。
我和马二都饿了好多天了，于是我们决定到田里转转，说不定能弄到老鼠。
“二狗快来！这儿有一个耗子洞，”马二在田里找了一个老鼠洞于是叫我过去“来，咱把这家伙挖出来！”
“哦……”
我们用偷来的铁锹挖开那个老鼠洞，这个鼠洞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大得多，几乎可以容下一个小孩自由通过。
“二狗，拿好东西，老子进去瞧瞧，看样子里面是个大家伙，”说着马二就钻了进去。
我在外面有一些着急，于是大喊：“马二，你怎么样，里面有啥？”
“里面大了去了。”马二的声音很小，他应该进到很深的地方了。
“你丫的快出来吧！说不定这是个蛇洞，要是遇上蛇咋整！”我在外面为他着急，于是劝他出来。
“你丫的啰嗦什么，要是遇到蛇老子就赚了，别忘了我的老本行就是干这个的……”
之后他就没声音了，不过在我刚开始遇到马二的时候他就是靠捉蛇为生，那时候我见他无论什么毒虫毒蛇都能捉。我知道他现在肯定是因为饿得受不了了，再加上他的胆子也不小，所以才跑进去的，不过转念一想，村里这么多人，周边的老鼠洞怕是早就给掏空了……
差不多过了四五个小时马二都没有出来，我冲着里面大喊大叫，也没有他的回答，随后我看到一只很大的老鼠从洞里窜了出来，我吓得坐在了地上，那个鼠洞一下子就塌了，而马二也没有出来。
我回去村里找人，可他们都不相信我，我本想自己去找他的，但又因为肚子饿的原因，我没能把鼠洞挖开，马二就这么离我而去了。最后，我跟着村里人到了山上，用野菜虫子充饥，结果熬了过来。
当然，故事到这里还没完，那次饥荒过了一年，村里的粮食生产又恢复了正常，后来国家的政策变了，我就跟着村里人搞起了生产，饱饭吃了几年没想到饥荒又再次降临，可这次饥荒与以往不同，就连那些所谓的大户人家都找不到一点儿吃的，更别说我们这样的人了。眼看着就要到那“人吃人”的时代，我们只好“故技重施”——再次到田里去找老鼠。
虽然这次是我第二次到田里刨老鼠洞，但是令我们没想到的是这次饥荒超出我们的想象——地里的老鼠就像灭绝了一样，我们几个人都累得没力气了。
可是为了肚子，我带着他们来到了当年那个塌了的大鼠洞。
我们挖了好一会可没什么收获，当年这里有一个巨大的老鼠洞，可现在这儿就连老鼠洞的样子都没有了。
就在我们都要放弃的时候，刚挖开的土堆一下子就塌了下去，我们一群人猛的一惊，都向洞口望去，看到一个奇怪的东西把头伸了出来。
那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有点儿像没毛的老鼠，只不过它有一个人那么大，但是它却被那个洞口卡住了。
我们几个互相望了望，最后做出了决定……
我拿着铁铲走了过去，那家伙还在洞里拼命的挣扎，但它瞧见我过来先是怪叫了几声然后伸出了它的前爪，似乎是要我把它拉出来。当时的我对于它可没有什么同情心，于是瞅准那家伙的脑门上，狠狠的来了一铲子。
“二狗……”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可我四下一看周围的这几个人都没有动嘴，于是就全当幻听了。
转过头来再看看卡在洞口的那家伙早就头破血流，一动不动的躺在那了。我们将这只没毛的老鼠拖了出来，这时才看清了它的全貌——这只老鼠有一个人那么大，而且和人差不多，只不过没有人的外貌罢了。我们几个“饿死鬼”马上就流利的将它开膛破肚准备下锅……
不一会儿，这只老鼠就成了我们的盘中餐，靠着这一顿“老鼠宴”，我们又能多熬了几天。过了几天，我们又捉了几只比较正常的老鼠，不过当这肉吃到嘴里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谁都没说出来，只是默默的吃着……
老头的故事讲完了，我起身点了一只烟，看着那一望无际的田野，一只肥硕的老鼠从那里走过，注意，这不是比喻，确实是“走过”。
“怎么样？我说得不错吧！”白硕得意的说着。
“提问，”我做了一个举手的姿势，这时白硕和江一雪都看着我“这事跟马二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白硕叹了一口气“傻冒，你这是真傻还是假傻？”
“呵，左丘，这个故事里的马二因为贪心，自己变成了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江一雪笑了笑。
“小傻啊，这个故事确实是真的，不过……”白硕似乎看到了我一脸的茫然。
“小~傻？”我用手指了指自己。
“小傻是我给你起的新名字，跟家里狗子的名字差不多！”白硕笑了笑，这家伙可真是损啊！
“行了白硕，人的贪念总是不能满足的，为了自己活命而放弃同伴，真是的，总之还是希望想马二这样的人少一些吧！”江一雪及时打断了白硕，然后自己剥了一颗糖自己吃了“贪心？这倒是让我想起了另一个故事，你们要听吗？”
我和白硕当然表示赞同，江一雪的妈妈在一旁也不反对，于是江一雪向火炬里添了一些炭，又把炉火扇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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