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蛛丝马迹
做了一夜的思想斗争，潘向东选择站队宁小豪。第二天早上七点潘向东就去砸宁小豪的门，宁小豪气得不行，但还是给他开了门。
潘向东坐在宁小豪床前，说道：“豪哥，你漏了个人。”
宁小豪揉着眼睛：“什么人。”
潘向东一夜都在回味着姜有信的案子，他觉得宁小豪给自己讲的里面丢了一环，很重要，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直到刚刚，他忽然想了起来。
潘向东说道：“豪庭的前总经理郭睿。”宁小豪愣了愣，郭睿凭空消失，他调查过，不确定郭睿是被灭口了还是被藏了起来，总之跟陈盛一样，都人间蒸发了。
宁小豪还在迷糊的状态，脑袋转不过弯来，他问潘向东：“郭睿参与了这个案子，我猜到了，然后呢？”
潘向东说：“如果你是郭睿，你跟着姜有信杀了人。你会怎么做？”
宁小豪揉着眼睛说道：“我啊，我会老老实实的上班，守口如瓶，保证不把秘密说出去。”
潘向东忽然有点嫌弃宁小豪的智商，都说到这份上了，豪哥怎么还反应不过来呢。
“豪哥，我就问你，你会不会保留点证据，以防姜有信将来搞你。”
宁小豪摇摇头：“不会。”潘向东一愣：“为什么？”
宁小豪说：“没有实力，有的证据放手里不是证据，是催命符，伊拉克掌握着美国空袭平民的证据，然后呢？”
潘向东又皱起了眉，刚刚信心满满的来找宁小豪，以为自己找到了突破口，现在又被宁小豪说的的没了方向。他说了句豪哥你继续睡，然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宁小豪睡不着觉。仔细回想起了潘向东刚刚说的那些话，过了十分钟，他慌张穿上衣服冲潘向东房间跑去，正要敲门，潘向东也打开了房门，宁小豪赶紧走了进去。
“我想了想你刚刚说的，觉得很有道理。”宁小豪说道。
姜有信的案子是省里直抓的，自己的身份只有刘队长知道，现在差不多快收网了，但是就有一个问题，找不到姜有信杀掉陈盛的证据，眼下省里掌握的证据足够把姜有信跟金国昌的行贿受贿办实，这也意味着，一年前的陈盛失踪案永远没有水落石出的那天。
如果潘向东能帮上自己，既为了正义，也为了功劳，不冲突。
潘向东点点头：“我就知道，豪哥你是没醒明白。”
两个人继续分析起了郭睿这个人，他跟着姜有信三年，属于姜有信身边的老人，不可能突然辞职。潘向东说道：“豪哥你说的也对，没有实力，拿着证据就是催命符。而且郭睿没必要拿着这个证据，他扳倒了姜有信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宁小豪点点头，随即一皱眉：“除非...”
潘向东也想到了：“除非...他想自己上位！”
两人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潘向东继续说：“如果他有证据的话，一定不敢交给家里人，这种杀人证据真的就是催命符。一定是一个非常信任的，但又不会连累到自己的人。”
宁小豪也思索着，他问潘向东：“郭睿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潘向东想了想说道：“我就跟他交流过一次，他对我的名字很感兴趣，说我向西不行向东行，还说我是属马的。”
宁小豪点了点头：“向西不行向东行...”
突然，宁小豪眼前一亮，抬起头来看向潘向东，俩人异口同声：“东苏赌场！”
一切突然清晰起来，郭睿绝对掌握着足够威胁姜有信生死存亡的秘密，这个秘密不止他自己知道，还会有第二个人知道。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东苏赌场的人，这也能解释的清楚，那次营救姜长宏，郭睿为什么会提前走漏风声，他应该认识东苏赌场的人，而且两人私交匪浅。
潘向东负责调查郭睿的社会关系，宁小豪则去偷偷联系刘队长，让他查一下经营东苏三十里铺赌场的人。说实话经营农村赌场这种生意，只要不出大事故，就没人愿意搭理他们。真要查，跟喝口水一样简单。
刘队不知道宁小豪又要作什么妖，告诉宁小豪下午就能出结果，你主动联系我。
潘向东则直接骑着摩托车去了郭睿的家，他从老三那里打听到。郭睿家住紫藤花园，老三说像郭睿这种能跟主子三年不出事，在道上其实是挺少见的。不是自家直系亲戚，外人始终会有二心。姜有信能留他，也是看中他的能力。
到了紫藤花园8栋9楼，潘向东敲了敲门，结果没人，又敲了一会，对面的门反而开了，露出一个老妇人的脸：“小伙子，你找谁？”
潘向东说自己找郭睿的家里人，老妇人迟疑的看着潘向东，潘向东解释自己是郭睿公司的一个弟弟，他对自己很好。前阵子突然辞了职，现在一直联系不上他，想来问问请况。
老妇人说：“你不知道他家里的事？”
潘向东摇摇头。老妇人说：“郭睿跟他媳妇离婚了，带着个男孩。他爸有尿毒症，郭睿他妈一直照顾他爸爸。”
潘向东说：“那他们现在去医院了？几点回来？”
老妇人摇摇头：“郭睿走了之后，他爸妈实在没办法，就把房子给抵押了。现在搬走了，我儿子帮忙搬的家，我也跟着去了，你要地址不？”
潘向东拿着写着地址的小纸条，辗转来到了辛庄小区门前。潘向东想了想，在门口卖了五十鸡蛋，一箱牛奶，一箱火腿肠。进了小区最后面一个楼，一层。
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留着斜刘海的小伙子，看着也就十四五，嚼着口香糖，看着潘向东。
潘向东问：“这是郭睿家吗？”小孩有点不耐烦的摇头：“不是。”就要关门。
潘向东直接挤了进去，小孩瞪着眼睛不知道想说什么。潘向东把牛奶，鸡蛋放到地上，掐着腰，露出了腰间的匕首：“这不郭睿的家？”小孩一呆：“奶奶，有人找。”
潘向东看了眼屋里，乱糟糟的，很小，沙发上堆着各种各样的衣服。旁边放着个电脑，小孩回到电脑前面戴上耳机：“我给你说，我查了，那天大桥上那个车叫川崎ZX-6R，600CC，水车也得小两万呢！”
一个看着五六十岁的中年大妈开了卧室门，看到潘向东跟地上的东西，不知道是哪里的客人，还是快招呼潘向东坐下。
潘向东有点尴尬， 屋里没地方坐，大妈又从卧室里给他拿了个小凳子，两人坐在一边，聊起了家常。
潘向东能看出，郭睿他妈对自己有点警惕，他跟郭睿他妈说：“大娘，我刚进公司没个把月，郭哥对我很好，我现在找不到他，才来问你呢。”
郭睿他妈点了点头，心说看来是个好孩子，还没完全学坏。她就说了起来：“郭睿失踪好一阵子了，我跟他爸早就说过，找个正经营生，他不听。我估摸着，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跑路了，也不要他亲爸妈了，连儿子也不要了。”
潘向东看了看郭睿的儿子，郭睿以前混社会的，他儿子当然天不怕地不怕，现在郭睿刚刚失踪，他儿子还没从黑二代的光环里走出来，再等几个月吧，他儿子就知道什么是社会的毒打了。
聊了一会，潘向东看郭睿他妈也不说正事，就说家长里短的，逐渐有点着急。
这时候卧室里传来了声响：“谁啊？谁来了。”
郭睿他妈快点走了过去，推开门道：“郭睿公司里的一个小伙子，人很好，给提了鸡蛋，牛奶。”
老爷子让潘向东进来坐，潘向东便走了进去。
屋里屋外天差地别，屋里虽然很旧，但是很干净，一尘不染。床头放着氧气机，旁边有个小仪器，潘向东不知道是做什么的。窗户边还放了个空气净化器。
郭睿他妈说：“这是家用透析机，花了十万块钱，平时老郭就在家里，孙子给他做透析，一周去一趟医院，我算了算，一年能省两万多。”
老郭说道：“我能再活半年就是烧高香。”
潘向东听着老夫妻俩拌嘴，说不出的滋味在心中。老郭又问了问潘向东郭睿在公司的一些情况。
老人家对所有事情看的都很开：“我有预感，我撑不过一年，本来我是指望着郭睿这个不孝子能照顾他妈，照顾我孙子，没想到他惹上事跑路了。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回来。”
现在郭睿家里人都不觉得郭睿是被杀害了，郭睿是豪庭的总经理，身居高位。后面还有姜有信，他们觉得郭睿是给姜有信背了黑锅，逃了。
“其实小林是个好孩子，还在上初中。很孝顺，他天天晚上熬到两点多看着我，只不过让他爸带的，染上了社会气。”
郭林就是郭睿的儿子，上初二，算起来跟潘明才一样大。
潘向东忍不住问道：“郭哥没有什么外面的朋友吗？咱们可以问问这些朋友啊。”
老郭想了想：“除了公司，他就跟以前老家的几个朋友有联系。”
潘向东说：“你们不是江北人吗？”
郭大妈接了话：“是，不过我们是东苏的，郭睿挣了钱，我们才都搬西昌区来。他那几个朋友也不正干，有个姓吕的，赌博啊...在东苏是臭的不行。成天不是打牌就是打麻将。唉....”
潘向东点了点头，那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定在东苏赌场。
想知道的东西了解了差不多，他最后问了一句：“大爷，我郭哥最后跟你们见面的时候，说什么没。”
郭大爷想了想：“跟平时一样，说让我俩照顾好身体，让郭林好好学习，想要的都在书本里。考个大学，别跟他一样，混社会。”
潘向东又在这里待了半小时，旁敲侧击，了解了郭睿的成长轨迹。其实郭睿也挺倒霉的，他是高中生，毕业之后，进了器械厂。后来赶上改制，郭睿下岗，那时候就有了郭林，郭睿跟媳妇就在小区门口租了个门头，媳妇卖炸鱼，他修电车。
那时候穷点，但是孩子听话，郭睿还经常辅导郭林做作业。
但是自己折腾了几年也没存两个钱，刚装修完的店赶上拆迁，没了。他媳妇看着这日子也没啥盼头，就跟他离了，孩子渐渐地也没人管了。
临走之前，潘向东塞给郭大妈二百块钱。郭林在电脑前玩着枪战游戏，出奇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大妈执意不收，但是潘向东已经用力把门关上了。都是苦命人，只看谁能撑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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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向东坐在宁小豪床前，说道：“豪哥，你漏了个人。”
宁小豪揉着眼睛：“什么人。”
潘向东一夜都在回味着姜有信的案子，他觉得宁小豪给自己讲的里面丢了一环，很重要，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直到刚刚，他忽然想了起来。
潘向东说道：“豪庭的前总经理郭睿。”宁小豪愣了愣，郭睿凭空消失，他调查过，不确定郭睿是被灭口了还是被藏了起来，总之跟陈盛一样，都人间蒸发了。
宁小豪还在迷糊的状态，脑袋转不过弯来，他问潘向东：“郭睿参与了这个案子，我猜到了，然后呢？”
潘向东说：“如果你是郭睿，你跟着姜有信杀了人。你会怎么做？”
宁小豪揉着眼睛说道：“我啊，我会老老实实的上班，守口如瓶，保证不把秘密说出去。”
潘向东忽然有点嫌弃宁小豪的智商，都说到这份上了，豪哥怎么还反应不过来呢。
“豪哥，我就问你，你会不会保留点证据，以防姜有信将来搞你。”
宁小豪摇摇头：“不会。”潘向东一愣：“为什么？”
宁小豪说：“没有实力，有的证据放手里不是证据，是催命符，伊拉克掌握着美国空袭平民的证据，然后呢？”
潘向东又皱起了眉，刚刚信心满满的来找宁小豪，以为自己找到了突破口，现在又被宁小豪说的的没了方向。他说了句豪哥你继续睡，然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宁小豪睡不着觉。仔细回想起了潘向东刚刚说的那些话，过了十分钟，他慌张穿上衣服冲潘向东房间跑去，正要敲门，潘向东也打开了房门，宁小豪赶紧走了进去。
“我想了想你刚刚说的，觉得很有道理。”宁小豪说道。
姜有信的案子是省里直抓的，自己的身份只有刘队长知道，现在差不多快收网了，但是就有一个问题，找不到姜有信杀掉陈盛的证据，眼下省里掌握的证据足够把姜有信跟金国昌的行贿受贿办实，这也意味着，一年前的陈盛失踪案永远没有水落石出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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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向东点点头：“我就知道，豪哥你是没醒明白。”
两个人继续分析起了郭睿这个人，他跟着姜有信三年，属于姜有信身边的老人，不可能突然辞职。潘向东说道：“豪哥你说的也对，没有实力，拿着证据就是催命符。而且郭睿没必要拿着这个证据，他扳倒了姜有信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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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豪也思索着，他问潘向东：“郭睿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潘向东想了想说道：“我就跟他交流过一次，他对我的名字很感兴趣，说我向西不行向东行，还说我是属马的。”
宁小豪点了点头：“向西不行向东行...”
突然，宁小豪眼前一亮，抬起头来看向潘向东，俩人异口同声：“东苏赌场！”
一切突然清晰起来，郭睿绝对掌握着足够威胁姜有信生死存亡的秘密，这个秘密不止他自己知道，还会有第二个人知道。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东苏赌场的人，这也能解释的清楚，那次营救姜长宏，郭睿为什么会提前走漏风声，他应该认识东苏赌场的人，而且两人私交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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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紫藤花园8栋9楼，潘向东敲了敲门，结果没人，又敲了一会，对面的门反而开了，露出一个老妇人的脸：“小伙子，你找谁？”
潘向东说自己找郭睿的家里人，老妇人迟疑的看着潘向东，潘向东解释自己是郭睿公司的一个弟弟，他对自己很好。前阵子突然辞了职，现在一直联系不上他，想来问问请况。
老妇人说：“你不知道他家里的事？”
潘向东摇摇头。老妇人说：“郭睿跟他媳妇离婚了，带着个男孩。他爸有尿毒症，郭睿他妈一直照顾他爸爸。”
潘向东说：“那他们现在去医院了？几点回来？”
老妇人摇摇头：“郭睿走了之后，他爸妈实在没办法，就把房子给抵押了。现在搬走了，我儿子帮忙搬的家，我也跟着去了，你要地址不？”
潘向东拿着写着地址的小纸条，辗转来到了辛庄小区门前。潘向东想了想，在门口卖了五十鸡蛋，一箱牛奶，一箱火腿肠。进了小区最后面一个楼，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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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看着五六十岁的中年大妈开了卧室门，看到潘向东跟地上的东西，不知道是哪里的客人，还是快招呼潘向东坐下。
潘向东有点尴尬， 屋里没地方坐，大妈又从卧室里给他拿了个小凳子，两人坐在一边，聊起了家常。
潘向东能看出，郭睿他妈对自己有点警惕，他跟郭睿他妈说：“大娘，我刚进公司没个把月，郭哥对我很好，我现在找不到他，才来问你呢。”
郭睿他妈点了点头，心说看来是个好孩子，还没完全学坏。她就说了起来：“郭睿失踪好一阵子了，我跟他爸早就说过，找个正经营生，他不听。我估摸着，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跑路了，也不要他亲爸妈了，连儿子也不要了。”
潘向东看了看郭睿的儿子，郭睿以前混社会的，他儿子当然天不怕地不怕，现在郭睿刚刚失踪，他儿子还没从黑二代的光环里走出来，再等几个月吧，他儿子就知道什么是社会的毒打了。
聊了一会，潘向东看郭睿他妈也不说正事，就说家长里短的，逐渐有点着急。
这时候卧室里传来了声响：“谁啊？谁来了。”
郭睿他妈快点走了过去，推开门道：“郭睿公司里的一个小伙子，人很好，给提了鸡蛋，牛奶。”
老爷子让潘向东进来坐，潘向东便走了进去。
屋里屋外天差地别，屋里虽然很旧，但是很干净，一尘不染。床头放着氧气机，旁边有个小仪器，潘向东不知道是做什么的。窗户边还放了个空气净化器。
郭睿他妈说：“这是家用透析机，花了十万块钱，平时老郭就在家里，孙子给他做透析，一周去一趟医院，我算了算，一年能省两万多。”
老郭说道：“我能再活半年就是烧高香。”
潘向东听着老夫妻俩拌嘴，说不出的滋味在心中。老郭又问了问潘向东郭睿在公司的一些情况。
老人家对所有事情看的都很开：“我有预感，我撑不过一年，本来我是指望着郭睿这个不孝子能照顾他妈，照顾我孙子，没想到他惹上事跑路了。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回来。”
现在郭睿家里人都不觉得郭睿是被杀害了，郭睿是豪庭的总经理，身居高位。后面还有姜有信，他们觉得郭睿是给姜有信背了黑锅，逃了。
“其实小林是个好孩子，还在上初中。很孝顺，他天天晚上熬到两点多看着我，只不过让他爸带的，染上了社会气。”
郭林就是郭睿的儿子，上初二，算起来跟潘明才一样大。
潘向东忍不住问道：“郭哥没有什么外面的朋友吗？咱们可以问问这些朋友啊。”
老郭想了想：“除了公司，他就跟以前老家的几个朋友有联系。”
潘向东说：“你们不是江北人吗？”
郭大妈接了话：“是，不过我们是东苏的，郭睿挣了钱，我们才都搬西昌区来。他那几个朋友也不正干，有个姓吕的，赌博啊...在东苏是臭的不行。成天不是打牌就是打麻将。唉....”
潘向东点了点头，那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定在东苏赌场。
想知道的东西了解了差不多，他最后问了一句：“大爷，我郭哥最后跟你们见面的时候，说什么没。”
郭大爷想了想：“跟平时一样，说让我俩照顾好身体，让郭林好好学习，想要的都在书本里。考个大学，别跟他一样，混社会。”
潘向东又在这里待了半小时，旁敲侧击，了解了郭睿的成长轨迹。其实郭睿也挺倒霉的，他是高中生，毕业之后，进了器械厂。后来赶上改制，郭睿下岗，那时候就有了郭林，郭睿跟媳妇就在小区门口租了个门头，媳妇卖炸鱼，他修电车。
那时候穷点，但是孩子听话，郭睿还经常辅导郭林做作业。
但是自己折腾了几年也没存两个钱，刚装修完的店赶上拆迁，没了。他媳妇看着这日子也没啥盼头，就跟他离了，孩子渐渐地也没人管了。
临走之前，潘向东塞给郭大妈二百块钱。郭林在电脑前玩着枪战游戏，出奇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大妈执意不收，但是潘向东已经用力把门关上了。都是苦命人，只看谁能撑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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