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豪庭生活
江北道上势力错综复杂，大哥级的人物有四大天王。纯混子有九龙一凤。技校职高这些年轻人还成立了个十三帮，近年来大哥们纷纷转型成为生意人，只有九龙一凤一直混着，06年扫黑，九龙平安落地的就俩人，其余七个跑了三个，逮起来四个。凤本来是个鸡头，后来从良不干了，现在开了个洗车城。
四大天王才是正经的黑道大哥，姜有信就是其中之一。他们黑白通吃，有自己正经生意。手底下养着一大帮兄弟。
姜有信底下的产业不仅仅是豪庭这一项，他还有个工业园，一个混凝土厂，还有一个大型工程队，拆迁盖楼，通通不在话下。
手底下的产业杂七杂八加起来过几个亿，玩的都是上亿的资本运作。姜有信说，今天豪庭倒了，明天整个江北就抢着给我送钱，值钱的不是产业，值钱的是我这个人。
潘向东深以为然，把宁小豪当成自己成长的目标，把姜有信当成自己事业的榜样。
这几天发生了一件大事，豪庭国际原总经理辞职，宁小豪从副经理直接出任总经理。潘向东觉得这不是简单的人事调动。他隐隐怀疑，那次去救姜长宏走漏风声，恐怕就跟这个总经理有关系。
潘向东跟这个总经理不熟，就说过几次话，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总经理一副高人的样子解释潘向东的名字：“向东，不错，向西不行向东行！向东我猜你属马的，东奔西走嘛。”
当时潘向东一惊，自己真属马的。
中间高三班主任给潘向东来过电话，潘向东当然不可能再回去念书，班主任让他下周去统计档案，不念书没事，高考该参加参加一下吧。潘向东心想也是。定好了下下个周二回学校一趟。
现在潘向东天天跟宁小豪混在一起，基本上哪里有酒场都带着潘向东，潘向东在道上混了个脸熟，大家心知肚明，眼前这个小伙子就是那个“血饮狂刀”。
这天晚上，潘向东酒喝到一半，接到了姜有信的电话，开着老板的车去金天鹅小区送东西。所以提前退了场。
潘向东的底子相对干净的多，姜有信调查了一下，他父亲瘫痪，母亲是个毛巾厂职工，没什么政治背景，社会关系简单。年轻，好教育。这种小伙子，别管是当打手还是当顶缸的，都是不二选择。
姜有信的车是一辆07款奔驰M.L63 AMG ，刚买了多半年，还没出磨合期。潘向东只觉得外观很憨厚，宁小豪告诉他这车大二百多个，潘向东听的直咋舌。潘向东刚拿出驾照来没两天，开上这种车，实在有些小心翼翼。
潘向东不知道自己送什么东西，就一个纸箱子，四面用胶带封着，潘向东掂量着很沉。车子进入金天鹅小区，别墅区，第三排，第三栋。潘向东在门口停下，摁了摁门铃。
过了一会就见一个男人走了出来，男人穿了一件polo衫，外面套了一个花格子毛衣，留了个短头发，还有些冒白。戴了个金丝眼镜。潘向东说：“姜叔让我给这户人送东西。”
男人说：“是给我的”潘向东把纸箱子递了过去，男人没伸手，反而说：“你帮我放别墅门口”潘向东点点头。潘跟着他进了院里，这才看到，院子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就门口旁边停了一辆带脚蹬子的电动车。
潘向东撇撇嘴，实在不知道这男人是富还是穷。
箱子给他放屋门口，男人说了声谢，潘向东就走了，一直把他送出大门去。男人把院子门关上又转身回了别墅。
完事给姜有信打了个电话，说事情办完了，姜有信叮嘱他不要跟别人说今晚上的事。自己在外面有个酒局，今天是见不着面了。车放豪庭就行。
潘向东说好的，但是心里却打起别的算盘来。
他先是去银行ATM机取了一万块钱。开着车回到了乐水小区。
潘明才已经去上学了，家里只有刘红霞跟潘子两个人。打开家门，看到刘红霞跟潘子在客厅里弄东西，潘向东走上前一看发现俩人在绣十字绣，刘红霞毕竟是女人，还是毛巾厂的纺织工人，手上功夫比潘子要好一些。这种10x10厘米的小物件渐渐地已经绣出了样，潘子手上的东西歪歪扭扭，不成样子。
看到潘向东回来了，他俩一边招呼着潘向东，手上也没停。潘子看潘向东直盯着自己绣的东西看，就有些不好意思。说你坐下喝口水，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跟你妈我俩赚点外快。
潘向东从怀里掏出一万块钱， 放在了茶几上。刘红霞愣了愣，拿起钱来看了看。问：“哪来的钱？”
潘向东自然不能说砍人赚的，只能搪塞说自己升级区域啤酒代理了，这是前期的奖金。潘子听完直夸潘向东有出息，跟刘红霞对视一眼，心想这么看来，潘向东辍学也不是一个太坏的决定。
爸妈跟潘向东商量起一个事来，把楼底下的一个车库租下来，开个小副食店，卖卖烟酒零食，也算个收入。潘向东自然同意。这一万就算是开店的成本了，父母俩还能掏出一万多块来。
潘向东说：“再等几天我就发工资，到时候加上我手里的现金，还能有五千。到时候我给你俩送回来。我估摸着三万块钱够开个小超市了。”两口子自然是感动的不行，儿子赚了第一笔钱，没自己花不说，都给了家里支持父母，从来见老子支持儿子创业，没见几个儿子给老子掏钱。
潘向东说自己开着老板的大奔回来的，让刘红霞跟潘子下去体验体验，俩人都说不了，刘红霞怕麻烦，潘子怕给人弄脏了。等潘向东走了，俩人在窗户口听见楼下发动机声轰轰直响。不禁感叹向东真争气。
潘向东又去了趟二中，现在是晚上九点三十分。二中马上放晚自习。潘向东在门口等了一会就看到了骑着小踏板摩托的丁乾跟骑着弯把自行车的张琪琪。
现在放学丁乾跟张琪琪一起走，没有了潘向东。两人少了很多谈资。
潘向东打开远光灯，在后面跟着他俩，丁乾一如既往地胆小，心想自己不知道又惹了谁。问题是不确定后面的大奔是找自己的还是找张琪琪的，自己一拧油门跑了，张琪琪可跑不了。
跟了几百米，潘向东觉得差不多了，一脚油门超了过去，降下玻璃来：“乾子！”丁乾本来吓得不行，一看竟然是潘向东，顿时大骂了一声卧槽，让潘向东停车。
张琪琪也松了一口气，随即有点恼火，刚才潘向东真的吓着自己了：“潘向东你个狗东西，你吓唬你妈。”
张琪琪在外人眼里文文静静，在潘向东面前不拿自己当女人，确切点是不拿自己当人。张嘴就骂。潘向东停下车来，跟她对喷几句。丁乾摸着大奔的车身，看到后面的AMG字眼，猛吞了好几口唾沫。
这时候还有回家的同学，潘向东这个比装的圆满，大家好奇的看着这个同龄人，一身黑西装，开着大奔驰。
丁乾上去体验了一把，潘向东给他挂的N档，只响不走。车在路上轰轰直响，路口那边就是交警，但是一看奔驰车牌号56789，知道是姜有信的车，根本不敢过来管。
潘向东跟丁乾和张琪琪聊了有小十分钟。俩人就该回家了。潘向东上了车，跟他俩说声再见就要走。
“潘向东。”张琪琪突然喊道。
潘向东侧脸看着她。
“我还是觉得你该回来读书，知识不一定能如此迅速地改变你的生活，但是一定能改变你对生活的看法。”
潘向东点点头：“知道了，想我了就直说。”
张琪琪怒道：“滚！再给你说一句好话我是你养的。”说完愤愤蹬着自行车走了。
潘向东笑着掉了头，冲另一个方向开去。在车上他看着后视镜里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同学们，心中突然有些失落。
宁小豪喝多了酒，就没开车，自己走着回豪庭国际，路上拐了个弯，上了一辆黑色捷达。
“我快顶不住了，什么时候收网。”
“别急，现在手头的证据不足以彻底扳倒姜有信跟金国昌，你再等三个月，多收集点证据。”
“三月又三月，我在豪庭都呆了一年多了，手底下的兄弟跟我越来越熟，我真的演不下去了。而且半年前那次姜有信就对我有所忌惮。再深的消息我也挖不出来了，你得快点想想办法了。”
半年前，宁小豪帮姜有信挡了刀，反伤了三个人，最后动了枪。姜有信找到检察院的靠山金国昌，下决心，一百万把宁小豪捞出来，礼刚送了十几万，宁小豪就放出来了。姜有信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在一些事情上多少有些回避他。
两人又交流一番，宁小豪叹了口气，下车走了。
潘向东回去的路上，看到从省A牌照的捷达上下来的宁小豪，心中闪过了很多想法。
晚上回去之后，潘向东还是把送东西的事告诉了宁小豪，却没告诉宁小豪碰见他的事情。宁小豪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看着潘向东，看了十几秒说：“老板不是不让你往外说吗，你怎么把这事告诉我了。”
潘向东说：“哥，有的事我觉得蹊跷，我没法问，我只能告诉你，我知道你不会害我。”跟着宁小豪的这些天里，潘向东觉得宁小豪不是一个混子，相反 ，更像一个高级知识分子，他对社会对法律对黑白都有自己的理解。
潘向东觉得他就像西方的蝙蝠侠，游离在正义与邪恶得边缘，偶尔出手教训那些破坏社会秩序与行业秩序的人，却从来不把它们移交警方。偶尔接济那些路边的乞丐，也从来不查他们是不是真的乞丐。
宁小豪站在桌边，点了一颗烟，皱着眉，思索了一番说道：“如果有一天，我和老板起了冲突。你站在哪一边。”
潘向东盯着他说：“我站在正义那一边。”
宁小豪笑了，潘向东的回答跟自己在警校时的回答一模一样。他叫过潘向东来，告诉潘向东，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法律有一定的滞后性，他有时无法适应这个日新月异的社会，所以，有很多正义，是靠人来维持。
潘向东点点头，他现在确认，宁小豪绝对有不一样的身份。
宁小豪问潘向东：“小东，你愿不愿意加入进来？”
潘向东不知道宁小豪指的是什么，但他知道宁小豪不会害自己。不住的点头：“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一个好人。”
潘向东忽然冒出无间道的台词，把宁小豪搞得一愣。他试图从潘向东的眼睛里看出什么，但什么也没有。
潘向东追问宁小豪咱们现在有几个人，宁小豪说暂时就俩半，潘向东问那半个是谁，宁小豪说是老三，但是他嘴不严，现在还在试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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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底下的产业杂七杂八加起来过几个亿，玩的都是上亿的资本运作。姜有信说，今天豪庭倒了，明天整个江北就抢着给我送钱，值钱的不是产业，值钱的是我这个人。
潘向东深以为然，把宁小豪当成自己成长的目标，把姜有信当成自己事业的榜样。
这几天发生了一件大事，豪庭国际原总经理辞职，宁小豪从副经理直接出任总经理。潘向东觉得这不是简单的人事调动。他隐隐怀疑，那次去救姜长宏走漏风声，恐怕就跟这个总经理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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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潘向东一惊，自己真属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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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潘向东天天跟宁小豪混在一起，基本上哪里有酒场都带着潘向东，潘向东在道上混了个脸熟，大家心知肚明，眼前这个小伙子就是那个“血饮狂刀”。
这天晚上，潘向东酒喝到一半，接到了姜有信的电话，开着老板的车去金天鹅小区送东西。所以提前退了场。
潘向东的底子相对干净的多，姜有信调查了一下，他父亲瘫痪，母亲是个毛巾厂职工，没什么政治背景，社会关系简单。年轻，好教育。这种小伙子，别管是当打手还是当顶缸的，都是不二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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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向东不知道自己送什么东西，就一个纸箱子，四面用胶带封着，潘向东掂量着很沉。车子进入金天鹅小区，别墅区，第三排，第三栋。潘向东在门口停下，摁了摁门铃。
过了一会就见一个男人走了出来，男人穿了一件polo衫，外面套了一个花格子毛衣，留了个短头发，还有些冒白。戴了个金丝眼镜。潘向东说：“姜叔让我给这户人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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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向东撇撇嘴，实在不知道这男人是富还是穷。
箱子给他放屋门口，男人说了声谢，潘向东就走了，一直把他送出大门去。男人把院子门关上又转身回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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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明才已经去上学了，家里只有刘红霞跟潘子两个人。打开家门，看到刘红霞跟潘子在客厅里弄东西，潘向东走上前一看发现俩人在绣十字绣，刘红霞毕竟是女人，还是毛巾厂的纺织工人，手上功夫比潘子要好一些。这种10x10厘米的小物件渐渐地已经绣出了样，潘子手上的东西歪歪扭扭，不成样子。
看到潘向东回来了，他俩一边招呼着潘向东，手上也没停。潘子看潘向东直盯着自己绣的东西看，就有些不好意思。说你坐下喝口水，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跟你妈我俩赚点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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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向东说自己开着老板的大奔回来的，让刘红霞跟潘子下去体验体验，俩人都说不了，刘红霞怕麻烦，潘子怕给人弄脏了。等潘向东走了，俩人在窗户口听见楼下发动机声轰轰直响。不禁感叹向东真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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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放学丁乾跟张琪琪一起走，没有了潘向东。两人少了很多谈资。
潘向东打开远光灯，在后面跟着他俩，丁乾一如既往地胆小，心想自己不知道又惹了谁。问题是不确定后面的大奔是找自己的还是找张琪琪的，自己一拧油门跑了，张琪琪可跑不了。
跟了几百米，潘向东觉得差不多了，一脚油门超了过去，降下玻璃来：“乾子！”丁乾本来吓得不行，一看竟然是潘向东，顿时大骂了一声卧槽，让潘向东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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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琪琪在外人眼里文文静静，在潘向东面前不拿自己当女人，确切点是不拿自己当人。张嘴就骂。潘向东停下车来，跟她对喷几句。丁乾摸着大奔的车身，看到后面的AMG字眼，猛吞了好几口唾沫。
这时候还有回家的同学，潘向东这个比装的圆满，大家好奇的看着这个同龄人，一身黑西装，开着大奔驰。
丁乾上去体验了一把，潘向东给他挂的N档，只响不走。车在路上轰轰直响，路口那边就是交警，但是一看奔驰车牌号56789，知道是姜有信的车，根本不敢过来管。
潘向东跟丁乾和张琪琪聊了有小十分钟。俩人就该回家了。潘向东上了车，跟他俩说声再见就要走。
“潘向东。”张琪琪突然喊道。
潘向东侧脸看着她。
“我还是觉得你该回来读书，知识不一定能如此迅速地改变你的生活，但是一定能改变你对生活的看法。”
潘向东点点头：“知道了，想我了就直说。”
张琪琪怒道：“滚！再给你说一句好话我是你养的。”说完愤愤蹬着自行车走了。
潘向东笑着掉了头，冲另一个方向开去。在车上他看着后视镜里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同学们，心中突然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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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又三月，我在豪庭都呆了一年多了，手底下的兄弟跟我越来越熟，我真的演不下去了。而且半年前那次姜有信就对我有所忌惮。再深的消息我也挖不出来了，你得快点想想办法了。”
半年前，宁小豪帮姜有信挡了刀，反伤了三个人，最后动了枪。姜有信找到检察院的靠山金国昌，下决心，一百万把宁小豪捞出来，礼刚送了十几万，宁小豪就放出来了。姜有信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在一些事情上多少有些回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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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向东回去的路上，看到从省A牌照的捷达上下来的宁小豪，心中闪过了很多想法。
晚上回去之后，潘向东还是把送东西的事告诉了宁小豪，却没告诉宁小豪碰见他的事情。宁小豪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看着潘向东，看了十几秒说：“老板不是不让你往外说吗，你怎么把这事告诉我了。”
潘向东说：“哥，有的事我觉得蹊跷，我没法问，我只能告诉你，我知道你不会害我。”跟着宁小豪的这些天里，潘向东觉得宁小豪不是一个混子，相反 ，更像一个高级知识分子，他对社会对法律对黑白都有自己的理解。
潘向东觉得他就像西方的蝙蝠侠，游离在正义与邪恶得边缘，偶尔出手教训那些破坏社会秩序与行业秩序的人，却从来不把它们移交警方。偶尔接济那些路边的乞丐，也从来不查他们是不是真的乞丐。
宁小豪站在桌边，点了一颗烟，皱着眉，思索了一番说道：“如果有一天，我和老板起了冲突。你站在哪一边。”
潘向东盯着他说：“我站在正义那一边。”
宁小豪笑了，潘向东的回答跟自己在警校时的回答一模一样。他叫过潘向东来，告诉潘向东，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法律有一定的滞后性，他有时无法适应这个日新月异的社会，所以，有很多正义，是靠人来维持。
潘向东点点头，他现在确认，宁小豪绝对有不一样的身份。
宁小豪问潘向东：“小东，你愿不愿意加入进来？”
潘向东不知道宁小豪指的是什么，但他知道宁小豪不会害自己。不住的点头：“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一个好人。”
潘向东忽然冒出无间道的台词，把宁小豪搞得一愣。他试图从潘向东的眼睛里看出什么，但什么也没有。
潘向东追问宁小豪咱们现在有几个人，宁小豪说暂时就俩半，潘向东问那半个是谁，宁小豪说是老三，但是他嘴不严，现在还在试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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