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奔建安祖金忧心
一连过了些许日子，这些天来陆机随着祖金和吕撼山一路往建安郡南平城赶。木白等人的尸首也均被吕撼山收在符纹内，也不知祖金内心到底如何盘算。
“前面便是武夷县了，武夷南面紧挨着便是南平城。撼山，你先行往南平城里去，寻到我教布在此地的探子，差其将此密信送往冀州中山，顺便打听些近日情报。我和陆机小子在武夷县客栈等你，速去速来......”
吕撼山这回难得不多话，上前取了信便往南平城去了。陆机这时心想说终于可以好生歇一小阵了，连日来星夜赶路，饶是自己打小便是在山里野大的，也遭不住近日里的连续奔波。
“小子，老夫问你...以后有何打算没有？”祖金一边领着陆机往武夷而去，一边悠悠问道。
“我...我最初是想考军部的职，后来六公子收了我做书童，后面公子们遭了难，如今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六公子还给了我片金叶子，如今想来小子无以为报...无以为报了....”陆机不禁怅然。
各自沉默了一阵，陆机仿佛又想起了什么，急切拉住祖金黑袍，喏喏问道：“祖先生，我想学法术，我想学神通，请祖先生教我...”
祖金沉默不语，微微摇头...陆机见状大急，当道下跪说到：“请祖先生收我为徒，好叫我替六公子报仇...”
祖金抬手微微一拉，便硬生生拉起了陆机，叹息道：“你是他的书童，我可不敢收。你先莫着急，或许事情还有余地。”
他想了想，又说道：“这几日我瞧见你不时翻看那《冥河典》，可有收获？”
陆机挠了挠头，尴尬道：“读了一些，只是上面大多数字我都不认得，也读不懂书上在说些什么，先生可否教我？”
祖金哑然，笑骂道：“怎地如此蠢笨，日后若得空闲，自去找个教字先生认字罢...”他抬手一捂额头，又道：“冥河术，黄泉术，炼狱术皆术道入门。你若想学，炼气九转之后方有可能，你现在差得远了...加之你不甚识字...遥遥无期....遥遥无期阿...”
陆机闻言沉默，随即又坚定地说到：“这是六公子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了，不管有多么艰难，我一定要将它学成，然后找到那魏寻，砍下他的狗头来祭六公子！”
祖金闻言内心稍慰，赞赏了一两句，又说：“将来你若真的入了术道而我还活着的话，定会替你找一位好师父。”
陆机内心欢喜，又问道：“他可有祖先生厉害？小子见过最厉害的便是那落雨剑了，木督办说祖先生也很厉害，想来在小子心里，祖先生该排第二！”
祖金哈哈大笑，抚了一下陆机头顶，道：“老夫不敢与渭阳夫人相提并论，且夫人剑阵双绝，并非修的术道。老夫为你寻的，是黄泉炼狱，小子你可满意？”
陆机疑惑道：“先生说的渭阳夫人是谁阿？是那落雨剑么？她与先生认识？黄泉炼狱又是什么地方？”
祖金似乎被陆机一番问题勾出了回忆，他缓缓站定，抬头望向远处，脑海中掠过了种种往事。他愣是沉默了十来息，才缓缓收回目光，见陆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便干笑了两声，随后马上严肃起来，双手朝北方作礼，答道：“渭阳夫人，名水琳琅，号落雨。前朝丞相水公爱女，自幼修剑，天赋绝佳，悟落雨剑道，练至大成，震惊天下。而后嫁幽王，封渭阳夫人。期间又悟阵道，天下闻名。而祖某有幸，曾在幽王麾下，见过她几回。”
陆机闻言，惊得嘴巴都合拢不上，结结巴巴地说：“原来...原来落雨剑来头这么大...”
祖金嗤笑道：“孤陋寡闻，还有更厉害的呢。落雨剑乃仙廷皇亲妹，当朝长公主！”
陆机下巴都要惊掉了，随即拿出那《冥河典》来，一脸兴奋地说：“你看...你看...她的书在我这儿...本来还有一把剑的...呃...祖先生要不你将它还给我吧...”
祖金神情严肃道：“莫扯些没用的，我们此行便是要将这两样东西送还回去，不然你有几个脑袋够杀？”
陆机脖子一缩，似乎有些害怕，想了想又问到：“那我们还了东西之后就去黄泉炼狱吗？”
祖金笑骂道：“小子莫不是穷乡僻壤出来的么，黄泉炼狱说的是幽王两位弟子，黄泉殿主与炼狱殿主，来头同样比我高多了，往昔祖某替他们做了许多事，将来若是你入了术道，老夫可向那边讨个人情，送你入殿。”
陆机大喜，喃喃道：“若有一天我能如祖先生这般厉害便好了...定要那魏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陆机正向往着，便被祖金出声打断：“嘿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话，唔...那你得进黄泉殿...入那黄泉道，学那腐蚀侵攻之咒，教那魏寻躯体也烂得流脓，神魂也烂得痴呆，果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好？嘿嘿嘿嘿....”
陆机听祖金如此说，便连连摆手，哆嗦地说到：“使不得使不得，那也太恶心了...”
祖金又道：“那就进炼狱殿，入混沌道，习那毁灭之术，将那魏寻轰在空中，炸裂的身躯四溅，血肉模糊，血雨四散，可好？”
陆机闻言一阵反胃，手摆得更厉害了...半天才道：“那我不去了，将来就安分地跟在祖先生身边...学些普通手段便好了...”
祖金嘿嘿一笑，继而大笑起来...说道：“也行，那入我巫神教，悟降神道，习降身之术，化龙，化虎，化蛇，化狼，将那魏寻撕碎开来，碾碎他的骨头，一口筋皮，一口血肉地吞下肚，可好？”
陆机一下子吐了出来，溅了一地，半天才缓过劲来，怯生生地说道：“愣地好好的人不做，去做那牲畜干什么...”
祖金闻言大怒，一脚踢在陆机屁股，将其踹出去好几步，恶生生地说道：“不识货！”
陆机咕噜咕噜滚了几圈，爬起来挠头一笑，百般不好意思地问道：“还有没有别的正常点儿的神通阿？”
祖金白了陆机一眼，说道：“不想与你说话。武夷县到了，且去寻一处客栈安顿。”
接下去两人一路无言，径直入了城，寻得县城中一热闹客栈，安顿了进去。
待他们进了屋，祖金便与陆机说道：“去四处买些吃食，酉时再回此处来。我要打坐，莫打搅我。”
陆机不好意思地搓搓手，答到：“我没有钱...”
祖金也不多言，似乎还在恼陆机讽自己是牲畜，便随手甩出少许碎银，气声道：“滚！”
陆机毕竟才近二十岁，孩童儿心性，捡了银子，带上门便哼着小曲儿去了。
祖金见状哼地一声，便到榻上盘腿坐下，又作诀布了些禁制，随即运气吐纳起来。
“这趟见了渭阳夫人可如何交代...顾长青啊顾长青，你害我巫神教不浅...倘若夫人知晓了此事，怕是北地即将乱上加乱...黄泉炼狱一旦过问，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唉...如今也只有我来承担这恶果，但愿莫牵连到大哥...”
想到此处，祖金默默叹了叹，又想：“那虚空大牵引术耗去了过半灵能，又连日赶路未能好好充能，趁如今还有些许时间，须尽快回复灵能...如此到时哪怕挨了夫人几下，兴许还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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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便是武夷县了，武夷南面紧挨着便是南平城。撼山，你先行往南平城里去，寻到我教布在此地的探子，差其将此密信送往冀州中山，顺便打听些近日情报。我和陆机小子在武夷县客栈等你，速去速来......”
吕撼山这回难得不多话，上前取了信便往南平城去了。陆机这时心想说终于可以好生歇一小阵了，连日来星夜赶路，饶是自己打小便是在山里野大的，也遭不住近日里的连续奔波。
“小子，老夫问你...以后有何打算没有？”祖金一边领着陆机往武夷而去，一边悠悠问道。
“我...我最初是想考军部的职，后来六公子收了我做书童，后面公子们遭了难，如今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六公子还给了我片金叶子，如今想来小子无以为报...无以为报了....”陆机不禁怅然。
各自沉默了一阵，陆机仿佛又想起了什么，急切拉住祖金黑袍，喏喏问道：“祖先生，我想学法术，我想学神通，请祖先生教我...”
祖金沉默不语，微微摇头...陆机见状大急，当道下跪说到：“请祖先生收我为徒，好叫我替六公子报仇...”
祖金抬手微微一拉，便硬生生拉起了陆机，叹息道：“你是他的书童，我可不敢收。你先莫着急，或许事情还有余地。”
他想了想，又说道：“这几日我瞧见你不时翻看那《冥河典》，可有收获？”
陆机挠了挠头，尴尬道：“读了一些，只是上面大多数字我都不认得，也读不懂书上在说些什么，先生可否教我？”
祖金哑然，笑骂道：“怎地如此蠢笨，日后若得空闲，自去找个教字先生认字罢...”他抬手一捂额头，又道：“冥河术，黄泉术，炼狱术皆术道入门。你若想学，炼气九转之后方有可能，你现在差得远了...加之你不甚识字...遥遥无期....遥遥无期阿...”
陆机闻言沉默，随即又坚定地说到：“这是六公子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了，不管有多么艰难，我一定要将它学成，然后找到那魏寻，砍下他的狗头来祭六公子！”
祖金闻言内心稍慰，赞赏了一两句，又说：“将来你若真的入了术道而我还活着的话，定会替你找一位好师父。”
陆机内心欢喜，又问道：“他可有祖先生厉害？小子见过最厉害的便是那落雨剑了，木督办说祖先生也很厉害，想来在小子心里，祖先生该排第二！”
祖金哈哈大笑，抚了一下陆机头顶，道：“老夫不敢与渭阳夫人相提并论，且夫人剑阵双绝，并非修的术道。老夫为你寻的，是黄泉炼狱，小子你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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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金似乎被陆机一番问题勾出了回忆，他缓缓站定，抬头望向远处，脑海中掠过了种种往事。他愣是沉默了十来息，才缓缓收回目光，见陆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便干笑了两声，随后马上严肃起来，双手朝北方作礼，答道：“渭阳夫人，名水琳琅，号落雨。前朝丞相水公爱女，自幼修剑，天赋绝佳，悟落雨剑道，练至大成，震惊天下。而后嫁幽王，封渭阳夫人。期间又悟阵道，天下闻名。而祖某有幸，曾在幽王麾下，见过她几回。”
陆机闻言，惊得嘴巴都合拢不上，结结巴巴地说：“原来...原来落雨剑来头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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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机闻言一阵反胃，手摆得更厉害了...半天才道：“那我不去了，将来就安分地跟在祖先生身边...学些普通手段便好了...”
祖金嘿嘿一笑，继而大笑起来...说道：“也行，那入我巫神教，悟降神道，习降身之术，化龙，化虎，化蛇，化狼，将那魏寻撕碎开来，碾碎他的骨头，一口筋皮，一口血肉地吞下肚，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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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金白了陆机一眼，说道：“不想与你说话。武夷县到了，且去寻一处客栈安顿。”
接下去两人一路无言，径直入了城，寻得县城中一热闹客栈，安顿了进去。
待他们进了屋，祖金便与陆机说道：“去四处买些吃食，酉时再回此处来。我要打坐，莫打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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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金也不多言，似乎还在恼陆机讽自己是牲畜，便随手甩出少许碎银，气声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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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金见状哼地一声，便到榻上盘腿坐下，又作诀布了些禁制，随即运气吐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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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祖金默默叹了叹，又想：“那虚空大牵引术耗去了过半灵能，又连日赶路未能好好充能，趁如今还有些许时间，须尽快回复灵能...如此到时哪怕挨了夫人几下，兴许还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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