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陛下双标史5
北墨京城大街
墨容锦一褪去龙袍换上暗黄色的长衫,牵着马绳的手被长袖盖住,金冠将长发高束起,刘海显得他的样貌格外俊朗,骑一匹白马的他走在挑着聘礼的一众宫人的前面,百姓在路旁议论着。
“这是哪家的贵公子啊,这么大排面。”
“这公子生得好生俊俏。”
“看这架势是去提亲的吧。”
“看这方向不是芸相府吗?”
墨容锦驾着马向前走着,百姓的议论他自然也听到了,但他只是回以冷漠,在一众宫人后面跟着一群御林军,百姓们看到这群御林军立马跪在地上,闭上了嘴,等到军队整整齐齐的离开时,他们才起来。
“这御林军不是陛下专属的吗?莫非刚才那公子就是陛下?”
“血溅大殿,斩贪官,这也不像是一个少年能做出来的啊。”
“小点声,这陛下虽然年轻,但有传言说月影是为陛下所用,因此陛下才能精通这天下之事,所以你说话小心点,别脑袋什么时候没了都不知道。”
“陛下自己称自己是昏君,但咱们自己心里都清楚,自从陛下即位我们多日子比以前好过了不少。”
“谁说不是呢。”
芸相府门口
墨容锦飞身下马,叩了叩门,洒扫庭院的下人立马过来开门,上下打量了墨容锦一番说:“敢问这位公子所谓何事?”墨容锦将脸色放的平和了些说:“在下墨容锦,今日特来向相府的小姐提亲。”下人挠了挠头说:“那公子且虽我去见我们老爷。”随后向墨容锦身后看了看,当看到一众宫人时,只觉得他是富家公子,但看到御林军,又想起他方才说自己叫墨容锦时,突然猛的跪在地上,手放在额头下,不敢看墨容锦:“陛,陛下。”下人浑身都止不住的抖,因为墨容锦的杀伐果断在北墨是出了名的。
但比起要这个下人的命,墨容锦更想快点见到芸暮似:“无妨,带路吧。”下人一听连忙从地上起来走到墨容锦前面说:“陛下这边请。”到了芸相的书房前,带出来的太监刚要大喊让芸相出来迎接,墨容锦冰冷的目光向他一瞥,太监识趣的闭上了嘴,下人见此立马上前叩了叩门说:“老爷,陛下亲临。”
“什么?谁?”因为墨容锦在旁边,下人的声音被吓的很小,芸相没太听清,大声问道。
芸相将书房的门一拉开,墨容锦俊朗的脸整个映进芸相的眼睛里,虽是翩翩少年郎但却冷着脸,不仅下人害怕,芸相也吓得忙跪在地上: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好不容易下了早朝,这怎么还突然到我府上来了。
跪在地上的芸相直冒冷汗,支支吾吾的问道:“不知,不知陛下亲临,臣,臣有失远迎。”墨容锦弯腰扶起芸相说:“芸相不必如此,今日在下只是墨家的次子,墨容锦,并不是皇帝。”芸相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汗说:“那,那墨,墨公子今日是有何要事吗?”这陛下要玩什么花样,这,这我要是不配合,会不会突然出现一个月影将我了结了。
墨容锦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太监,太监马上就明白了,立马吩咐人将聘礼抬上来,墨容锦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聘礼一件件的被抬上来,而芸相强装镇定的看着,眼睛直冒光,自己为官这么多年也不收受贿赂,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
“在下心悦芸小姐许久今日特来提亲。”说到芸暮似,墨容锦的语气放缓了许多。
而芸相一听是来求取自己宝贝似儿的差点没一下过去,但最终还是想想了:身为一国之君屈尊放低身份,亲自上门提亲,若是似儿进了宫也不会受委屈吧,若是收了聘礼那一定得备嫁妆呀,但我更担心似儿若是生气了给我表演一个弑君。
墨容锦一直等着芸相的答复,即使芸相半天没说话也没显得不耐烦,芸相此时才回过神来,见墨容锦还在等着自己,诚惶诚恐的说:“那墨公子便随臣……随我来见小女。”说完便在前引路往芸暮似的卧房走。
芸相缓缓推门,墨容锦内心有些欢喜的向里望去,但卧房里一个人也没有,芸相率先出声喊道:“似儿?似儿,是爹爹来了。”半天也没有人答应,突然从床的方向传来沉重的敲击声,墨容锦冷漠的脸上开始出现慌乱的神情,他立刻向里面跑去:被绳子绑着,用丝绢堵住嘴的半斤八两在床上扭来扭去。后来才跟上的芸相瞧见了半斤八两对着墨容锦呵呵的笑说:“哈哈哈,自家的,自己的。”两个蠢蛋,连似儿也看不住。
被解开的半斤八两齐齐的跪在地上,半斤委屈巴巴的说:“我们打不过小姐。”坐在主位的芸相有些坐立不安,方才来到大厅墨容锦说自己是他的女婿,自然不能坐主位,便让他坐主位,自己坐次位,若是回到了大殿上,我会不会被扒去一层皮,活了这么些年,我什么时候有这样担惊受怕的时候,娘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此时正在娘家打麻将的芸夫人狠狠的打一个喷嚏有些疑惑说:“谁在念叨老娘?”
次位上的墨容锦见芸相等着自己开口于是问道:“似似现在人在何处?”八两看了看用凛冽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墨容锦说道:“不知是谁给了小姐一张纸条说南垣在边境作乱,希望小姐不要袖手旁观。小姐就披上盔甲,去取铁棍准备打回去。我俩想拦小姐,小姐就怕我俩会大喊大叫的告密,就给我俩打晕绑起来了。”
墨容锦从位子上站起来,不顾别人的看法直接唤出芏明,这一唤便坐实了月影为他所用的事实,“陛下。”芏明跪在众人面前等着墨容锦的指示。
“朕要御驾亲征,马上备马。”说完长袖一拂迈出大厅,芏明接到指示立马去领兵,太监在后面和芸相说:“相爷把聘礼收起来,等陛下回来了,芸小姐可就好事将近了。”“是是是。”芸相无心关心芸暮似婚事,只求她能平安回来。
太监说完便领着宫人回宫,还跪在地上的半斤向芸相问道:“老爷我俩能走了吗。”芸相瞪了他俩一眼说:“快走快走,两个白吃饱。”
北墨边境外
芸暮似手持铁棍再一次站在南垣的大军前,铁棒在她手中转了一圈狠狠砸向地面,地面豁然裂开了个大口子,芸暮似冲着大军喊道:“你们的头头这次怎么没来?”军队前排的兵看到芸暮似直哆嗦,其中一个人来到他们将军跟前说:“将军要不我们先回去,这奇女子就是被北墨皇帝亲封的将军。”将军推开士兵说:“她是将军我也是将军,北墨传闻中的三将一个也没来,她一介女子虽长得好了点,但还能单枪匹马的单挑我们不成?上。”
将军指了指芸暮似率先冲了上去,举起大刀就向芸暮似砍去:“你这女子有气魄但实力不行,看来没开始你就要结束了。”芸暮似见他突然冲了过来,原来的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伸出纤纤玉手接住大刀,目光犀利的向眼前的将军问道:“你拿个破铁片子做什么?”说完两根手指一夹,大刀便碎在地上。
芸暮似不像墨容锦那般有耐心,而且这些士兵总是挑战自己的底线,将军跌坐在地上恐惧的看着怒气冲冲的芸暮似,正觉得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芸暮似拿起铁棍从他身旁走过,向他身后的士兵挥去,而有先见之明的士兵立马上前去扶他:“将军你怎么吓尿了?” 将军忙低头看,急急忙忙的狡辩说:“水,是水。”“这大野岭的哪来的水。”“本将说了是水就水,废什么话,还不快扶本将离开。”“哦,是。”
在将军离开之后,上一次已经见过芸暮似盖世武功幸存下来的士兵都已经跑掉了,新来的士兵见将军都已经逃走了,而芸暮似又一副杀气冲冲的样子,开始慌不择路起来,芸暮似将手中的铁棒挥舞着,逃走的士兵她也不再去追,而没能跑掉的都成了她铁棒下的亡魂,野岭上顿时布满倒下的士兵。
一阵马蹄声传来,墨容锦率兵赶来,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他飞跃下马,让众人等在原地自己找芸暮似,大军立马被这尸横遍野的景象给吓到了,“似似。”墨容锦朝着山岗上的芸暮似喊道。
芸暮似回过身,向下冲墨容锦走来,长发被玉冠高束起,一只手持着铁棒背在身后,斜阳洒在她的一身戎装上,眼里满是看到墨容锦的欣喜,嘴上的口脂还未擦掉,清秀的小脸也被溅上了鲜血。
“小宝贝……”没等芸暮似说完墨容锦便狠狠吻住她,吻里满是对她这次任性的发泄,许久墨容锦才停下来。
“似似,你为何要这般为我着想……你不知道你的安危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说着说着墨容锦便有些哽咽,芸暮似将铁棍扔到一边,笑着对面前眼角泛红,嘴上染着自己口脂的俊朗少年说:“小宝贝,我来做你的剑刃,所向披靡,战无不胜。”说完英姿飒爽的用手指将自己嘴上的口脂一擦。
墨容锦将面前耍帅的芸暮似抱起说:“似似我们还是快些成亲为好,你如今的模样我有些忍不住。”说完抱着她朝大军走去。
南垣皇宫
垣黎坐在朝堂上,邪魅的脸上有着些许怒气,“孤就让你们攻个边塞小城都攻不下来?”被芸暮似吓得狼狈不堪的将军走出说:“禀大王,这启东将军与北墨其他三将都不同,你看她一介女子拿的那个大铁棒。”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语气里还有一些后怕。
久经沙场的老将站出来说:“大王御驾亲征时,臣与这启东将军交过手,她见臣年事已高又壮心不已便留了臣一命,说起北墨这些将军,臣就只怕她,也就只佩服她,四将里面就她一个女人,握的却是把乾头棍,所以大王,这事不能怪他这个新将。”
垣黎挥了挥手说:“罢了,你们打不过小美人很正常,国师你认为如何?”站在一旁的轩辕湛突然被点名,思索了一会儿说:“依臣看我国兵力空虚,现如今又错过两次绝佳的机会,不妨试着送公主前往和亲,趁着与北墨修好之时暗养兵力。”
垣黎与众臣都很赞同轩辕湛的想法,但毕竟隔墙有耳,垣黎下了早朝便秘密召见轩辕湛,“孤可没有姊妹,如何送公主去和亲?”轩辕湛向着门外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婢女见状立刻将一个女子带了进来:女子踱步进来,怀中抱着一件玉琵琶,精致的发饰挽着长发,举止间一股书香气流露。
女子来到垣黎与轩辕湛的面前微微俯身行礼,垣黎有些疑惑的向轩辕湛问道:“哪来的?”女子摘下面纱说:“小女子本是北墨周家养女周罄,被北墨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北墨皇帝所流放,多亏得轩辕大人相救,小女子才有今天。”轩辕湛看了看她说:“你知道就好,从今往后你便是南垣公主垣罄,忘了你原来的身份好好为大王效力。”垣罄笑着说:“那是自然,得轩辕大人相助,垣罄犹如脱胎换骨,不知和亲队伍何时出发?”
“明日,我自会派人通知你,你的任务就是在合适的时机杀了墨容锦,若是刺杀失败还没被发现那就必须得坐上皇后之位,你不会狠不下心吧?”
“大人说笑了,被流放到现在我没有一日不想杀了他。”
“那便好,若没事就下去准备。”“是。”行礼后垣罄转身离开,轩辕湛看向垣黎说:“那大王我也退下了。”说完也离开了。
垣黎在原地一脸的迷茫:孤是大王还是他是大王,为何他比孤还有气派?刚才那俩人是把孤忽略了吗?孤的威严何在!气都气死掉。
两日后北墨
数十里的红妆,殿旁铺洒着数不尽的桃花瓣,宫中所有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殿边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墨容锦身着金线缝制的龙瑞喜袍,头束金冠站在大殿上,在礼乐声中,墨容锦一改往日的冷淡,面露喜色的望着身着凤祥喜服款款向自己走来的芸暮似,芸暮似踏在铺满花瓣的华绸上,头上的金簪吊坠相互碰撞作响,玉手一伸,墨容锦紧紧握住,扶着她向外走去,殿外群臣吏民见到墨容锦与芸暮似走出,纷纷跪拜在地:“陛下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墨容锦事先命人准备好的烟花戏法也在此刻被点亮,而芸暮似一猜便知道是墨容锦送给自己的,轻轻踮起脚尖,送他烟花下充满温情的一吻。
第二日
墨容锦从挂着红帐的龙床上醒来,发现昨夜与自己芙蓉帐暖的人儿早已没了踪影,起身披上寝衣便往外走,而早在门外等候的婢女听到响动,立马推门进来,端着的热水正巧撞到了要出来的墨容锦身上,墨容锦的寝衣顿时被溅的湿漉漉的。
婢女颤抖着跪在地上,知道墨容锦有起床气,这盆水定会送葬了自己,墨容锦俯下身子不爽的对着婢女说:“抬头。”婢女不敢不从,看着墨容锦冰冷的眼神婢女被吓出了眼泪,墨容锦猛掐住她的脖子说:“你是不是故意拦住朕去找娘子的。”婢女顶着被掐的煞白的脸说:“陛,陛下,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我的好弟弟一大早就这么大火气啊。”墨宇城抱着一堆包子向墨容锦走来。
墨容锦见到墨宇城,掐着婢女脖颈的手放开说:“你来做什么。”
“昨日大婚上我根本就没看清弟妹,所以今早特来瞧瞧。”因为墨宇城的突然出现,婢女保住了性命,跪在地上喘着大气,一脸感激的看着墨宇城,墨宇城眉一挑回应她,婢女的脸变得绯红起来。
“还不下去重新准备,给朕更衣。”墨容锦冷漠的回头对着跪在地上的婢女说,另一旁跪着的婢女赶忙将她扶起来,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离开。
“弟弟呀,你也太不解风情了。”墨宇城的眉一皱。
墨容锦往寝宫里走,坐到椅子上说:“娘子不知道去哪了,没别的事就回去。”
墨宇城放下怀里的包子,上前扒了扒墨容锦的寝衣,但被墨容锦狠狠的打掉,墨宇城一边揉着手,一边说:“看来昨天晚上弟弟你和是弟妹春宵一刻了啊,怪不得找不到人这么生气。”
“废话,出去。”墨容锦不止一点生气的对墨宇城说。
“我看上了你宫里的一个荷花婢女了,给我呗。”
“随你,想要就带回你府上。”
“那就这么说好了。”说完墨宇城乐呵呵的离开了墨容锦的寝宫。
几个时辰前
芸暮似早早的便起来了,揉了揉眼睛看向自己身侧的墨容锦:长睫毛盖住他深蓝色的眸子,长发散在脸侧,棱角分明的五官在此时格外好看。
芸暮似越看越入迷,俊冷的他此时对自己毫无防备,一个没忍住轻轻吻在墨容锦轻柔的薄唇上,还在睡着的墨容锦忽然拉将芸暮似拉进怀里,在她耳畔轻轻说:“娘子还早,再睡会儿。”墨容锦的气息在芸暮似脸庞与脖颈周围来回流转,芸暮似的小脸悄悄染上了绯红,心脏也越跳越快。
芸暮似低下头捂住胸口:我这是怎么了?以前小宝贝这样我也没这么大反应,我莫不是得了什么怪病?我得离开这里。
想着想着芸暮似利索的从墨容锦的怀里钻出来,头发还没来得及梳整,便穿上衣服一溜烟的从墨容锦的寝宫跑出来,“砰!”
“哎呦,疼疼疼,哪个不长眼的?”墨宇城揉了揉脑袋,也不看撞到自己的是谁,只顾低着头捡着洒了一地的包子:本想偷偷溜进寝宫瞧瞧弟妹,结果人没见着不成,刚要到嘴的包子也没了。
“是你先冲出来的……小宝贝?”芸暮似拍拍身子,从地上站起来盯着墨宇城看,墨宇城一边捡着包子一边抬头说:“别以为你叫我小宝贝,包子就可以不用赔……”芸暮似身着一件淡粉色轻纱裙,头上没有一点装饰,淡蓝色头发倾泻而下,一双柔情的眸子正看着自己:这宫中怎会有如此的美人?
墨宇城盯着芸暮似好久,假装正经的说: “咳,谅你也是无心之举,本王便不与你计较,不过你得告诉本王你姓甚名谁。”芸暮似小眉一皱,拉起墨宇城的袖子便往寝宫的池中走,一边走一边说:“小宝贝你莫不是糊涂了?”
到了池边芸暮似松开手,拉着墨宇城蹲下,纤纤玉手放在水里搅了搅,望向墨宇城说:“爹爹说这里的荷花最为好看,让我在这里安分些,不要闯祸,可是到现在我都没见到一朵。”墨宇城一听笑出了声,擦了擦眼角的泪说:“你是哪个宫的啊,读书少了吧,这春日里怎会有荷花。”
芸暮似将手从水中拿出,故意将指尖上的水珠甩到墨宇城身上说:“让你笑我。”而后转身便要走,墨宇城见状,拉住她的袖子说:“你不告诉我你叫什么,那你就得赔我包子。”芸暮似甩开墨宇城的手,冲他吐出粉嫩的小舌头说:“我不管,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说完就迈几个飞步翻出宫墙。
墨宇城回到拐角处,弯腰捡起包子,放回袋子里,对着一片空地说:“何人还不出来。”空地旁的树后周元儿扭扭捏捏的走了出来:本来打算是去拜见太后的,若是芸暮似还在睡懒觉不来请安,我便可以在太后那里告一状,于是才来到这寝宫,谁知会碰到芸暮似和陛下在池边,如今还被发现了,这可如何是好。
“陛下……”周元儿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墨宇城,发现墨宇城的耳朵上戴着一个金色耳廓时脸上顿时明朗了起来:“参见襄王殿下。”为了在外人面前区分,墨宇城只要出现在宫里便会时时戴着这金廓。
墨宇城一看便知道这是周相的女儿,没好气的问:“刚才的事你都看到了。”周元儿忐忑的点点头,“那本王问你刚才那女子是何人?”周元儿随即心生一计:襄王能迷上芸暮似也不奇怪,那狐媚子也是有点姿色的,若是芸暮似将他当作是墨容锦,两人再发生点什么,不仅兄弟情没有了,墨容锦也会狠极了芸暮似。
周元儿俯了俯身子说:“回襄王,那女子只是陛下寝宫的婢女,若没事元儿就先行告退了。”墨宇城没打算理她默默的念叨着:“原来是个小婢女啊,我说呢……”说完就朝着屋内走去。周元儿看着墨宇城离开,松开了一直被自己捏着的裙摆,自己往太后的寝宫方向走:墨家人就是没教养,也只配做我们的傀儡了。
墨容锦穿戴好衣冠,坐在桌前准备用早膳,菜品一样样被端上来,但墨容锦的脸上依旧是冰冷,婢女低着头双手将玉筷递到墨容锦面前,墨容锦瞧了瞧筷子问道:“娘子呢。”婢女有些害怕的回答:“回陛,陛下,娘娘回了相府。”听到芸暮似安然无恙的消息,墨容锦才拿起玉筷用膳。
周元儿很快来到太后的寝宫,通传的人立马带她进去,太后正在修剪花枝,见到周元儿来了,放下手中的剪刀说:“元儿来了。”太后是向着周家的,周元儿又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自然比旁人要亲切些。
周元儿小跑到太后身边用娇滴滴的语气说:“元儿也是女子,自然也想要风风光光的婚礼,但元儿知道只有身为皇后才有那样的待遇,陛下不进后宫,不翻牌子也就算了,可为何要与皇后同寝一室,元儿还听婢女们议论说……说陛下还亲自为皇后穿衣梳妆,这未免有些不合乎礼仪了吧。”这宫里谁享受过这种待遇?为何偏偏芸暮似可以。
太后将周元儿的手拉到身边说:“陛下的事哀家也无权插手,但哀家也会替你敲打敲打皇后,哀家绝不容她魅惑君主。”周元儿听后装出一副为芸暮似担忧的模样,而后与太后寒暄几句家常便离开了。
另一边芸暮似在集市上吃饱喝足的闲逛着,不停的摆弄着手里的香囊,身后的八两说:“小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芸暮似漫不经心的说:“这世上还没有能拦住我的地方,你们什么时候回府?”
半斤低着头说:“老爷让我们以后都得跟着小姐你。”芸暮似想着事情也没认真听,敷衍的说了一句:“那行吧。”随后就往皇宫方向走:小宝贝怎么会突然出现还买了包子?而且怎么还突然不认识我了,我若是摔倒了他又怎么会心疼包子,他不都是会给我亲亲抱抱的嘛,不行,我还得回去确认一下。
芸暮似来到墨容锦的寝宫前,刚要进去,一个婢女冲出来拦住她说:“娘娘,太后要找您。”芸暮似一脸烦躁的说:“娘什么?谁是你娘,太后是什么东西,起开。”说完一把将婢女推到一边,迅速跑上台阶,半斤在一旁将婢女扶起来说:“你先回去,小姐今日心情不是很好。”婢女甩开半斤扭头就走:没教养,等陛下不在有你好受的。
屋内用完早膳的墨容锦坐在铜镜前,身后的一众婢女轻手轻脚的为他戴着冕旒,墨宇城站在一侧望着铜镜里墨容锦那张冷俊的,写满了不爽的脸,于是伸出手,用指尖挑了一下他白玉珠串后的碎发说:“老是冷着一张脸做什么?”“砰!”墨容锦刚要打掉墨宇城的手,门就被芸暮似重重的踢开。
“两个小宝贝?”芸暮似一进门墨宇城便看向她,而墨容锦则从墨宇城身后探出头瞧她,八两悄悄走到芸暮似后面小声说:“站着那位是襄王,陛下与襄王是双生子。”芸暮似一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小宝贝之前和我说过的,我怎么就给忘了。
墨宇城冲着芸暮似笑了笑,芸暮似只好尴尬一笑点了点头,墨宇城回头就对墨容锦说:“弟弟你别在意,她不是有意要闯进来的……”没等墨宇城说完,墨容锦便站起身将他扒拉到一边,向芸暮似走去,抓住她的双手说:“娘子你去哪了,可有用早膳?若是没有我这就命人为你准备……”
墨容锦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书香气,清晨的眼光撒在他俊秀的脸上,唇齿不停的一张一合,一双深蓝色的眸子还深情的看着自己,芸暮似经不住诱惑很快沉沦在墨容锦的温柔乡,他说什么也没听见,只有脸颊越来越红。
“娘子我说什么你有在听吗?”墨容锦用手捏了一下芸暮似的小脸,她脸上的红便又深了一个度,心脏也在不知所措的乱跳:小宝贝现在为何变得如此好看,以前也没这种感觉啊。
在墨容锦的注视下,芸暮似咬了咬自己薄唇,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跑!于是她甩开墨容锦的手飞快的跑出寝宫,半斤八两也随即跟了上去,墨容锦顿时楞在原地,“哥,我是被娘子讨厌了吗?”墨容锦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墨宇城似乎有些震惊,这么长时间这是他第一次听墨容锦叫他哥,突然装作成熟的说:“弟妹大概是有事吧,不过你可以尝试一下让人在那池中种些荷花,说不定弟妹会更喜欢你了呢。”
墨容锦微笑着扭头看向墨宇城说:“你为何会知道娘子想看荷花?”墨宇城用手指戳了戳脸,悄悄看了一下墨容锦的那个笑,结果越看越心虚,最后实在没办法便直接说了出来:“我承认弟妹有着天人之姿,但我可没想抢你媳妇啊,周元儿告诉她只是你宫里的一个婢女来着,所以我才向你讨要的,不过现在我可没那个胆子再要了。”
墨容锦收回笑容,又变得冷漠起来,墨宇城思索了一会儿说:“不过这个周元儿真的心思不单纯啊,竟然想用弟妹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墨容锦往大殿的方向走,一边一头理着袖子,一边平淡的说:“小把戏罢了,池塘荷花置办的事你来处理。”墨宇城刚想推脱,但墨容锦说完便离开寝宫,将一块金令牌扔给他,不给他一点抗议的机会,墨宇城只好默默的揽下来。
墨容锦阴沉着脸坐在龙椅上,一张纸条从第一个大臣的袖中拿出,一个接一个的悄悄向后面传,最后传到大殿门口的侍卫手里,侍卫将纸条打开,上面写着:将皇后娘娘找来。因为除了皇后,陛下不会再纵容别人,陛下对皇后的宠爱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从那场浩大的婚礼便可看出陛下有多喜爱皇后,而今日陛下心情不好定会有人遭殃,陛下不希望皇后见血腥,所以此时能救他们的只有皇后。
墨容锦的手指在龙椅上一下一下的敲着,对大臣们来说简直是催命音,各个都低着头,终于有人打破这凝重的气氛说:“陛下,臣今日封了一位才子为县官,特向陛下禀报。”墨容锦没说什么,站起身不知何时抽出剑抵在这位大臣的颈旁说:“老东西,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他给你多少银子?”
大臣被剑逼的吓得跪在地上,墨容锦顺势将剑抵在他搭在他肩上,只要一用力便可轻而易举杀了他,大臣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回陛下,二十两黄金。”墨容锦听后轻笑一声,便要了结了他,有的大臣吓得不敢直眼看,而跪在地上的大臣泪水夹着顺着脸煞白的脸淌下。
“小宝贝?”芸暮似在墨容锦身后喊了一句,众臣本觉得这个轻浮的词,此时立马变得亲切起来,墨容锦听后身体猛的一僵,慢吞吞的转身朝向芸暮似露出明媚的笑说:“快到正午了,娘子是饿了吗,我马上便忙完了。”手持银剑的少年这一笑让芸暮似心中的小鹿开始乱撞,于是她头也不回的跑开了,而墨容锦呆愣了一下问道:“朕是吓到娘子了吗?”众臣有的拼命点头,有的则拼命摇头,墨容锦看也没看他们,摘下头上的冕旒扔向一旁的太监,将剑甩到一旁便追了出去。
朝上的太监慌忙接住墨容锦扔过来的冕旒,命人将剑拾起来放好,冲着大臣挥了挥手说:“退朝,退朝。”大臣们立马离开,而刚才那个差点进鬼门关的大臣感激的老泪纵横,不停的摸着自己的脑袋,确认头还在,并打算回家的第一件事是将钱都退回去,收回官位。
追出来的墨容锦一眼便见到了在前面低着头慢慢走着的芸暮似,上前从她背后紧紧将她抱住说:“娘子为何见我总是跑走,莫不是怕我?”芸暮似被这突然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红着小脸回答道:“怎,怎么会呢。”墨容锦孩子气的说:“如今你我已经成亲,你便不可再躲着我。”说完放开芸暮似,轻轻拉住她的手,一边往寝宫的池塘走,一边说:“那娘子来陪我赏荷花。”
芸暮似完全沉沦在墨容锦的温柔乡里,就连被他带到了地方也不知道,但看到满池似青涩的少女般的荷花时,芸暮似的眸子变得亮晶晶的,她低身仔细的瞧着:肥厚的淡粉花瓣遮盖脸庞,有的粉红花瓣迎风摆动,似一位舞者,花上沾着池水,纯洁的没有一点污垢。
墨容锦蹲到她旁边,带着宠溺的语气问道:“娘子现在可还怕我?”芸暮似的目光从荷花移到墨容锦的身上,俊秀的少年郎也在回看着自己,芸暮似一下将墨容锦扑倒在池边,轻轻吻了下去,两人的唇齿在荷花池边缠绵:这就是山庄的姐姐们说的喜欢吗?只对他一人脸红,见到他便会心跳加速,就连他的样貌也会认为是世间最为俊俏的……
墨容锦当众离朝,命墨宇城花重金采买不符时节的荷花,只为博得红颜一笑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周元儿锤着太后腿,假装赌气着,太后摸了摸她的头说:“元儿好了,明日陛下会和众妃嫔们一起用午膳,哀家也会去的。”周元儿嘟着嘴问:“您不是说会警告一下皇后吗?”太后脸上的笑顿时僵住:我总不能告诉你芸暮似问我是什么东西,不来见我吧。“哀家年岁大了,难免会忘些事,”说着便扶着头叹气道:“哀家有些乏了……”周元儿识趣的站起身,微微行礼道:“那元儿就先退下了。”太后假意的眯着眼点点头,见周元儿走的没了影儿后才起来。
自从芸暮似在池边与墨容锦缠绵后,便会每日想法子给墨容锦捣乱,墨容锦正忙着处理奏折她便硬拉着墨容锦出来放风筝,于是墨容锦不得不将奏折拿出来批阅。
借着一阵风,芸暮似故意将风筝挂在树上,对着墨容锦撒娇道:“我的风筝。”芏明见状准备上去捡,墨容锦将奏折合上扔给芏明,一边向风筝的方向走去,一边小声说:“这个时候显你能行了。”芏明接住奏折,一脸无辜的看着墨容锦轻功上树,取下风筝递给芸暮似,两人于是便又开始腻歪起来了。
墨容锦正在御书房里看书,芸暮似便无所事事的端来好几盘不同口味糕点,在墨容锦面前砸吧砸吧嘴,见墨容锦一心只看书,心里便有些不高兴了,将剩下的糕点只吃一口就放回去,刚要起身准备离开,墨容锦立马放下书卷,拉着芸暮似的手,笑着对她说:“一会儿就要吃晚膳了,吃了这么多糕点一会儿怎么吃的下。”芸暮似甩开他的手,愤愤的离开,墨容锦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嘴角还挂着一抹宠溺的笑,“陛下,这三块糕点端下去吗?”一旁的太监指着都被咬了一口的糕点问道。“不必。”墨容锦重新拿起书卷,一边看着,一边将盘中芸暮似咬过一小口的糕点吃掉。
第二日
芸暮似昏昏欲睡的坐在铜镜前,下了早朝的墨容锦在她身后耐心的为她梳理头发,芸暮似摇摇晃晃的小脑袋猛的一下向镜台砸去,墨容锦立马上前扶住,“疼!”墨容锦怕芸暮似磕到头,结果却忘了还在为她编头发,一不小心用了力气给她扯疼了。
“昨日都说要早些就寝,今日快到用午膳时你才起。”墨容锦一边揉着芸暮似被扯疼的地方,一边嗔怪道,芸暮似指了指自己白嫩脖颈上的吻痕,从镜子里看墨容锦说:“小宝贝你昨天晚上也参与了。”墨容锦将害羞一下子写在了脸上,绯红染到了耳根子,他将最后一缕发丝为芸暮似梳上,便到一旁让下人给自己更衣,收拾了好一段时间,两人才去用膳。
太后以及众妃嫔已经等候多时了,大部分妃嫔都打扮的花枝招展想引起墨容锦的注意,只有周元儿今天穿得格外素净,就像柳绿花红里的一朵惹人注目的白玫瑰。
可周元儿却并没有引起墨容锦的注意,此时的墨容锦眼里都是芸暮似,就连入座也是他亲自为芸暮似拉开椅子,芸暮似倒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他腿上,墨容锦就知道会是如此,便也由着她,墨容锦一只手轻轻扶着芸暮似的腰肢,一只手放在桌上,一旁的婢女开始上前布菜。
看到这有的妃嫔是嫉妒又羡慕,而周元儿则是笑着说:“陛下与皇后如此恩爱可真是我北墨的福气啊。”但桌下的手却紧紧攥着帕子。
墨容锦头都没抬一下,看着怀里的人儿胡吃海塞,太后见墨容锦根本没有想理周元儿的念头,于是便说道:“哀家身体不适一会儿便离席,可怎么也得瞧一瞧荷花再走啊。”墨容锦不假思索的回答:“太后说笑了,春日里哪来的荷花。”太后尴尬的笑了笑转过头,妃嫔里太后的侄女立马跳出来说:“陛下,您未免太偏心了吧,为什么皇后看花就成,太后瞧就不可。”
墨容锦抬起头拿起一旁的帕子,又低下头给怀里的人儿擦了擦嘴,而后将帕子放下,双手捂住芸暮似的耳朵说:“朕说没有便没有,来人,掌嘴。”婢女立马将她拖到一边:“太后……”她用着急切的目光看着太后,希望她能为自己求情,太后见自己的侄女小脸马上就要落上巴掌,心里直心疼,可墨容锦不是自己亲生的,现在又变得没以前那么好糊弄,若是替她求情,说不定这太后位置都不一定能坐的稳。
于是太后拿起筷子低头吃着,也并未看向她的目光,众人在她的哭喊声中用完了一顿难熬的午膳,可芸暮似却很是满足,因为被墨容锦捂住耳朵她什么也没听到,她也无心关心妃嫔的事,甚至到现在也不知道皇后意味着什么,墨容锦见她吃完便示意奴婢将那妃子拖下去,妃子哭的没力气,脸也被打得也肿了起来,敢怒不敢言,只得愤恨的离开。
墨容锦见芸暮似吃饱了开始在自己怀里犯困,这才开始动筷子,好半晌芸暮似喃喃着:“为何要与这些人一起用膳,她们看得我都不好意思吃了。”墨容锦正巧也吃完了,放下筷子一边轻轻将芸暮似抱回寝宫一边说:“没有下次了。”墨容锦离席后众人才敢离开,太后今日对自己侄女的态度很多人都看在眼里,如今比起与皇后争宠,更重要的是在这个杀伐果断的皇帝手下活下来。
芸暮似被墨容锦抱回寝宫倒头就睡,因此他有什么坏想法都做不了,只能乖乖的去批奏折,与此同时南垣的垣罄也将要到达北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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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容锦一褪去龙袍换上暗黄色的长衫,牵着马绳的手被长袖盖住,金冠将长发高束起,刘海显得他的样貌格外俊朗,骑一匹白马的他走在挑着聘礼的一众宫人的前面,百姓在路旁议论着。
“这是哪家的贵公子啊,这么大排面。”
“这公子生得好生俊俏。”
“看这架势是去提亲的吧。”
“看这方向不是芸相府吗?”
墨容锦驾着马向前走着,百姓的议论他自然也听到了,但他只是回以冷漠,在一众宫人后面跟着一群御林军,百姓们看到这群御林军立马跪在地上,闭上了嘴,等到军队整整齐齐的离开时,他们才起来。
“这御林军不是陛下专属的吗?莫非刚才那公子就是陛下?”
“血溅大殿,斩贪官,这也不像是一个少年能做出来的啊。”
“小点声,这陛下虽然年轻,但有传言说月影是为陛下所用,因此陛下才能精通这天下之事,所以你说话小心点,别脑袋什么时候没了都不知道。”
“陛下自己称自己是昏君,但咱们自己心里都清楚,自从陛下即位我们多日子比以前好过了不少。”
“谁说不是呢。”
芸相府门口
墨容锦飞身下马,叩了叩门,洒扫庭院的下人立马过来开门,上下打量了墨容锦一番说:“敢问这位公子所谓何事?”墨容锦将脸色放的平和了些说:“在下墨容锦,今日特来向相府的小姐提亲。”下人挠了挠头说:“那公子且虽我去见我们老爷。”随后向墨容锦身后看了看,当看到一众宫人时,只觉得他是富家公子,但看到御林军,又想起他方才说自己叫墨容锦时,突然猛的跪在地上,手放在额头下,不敢看墨容锦:“陛,陛下。”下人浑身都止不住的抖,因为墨容锦的杀伐果断在北墨是出了名的。
但比起要这个下人的命,墨容锦更想快点见到芸暮似:“无妨,带路吧。”下人一听连忙从地上起来走到墨容锦前面说:“陛下这边请。”到了芸相的书房前,带出来的太监刚要大喊让芸相出来迎接,墨容锦冰冷的目光向他一瞥,太监识趣的闭上了嘴,下人见此立马上前叩了叩门说:“老爷,陛下亲临。”
“什么?谁?”因为墨容锦在旁边,下人的声音被吓的很小,芸相没太听清,大声问道。
芸相将书房的门一拉开,墨容锦俊朗的脸整个映进芸相的眼睛里,虽是翩翩少年郎但却冷着脸,不仅下人害怕,芸相也吓得忙跪在地上: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好不容易下了早朝,这怎么还突然到我府上来了。
跪在地上的芸相直冒冷汗,支支吾吾的问道:“不知,不知陛下亲临,臣,臣有失远迎。”墨容锦弯腰扶起芸相说:“芸相不必如此,今日在下只是墨家的次子,墨容锦,并不是皇帝。”芸相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汗说:“那,那墨,墨公子今日是有何要事吗?”这陛下要玩什么花样,这,这我要是不配合,会不会突然出现一个月影将我了结了。
墨容锦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太监,太监马上就明白了,立马吩咐人将聘礼抬上来,墨容锦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聘礼一件件的被抬上来,而芸相强装镇定的看着,眼睛直冒光,自己为官这么多年也不收受贿赂,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
“在下心悦芸小姐许久今日特来提亲。”说到芸暮似,墨容锦的语气放缓了许多。
而芸相一听是来求取自己宝贝似儿的差点没一下过去,但最终还是想想了:身为一国之君屈尊放低身份,亲自上门提亲,若是似儿进了宫也不会受委屈吧,若是收了聘礼那一定得备嫁妆呀,但我更担心似儿若是生气了给我表演一个弑君。
墨容锦一直等着芸相的答复,即使芸相半天没说话也没显得不耐烦,芸相此时才回过神来,见墨容锦还在等着自己,诚惶诚恐的说:“那墨公子便随臣……随我来见小女。”说完便在前引路往芸暮似的卧房走。
芸相缓缓推门,墨容锦内心有些欢喜的向里望去,但卧房里一个人也没有,芸相率先出声喊道:“似儿?似儿,是爹爹来了。”半天也没有人答应,突然从床的方向传来沉重的敲击声,墨容锦冷漠的脸上开始出现慌乱的神情,他立刻向里面跑去:被绳子绑着,用丝绢堵住嘴的半斤八两在床上扭来扭去。后来才跟上的芸相瞧见了半斤八两对着墨容锦呵呵的笑说:“哈哈哈,自家的,自己的。”两个蠢蛋,连似儿也看不住。
被解开的半斤八两齐齐的跪在地上,半斤委屈巴巴的说:“我们打不过小姐。”坐在主位的芸相有些坐立不安,方才来到大厅墨容锦说自己是他的女婿,自然不能坐主位,便让他坐主位,自己坐次位,若是回到了大殿上,我会不会被扒去一层皮,活了这么些年,我什么时候有这样担惊受怕的时候,娘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此时正在娘家打麻将的芸夫人狠狠的打一个喷嚏有些疑惑说:“谁在念叨老娘?”
次位上的墨容锦见芸相等着自己开口于是问道:“似似现在人在何处?”八两看了看用凛冽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墨容锦说道:“不知是谁给了小姐一张纸条说南垣在边境作乱,希望小姐不要袖手旁观。小姐就披上盔甲,去取铁棍准备打回去。我俩想拦小姐,小姐就怕我俩会大喊大叫的告密,就给我俩打晕绑起来了。”
墨容锦从位子上站起来,不顾别人的看法直接唤出芏明,这一唤便坐实了月影为他所用的事实,“陛下。”芏明跪在众人面前等着墨容锦的指示。
“朕要御驾亲征,马上备马。”说完长袖一拂迈出大厅,芏明接到指示立马去领兵,太监在后面和芸相说:“相爷把聘礼收起来,等陛下回来了,芸小姐可就好事将近了。”“是是是。”芸相无心关心芸暮似婚事,只求她能平安回来。
太监说完便领着宫人回宫,还跪在地上的半斤向芸相问道:“老爷我俩能走了吗。”芸相瞪了他俩一眼说:“快走快走,两个白吃饱。”
北墨边境外
芸暮似手持铁棍再一次站在南垣的大军前,铁棒在她手中转了一圈狠狠砸向地面,地面豁然裂开了个大口子,芸暮似冲着大军喊道:“你们的头头这次怎么没来?”军队前排的兵看到芸暮似直哆嗦,其中一个人来到他们将军跟前说:“将军要不我们先回去,这奇女子就是被北墨皇帝亲封的将军。”将军推开士兵说:“她是将军我也是将军,北墨传闻中的三将一个也没来,她一介女子虽长得好了点,但还能单枪匹马的单挑我们不成?上。”
将军指了指芸暮似率先冲了上去,举起大刀就向芸暮似砍去:“你这女子有气魄但实力不行,看来没开始你就要结束了。”芸暮似见他突然冲了过来,原来的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伸出纤纤玉手接住大刀,目光犀利的向眼前的将军问道:“你拿个破铁片子做什么?”说完两根手指一夹,大刀便碎在地上。
芸暮似不像墨容锦那般有耐心,而且这些士兵总是挑战自己的底线,将军跌坐在地上恐惧的看着怒气冲冲的芸暮似,正觉得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芸暮似拿起铁棍从他身旁走过,向他身后的士兵挥去,而有先见之明的士兵立马上前去扶他:“将军你怎么吓尿了?” 将军忙低头看,急急忙忙的狡辩说:“水,是水。”“这大野岭的哪来的水。”“本将说了是水就水,废什么话,还不快扶本将离开。”“哦,是。”
在将军离开之后,上一次已经见过芸暮似盖世武功幸存下来的士兵都已经跑掉了,新来的士兵见将军都已经逃走了,而芸暮似又一副杀气冲冲的样子,开始慌不择路起来,芸暮似将手中的铁棒挥舞着,逃走的士兵她也不再去追,而没能跑掉的都成了她铁棒下的亡魂,野岭上顿时布满倒下的士兵。
一阵马蹄声传来,墨容锦率兵赶来,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他飞跃下马,让众人等在原地自己找芸暮似,大军立马被这尸横遍野的景象给吓到了,“似似。”墨容锦朝着山岗上的芸暮似喊道。
芸暮似回过身,向下冲墨容锦走来,长发被玉冠高束起,一只手持着铁棒背在身后,斜阳洒在她的一身戎装上,眼里满是看到墨容锦的欣喜,嘴上的口脂还未擦掉,清秀的小脸也被溅上了鲜血。
“小宝贝……”没等芸暮似说完墨容锦便狠狠吻住她,吻里满是对她这次任性的发泄,许久墨容锦才停下来。
“似似,你为何要这般为我着想……你不知道你的安危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说着说着墨容锦便有些哽咽,芸暮似将铁棍扔到一边,笑着对面前眼角泛红,嘴上染着自己口脂的俊朗少年说:“小宝贝,我来做你的剑刃,所向披靡,战无不胜。”说完英姿飒爽的用手指将自己嘴上的口脂一擦。
墨容锦将面前耍帅的芸暮似抱起说:“似似我们还是快些成亲为好,你如今的模样我有些忍不住。”说完抱着她朝大军走去。
南垣皇宫
垣黎坐在朝堂上,邪魅的脸上有着些许怒气,“孤就让你们攻个边塞小城都攻不下来?”被芸暮似吓得狼狈不堪的将军走出说:“禀大王,这启东将军与北墨其他三将都不同,你看她一介女子拿的那个大铁棒。”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语气里还有一些后怕。
久经沙场的老将站出来说:“大王御驾亲征时,臣与这启东将军交过手,她见臣年事已高又壮心不已便留了臣一命,说起北墨这些将军,臣就只怕她,也就只佩服她,四将里面就她一个女人,握的却是把乾头棍,所以大王,这事不能怪他这个新将。”
垣黎挥了挥手说:“罢了,你们打不过小美人很正常,国师你认为如何?”站在一旁的轩辕湛突然被点名,思索了一会儿说:“依臣看我国兵力空虚,现如今又错过两次绝佳的机会,不妨试着送公主前往和亲,趁着与北墨修好之时暗养兵力。”
垣黎与众臣都很赞同轩辕湛的想法,但毕竟隔墙有耳,垣黎下了早朝便秘密召见轩辕湛,“孤可没有姊妹,如何送公主去和亲?”轩辕湛向着门外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婢女见状立刻将一个女子带了进来:女子踱步进来,怀中抱着一件玉琵琶,精致的发饰挽着长发,举止间一股书香气流露。
女子来到垣黎与轩辕湛的面前微微俯身行礼,垣黎有些疑惑的向轩辕湛问道:“哪来的?”女子摘下面纱说:“小女子本是北墨周家养女周罄,被北墨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北墨皇帝所流放,多亏得轩辕大人相救,小女子才有今天。”轩辕湛看了看她说:“你知道就好,从今往后你便是南垣公主垣罄,忘了你原来的身份好好为大王效力。”垣罄笑着说:“那是自然,得轩辕大人相助,垣罄犹如脱胎换骨,不知和亲队伍何时出发?”
“明日,我自会派人通知你,你的任务就是在合适的时机杀了墨容锦,若是刺杀失败还没被发现那就必须得坐上皇后之位,你不会狠不下心吧?”
“大人说笑了,被流放到现在我没有一日不想杀了他。”
“那便好,若没事就下去准备。”“是。”行礼后垣罄转身离开,轩辕湛看向垣黎说:“那大王我也退下了。”说完也离开了。
垣黎在原地一脸的迷茫:孤是大王还是他是大王,为何他比孤还有气派?刚才那俩人是把孤忽略了吗?孤的威严何在!气都气死掉。
两日后北墨
数十里的红妆,殿旁铺洒着数不尽的桃花瓣,宫中所有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殿边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墨容锦身着金线缝制的龙瑞喜袍,头束金冠站在大殿上,在礼乐声中,墨容锦一改往日的冷淡,面露喜色的望着身着凤祥喜服款款向自己走来的芸暮似,芸暮似踏在铺满花瓣的华绸上,头上的金簪吊坠相互碰撞作响,玉手一伸,墨容锦紧紧握住,扶着她向外走去,殿外群臣吏民见到墨容锦与芸暮似走出,纷纷跪拜在地:“陛下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墨容锦事先命人准备好的烟花戏法也在此刻被点亮,而芸暮似一猜便知道是墨容锦送给自己的,轻轻踮起脚尖,送他烟花下充满温情的一吻。
第二日
墨容锦从挂着红帐的龙床上醒来,发现昨夜与自己芙蓉帐暖的人儿早已没了踪影,起身披上寝衣便往外走,而早在门外等候的婢女听到响动,立马推门进来,端着的热水正巧撞到了要出来的墨容锦身上,墨容锦的寝衣顿时被溅的湿漉漉的。
婢女颤抖着跪在地上,知道墨容锦有起床气,这盆水定会送葬了自己,墨容锦俯下身子不爽的对着婢女说:“抬头。”婢女不敢不从,看着墨容锦冰冷的眼神婢女被吓出了眼泪,墨容锦猛掐住她的脖子说:“你是不是故意拦住朕去找娘子的。”婢女顶着被掐的煞白的脸说:“陛,陛下,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我的好弟弟一大早就这么大火气啊。”墨宇城抱着一堆包子向墨容锦走来。
墨容锦见到墨宇城,掐着婢女脖颈的手放开说:“你来做什么。”
“昨日大婚上我根本就没看清弟妹,所以今早特来瞧瞧。”因为墨宇城的突然出现,婢女保住了性命,跪在地上喘着大气,一脸感激的看着墨宇城,墨宇城眉一挑回应她,婢女的脸变得绯红起来。
“还不下去重新准备,给朕更衣。”墨容锦冷漠的回头对着跪在地上的婢女说,另一旁跪着的婢女赶忙将她扶起来,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离开。
“弟弟呀,你也太不解风情了。”墨宇城的眉一皱。
墨容锦往寝宫里走,坐到椅子上说:“娘子不知道去哪了,没别的事就回去。”
墨宇城放下怀里的包子,上前扒了扒墨容锦的寝衣,但被墨容锦狠狠的打掉,墨宇城一边揉着手,一边说:“看来昨天晚上弟弟你和是弟妹春宵一刻了啊,怪不得找不到人这么生气。”
“废话,出去。”墨容锦不止一点生气的对墨宇城说。
“我看上了你宫里的一个荷花婢女了,给我呗。”
“随你,想要就带回你府上。”
“那就这么说好了。”说完墨宇城乐呵呵的离开了墨容锦的寝宫。
几个时辰前
芸暮似早早的便起来了,揉了揉眼睛看向自己身侧的墨容锦:长睫毛盖住他深蓝色的眸子,长发散在脸侧,棱角分明的五官在此时格外好看。
芸暮似越看越入迷,俊冷的他此时对自己毫无防备,一个没忍住轻轻吻在墨容锦轻柔的薄唇上,还在睡着的墨容锦忽然拉将芸暮似拉进怀里,在她耳畔轻轻说:“娘子还早,再睡会儿。”墨容锦的气息在芸暮似脸庞与脖颈周围来回流转,芸暮似的小脸悄悄染上了绯红,心脏也越跳越快。
芸暮似低下头捂住胸口:我这是怎么了?以前小宝贝这样我也没这么大反应,我莫不是得了什么怪病?我得离开这里。
想着想着芸暮似利索的从墨容锦的怀里钻出来,头发还没来得及梳整,便穿上衣服一溜烟的从墨容锦的寝宫跑出来,“砰!”
“哎呦,疼疼疼,哪个不长眼的?”墨宇城揉了揉脑袋,也不看撞到自己的是谁,只顾低着头捡着洒了一地的包子:本想偷偷溜进寝宫瞧瞧弟妹,结果人没见着不成,刚要到嘴的包子也没了。
“是你先冲出来的……小宝贝?”芸暮似拍拍身子,从地上站起来盯着墨宇城看,墨宇城一边捡着包子一边抬头说:“别以为你叫我小宝贝,包子就可以不用赔……”芸暮似身着一件淡粉色轻纱裙,头上没有一点装饰,淡蓝色头发倾泻而下,一双柔情的眸子正看着自己:这宫中怎会有如此的美人?
墨宇城盯着芸暮似好久,假装正经的说: “咳,谅你也是无心之举,本王便不与你计较,不过你得告诉本王你姓甚名谁。”芸暮似小眉一皱,拉起墨宇城的袖子便往寝宫的池中走,一边走一边说:“小宝贝你莫不是糊涂了?”
到了池边芸暮似松开手,拉着墨宇城蹲下,纤纤玉手放在水里搅了搅,望向墨宇城说:“爹爹说这里的荷花最为好看,让我在这里安分些,不要闯祸,可是到现在我都没见到一朵。”墨宇城一听笑出了声,擦了擦眼角的泪说:“你是哪个宫的啊,读书少了吧,这春日里怎会有荷花。”
芸暮似将手从水中拿出,故意将指尖上的水珠甩到墨宇城身上说:“让你笑我。”而后转身便要走,墨宇城见状,拉住她的袖子说:“你不告诉我你叫什么,那你就得赔我包子。”芸暮似甩开墨宇城的手,冲他吐出粉嫩的小舌头说:“我不管,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说完就迈几个飞步翻出宫墙。
墨宇城回到拐角处,弯腰捡起包子,放回袋子里,对着一片空地说:“何人还不出来。”空地旁的树后周元儿扭扭捏捏的走了出来:本来打算是去拜见太后的,若是芸暮似还在睡懒觉不来请安,我便可以在太后那里告一状,于是才来到这寝宫,谁知会碰到芸暮似和陛下在池边,如今还被发现了,这可如何是好。
“陛下……”周元儿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墨宇城,发现墨宇城的耳朵上戴着一个金色耳廓时脸上顿时明朗了起来:“参见襄王殿下。”为了在外人面前区分,墨宇城只要出现在宫里便会时时戴着这金廓。
墨宇城一看便知道这是周相的女儿,没好气的问:“刚才的事你都看到了。”周元儿忐忑的点点头,“那本王问你刚才那女子是何人?”周元儿随即心生一计:襄王能迷上芸暮似也不奇怪,那狐媚子也是有点姿色的,若是芸暮似将他当作是墨容锦,两人再发生点什么,不仅兄弟情没有了,墨容锦也会狠极了芸暮似。
周元儿俯了俯身子说:“回襄王,那女子只是陛下寝宫的婢女,若没事元儿就先行告退了。”墨宇城没打算理她默默的念叨着:“原来是个小婢女啊,我说呢……”说完就朝着屋内走去。周元儿看着墨宇城离开,松开了一直被自己捏着的裙摆,自己往太后的寝宫方向走:墨家人就是没教养,也只配做我们的傀儡了。
墨容锦穿戴好衣冠,坐在桌前准备用早膳,菜品一样样被端上来,但墨容锦的脸上依旧是冰冷,婢女低着头双手将玉筷递到墨容锦面前,墨容锦瞧了瞧筷子问道:“娘子呢。”婢女有些害怕的回答:“回陛,陛下,娘娘回了相府。”听到芸暮似安然无恙的消息,墨容锦才拿起玉筷用膳。
周元儿很快来到太后的寝宫,通传的人立马带她进去,太后正在修剪花枝,见到周元儿来了,放下手中的剪刀说:“元儿来了。”太后是向着周家的,周元儿又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自然比旁人要亲切些。
周元儿小跑到太后身边用娇滴滴的语气说:“元儿也是女子,自然也想要风风光光的婚礼,但元儿知道只有身为皇后才有那样的待遇,陛下不进后宫,不翻牌子也就算了,可为何要与皇后同寝一室,元儿还听婢女们议论说……说陛下还亲自为皇后穿衣梳妆,这未免有些不合乎礼仪了吧。”这宫里谁享受过这种待遇?为何偏偏芸暮似可以。
太后将周元儿的手拉到身边说:“陛下的事哀家也无权插手,但哀家也会替你敲打敲打皇后,哀家绝不容她魅惑君主。”周元儿听后装出一副为芸暮似担忧的模样,而后与太后寒暄几句家常便离开了。
另一边芸暮似在集市上吃饱喝足的闲逛着,不停的摆弄着手里的香囊,身后的八两说:“小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芸暮似漫不经心的说:“这世上还没有能拦住我的地方,你们什么时候回府?”
半斤低着头说:“老爷让我们以后都得跟着小姐你。”芸暮似想着事情也没认真听,敷衍的说了一句:“那行吧。”随后就往皇宫方向走:小宝贝怎么会突然出现还买了包子?而且怎么还突然不认识我了,我若是摔倒了他又怎么会心疼包子,他不都是会给我亲亲抱抱的嘛,不行,我还得回去确认一下。
芸暮似来到墨容锦的寝宫前,刚要进去,一个婢女冲出来拦住她说:“娘娘,太后要找您。”芸暮似一脸烦躁的说:“娘什么?谁是你娘,太后是什么东西,起开。”说完一把将婢女推到一边,迅速跑上台阶,半斤在一旁将婢女扶起来说:“你先回去,小姐今日心情不是很好。”婢女甩开半斤扭头就走:没教养,等陛下不在有你好受的。
屋内用完早膳的墨容锦坐在铜镜前,身后的一众婢女轻手轻脚的为他戴着冕旒,墨宇城站在一侧望着铜镜里墨容锦那张冷俊的,写满了不爽的脸,于是伸出手,用指尖挑了一下他白玉珠串后的碎发说:“老是冷着一张脸做什么?”“砰!”墨容锦刚要打掉墨宇城的手,门就被芸暮似重重的踢开。
“两个小宝贝?”芸暮似一进门墨宇城便看向她,而墨容锦则从墨宇城身后探出头瞧她,八两悄悄走到芸暮似后面小声说:“站着那位是襄王,陛下与襄王是双生子。”芸暮似一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小宝贝之前和我说过的,我怎么就给忘了。
墨宇城冲着芸暮似笑了笑,芸暮似只好尴尬一笑点了点头,墨宇城回头就对墨容锦说:“弟弟你别在意,她不是有意要闯进来的……”没等墨宇城说完,墨容锦便站起身将他扒拉到一边,向芸暮似走去,抓住她的双手说:“娘子你去哪了,可有用早膳?若是没有我这就命人为你准备……”
墨容锦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书香气,清晨的眼光撒在他俊秀的脸上,唇齿不停的一张一合,一双深蓝色的眸子还深情的看着自己,芸暮似经不住诱惑很快沉沦在墨容锦的温柔乡,他说什么也没听见,只有脸颊越来越红。
“娘子我说什么你有在听吗?”墨容锦用手捏了一下芸暮似的小脸,她脸上的红便又深了一个度,心脏也在不知所措的乱跳:小宝贝现在为何变得如此好看,以前也没这种感觉啊。
在墨容锦的注视下,芸暮似咬了咬自己薄唇,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跑!于是她甩开墨容锦的手飞快的跑出寝宫,半斤八两也随即跟了上去,墨容锦顿时楞在原地,“哥,我是被娘子讨厌了吗?”墨容锦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墨宇城似乎有些震惊,这么长时间这是他第一次听墨容锦叫他哥,突然装作成熟的说:“弟妹大概是有事吧,不过你可以尝试一下让人在那池中种些荷花,说不定弟妹会更喜欢你了呢。”
墨容锦微笑着扭头看向墨宇城说:“你为何会知道娘子想看荷花?”墨宇城用手指戳了戳脸,悄悄看了一下墨容锦的那个笑,结果越看越心虚,最后实在没办法便直接说了出来:“我承认弟妹有着天人之姿,但我可没想抢你媳妇啊,周元儿告诉她只是你宫里的一个婢女来着,所以我才向你讨要的,不过现在我可没那个胆子再要了。”
墨容锦收回笑容,又变得冷漠起来,墨宇城思索了一会儿说:“不过这个周元儿真的心思不单纯啊,竟然想用弟妹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墨容锦往大殿的方向走,一边一头理着袖子,一边平淡的说:“小把戏罢了,池塘荷花置办的事你来处理。”墨宇城刚想推脱,但墨容锦说完便离开寝宫,将一块金令牌扔给他,不给他一点抗议的机会,墨宇城只好默默的揽下来。
墨容锦阴沉着脸坐在龙椅上,一张纸条从第一个大臣的袖中拿出,一个接一个的悄悄向后面传,最后传到大殿门口的侍卫手里,侍卫将纸条打开,上面写着:将皇后娘娘找来。因为除了皇后,陛下不会再纵容别人,陛下对皇后的宠爱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从那场浩大的婚礼便可看出陛下有多喜爱皇后,而今日陛下心情不好定会有人遭殃,陛下不希望皇后见血腥,所以此时能救他们的只有皇后。
墨容锦的手指在龙椅上一下一下的敲着,对大臣们来说简直是催命音,各个都低着头,终于有人打破这凝重的气氛说:“陛下,臣今日封了一位才子为县官,特向陛下禀报。”墨容锦没说什么,站起身不知何时抽出剑抵在这位大臣的颈旁说:“老东西,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他给你多少银子?”
大臣被剑逼的吓得跪在地上,墨容锦顺势将剑抵在他搭在他肩上,只要一用力便可轻而易举杀了他,大臣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回陛下,二十两黄金。”墨容锦听后轻笑一声,便要了结了他,有的大臣吓得不敢直眼看,而跪在地上的大臣泪水夹着顺着脸煞白的脸淌下。
“小宝贝?”芸暮似在墨容锦身后喊了一句,众臣本觉得这个轻浮的词,此时立马变得亲切起来,墨容锦听后身体猛的一僵,慢吞吞的转身朝向芸暮似露出明媚的笑说:“快到正午了,娘子是饿了吗,我马上便忙完了。”手持银剑的少年这一笑让芸暮似心中的小鹿开始乱撞,于是她头也不回的跑开了,而墨容锦呆愣了一下问道:“朕是吓到娘子了吗?”众臣有的拼命点头,有的则拼命摇头,墨容锦看也没看他们,摘下头上的冕旒扔向一旁的太监,将剑甩到一旁便追了出去。
朝上的太监慌忙接住墨容锦扔过来的冕旒,命人将剑拾起来放好,冲着大臣挥了挥手说:“退朝,退朝。”大臣们立马离开,而刚才那个差点进鬼门关的大臣感激的老泪纵横,不停的摸着自己的脑袋,确认头还在,并打算回家的第一件事是将钱都退回去,收回官位。
追出来的墨容锦一眼便见到了在前面低着头慢慢走着的芸暮似,上前从她背后紧紧将她抱住说:“娘子为何见我总是跑走,莫不是怕我?”芸暮似被这突然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红着小脸回答道:“怎,怎么会呢。”墨容锦孩子气的说:“如今你我已经成亲,你便不可再躲着我。”说完放开芸暮似,轻轻拉住她的手,一边往寝宫的池塘走,一边说:“那娘子来陪我赏荷花。”
芸暮似完全沉沦在墨容锦的温柔乡里,就连被他带到了地方也不知道,但看到满池似青涩的少女般的荷花时,芸暮似的眸子变得亮晶晶的,她低身仔细的瞧着:肥厚的淡粉花瓣遮盖脸庞,有的粉红花瓣迎风摆动,似一位舞者,花上沾着池水,纯洁的没有一点污垢。
墨容锦蹲到她旁边,带着宠溺的语气问道:“娘子现在可还怕我?”芸暮似的目光从荷花移到墨容锦的身上,俊秀的少年郎也在回看着自己,芸暮似一下将墨容锦扑倒在池边,轻轻吻了下去,两人的唇齿在荷花池边缠绵:这就是山庄的姐姐们说的喜欢吗?只对他一人脸红,见到他便会心跳加速,就连他的样貌也会认为是世间最为俊俏的……
墨容锦当众离朝,命墨宇城花重金采买不符时节的荷花,只为博得红颜一笑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周元儿锤着太后腿,假装赌气着,太后摸了摸她的头说:“元儿好了,明日陛下会和众妃嫔们一起用午膳,哀家也会去的。”周元儿嘟着嘴问:“您不是说会警告一下皇后吗?”太后脸上的笑顿时僵住:我总不能告诉你芸暮似问我是什么东西,不来见我吧。“哀家年岁大了,难免会忘些事,”说着便扶着头叹气道:“哀家有些乏了……”周元儿识趣的站起身,微微行礼道:“那元儿就先退下了。”太后假意的眯着眼点点头,见周元儿走的没了影儿后才起来。
自从芸暮似在池边与墨容锦缠绵后,便会每日想法子给墨容锦捣乱,墨容锦正忙着处理奏折她便硬拉着墨容锦出来放风筝,于是墨容锦不得不将奏折拿出来批阅。
借着一阵风,芸暮似故意将风筝挂在树上,对着墨容锦撒娇道:“我的风筝。”芏明见状准备上去捡,墨容锦将奏折合上扔给芏明,一边向风筝的方向走去,一边小声说:“这个时候显你能行了。”芏明接住奏折,一脸无辜的看着墨容锦轻功上树,取下风筝递给芸暮似,两人于是便又开始腻歪起来了。
墨容锦正在御书房里看书,芸暮似便无所事事的端来好几盘不同口味糕点,在墨容锦面前砸吧砸吧嘴,见墨容锦一心只看书,心里便有些不高兴了,将剩下的糕点只吃一口就放回去,刚要起身准备离开,墨容锦立马放下书卷,拉着芸暮似的手,笑着对她说:“一会儿就要吃晚膳了,吃了这么多糕点一会儿怎么吃的下。”芸暮似甩开他的手,愤愤的离开,墨容锦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嘴角还挂着一抹宠溺的笑,“陛下,这三块糕点端下去吗?”一旁的太监指着都被咬了一口的糕点问道。“不必。”墨容锦重新拿起书卷,一边看着,一边将盘中芸暮似咬过一小口的糕点吃掉。
第二日
芸暮似昏昏欲睡的坐在铜镜前,下了早朝的墨容锦在她身后耐心的为她梳理头发,芸暮似摇摇晃晃的小脑袋猛的一下向镜台砸去,墨容锦立马上前扶住,“疼!”墨容锦怕芸暮似磕到头,结果却忘了还在为她编头发,一不小心用了力气给她扯疼了。
“昨日都说要早些就寝,今日快到用午膳时你才起。”墨容锦一边揉着芸暮似被扯疼的地方,一边嗔怪道,芸暮似指了指自己白嫩脖颈上的吻痕,从镜子里看墨容锦说:“小宝贝你昨天晚上也参与了。”墨容锦将害羞一下子写在了脸上,绯红染到了耳根子,他将最后一缕发丝为芸暮似梳上,便到一旁让下人给自己更衣,收拾了好一段时间,两人才去用膳。
太后以及众妃嫔已经等候多时了,大部分妃嫔都打扮的花枝招展想引起墨容锦的注意,只有周元儿今天穿得格外素净,就像柳绿花红里的一朵惹人注目的白玫瑰。
可周元儿却并没有引起墨容锦的注意,此时的墨容锦眼里都是芸暮似,就连入座也是他亲自为芸暮似拉开椅子,芸暮似倒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他腿上,墨容锦就知道会是如此,便也由着她,墨容锦一只手轻轻扶着芸暮似的腰肢,一只手放在桌上,一旁的婢女开始上前布菜。
看到这有的妃嫔是嫉妒又羡慕,而周元儿则是笑着说:“陛下与皇后如此恩爱可真是我北墨的福气啊。”但桌下的手却紧紧攥着帕子。
墨容锦头都没抬一下,看着怀里的人儿胡吃海塞,太后见墨容锦根本没有想理周元儿的念头,于是便说道:“哀家身体不适一会儿便离席,可怎么也得瞧一瞧荷花再走啊。”墨容锦不假思索的回答:“太后说笑了,春日里哪来的荷花。”太后尴尬的笑了笑转过头,妃嫔里太后的侄女立马跳出来说:“陛下,您未免太偏心了吧,为什么皇后看花就成,太后瞧就不可。”
墨容锦抬起头拿起一旁的帕子,又低下头给怀里的人儿擦了擦嘴,而后将帕子放下,双手捂住芸暮似的耳朵说:“朕说没有便没有,来人,掌嘴。”婢女立马将她拖到一边:“太后……”她用着急切的目光看着太后,希望她能为自己求情,太后见自己的侄女小脸马上就要落上巴掌,心里直心疼,可墨容锦不是自己亲生的,现在又变得没以前那么好糊弄,若是替她求情,说不定这太后位置都不一定能坐的稳。
于是太后拿起筷子低头吃着,也并未看向她的目光,众人在她的哭喊声中用完了一顿难熬的午膳,可芸暮似却很是满足,因为被墨容锦捂住耳朵她什么也没听到,她也无心关心妃嫔的事,甚至到现在也不知道皇后意味着什么,墨容锦见她吃完便示意奴婢将那妃子拖下去,妃子哭的没力气,脸也被打得也肿了起来,敢怒不敢言,只得愤恨的离开。
墨容锦见芸暮似吃饱了开始在自己怀里犯困,这才开始动筷子,好半晌芸暮似喃喃着:“为何要与这些人一起用膳,她们看得我都不好意思吃了。”墨容锦正巧也吃完了,放下筷子一边轻轻将芸暮似抱回寝宫一边说:“没有下次了。”墨容锦离席后众人才敢离开,太后今日对自己侄女的态度很多人都看在眼里,如今比起与皇后争宠,更重要的是在这个杀伐果断的皇帝手下活下来。
芸暮似被墨容锦抱回寝宫倒头就睡,因此他有什么坏想法都做不了,只能乖乖的去批奏折,与此同时南垣的垣罄也将要到达北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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