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李非凡
“游弋，你知道丁木去哪了吗？”
我心里虽然知道这件事迟早会翻出来，但是在李非凡问我丁木去哪了时，仍不免有些慌张，当下只好故作镇定，沉声说道：“我怎么知道丁木去了哪里？我和你们哥俩很熟吗？”
李非凡揉着手腕，眯眼盯着我道：“今日早课刚结束，我就看到我兄弟搂着你肩膀出去了，你敢说你不知道他在哪？”
我直视着李非凡得眼睛，大声说道：“不错，早课结束之后，丁木确实搂着我的肩膀和我一起走的，他家也知道丁木这人记性并不是很好，因此，他找我也只是让我把今日姜长老所教的‘飞虎经’中他没记全的部分再背给他听，之后我们就散开了，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
李非凡不依不饶：“那你头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我不信这伤口是你摔地上磕的！谁都知道我兄弟和你不对付，我看你这伤口十有八九是你们两个互殴时造成的。”
没想到，我为头上伤口找的借口居然被他先说了出来，事已至此，我也就硬着头皮道：“头上的伤口就是我自己磕的。至于你说丁木和我不对付，这句话我可完全不赞同，不是不对付，众人亲眼可见，昨天可都是你们哥俩对付我来着，我可没有对付你们。还有你说我这伤口是和丁木互殴造成的，就算是他打的，那也不是互殴，只有他打我，我哪有打他的份？所以，丁木去了哪里，我并不知情，更不可能和我有半点关系！”
李非凡仍不甘心，阴阳怪气地喊道：“谁知道你有没有用什么阴谋诡计，谁又知道你有没有伙同帮凶？有本事你带大伙去看看你头上的伤是在哪磕的？”
李非凡说到帮凶的时候，我明显看到聂人圣脸色变了又变，想来他心中也是害怕。我此刻也不和李非凡接着争辩，只是和稀泥道：“你若非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反正我不管怎么说你也都会对付我，至于你想看我在哪磕得，哪就劳烦你自己去看，就在不远的地方。”说完我就胡乱指了一个方向。
李非凡也明白这么吵下去，就算吵到天亮也吵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放狠话道：“我兄弟没事倒还好，有事了我第一个不放过你！姓游的，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我也不和他争辩，借着这群舍友在场面上撑腰，我从李非凡的筷子底下一把夺过原本属于我的菜。
“不好意思，这些伙食是门派给‘第一等’吃的，你还不够资格。”
......
吃完午饭不久，我刚准备找一个僻静之地好好研习‘飞虎经’，李非凡却领着一群白袍人进来，这群白袍人又和之前那些白袍人不同，之前那些白袍人身穿白袍系的是青色腰带，这群人确实身穿白袍系黑色腰带，胸前还嵌有黑色虎头玉牌。这群人在李非凡的指引下，走到我跟前说道：“邢堂办事。本门李非凡说你暗害同门丁木，经过我们初步审查，得知丁木自消失到现在，已有两个时有余，而且，我们还在一处密林处发现血迹。希望你能配和我们。”
敢情李非凡饭都不吃，跑出去居然是调查我去了。
我此时无话可说，只得答应道：“我愿配和你们！”
一旁的聂人圣也心惊胆颤，不停的给我使眼色。我明白他什么意思，他是求我，如果事发了，不要把他给说出来。
如果真到那一步，我当然不会牵连到他，他毕竟救了我，还帮了我那么大忙，他有义我岂能无情！
跟在邢堂的人后面，我是越走越心惊，因为他们走的方向就是我和丁木斗殴之处。果不其然，他们当真找到了我们打斗的地方。我扫视四周，没有发现现场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心里还自我安慰道：“不用慌张，这估计是来诈我的，盼我经不住这份煎熬自己交待出来。”
但是我心里还是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因为我还有一点没有想通，那就是为什么他们能找到这个地方。
张非凡见我面不改色，冷笑道：“游弋，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他居然从身后掏出了一块石头，灰黄的石头表面沾染了一片血迹。
看到这块石头，我心里一凉，完了，这可犯了个大疏忽了，怎么这块石头没有藏好，眼下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冷笑道：“李非凡，你不过是找到了我磕破头的一块石头而已，怎么？你想凭借这块石头告诉邢堂的人什么？”
李非凡倒也不恼，他说道：“你说你是在这磕到的，对不对？”
“没错。”
李非凡闻言哈哈大笑，厉声喝道：“游弋，你还敢狡辩，这块石头是我从左边那丛枯草里捡来的。”说完，李非凡向着邢堂的人抱拳行礼道：“劳烦同门移步。”说着便领着我们往左边枯草处走去，只见一条带着淡淡残红的血迹印在了枯草上。
我接着狡辩道：“李非凡，你这又能说明什么？我摔跤磕到石头上，起来后还不能扔石头泄气吗？我劝你别胡搅蛮缠，耽误邢堂同门休息。”
“游弋，你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你以为我带你过来是为了让你看这枯草上的血迹的？你怕不是痴了！你再好好看看，这是些什么？”
李非凡向后一退，往他脚下一指，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有一小撮蚂蚁成群的在搬着什么东西，再仔细一看，是没丁点大带着灰土的碎肉。我心中明白，这是我拿匕首捅丁木时带出的碎肉，聂人圣所谓的处理痕迹怕也只是用脚随意踢开，好比那块石头，这些碎肉肯定也是聂人圣用脚拂着地面，连带着灰尘一起踢到枯草边的。
这回怕是彻底栽了。
邢堂的那群白袍人中走出来，蹲到地上，用两只手指捏起一块碎搓了搓，然后又放到笔尖闻了闻，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小心翼翼地把这些碎肉一点一捏进了瓷瓶里。
按理说，到现在为止，丁木被害失踪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只要再找到凶器和丁木的尸身，我基本上就可以按照玉虎门第二大门规‘残杀同门’这一条给处决了。
但此刻李非凡却丝毫没有因为他兄弟丁木之死而有丝毫的悲戚，相反，他竟然生出一种大胜而归的喜悦感，讥讽我道：“游弋，你这回不能再说这些碎肉事从你头上掉下来的吧？要不我们拆开你伤口，然后拿上这些碎肉填进去，看是否能填的下？哈哈哈哈！”接着突然脸色一遍，又干嚎起来：“我的好兄弟丁木啊，我李非凡替你报仇了。”
我面如死灰，静静地看着李非凡在这表演变脸绝技。这时说什么也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在事实面前，任何的狡辩都显得惨白无力而且可笑。
我已做好束手就擒，慷慨赴死的准备。此刻，一名邢堂白袍弟子又跑了过来，对着一个看着像是他们这群人中的一个头头附耳说了些什么。那个头目点点头，随即吩咐道：“那你现在去把那个聂人圣叫过来。”
我本来已经凉透的心此刻更是像沉到湖底一般，头脑已经迷糊了，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聂人圣’一个字，他又怎么会牵扯进来，难不成这李非凡当真非凡了得？连聂人圣帮我都能调查的一清二楚。
没过多久，聂人圣就被邢堂的人带了过来。
聂人圣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心里一定误会我了，以为是我将他供出来来减轻自己的惩处。毕竟，举报同伙也是有功的。
“聂人圣，刚刚我们又调查出，有人看见你和游弋在一条小溪边，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听到头目的问话，我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因为我知道聂人圣不会再怀疑是我将他说出来的，此时我想聂人圣心里也同样松了口气，因为从邢堂头目的问话中，并没有明确地将他牵连到案子中。
“我那时刚好看到游弋绊倒在地上，头上流了一大片血，因此撕下衣服替他包扎了伤口，然后扶着他到小溪边将身上的血渍洗干净。”
听到聂人圣这么说，我预感到聂人圣要和我共患难了。毕竟他不知道李非凡在这找到碎肉的事。李非凡此刻也很精明的一句话不说。邢堂头目接着问道：“你见到游弋的时候就没有看见别的什么人吗？或者是看见一些东西。”
聂人圣回答地很干脆：“没有！”
此刻我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我心里难受聂人圣也难逃门规处置，又感好笑的是聂人圣被人蒙在鼓里逗得团团转。
李非凡站在一旁‘啧啧啧’的直咂嘴：“我就说嘛，凭我丁木兄弟的身板，又怎么是区区一个游弋可以干倒的嘛，肯定是有同谋的，不过我没想到，居然是同屋舍的‘第一二等’两位联手干掉我兄弟的，我兄弟还真是福浅命薄啊。聂人圣啊聂人圣，你和谁在一起不好你非要和游弋在一起，话又说回来，我们弟兄两个和你没多大过节吧！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是不是心存疑惑为什么说你是帮凶？实话告诉你，在你来这之前，我们已经发现了我兄弟丁木的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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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虽然知道这件事迟早会翻出来，但是在李非凡问我丁木去哪了时，仍不免有些慌张，当下只好故作镇定，沉声说道：“我怎么知道丁木去了哪里？我和你们哥俩很熟吗？”
李非凡揉着手腕，眯眼盯着我道：“今日早课刚结束，我就看到我兄弟搂着你肩膀出去了，你敢说你不知道他在哪？”
我直视着李非凡得眼睛，大声说道：“不错，早课结束之后，丁木确实搂着我的肩膀和我一起走的，他家也知道丁木这人记性并不是很好，因此，他找我也只是让我把今日姜长老所教的‘飞虎经’中他没记全的部分再背给他听，之后我们就散开了，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
李非凡不依不饶：“那你头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我不信这伤口是你摔地上磕的！谁都知道我兄弟和你不对付，我看你这伤口十有八九是你们两个互殴时造成的。”
没想到，我为头上伤口找的借口居然被他先说了出来，事已至此，我也就硬着头皮道：“头上的伤口就是我自己磕的。至于你说丁木和我不对付，这句话我可完全不赞同，不是不对付，众人亲眼可见，昨天可都是你们哥俩对付我来着，我可没有对付你们。还有你说我这伤口是和丁木互殴造成的，就算是他打的，那也不是互殴，只有他打我，我哪有打他的份？所以，丁木去了哪里，我并不知情，更不可能和我有半点关系！”
李非凡仍不甘心，阴阳怪气地喊道：“谁知道你有没有用什么阴谋诡计，谁又知道你有没有伙同帮凶？有本事你带大伙去看看你头上的伤是在哪磕的？”
李非凡说到帮凶的时候，我明显看到聂人圣脸色变了又变，想来他心中也是害怕。我此刻也不和李非凡接着争辩，只是和稀泥道：“你若非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反正我不管怎么说你也都会对付我，至于你想看我在哪磕得，哪就劳烦你自己去看，就在不远的地方。”说完我就胡乱指了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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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这些伙食是门派给‘第一等’吃的，你还不够资格。”
......
吃完午饭不久，我刚准备找一个僻静之地好好研习‘飞虎经’，李非凡却领着一群白袍人进来，这群白袍人又和之前那些白袍人不同，之前那些白袍人身穿白袍系的是青色腰带，这群人确实身穿白袍系黑色腰带，胸前还嵌有黑色虎头玉牌。这群人在李非凡的指引下，走到我跟前说道：“邢堂办事。本门李非凡说你暗害同门丁木，经过我们初步审查，得知丁木自消失到现在，已有两个时有余，而且，我们还在一处密林处发现血迹。希望你能配和我们。”
敢情李非凡饭都不吃，跑出去居然是调查我去了。
我此时无话可说，只得答应道：“我愿配和你们！”
一旁的聂人圣也心惊胆颤，不停的给我使眼色。我明白他什么意思，他是求我，如果事发了，不要把他给说出来。
如果真到那一步，我当然不会牵连到他，他毕竟救了我，还帮了我那么大忙，他有义我岂能无情！
跟在邢堂的人后面，我是越走越心惊，因为他们走的方向就是我和丁木斗殴之处。果不其然，他们当真找到了我们打斗的地方。我扫视四周，没有发现现场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心里还自我安慰道：“不用慌张，这估计是来诈我的，盼我经不住这份煎熬自己交待出来。”
但是我心里还是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因为我还有一点没有想通，那就是为什么他们能找到这个地方。
张非凡见我面不改色，冷笑道：“游弋，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他居然从身后掏出了一块石头，灰黄的石头表面沾染了一片血迹。
看到这块石头，我心里一凉，完了，这可犯了个大疏忽了，怎么这块石头没有藏好，眼下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冷笑道：“李非凡，你不过是找到了我磕破头的一块石头而已，怎么？你想凭借这块石头告诉邢堂的人什么？”
李非凡倒也不恼，他说道：“你说你是在这磕到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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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非凡闻言哈哈大笑，厉声喝道：“游弋，你还敢狡辩，这块石头是我从左边那丛枯草里捡来的。”说完，李非凡向着邢堂的人抱拳行礼道：“劳烦同门移步。”说着便领着我们往左边枯草处走去，只见一条带着淡淡残红的血迹印在了枯草上。
我接着狡辩道：“李非凡，你这又能说明什么？我摔跤磕到石头上，起来后还不能扔石头泄气吗？我劝你别胡搅蛮缠，耽误邢堂同门休息。”
“游弋，你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你以为我带你过来是为了让你看这枯草上的血迹的？你怕不是痴了！你再好好看看，这是些什么？”
李非凡向后一退，往他脚下一指，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有一小撮蚂蚁成群的在搬着什么东西，再仔细一看，是没丁点大带着灰土的碎肉。我心中明白，这是我拿匕首捅丁木时带出的碎肉，聂人圣所谓的处理痕迹怕也只是用脚随意踢开，好比那块石头，这些碎肉肯定也是聂人圣用脚拂着地面，连带着灰尘一起踢到枯草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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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堂的那群白袍人中走出来，蹲到地上，用两只手指捏起一块碎搓了搓，然后又放到笔尖闻了闻，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小心翼翼地把这些碎肉一点一捏进了瓷瓶里。
按理说，到现在为止，丁木被害失踪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只要再找到凶器和丁木的尸身，我基本上就可以按照玉虎门第二大门规‘残杀同门’这一条给处决了。
但此刻李非凡却丝毫没有因为他兄弟丁木之死而有丝毫的悲戚，相反，他竟然生出一种大胜而归的喜悦感，讥讽我道：“游弋，你这回不能再说这些碎肉事从你头上掉下来的吧？要不我们拆开你伤口，然后拿上这些碎肉填进去，看是否能填的下？哈哈哈哈！”接着突然脸色一遍，又干嚎起来：“我的好兄弟丁木啊，我李非凡替你报仇了。”
我面如死灰，静静地看着李非凡在这表演变脸绝技。这时说什么也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在事实面前，任何的狡辩都显得惨白无力而且可笑。
我已做好束手就擒，慷慨赴死的准备。此刻，一名邢堂白袍弟子又跑了过来，对着一个看着像是他们这群人中的一个头头附耳说了些什么。那个头目点点头，随即吩咐道：“那你现在去把那个聂人圣叫过来。”
我本来已经凉透的心此刻更是像沉到湖底一般，头脑已经迷糊了，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聂人圣’一个字，他又怎么会牵扯进来，难不成这李非凡当真非凡了得？连聂人圣帮我都能调查的一清二楚。
没过多久，聂人圣就被邢堂的人带了过来。
聂人圣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心里一定误会我了，以为是我将他供出来来减轻自己的惩处。毕竟，举报同伙也是有功的。
“聂人圣，刚刚我们又调查出，有人看见你和游弋在一条小溪边，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听到头目的问话，我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因为我知道聂人圣不会再怀疑是我将他说出来的，此时我想聂人圣心里也同样松了口气，因为从邢堂头目的问话中，并没有明确地将他牵连到案子中。
“我那时刚好看到游弋绊倒在地上，头上流了一大片血，因此撕下衣服替他包扎了伤口，然后扶着他到小溪边将身上的血渍洗干净。”
听到聂人圣这么说，我预感到聂人圣要和我共患难了。毕竟他不知道李非凡在这找到碎肉的事。李非凡此刻也很精明的一句话不说。邢堂头目接着问道：“你见到游弋的时候就没有看见别的什么人吗？或者是看见一些东西。”
聂人圣回答地很干脆：“没有！”
此刻我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我心里难受聂人圣也难逃门规处置，又感好笑的是聂人圣被人蒙在鼓里逗得团团转。
李非凡站在一旁‘啧啧啧’的直咂嘴：“我就说嘛，凭我丁木兄弟的身板，又怎么是区区一个游弋可以干倒的嘛，肯定是有同谋的，不过我没想到，居然是同屋舍的‘第一二等’两位联手干掉我兄弟的，我兄弟还真是福浅命薄啊。聂人圣啊聂人圣，你和谁在一起不好你非要和游弋在一起，话又说回来，我们弟兄两个和你没多大过节吧！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是不是心存疑惑为什么说你是帮凶？实话告诉你，在你来这之前，我们已经发现了我兄弟丁木的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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