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僵尸槐
回答我的除了呼啦呼啦的山风就是树叶摇摆的声响。不知不觉，我都走近了僵尸槐。真的好大一棵树啊，感觉十个人都环抱不过来，树叶一层又一层的，从树下看都一眼望不到树梢，难怪每年它开花我隔着老远都能看到。我伸手摸了摸树皮，光滑的像人的皮肤一样，不过就是有一种淡淡的腐臭的味道，这倒也符合它僵尸槐的称呼，看着地上的落叶我才想起来，昨晚小龙女绸布里包着的可不就是僵尸槐的树叶和僵尸槐的花瓣吗？路走到僵尸槐这儿，就是一个岔路口了，前面又分几条路，不过都是些上山入林的荆棘小路。夜深了，我也不敢太随便往里面走了，毕竟山里猛兽毒虫多，万一碰到了，那可就......
就在我刚转身回头的一刹那，似乎是个人一样的东西从僵尸槐的一根枝桠子上突然垂吊下来，吊着它的是一条蛇，蛇的一头缠着它的脖子一头挂在枝桠上，风一吹，那个‘人’的双腿就随着风一起摇晃起来，像极了前年我们村上吊死的李寡妇。吓得我头也不回地撒开脚丫子就往篱笆屋那边跑，一边跑还一边给自己壮胆。
“无意冒犯，死者勿怪！无意冒犯，死者勿怪！”
可能是睡了一整天的缘故，筋骨没有活动开，跑的时候总是觉得有些别扭，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最后实在跑不动了在边走边歇息，还好，篱笆屋已经就在眼前了。这时候我不禁又胡思乱想起来：“莫不是最近有什么歹人土匪一类的在这儿附近作案？那小龙女她不会也已经......啊！不会刚刚那个树上挂着的就是小龙女吧？不会的，不会的。小龙女那么大的本事怎么可能随便就给别人抓住了！说不定我出来的这一会儿，小龙女已经到家了。”
事实正如我想的那样，我到篱笆屋的时候，小龙女确实已经回家了，而且就站在院子里面。不过，院子里还有别人，背着刀的行脚客以及那只可以站起来的狗东西！
小龙女和那行脚客就那么隔着三四步的距离面对面得看着，我一时也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对小龙女说道：“龙太太，僵尸槐......僵尸槐......僵尸槐......。”
小龙女看我结巴了半天，冷哼一声，怒道：“给我好好地说话，不准结巴！”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顿了顿再次说道：“僵尸槐那边死人了，有个人被吊在僵尸槐的树枝上，死了！”
小龙女一听，对着行脚客冷笑一声，接着又对我说道：“小游啊，这人是谁杀的还不明白吗？此人果然心狠手辣，前日里敢对你种阴阳二气，今日里就敢来我这儿杀人立威。”
行脚客面色倒是平静，双眼古井无波的看着小龙女，淡淡答道：“既然到了今天这地步，我就当着娃娃的面把话给说清楚，我前日里路过他们村，给娃娃种下阴阳二气确实是我的不义之举，但并无加害之意，并承诺三天后帮娃娃化解了这阴阳二气，为的不过是看上了娃娃的资质，引导他拜入我等门下，壮大我派。另外，僵尸槐上那人也不是我杀的，但确实是我吊起来的。你的门庭我清清楚楚，我派虽不是什么魔教邪徒，但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论先后，人是我先找到的，论功力，我也在你之上。希望你好自为之。”
听到这儿，我还是一脸糊涂，我一山里娃娃哪里知道什么门什么派？大概知道这行脚客说人不是他杀的，也不是有意要加害我的。听道他说他不是有意要加害我的我不禁一肚子气，立马大声叫道：“你说你在我身上种阴阳二气不是有意要杀我，那么你身后的那个狗东西是怎么回事？今天下午要不是我泡了龙太太给我配的药水练成了钢筋铁骨，早被你养的狗东西舔了心肝给吃了。”
行脚客听完，顿时眉头一皱，双眼凌厉地瞪着他身后的狗东西，那狗东西确实通灵，一见他主人瞪他连忙害怕地往后退去，不过还是晚了，行脚客凌空一掌拍在狗东西的肚皮上，狗东西一阵在地面上一阵翻滚，最后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想必被行脚客一掌打死了。
我看着这一幕，除了咽了口唾沫，无话可说。
行脚客做完这一切，仍紧盯着小龙女，开口道：“我本以为你也要带这娃娃......没想到你却准备......。”
说完眼睛一眯：“最后问你一遍，你放不放手？虽然我不想惹麻烦，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有些麻烦不惹也要惹了，你今晚横竖就是个死与不死地差别，人我铁定是要带走了。”
小龙女没有说话，只是紧盯着行脚客，我已经注意到她藏在背后的右手一直不停地在抖，看来，她两之前已经有过交锋了，而且小龙女吃了不小的亏。最后，小龙女无奈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回篱笆屋去了。
此时，院子里就剩下我和行脚客，我看看他，他也看看我。
“走吧！”
行脚客右手抓起我脖子后面的衣领，脚下生风，竟带着我飞奔起来，树影婆娑、披星戴月，夜色于我眼中，正如走马观花一般，转瞬即逝。我与父亲起早走了一上午的山程，就在短短的一个多时辰，被行脚客提着送到了家门口。
行脚客大踏步地走进我家院子，醋钵一般大的拳头敲的我家大门震天响，村子里不少住户家里的狗都狂吠起来。开门的是我的父亲，一边打着哈切一边问道：“谁啊？大晚上的这么敲门，不知道人家都休息了嘛？”行脚客也不作声，门刚开了个小缝他便抢身进去了。父亲也突然清醒过来，一把抓住行脚客的衣服，可他的力气哪能拽地住行脚客？只能被行脚客拖着身子进了屋。
“孩儿他娘你快出来，那个杀千刀的走江湖的又来了，还把咱儿子从龙老太那掳了回来。”
没过一会儿，我就看到母亲操着把菜刀从灶屋里冲了出来，我姐也拿着一把火钳跟在后头。
“这位大哥，有什么事你好说，先把我丈夫和儿子先放了，你不论要什么，只要我家有的都给你。”
“对！对！先把我爹和我弟放了。”
行脚客一脚踢开了父亲，端起桌上的大水壶满满地喝了一大口，接着一把拂开桌上的坛坛罐罐直接把我摁在了桌子上，扯开我的衣服。
见到这场面，我姐和父母都吓呆了，还以为行脚客要活劈了我，三人见此情形一把扑了过去，死死地抱住了行脚客。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这是在救他的命，待会儿要是你们的宝贝儿子死了可怨不得我！”
我现在脑海里也是一塌糊涂，这几天发生的事让我有点难以接受，他和小龙女的谈话我也是听的一头雾水。但我知道，父母亲和老姐这么一直抱着他也不是办法，万一这行脚客发怒，可不是他们三个能承受的。
“爹、娘、老姐你们先放开这位大叔，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那个小龙女也不是普通人。”
“那小龙女当然不是普通人，要不她怎么给咱们这些乡里乡亲看病驱邪？”
我很恼火父亲现在居然还有心思跟我杠，于是不耐烦地说道：“你们先把人松开行不行？说句不好听的，人家对付咱们全家四个易如反掌，你们别把人搞恼了给你们通通揍一顿，白白挨了皮肉之苦，人家想怎么弄就随人家弄去，我们又能有什么法子呢？”说完我头一撇转过另一边去了。他们三个听了我的话松开了行脚客，姐姐和母亲只是互相抱着痛苦，父亲一个人走到一边，手里端着没点着烟杆干抽，神情悲哀地叹着气！
脚客也愣了愣神，不过还是一句话没说，只是用一根手指在我胸前这摁摁那摁摁。突然，不知道他摁到我哪了，一股撕心裂肺的痛席卷全身，我一下子蜷缩起来，他还没收手，仍用一根手指在我身上乱戳乱点，有些时候戳的一些地方我倒没什么感觉，不过有些时候戳到一些地方却让我疼得死去活来，母亲和老姐听到我痛苦的叫唤都不敢抬头看，只是哭的更大声，背对着我的父亲抽着那没点着的烟杆全身发抖。
随着行脚客点在我肚脐下方的最后一下，我哗啦地一声吐了出来，一边吐一边痉挛，本就没吃东西，又能吐出什么来呢？大量的液体从我肚子里翻涌出来，我能清晰地看出来这些吐出来的脏东西里都夹杂一丝丝的紫黑色的颜色，我大概明白这应该是我从浴桶里紫黑色的药汤中吸收进体内的。行脚客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边抽搐变吐，等我吐地差不多的时候，他突然又一掌摁在了我的胸膛，我感觉到仿佛一块烙铁印在我的胸膛一般，全身上下顿时犹如火烧一般变得通红，我看到我手背已经开始渗出鲜血了，不难想象我身上别的位置应该也一样。刚经历过非人的抽搐和呕吐，然后又是这种火烧火烤刑罚一般的折磨，我终于在一次次地嘶吼中晕了过去。
这短短两天，在我仅有九岁的幼小的身体和心灵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的记忆，这期间我不知道自己受到过多少次的惊吓和折磨，也不知道在昏和醒之间徘徊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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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刚转身回头的一刹那，似乎是个人一样的东西从僵尸槐的一根枝桠子上突然垂吊下来，吊着它的是一条蛇，蛇的一头缠着它的脖子一头挂在枝桠上，风一吹，那个‘人’的双腿就随着风一起摇晃起来，像极了前年我们村上吊死的李寡妇。吓得我头也不回地撒开脚丫子就往篱笆屋那边跑，一边跑还一边给自己壮胆。
“无意冒犯，死者勿怪！无意冒犯，死者勿怪！”
可能是睡了一整天的缘故，筋骨没有活动开，跑的时候总是觉得有些别扭，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最后实在跑不动了在边走边歇息，还好，篱笆屋已经就在眼前了。这时候我不禁又胡思乱想起来：“莫不是最近有什么歹人土匪一类的在这儿附近作案？那小龙女她不会也已经......啊！不会刚刚那个树上挂着的就是小龙女吧？不会的，不会的。小龙女那么大的本事怎么可能随便就给别人抓住了！说不定我出来的这一会儿，小龙女已经到家了。”
事实正如我想的那样，我到篱笆屋的时候，小龙女确实已经回家了，而且就站在院子里面。不过，院子里还有别人，背着刀的行脚客以及那只可以站起来的狗东西！
小龙女和那行脚客就那么隔着三四步的距离面对面得看着，我一时也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对小龙女说道：“龙太太，僵尸槐......僵尸槐......僵尸槐......。”
小龙女看我结巴了半天，冷哼一声，怒道：“给我好好地说话，不准结巴！”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顿了顿再次说道：“僵尸槐那边死人了，有个人被吊在僵尸槐的树枝上，死了！”
小龙女一听，对着行脚客冷笑一声，接着又对我说道：“小游啊，这人是谁杀的还不明白吗？此人果然心狠手辣，前日里敢对你种阴阳二气，今日里就敢来我这儿杀人立威。”
行脚客面色倒是平静，双眼古井无波的看着小龙女，淡淡答道：“既然到了今天这地步，我就当着娃娃的面把话给说清楚，我前日里路过他们村，给娃娃种下阴阳二气确实是我的不义之举，但并无加害之意，并承诺三天后帮娃娃化解了这阴阳二气，为的不过是看上了娃娃的资质，引导他拜入我等门下，壮大我派。另外，僵尸槐上那人也不是我杀的，但确实是我吊起来的。你的门庭我清清楚楚，我派虽不是什么魔教邪徒，但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论先后，人是我先找到的，论功力，我也在你之上。希望你好自为之。”
听到这儿，我还是一脸糊涂，我一山里娃娃哪里知道什么门什么派？大概知道这行脚客说人不是他杀的，也不是有意要加害我的。听道他说他不是有意要加害我的我不禁一肚子气，立马大声叫道：“你说你在我身上种阴阳二气不是有意要杀我，那么你身后的那个狗东西是怎么回事？今天下午要不是我泡了龙太太给我配的药水练成了钢筋铁骨，早被你养的狗东西舔了心肝给吃了。”
行脚客听完，顿时眉头一皱，双眼凌厉地瞪着他身后的狗东西，那狗东西确实通灵，一见他主人瞪他连忙害怕地往后退去，不过还是晚了，行脚客凌空一掌拍在狗东西的肚皮上，狗东西一阵在地面上一阵翻滚，最后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想必被行脚客一掌打死了。
我看着这一幕，除了咽了口唾沫，无话可说。
行脚客做完这一切，仍紧盯着小龙女，开口道：“我本以为你也要带这娃娃......没想到你却准备......。”
说完眼睛一眯：“最后问你一遍，你放不放手？虽然我不想惹麻烦，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有些麻烦不惹也要惹了，你今晚横竖就是个死与不死地差别，人我铁定是要带走了。”
小龙女没有说话，只是紧盯着行脚客，我已经注意到她藏在背后的右手一直不停地在抖，看来，她两之前已经有过交锋了，而且小龙女吃了不小的亏。最后，小龙女无奈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回篱笆屋去了。
此时，院子里就剩下我和行脚客，我看看他，他也看看我。
“走吧！”
行脚客右手抓起我脖子后面的衣领，脚下生风，竟带着我飞奔起来，树影婆娑、披星戴月，夜色于我眼中，正如走马观花一般，转瞬即逝。我与父亲起早走了一上午的山程，就在短短的一个多时辰，被行脚客提着送到了家门口。
行脚客大踏步地走进我家院子，醋钵一般大的拳头敲的我家大门震天响，村子里不少住户家里的狗都狂吠起来。开门的是我的父亲，一边打着哈切一边问道：“谁啊？大晚上的这么敲门，不知道人家都休息了嘛？”行脚客也不作声，门刚开了个小缝他便抢身进去了。父亲也突然清醒过来，一把抓住行脚客的衣服，可他的力气哪能拽地住行脚客？只能被行脚客拖着身子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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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会儿，我就看到母亲操着把菜刀从灶屋里冲了出来，我姐也拿着一把火钳跟在后头。
“这位大哥，有什么事你好说，先把我丈夫和儿子先放了，你不论要什么，只要我家有的都给你。”
“对！对！先把我爹和我弟放了。”
行脚客一脚踢开了父亲，端起桌上的大水壶满满地喝了一大口，接着一把拂开桌上的坛坛罐罐直接把我摁在了桌子上，扯开我的衣服。
见到这场面，我姐和父母都吓呆了，还以为行脚客要活劈了我，三人见此情形一把扑了过去，死死地抱住了行脚客。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这是在救他的命，待会儿要是你们的宝贝儿子死了可怨不得我！”
我现在脑海里也是一塌糊涂，这几天发生的事让我有点难以接受，他和小龙女的谈话我也是听的一头雾水。但我知道，父母亲和老姐这么一直抱着他也不是办法，万一这行脚客发怒，可不是他们三个能承受的。
“爹、娘、老姐你们先放开这位大叔，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那个小龙女也不是普通人。”
“那小龙女当然不是普通人，要不她怎么给咱们这些乡里乡亲看病驱邪？”
我很恼火父亲现在居然还有心思跟我杠，于是不耐烦地说道：“你们先把人松开行不行？说句不好听的，人家对付咱们全家四个易如反掌，你们别把人搞恼了给你们通通揍一顿，白白挨了皮肉之苦，人家想怎么弄就随人家弄去，我们又能有什么法子呢？”说完我头一撇转过另一边去了。他们三个听了我的话松开了行脚客，姐姐和母亲只是互相抱着痛苦，父亲一个人走到一边，手里端着没点着烟杆干抽，神情悲哀地叹着气！
脚客也愣了愣神，不过还是一句话没说，只是用一根手指在我胸前这摁摁那摁摁。突然，不知道他摁到我哪了，一股撕心裂肺的痛席卷全身，我一下子蜷缩起来，他还没收手，仍用一根手指在我身上乱戳乱点，有些时候戳的一些地方我倒没什么感觉，不过有些时候戳到一些地方却让我疼得死去活来，母亲和老姐听到我痛苦的叫唤都不敢抬头看，只是哭的更大声，背对着我的父亲抽着那没点着的烟杆全身发抖。
随着行脚客点在我肚脐下方的最后一下，我哗啦地一声吐了出来，一边吐一边痉挛，本就没吃东西，又能吐出什么来呢？大量的液体从我肚子里翻涌出来，我能清晰地看出来这些吐出来的脏东西里都夹杂一丝丝的紫黑色的颜色，我大概明白这应该是我从浴桶里紫黑色的药汤中吸收进体内的。行脚客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边抽搐变吐，等我吐地差不多的时候，他突然又一掌摁在了我的胸膛，我感觉到仿佛一块烙铁印在我的胸膛一般，全身上下顿时犹如火烧一般变得通红，我看到我手背已经开始渗出鲜血了，不难想象我身上别的位置应该也一样。刚经历过非人的抽搐和呕吐，然后又是这种火烧火烤刑罚一般的折磨，我终于在一次次地嘶吼中晕了过去。
这短短两天，在我仅有九岁的幼小的身体和心灵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的记忆，这期间我不知道自己受到过多少次的惊吓和折磨，也不知道在昏和醒之间徘徊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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