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诡异事故
单独值班的时候无聊至极。但我们不会出现严重的心理问题，原因很明朗：给仅存的原生大脑及配套神经系统供养的能量盒中只含有少数几种维持生物活性和有助于应急反应的激素。用于控制器官、骨骼、性别以及能产生负面情绪的激素都被省略了。
现在的我们都能做到高度理智，几乎不会被情绪冲昏头脑——至少在单调乏味的旅程中是这样的。我们有性格，但没性别，懂得喜怒哀乐、轻重缓急，但不会冲动行事。青梅的样貌在我脑海中逐渐模糊了，对家人的念想也仅有一些印象深刻的轶事偶然在脑海漂浮。随着时间推移，心中波澜的情感逐渐变成一潭死水。
“没想到无欲无求的境界就这样降临了。”我习惯性的盯着飞船尾部的摄像机视野暗忖着。
视野中是一片寂寥的虚空。地球、火星的轨道已经淹没在太阳光芒掩映下若隐若现的点点星光之中。此时的心境倒是格外豁朗，曾经的家园在这无尽虚空中微小到肉眼都不可见，就好像她从未存在过一样。人类在地、月、火上创造的各种奇迹，现在都显得无比微不足道。相较于茫茫宇宙，也许我们的母星只不过算是组成她的一颗基本粒子，而人生所谓的惊涛骇浪在这深邃无垠的空间中甚至都无法留下什么痕迹。
“除了活着感受这一切，真不知道这一生还有什么其它意义？”我心中不时闪过这类也许永无答案的问题。
“想来真有意思，上到雄伟的山脉，下到深邃的海沟，那颗已肉眼不可见的母星上养育着亿万生灵；大到政治博弈、经济斗法、战争威胁，小到事业打拼、家族冷暖……我们现在已经成了局外人，悬在一个新的高度（如果高度能表达宇宙和家园的尺度差距）审视着对于茫茫虚空来说微不足道却仍在家园中持续上演的各种纷扰，这也许就是神的感觉吧？”每每看着船外的空间发呆时油然而生的超脱感倒是让人感觉挺舒服，想到眼前这幅点缀着星辰的壮阔无垠的画卷中，即便一颗粒子级别的微小星球上都有如此丰富多彩的小生态，真让人心旷神怡。
哔的一声响。这是换班提示音，我和下一名队员沙王的换班将在五分三十秒内完成。沙王准时进入三号隔舱，例行问候并交接数据后，我踩着准确的步伐回到四号主隔舱，进入专属休眠舱慢慢睡去。
现在的我很少做梦，待机后就陷入一片虚空。不过这次沉睡的滋味貌似有点奇异，感觉没过多久漆黑中便传来唤醒的蜂鸣声，当我准备在30秒内启动时似乎感觉到一阵毫无规律的震动，随后有种身体非常舒展的感觉袭来，蜂鸣声消失，我又回到了平静的虚空。
“是生理性幻觉吧。”我迷迷糊糊思索着，既然指令消失，就不用着急再进入无聊状态......
刚刚安下心来，突然响起的刺耳‘嘎吱’声和一阵强烈的压迫感直接将我惊醒！我连忙手动开启休眠舱，身体竟然飘了出来——模拟重力装置失效了？！
十几秒内，其他队友也陆续飘出来。
“怎么回事？！”被惊醒的蓝波急问。
“沙王，沙王！”我边在远征队内部频道中呼喊边下意识拽着扶手向三号隔舱飘去，却发现从休眠舱到主隔舱闸门的距离明显变长了，仔细一看，舱壁好像有些许扭曲，以致原本笔直的过道都显得有些弧度！而且一些能有限活动的物品竟然齐刷刷倒向了隔舱的一侧！我赶到闸门前扳动开关把手，闸门只开了一条缝便因框架变形被卡住，这恰恰证明船体扭曲变形是真实的！
蓝波、螺旋也赶到近前，我们正试图用力推闸门时它又突然正常开启了。这时我们再看周围，一度微微弯曲的过道重新变直。这感觉就像飞船被什么巨大的力量拧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如初。霎时间，我们重重的摔到了地上——重力系统恢复正常。
“这船还有过山车功能？”摔在了通往五号隔舱的门前的涡轮喊道，看样子他这是打算要去检查聚变引擎。
我冲进三号隔舱，只见沙王被卡在了操控台和舱壁之间的过道拐角处。
“沙王你搞什么？！”螺旋用质问的语气问道。
“帮帮我！”沙王有些气急败坏的嚷嚷。
我和蓝波赶紧上前一顶一推帮他解脱出来。
“我只是巡查，没任何征兆。”沙王解释道：“突然就被吸过来了，刚要紧急唤醒你们就断电了！断电1.2秒！”他说着伸出机械臂关上开启的唤醒按键，“那是我被挂上去前唯一的操作。”
“还好，六号主舱以及引擎正常。”涡轮通过远征队的内部数据链频道报了平安。
远征队员们分头检查综合操作台上显示的各类数据，主控台传到我们眼中的一组数据呈现出红色，这是告警数据。“发现没？导航系统有问题？”我不由得转头向队友们核实。
“没错，怎么回事？”蓝波疑惑的看看螺旋。
“已经检查过导航装置了，系统经过了一次重启，但设备运转正常啊。”螺旋调取了刚才那不到两分钟异常时段的历史数据。
“可是定位数据和规划节点完全对不上路子啊。”沙王盯着同步在操作台屏幕上的导航数据，完全无法理解出错的原因。 “奇怪，还少了两颗脉冲星源的数据？怎么都归零了？出事之前我没有进行过任何干预。”
“X射电探测器失灵？”螺旋说出了初步推断。
“导航系统重启时进行了自检，我也查了传感器数据，都显示正常。”刚赶到三号主舱的涡轮立刻否定了这种说法。
片刻后，又有几组让人惊愕的信息传到每个人的眼前——“飞船尾部受损”、“数字电台启动失败”，这些是飞船损管系统的最新发现。我心中一沉，快速向2号主隔舱走去，涡轮则再次掉头冲向船尾，其他人也各自奔向别的功能区——应急预案启动了，我们要修复故障并进行一次全面巡查！
飞船尾部受损是因为原来火箭引擎阵列与核聚变专用舱固结的对接器（火箭引擎阵列已经耗尽并脱离，但对接器仍在飞船尾部）不明原因的丢失了，尾部摄像机镜头中只剩下它基座的一块装置残片，好像是被什么力量给拽掉了。好在动力舱阵列早已脱离，对接器的损毁对航行不会造成致命影响。但愿备用电台别再出什么大问题。
“是撞上什么了？”涡轮推测着事故的原因。
在紧急处理了几处线缆和管道断裂以及气阀泄漏后，远征队有些沮丧的围聚在备用数字电台设备旁，看着涡轮对部件进行细致的检查——他的艇身里“藏”了不少精细的机械臂和传感器，可以伸进设备的检查孔中摸排故障。
“应该是突然断电造成的，电涌烧穿了几个小玩意，得花几小时。”涡轮抽出细如银针的探测器迅速收回了艇壳的一个鼓包中。
“用量子电台上报。”我来到了量子电台阵列区域。这部几乎占据一整个主隔舱的阵列有专用的独立备份电源，以保证它永不断电。经过刚才的检查发现，之前的异常对量子电台没造成任何影像。
虽然操作麻烦而且有违这年代对简洁、直观的通讯体验的习惯，但至少这台大家伙能保证近实时通讯，就当是练习操作吧。按计划我们目前正处在接近天王星轨道的阶段，即使现在能用传统通讯，数据延迟也得十几个小时了。
我把舱内的情况，尤其是异常的导航数据组织成尽量精炼的短语像敲电报一样发了出去。几分钟后，对方发来了一段简短得多的信号。译成的信息是：“坐标数据错误，请复核Ka频段测控结果。”
等了好一阵都没回音，我们又“发报”催促了一次，对方终于发来了我们目前应该所处位置的正确数据。和飞船操作台上显示的数据一对比，简直驴头不对马嘴。这表面飞船的导航系统不明缘由的陷入了混乱！
“看看应急数据记录器！”涡轮提醒道。
我们这时才围拢到三号隔舱的总控制台前调阅数据记录器（安装在凤凰号六号隔舱的“黑匣子”）的数据查看事故的根由，不得不说这反应是慢了些，谁叫远征队都是拼凑起来的航天嫩草呢。
数据显示我和沙王换班后二十分钟十五秒，飞船周围区域内突然产生了极强的不明力场。我们连忙调阅当时的船外摄像机镜头数据，发现飞船船首和左侧的摄像机扑捉到了一幅诡异的画面：航线十一点方向远处的点点星光突然呈逆时针方向扭曲了，之后这片星光快速沿曲线拉长成了螺旋状，之后就是一片漆黑。系统第一次瞬间断电就是这时发生的！
“不明力场？”沙王抱怨道：“我肯定就是这么被挂到操作台后面去的！”
“这是什么现象？”蓝波自问自答：“黑洞？不可能啊，没有明显的视界。是遇上什么磁性实体了？”
“可这是什么实体？”我感觉有些不对劲，质疑道：“得多大质量？都能产生引力透镜效应了？”
“是啊。”螺旋接茬：“我们被它捕获，可现在一切正常啊，没撞上它。”
“尾部还是被撞了。”沙王提醒我们：“不然，对接器怎么飞了？”
“2263年8月7日，对飞船进行全面巡查，原因是……”趁着分析事由的空档，我开始构思怎么写这次不明事故的日志。
“哔~哔~”几声低沉的鸣响——这是雷达告警警报。于此同时，一组表明航线上有大量不明物体快速接近的红色雷达数据以优先级别映入我们的视野。我将一块屏幕切到雷达显示模式，示意图显示飞船前方有密密麻麻的白点正逐渐朝我们靠近。
沙王也许是感觉不够直观，他敲了几次切换按键，舱内一块较大的屏幕上显示出了飞船正前方的画面。只见屏幕左侧的远处竟然出现了一颗泛着红色光芒的星球！视野中它比地球上看到的太阳小不少，而且亮度似乎更低。可一眼就能看出它的红光是自身辐射出来的，这表面它是颗恒星！
“这玩意儿哪冒出来的？”蓝波纳闷的自言自语。
十几秒后，雷达数据的主角——迎面而来的小行星群——才从恒星的光芒中浮现出来！
“我们有麻烦了！”螺旋大声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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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我们都能做到高度理智，几乎不会被情绪冲昏头脑——至少在单调乏味的旅程中是这样的。我们有性格，但没性别，懂得喜怒哀乐、轻重缓急，但不会冲动行事。青梅的样貌在我脑海中逐渐模糊了，对家人的念想也仅有一些印象深刻的轶事偶然在脑海漂浮。随着时间推移，心中波澜的情感逐渐变成一潭死水。
“没想到无欲无求的境界就这样降临了。”我习惯性的盯着飞船尾部的摄像机视野暗忖着。
视野中是一片寂寥的虚空。地球、火星的轨道已经淹没在太阳光芒掩映下若隐若现的点点星光之中。此时的心境倒是格外豁朗，曾经的家园在这无尽虚空中微小到肉眼都不可见，就好像她从未存在过一样。人类在地、月、火上创造的各种奇迹，现在都显得无比微不足道。相较于茫茫宇宙，也许我们的母星只不过算是组成她的一颗基本粒子，而人生所谓的惊涛骇浪在这深邃无垠的空间中甚至都无法留下什么痕迹。
“除了活着感受这一切，真不知道这一生还有什么其它意义？”我心中不时闪过这类也许永无答案的问题。
“想来真有意思，上到雄伟的山脉，下到深邃的海沟，那颗已肉眼不可见的母星上养育着亿万生灵；大到政治博弈、经济斗法、战争威胁，小到事业打拼、家族冷暖……我们现在已经成了局外人，悬在一个新的高度（如果高度能表达宇宙和家园的尺度差距）审视着对于茫茫虚空来说微不足道却仍在家园中持续上演的各种纷扰，这也许就是神的感觉吧？”每每看着船外的空间发呆时油然而生的超脱感倒是让人感觉挺舒服，想到眼前这幅点缀着星辰的壮阔无垠的画卷中，即便一颗粒子级别的微小星球上都有如此丰富多彩的小生态，真让人心旷神怡。
哔的一声响。这是换班提示音，我和下一名队员沙王的换班将在五分三十秒内完成。沙王准时进入三号隔舱，例行问候并交接数据后，我踩着准确的步伐回到四号主隔舱，进入专属休眠舱慢慢睡去。
现在的我很少做梦，待机后就陷入一片虚空。不过这次沉睡的滋味貌似有点奇异，感觉没过多久漆黑中便传来唤醒的蜂鸣声，当我准备在30秒内启动时似乎感觉到一阵毫无规律的震动，随后有种身体非常舒展的感觉袭来，蜂鸣声消失，我又回到了平静的虚空。
“是生理性幻觉吧。”我迷迷糊糊思索着，既然指令消失，就不用着急再进入无聊状态......
刚刚安下心来，突然响起的刺耳‘嘎吱’声和一阵强烈的压迫感直接将我惊醒！我连忙手动开启休眠舱，身体竟然飘了出来——模拟重力装置失效了？！
十几秒内，其他队友也陆续飘出来。
“怎么回事？！”被惊醒的蓝波急问。
“沙王，沙王！”我边在远征队内部频道中呼喊边下意识拽着扶手向三号隔舱飘去，却发现从休眠舱到主隔舱闸门的距离明显变长了，仔细一看，舱壁好像有些许扭曲，以致原本笔直的过道都显得有些弧度！而且一些能有限活动的物品竟然齐刷刷倒向了隔舱的一侧！我赶到闸门前扳动开关把手，闸门只开了一条缝便因框架变形被卡住，这恰恰证明船体扭曲变形是真实的！
蓝波、螺旋也赶到近前，我们正试图用力推闸门时它又突然正常开启了。这时我们再看周围，一度微微弯曲的过道重新变直。这感觉就像飞船被什么巨大的力量拧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如初。霎时间，我们重重的摔到了地上——重力系统恢复正常。
“这船还有过山车功能？”摔在了通往五号隔舱的门前的涡轮喊道，看样子他这是打算要去检查聚变引擎。
我冲进三号隔舱，只见沙王被卡在了操控台和舱壁之间的过道拐角处。
“沙王你搞什么？！”螺旋用质问的语气问道。
“帮帮我！”沙王有些气急败坏的嚷嚷。
我和蓝波赶紧上前一顶一推帮他解脱出来。
“我只是巡查，没任何征兆。”沙王解释道：“突然就被吸过来了，刚要紧急唤醒你们就断电了！断电1.2秒！”他说着伸出机械臂关上开启的唤醒按键，“那是我被挂上去前唯一的操作。”
“还好，六号主舱以及引擎正常。”涡轮通过远征队的内部数据链频道报了平安。
远征队员们分头检查综合操作台上显示的各类数据，主控台传到我们眼中的一组数据呈现出红色，这是告警数据。“发现没？导航系统有问题？”我不由得转头向队友们核实。
“没错，怎么回事？”蓝波疑惑的看看螺旋。
“已经检查过导航装置了，系统经过了一次重启，但设备运转正常啊。”螺旋调取了刚才那不到两分钟异常时段的历史数据。
“可是定位数据和规划节点完全对不上路子啊。”沙王盯着同步在操作台屏幕上的导航数据，完全无法理解出错的原因。 “奇怪，还少了两颗脉冲星源的数据？怎么都归零了？出事之前我没有进行过任何干预。”
“X射电探测器失灵？”螺旋说出了初步推断。
“导航系统重启时进行了自检，我也查了传感器数据，都显示正常。”刚赶到三号主舱的涡轮立刻否定了这种说法。
片刻后，又有几组让人惊愕的信息传到每个人的眼前——“飞船尾部受损”、“数字电台启动失败”，这些是飞船损管系统的最新发现。我心中一沉，快速向2号主隔舱走去，涡轮则再次掉头冲向船尾，其他人也各自奔向别的功能区——应急预案启动了，我们要修复故障并进行一次全面巡查！
飞船尾部受损是因为原来火箭引擎阵列与核聚变专用舱固结的对接器（火箭引擎阵列已经耗尽并脱离，但对接器仍在飞船尾部）不明原因的丢失了，尾部摄像机镜头中只剩下它基座的一块装置残片，好像是被什么力量给拽掉了。好在动力舱阵列早已脱离，对接器的损毁对航行不会造成致命影响。但愿备用电台别再出什么大问题。
“是撞上什么了？”涡轮推测着事故的原因。
在紧急处理了几处线缆和管道断裂以及气阀泄漏后，远征队有些沮丧的围聚在备用数字电台设备旁，看着涡轮对部件进行细致的检查——他的艇身里“藏”了不少精细的机械臂和传感器，可以伸进设备的检查孔中摸排故障。
“应该是突然断电造成的，电涌烧穿了几个小玩意，得花几小时。”涡轮抽出细如银针的探测器迅速收回了艇壳的一个鼓包中。
“用量子电台上报。”我来到了量子电台阵列区域。这部几乎占据一整个主隔舱的阵列有专用的独立备份电源，以保证它永不断电。经过刚才的检查发现，之前的异常对量子电台没造成任何影像。
虽然操作麻烦而且有违这年代对简洁、直观的通讯体验的习惯，但至少这台大家伙能保证近实时通讯，就当是练习操作吧。按计划我们目前正处在接近天王星轨道的阶段，即使现在能用传统通讯，数据延迟也得十几个小时了。
我把舱内的情况，尤其是异常的导航数据组织成尽量精炼的短语像敲电报一样发了出去。几分钟后，对方发来了一段简短得多的信号。译成的信息是：“坐标数据错误，请复核Ka频段测控结果。”
等了好一阵都没回音，我们又“发报”催促了一次，对方终于发来了我们目前应该所处位置的正确数据。和飞船操作台上显示的数据一对比，简直驴头不对马嘴。这表面飞船的导航系统不明缘由的陷入了混乱！
“看看应急数据记录器！”涡轮提醒道。
我们这时才围拢到三号隔舱的总控制台前调阅数据记录器（安装在凤凰号六号隔舱的“黑匣子”）的数据查看事故的根由，不得不说这反应是慢了些，谁叫远征队都是拼凑起来的航天嫩草呢。
数据显示我和沙王换班后二十分钟十五秒，飞船周围区域内突然产生了极强的不明力场。我们连忙调阅当时的船外摄像机镜头数据，发现飞船船首和左侧的摄像机扑捉到了一幅诡异的画面：航线十一点方向远处的点点星光突然呈逆时针方向扭曲了，之后这片星光快速沿曲线拉长成了螺旋状，之后就是一片漆黑。系统第一次瞬间断电就是这时发生的！
“不明力场？”沙王抱怨道：“我肯定就是这么被挂到操作台后面去的！”
“这是什么现象？”蓝波自问自答：“黑洞？不可能啊，没有明显的视界。是遇上什么磁性实体了？”
“可这是什么实体？”我感觉有些不对劲，质疑道：“得多大质量？都能产生引力透镜效应了？”
“是啊。”螺旋接茬：“我们被它捕获，可现在一切正常啊，没撞上它。”
“尾部还是被撞了。”沙王提醒我们：“不然，对接器怎么飞了？”
“2263年8月7日，对飞船进行全面巡查，原因是……”趁着分析事由的空档，我开始构思怎么写这次不明事故的日志。
“哔~哔~”几声低沉的鸣响——这是雷达告警警报。于此同时，一组表明航线上有大量不明物体快速接近的红色雷达数据以优先级别映入我们的视野。我将一块屏幕切到雷达显示模式，示意图显示飞船前方有密密麻麻的白点正逐渐朝我们靠近。
沙王也许是感觉不够直观，他敲了几次切换按键，舱内一块较大的屏幕上显示出了飞船正前方的画面。只见屏幕左侧的远处竟然出现了一颗泛着红色光芒的星球！视野中它比地球上看到的太阳小不少，而且亮度似乎更低。可一眼就能看出它的红光是自身辐射出来的，这表面它是颗恒星！
“这玩意儿哪冒出来的？”蓝波纳闷的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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