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凤凰计划
半个地球年后（2261年2月10日），一群脖领上挂着证件的记者鱼贯涌入了火星航空基地一间精心布置的会议大厅。这间大厅半边是墙体，半边是透明的由高强纤维材料支撑的玻璃幕墙。幕墙外一片略呈锈红色的平原映入眼帘。遥远的地面上隐约显现出一些零星的建筑，地面上扬起的一层泛红的尘雾让它们忽隐忽现，显得分外神秘。最醒目的是视野右侧的一座高塔，塔顶隆起一个半球状的白色部件，上面还挂着一层薄薄的粉尘，显然是一部气象雷达之类的设备。
记者们并没有在意幕墙外的景致，他们的注意力都被靠墙侧演讲台两边的五个机器人模型吸引了。就在他们乱哄哄挤进记者席落座的过程中还有耀眼的照相闪光频繁打在模型身上。
这些正是我们五个人的模型，而本尊们此时已经在凤凰号飞船内的专属隔舱内就位了！演讲台背后是一面与墙体融合的曲面屏幕，顶面显示的“凤凰号发射直播厅”预示着即将踏上征程的远征队很快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热点。
因为早就知道发射时会有同步直播的活动，在凯瑟琳.霍普金斯前男友安东尼、苏菲以及拉塞尔.杰克曼的坚持下，项目组同意在会场的隐蔽处秘密安装了几个微型摄像机，让苏菲和安东尼能在直播现场面对面的和飞船内的我们默默道别——苏菲是凤凰计划秘密参与者，她不方便大摇大摆的参加记者会，之后也不能公开出现在发射测控大厅里。可以预见这是个无比哀伤的时刻，因为这可能是永别，但他们不想错过它。
“看见没？苏菲混在记者堆里！”已经固定好的特里奥.库马尔说道。
我们面前并没有安装转播的屏幕，所有的直播信号都已经由各自的通讯链路转化为视频画面映入我们的原生视觉系统。
只见苏菲一身和旁边的记者类似的穿着，胸前也挂着证件。此时，她已随着人群坐在了记者席的一角，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偷瞄着我们预先设置好的微型摄像机位置。
“看见没？忍住，可别哭鼻子。哈哈。我家人估计也在看直播，但他们都不知道我还活着嘿。”特里奥笑道。他说的没错，项目组和我们家属沟通时，霍兰德、青梅给他们的说辞都是捐献遗体供医学研究。所以包括我家人在内，都以为我可能以器官移植的方式在某些人的肉体内重生了。
“闭嘴~”凯瑟琳迸出两个字。
约瑟夫.斯派森微微转动了一下手臂上的折叠翼面道：“我们的一大优势就是不会因为情绪激动、涕泪横飞而导致设备短路！”他应该是想消弭一下沉重的气氛，但此刻此景中，听上去却更像风凉话。
“还是闭嘴吧。”我劝阻道。此时谁也挡不住我对家人的思念以及渴望老熟人们的出现！
青梅进来了。只见她跟着霍兰德、祝青云及其他几名核心成员陆续进门，径直走到席位上落座，噼里啪啦的闪光不停的追随下，高频且强烈的明暗闪烁让人始终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安东尼最后一个进来，他找了个角落站着，有些拘谨，应该没人会注意他。
“欢迎各位朋友的到来......”待到闪光潮退去，一名主持人来到演讲席和记者们打招呼。“下面有请凤凰计划团队代表、首席科学家之一，青梅女士为大家介绍概况并答记者问！”
青梅今天一身工装制服穿搭、挽着简练的发髻，显得格外精神。她信步走上演讲席，微笑着向记者们点头致意，虽然距离很远，但仍能从她眼里的微光中感觉到自信。我加入凤凰计划头一次见到她时就是这身装扮，优雅、干练、严谨的气质非常迷人。
“您好。能具体说说凤凰计划大致的进展么？”一名记者急不可耐的站起来提问，这莽撞的家伙居然连礼节性自我介绍的机会都没给青梅留。
“麻烦提问前先按提问键，以便维持采访秩序。”青梅微笑着盯着那名记者，见他挠挠头坐了回去，她继续说道：“好吧，这估计也是大多数人想问的，我简单介绍一下。通过不断的技术积累，人类终于有机会到太阳系以外的宇宙深处寻找伙伴和资源了，经过近六年的准备，我们将于地球时间今天上午十点向6光年以外的Barnard 5366d行星发射凤凰号大型无人探测飞船，对它进行系统的科学探测，期望能够在不远的将来寻找到自然环境真正适合人类长期居住的行星或者友好的外星文明。”
“光年？6光年呐……”台下一片唏嘘和议论声。
演讲席上的指示灯闪了几下，青梅低头看看说：“26号席，请讲。”
“6光年，换算一下有近三十八万个天文单位，也就是1.8秒差距！这么远的距离，要飞多久才能到？”一名男记者站起来问道。他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小子可以啊，你撞枪口上了！”我暗忖着。一知半解却用一摞数据来包装自己的门外汉，青梅向来不屑这种人。
“呵呵，那你知道飞船要突破太阳系，需要达到多块的速度么？”青梅面无表情的反问。
现场一片寂静，那名记者慢慢缩回了座位。
“我来简单介绍一下吧。”青梅解释道：“我们为凤凰号准备了一个由可控核聚变反应堆、传统火箭引擎合成的动力舱阵列。它们已经在太空中待命，凤凰号发射后将与阵列对接。先由火箭引擎让飞船获得初始速度，再通过阵列持续不断的加速，在掠过土星轨道后将飞船加速到光速的千分之一，之后飞船上的聚变引擎会接过动力输出任务，在突破柯伊伯带后逐渐将速度提升至大约0.006倍光速离开太阳系，一切顺利的话算上接近目标后的减速、绕飞阶段，大约90年后可以降落到目标行星上。路途上相对太阳系的最快速度将达到0.07倍光速。”
“90年！”、“这辈子看不到......”台下又是一阵议论。九十年，虽然人类的平均寿命已经达到92岁，从火星殖民的调查数据看，这里因为低重力的原因将来有可能将数值增加到98岁，可这段旅程的耗时还是让常人难以接受。
演讲席的指示灯再次闪亮。青梅提示：“15号席，请讲。”
“凤凰计划是在地球研发的，为什么飞船发射选在火星实施？”另一名女记者问道。从她起立时小心翼翼的肢体动作就能看出来是刚从地球赶来的，还没有适应火星上的低重力。
青梅反问道：“你刚下飞船时，是不是觉得身轻如燕？”
女记者尴尬的笑起来：“嗯哼~现在还是感觉轻飘飘的。”
青梅微笑道：“的确是，火星重力系数只有地球的0.38倍，意味着这里能发射更大、更重的装备。所以凤凰号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艘无人探测飞船，她能容纳比以往更多的能源和设备。”
“20号席，请说。”青梅看看指示灯提示道。
“为啥选这颗行星？据说项目主要人员都获得了延寿权？是真的么？”一名记者起身板着脸问道。
现场霎时安静了几秒，提问者成了目光的焦点。
“嗯，因为这是经过广泛筛选后的结果，目前发现的类地行星中，只有Barnard 5366d从各方面最接近地球，甚至有可能接近到克隆的程度。非常值得探索。”青梅表情严肃的打破了沉寂。
“我来补充一下。”霍兰德打开了面前的话筒站起来解释道：“人类迄今为止一共发现了5368颗系外行星，类地行星有236颗，其中Barnard这颗红矮星周围就有三颗处在宜居带上的行星，经过长期的观测和分析，目标星不论从大小、质量、轨道、大气成分都与地球最为接近。一旦能够明确的将它纳入人类的疆土，后续的价值和效应大家可以自行脑补一下！另外，整个筛选评估过程的资料已经整理存档，我们会适时公开部分数据以满足大众的知情权。”
一连串的数据和逻辑将质疑者压回了座位，现场的气氛缓和下来。
几秒中后，指示灯再次闪烁。“9号席。”青梅道。
“如果那里真的有外星文明而且不友好，对凤凰号动粗怎么办？”一名男记者站起来问道。话音刚落，引起台下一阵哄笑——在场的人都彻底放松了。
青梅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先落座。“其实这是个挺严肃、又难把握的问题。一切皆有可能。托火星重力小的福，我们在给凤凰号装满各种探测设备以及地球生物胚胎的同时，还能为她加装必要的装甲和一些基本的防御武器，使其有能力应付路途上的一些障碍以及遇险时自卫。不过我们会优先进行善意的沟通。”
青梅看看再次亮起的指示灯道：“17号席。”
“您好！后面那几部是模型么？应该就是飞船里搭载的智能机器人吧？能介绍一下它们的用途么？”一位记者站起来问道。
“请坐，你问到了凤凰计划的核心哈。”青梅微笑答道：“是的，为了更高效的勘探以及考虑与可能存在的地外文明进行交流，我们设计制造了五部各具特色的机器人，他们集成了不少前沿技术，能自主探测并将工作信息记录，利用飞船上的通讯系统传回来，如果有幸与高等级外星文明接触，还能向他们展示人类文明的特色。此外，他们采用了最新的人工智能技术，因此具备不错的自主学习和应对恶劣环境能力。他们就是：虎贲、沙王、螺旋、蓝波、涡轮（说话的同时用手按顺序指着虎头虎脑的我、变成装甲车的特里奥、直升机状态的凯瑟琳、飞翼状态的约瑟夫、两栖快艇外壳的拉塞尔）。他们是凤凰号的核心！”我很清楚的看见青梅在介绍我们的时候向四号秘密直播器的镜头撇了两眼。
“哇喔。什么？这是正式的称呼吗？我以为只是做任务的代号。”固定在旁边的约瑟夫.斯派森有些惊讶的嘀咕道。
这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当我们几个进入最后的联合训练阶段时，为了避免不同语言造就的名字影响沟通效率，项目组给了我们每人一个代号，他们倒是说明过这多少反映了我们躯壳的一些有特色的设计元素，但没想到会在如此正式的场合用这些代号称呼我们。
“沙王，嗯~我觉得挺酷。你们呢？”特里奥.库马尔仔细回味着代号。
“我保留抗议的权利。”凯瑟琳.霍普金斯似乎有些不快。
“螺旋，的确和你背后的旋翼很搭调。喔，它们收拢时真像长长的辫子。”约瑟夫.斯派森调侃道。
“别拿我的部件开玩笑好吗。背篓男？”凯瑟琳回敬道。
“什么背篓，哪来的背篓？”约瑟夫上下打量着自己。
“就是你背上那凸起来的玩意。”拉塞尔.杰克曼伸出机械臂指着约瑟夫背上的半埋式航空发动机舱用调侃的语气帮凯瑟琳解释道。
我可没心情加入他们的玩笑，依旧关注着会议厅里的情况。
演讲席上的指示灯仍然在闪烁，青梅转头看了看屏幕墙上的时间说：“嗯~，发射时间快到了，有机会再详细介绍吧。各位远道而来，可别错过发射的场景。”
记者们听闻后纷纷涌向大厅一侧的窗前，通过厚厚的玻璃望向远处的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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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们并没有在意幕墙外的景致，他们的注意力都被靠墙侧演讲台两边的五个机器人模型吸引了。就在他们乱哄哄挤进记者席落座的过程中还有耀眼的照相闪光频繁打在模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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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早就知道发射时会有同步直播的活动，在凯瑟琳.霍普金斯前男友安东尼、苏菲以及拉塞尔.杰克曼的坚持下，项目组同意在会场的隐蔽处秘密安装了几个微型摄像机，让苏菲和安东尼能在直播现场面对面的和飞船内的我们默默道别——苏菲是凤凰计划秘密参与者，她不方便大摇大摆的参加记者会，之后也不能公开出现在发射测控大厅里。可以预见这是个无比哀伤的时刻，因为这可能是永别，但他们不想错过它。
“看见没？苏菲混在记者堆里！”已经固定好的特里奥.库马尔说道。
我们面前并没有安装转播的屏幕，所有的直播信号都已经由各自的通讯链路转化为视频画面映入我们的原生视觉系统。
只见苏菲一身和旁边的记者类似的穿着，胸前也挂着证件。此时，她已随着人群坐在了记者席的一角，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偷瞄着我们预先设置好的微型摄像机位置。
“看见没？忍住，可别哭鼻子。哈哈。我家人估计也在看直播，但他们都不知道我还活着嘿。”特里奥笑道。他说的没错，项目组和我们家属沟通时，霍兰德、青梅给他们的说辞都是捐献遗体供医学研究。所以包括我家人在内，都以为我可能以器官移植的方式在某些人的肉体内重生了。
“闭嘴~”凯瑟琳迸出两个字。
约瑟夫.斯派森微微转动了一下手臂上的折叠翼面道：“我们的一大优势就是不会因为情绪激动、涕泪横飞而导致设备短路！”他应该是想消弭一下沉重的气氛，但此刻此景中，听上去却更像风凉话。
“还是闭嘴吧。”我劝阻道。此时谁也挡不住我对家人的思念以及渴望老熟人们的出现！
青梅进来了。只见她跟着霍兰德、祝青云及其他几名核心成员陆续进门，径直走到席位上落座，噼里啪啦的闪光不停的追随下，高频且强烈的明暗闪烁让人始终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安东尼最后一个进来，他找了个角落站着，有些拘谨，应该没人会注意他。
“欢迎各位朋友的到来......”待到闪光潮退去，一名主持人来到演讲席和记者们打招呼。“下面有请凤凰计划团队代表、首席科学家之一，青梅女士为大家介绍概况并答记者问！”
青梅今天一身工装制服穿搭、挽着简练的发髻，显得格外精神。她信步走上演讲席，微笑着向记者们点头致意，虽然距离很远，但仍能从她眼里的微光中感觉到自信。我加入凤凰计划头一次见到她时就是这身装扮，优雅、干练、严谨的气质非常迷人。
“您好。能具体说说凤凰计划大致的进展么？”一名记者急不可耐的站起来提问，这莽撞的家伙居然连礼节性自我介绍的机会都没给青梅留。
“麻烦提问前先按提问键，以便维持采访秩序。”青梅微笑着盯着那名记者，见他挠挠头坐了回去，她继续说道：“好吧，这估计也是大多数人想问的，我简单介绍一下。通过不断的技术积累，人类终于有机会到太阳系以外的宇宙深处寻找伙伴和资源了，经过近六年的准备，我们将于地球时间今天上午十点向6光年以外的Barnard 5366d行星发射凤凰号大型无人探测飞船，对它进行系统的科学探测，期望能够在不远的将来寻找到自然环境真正适合人类长期居住的行星或者友好的外星文明。”
“光年？6光年呐……”台下一片唏嘘和议论声。
演讲席上的指示灯闪了几下，青梅低头看看说：“26号席，请讲。”
“6光年，换算一下有近三十八万个天文单位，也就是1.8秒差距！这么远的距离，要飞多久才能到？”一名男记者站起来问道。他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小子可以啊，你撞枪口上了！”我暗忖着。一知半解却用一摞数据来包装自己的门外汉，青梅向来不屑这种人。
“呵呵，那你知道飞船要突破太阳系，需要达到多块的速度么？”青梅面无表情的反问。
现场一片寂静，那名记者慢慢缩回了座位。
“我来简单介绍一下吧。”青梅解释道：“我们为凤凰号准备了一个由可控核聚变反应堆、传统火箭引擎合成的动力舱阵列。它们已经在太空中待命，凤凰号发射后将与阵列对接。先由火箭引擎让飞船获得初始速度，再通过阵列持续不断的加速，在掠过土星轨道后将飞船加速到光速的千分之一，之后飞船上的聚变引擎会接过动力输出任务，在突破柯伊伯带后逐渐将速度提升至大约0.006倍光速离开太阳系，一切顺利的话算上接近目标后的减速、绕飞阶段，大约90年后可以降落到目标行星上。路途上相对太阳系的最快速度将达到0.07倍光速。”
“90年！”、“这辈子看不到......”台下又是一阵议论。九十年，虽然人类的平均寿命已经达到92岁，从火星殖民的调查数据看，这里因为低重力的原因将来有可能将数值增加到98岁，可这段旅程的耗时还是让常人难以接受。
演讲席的指示灯再次闪亮。青梅提示：“15号席，请讲。”
“凤凰计划是在地球研发的，为什么飞船发射选在火星实施？”另一名女记者问道。从她起立时小心翼翼的肢体动作就能看出来是刚从地球赶来的，还没有适应火星上的低重力。
青梅反问道：“你刚下飞船时，是不是觉得身轻如燕？”
女记者尴尬的笑起来：“嗯哼~现在还是感觉轻飘飘的。”
青梅微笑道：“的确是，火星重力系数只有地球的0.38倍，意味着这里能发射更大、更重的装备。所以凤凰号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艘无人探测飞船，她能容纳比以往更多的能源和设备。”
“20号席，请说。”青梅看看指示灯提示道。
“为啥选这颗行星？据说项目主要人员都获得了延寿权？是真的么？”一名记者起身板着脸问道。
现场霎时安静了几秒，提问者成了目光的焦点。
“嗯，因为这是经过广泛筛选后的结果，目前发现的类地行星中，只有Barnard 5366d从各方面最接近地球，甚至有可能接近到克隆的程度。非常值得探索。”青梅表情严肃的打破了沉寂。
“我来补充一下。”霍兰德打开了面前的话筒站起来解释道：“人类迄今为止一共发现了5368颗系外行星，类地行星有236颗，其中Barnard这颗红矮星周围就有三颗处在宜居带上的行星，经过长期的观测和分析，目标星不论从大小、质量、轨道、大气成分都与地球最为接近。一旦能够明确的将它纳入人类的疆土，后续的价值和效应大家可以自行脑补一下！另外，整个筛选评估过程的资料已经整理存档，我们会适时公开部分数据以满足大众的知情权。”
一连串的数据和逻辑将质疑者压回了座位，现场的气氛缓和下来。
几秒中后，指示灯再次闪烁。“9号席。”青梅道。
“如果那里真的有外星文明而且不友好，对凤凰号动粗怎么办？”一名男记者站起来问道。话音刚落，引起台下一阵哄笑——在场的人都彻底放松了。
青梅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先落座。“其实这是个挺严肃、又难把握的问题。一切皆有可能。托火星重力小的福，我们在给凤凰号装满各种探测设备以及地球生物胚胎的同时，还能为她加装必要的装甲和一些基本的防御武器，使其有能力应付路途上的一些障碍以及遇险时自卫。不过我们会优先进行善意的沟通。”
青梅看看再次亮起的指示灯道：“17号席。”
“您好！后面那几部是模型么？应该就是飞船里搭载的智能机器人吧？能介绍一下它们的用途么？”一位记者站起来问道。
“请坐，你问到了凤凰计划的核心哈。”青梅微笑答道：“是的，为了更高效的勘探以及考虑与可能存在的地外文明进行交流，我们设计制造了五部各具特色的机器人，他们集成了不少前沿技术，能自主探测并将工作信息记录，利用飞船上的通讯系统传回来，如果有幸与高等级外星文明接触，还能向他们展示人类文明的特色。此外，他们采用了最新的人工智能技术，因此具备不错的自主学习和应对恶劣环境能力。他们就是：虎贲、沙王、螺旋、蓝波、涡轮（说话的同时用手按顺序指着虎头虎脑的我、变成装甲车的特里奥、直升机状态的凯瑟琳、飞翼状态的约瑟夫、两栖快艇外壳的拉塞尔）。他们是凤凰号的核心！”我很清楚的看见青梅在介绍我们的时候向四号秘密直播器的镜头撇了两眼。
“哇喔。什么？这是正式的称呼吗？我以为只是做任务的代号。”固定在旁边的约瑟夫.斯派森有些惊讶的嘀咕道。
这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当我们几个进入最后的联合训练阶段时，为了避免不同语言造就的名字影响沟通效率，项目组给了我们每人一个代号，他们倒是说明过这多少反映了我们躯壳的一些有特色的设计元素，但没想到会在如此正式的场合用这些代号称呼我们。
“沙王，嗯~我觉得挺酷。你们呢？”特里奥.库马尔仔细回味着代号。
“我保留抗议的权利。”凯瑟琳.霍普金斯似乎有些不快。
“螺旋，的确和你背后的旋翼很搭调。喔，它们收拢时真像长长的辫子。”约瑟夫.斯派森调侃道。
“别拿我的部件开玩笑好吗。背篓男？”凯瑟琳回敬道。
“什么背篓，哪来的背篓？”约瑟夫上下打量着自己。
“就是你背上那凸起来的玩意。”拉塞尔.杰克曼伸出机械臂指着约瑟夫背上的半埋式航空发动机舱用调侃的语气帮凯瑟琳解释道。
我可没心情加入他们的玩笑，依旧关注着会议厅里的情况。
演讲席上的指示灯仍然在闪烁，青梅转头看了看屏幕墙上的时间说：“嗯~，发射时间快到了，有机会再详细介绍吧。各位远道而来，可别错过发射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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