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婚之喜
素喜每日里被关在房内就像是只鸟笼里的金丝雀，等待着将养她的人前来施舍温情，这一日日间被世事逼身的无可奈何煎熬得人瘦了整整一大圈。
眼看这成婚的日子将近，这嫂子常丽香也没有把那五个银元拿了出来给素喜置办嫁妆，盲眼的母亲见状心里也有了底数，知道常丽香是想把这钱占为己有便找了常丽香来问话：“丽香，这妹妹的婚期也快到了，你该给你妹妹置办一些嫁妆吧！你不是收下了人赵家的五个银元吗？”
“娘，那哪里够呀！往日素喜读书在我这跟我父亲那里借去读书的钱都还没有还上呢！这哪里有钱来给她置办嫁妆。”常丽香怎会舍得把到手的钱再花在这将要嫁给他人做媳妇的如同流水的人身上。
盲眼母亲听了着实着急，只是伤心也拿着常丽香没有办法，这照康的钱拿了给她也像是无底洞一样每日里叫穷，又怎肯把钱花在素喜身上，见状也只得自己想办法帮素喜筹办嫁妆。
一日里王家家族里的堂哥听闻素喜将要成亲嫁人，心想这好事怎么可以让自己错过了，何况往日到素喜家里串门对她印象颇深，是一个十分孝顺懂事的孩子，便领了孩子到了王家贺喜打听成婚的日程，到了王家见了盲眼的王氏才听闻王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了素喜成亲的事情。
堂哥听得想着这女儿家都是一身辛苦，嫁人的时候怎么能不带嫁妆，那过了门以后岂不是让人欺负，更何况是这种大家族的人家，便爽快的说：“婶婶放心，既然这事情让我晓得了，怎么都不会让妹子出嫁的时候丢了人的，你也晓得我家里有材山，去砍了树就可以做家具，虽然说不了这是几等几的好木料，但至少可以有一整套子家具做嫁妆。”盲了眼的王氏听到这话别提多高兴，抹了眼泪，从衣兜里面拿了些照康平日里给她的散钱。
“侄儿真的是多亏了你来家里做客了！你肯帮我素喜置办嫁妆我也没有多的答谢，这些钱是平日没舍得用我攒下的散钱，你若不嫌弃就拿了去做搬运的脚力费。”堂哥见婶子盲着眼留着热泪心里更不忍收下，说：“婶子这钱您就不用给我了，妹子结婚我都是要随礼的，就当我随礼了，既是我的心意，婶婶也不用心里觉得亏欠，都是一家人，我现在就回去，一定赶在成婚日之前把做了的家具都运了来，给妹子做嫁妆。”说完起身要走，王氏把家里往日都仅剩的好茶，全部包了交给堂哥作为答谢。
这第二天便是过礼的日子了，王氏焦急的等着堂哥送的彩礼，正当月起时院外便传来两个人赶着牛车的吆喝声，渐行渐近的停到了院门外，牛铃声阵阵。
常丽香听得敲门的声音上前开了门看见牛车上运了一车的家具，问：“你们是？”这几天常丽香怕王氏追了她问彩礼的事情躲到了娘家，直到晚饭后才悄悄回了家门。
“我是素喜的堂哥这个是我的大儿子，这会儿跟素喜送嫁妆来了，明天不是就是成亲的日子了吗？今天下午才全部做好，这紧赶慢赶的现在才送到。”照康闻声也出了门来。
堂哥是素喜父亲哥哥的儿子比素喜要年长很多岁。
“堂哥来啦！”
王氏听了声响，摸索着开了房门便大声道：“侄子来了真是太感谢你了。”
常丽香生怕被亲戚责骂，赶紧上前把素喜的房门打开叫了素喜出来帮忙，她对着素喜喊：“素喜，堂哥帮你送了彩礼来，你还不快出来帮忙卸车。”这几天她带着钥匙躲到娘家，素喜也不得自由，平日里都是哥哥提早回家照顾，说的是去帮素喜想办法弄彩礼，回来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带了来，她不晓得她不在的时候堂哥就已经晓得是她把素喜锁了起来。
素喜、照康、常丽香三人七手八脚的帮着把运来的家具都搬了下来，看着真是一应俱全，双人㡷一张、衣柜一个、饭桌一张、八仙桌一套、带柜子的香案一个、茶几四把、椅子八把。
常丽香看着这些物件心里胜是嫉妒，开始怨恨父母为什么当初自己结婚的时候就给了一担子做衣服的布料，而不是这些大件实用的物品。
素喜倒了水给堂哥与一起拉了家具来的人，两人一股脑的全喝了。
“这一路可别提多赶了，为了不耽误妹子成亲的时辰，可是走得我们脚都起了泡。”堂哥看着素喜微微一笑杵着膝盖说：“还算是在你婚前把这些都做好了。”
“谢谢堂哥帮素喜费心了，我总怨自己，总觉得对不得起堂哥，这般劳累的挂念着我的婚事。”素喜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还一边客气的说。
“别放心上。”堂哥看着眼泪汪汪的素喜，一个劲的开导，“既是要嫁人的人就不可以老是掉眼泪，事已至此就不要想不开心的事情，好生把未来的日子过好了才是，其它的过了的都过去了，你未来的路只有照顾好丈夫和婆家，才好给自己赢得一个安稳的未来。”堂哥语重心长的话，素喜听到了心里，现在这个样子，也只有如此才好了。
照康领着堂哥的儿子，把牛车拉到了公用的牛棚里，回来又安排了在自家的偏房住下。
素喜想着这成婚的事情被常丽香闹得满街坊都晓得自己要嫁给赵家做媳妇，若是不嫁，这赵家放不了自己，名声在外自己也毁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陪母亲最后一晚。
“娘!这么多年都陪在您的身边，现在说要嫁人，素喜舍不得现在的家，舍不得娘。”素喜哭着依偎在王氏的怀里，素喜心里也害怕，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未来的家将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娘也不舍得小素喜，可是这人生就像是花朵，到了哪个时期都有那个时期的美丽，素喜的美也不能只放在家里，而是应该展现在自己的丈夫的面前，往后有了自己的小娃娃，你才能够明白娘现在心里对你所期盼的想法。”王氏想把自己的心修成一面透明的窗户，好让素喜看见母亲心里的不舍却又不得不舍的心情。
“娘！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家庭。”素喜抹了抹眼泪，“我害怕，害怕那个不知底细的家庭，不明将来的生活，不知道今后会是什么样子。”
王氏知道素喜的想法，也明白她的担忧，这和当初自己成亲以前的忐忑没什么两样，但女儿家都会经历这样的一关，就好像猪八戒撞天婚，撞到什么都是自己的命，此刻的王氏也一心只希望女儿能够真的遇到一个好姻缘。
“这女人嫁夫随夫，你只要做柔软的水，载起丈夫哪艘大船那么家庭自然可以一帆风顺。”王氏语重心长的说。
素喜不言，只是默默地流泪，她虽能理解母亲的话，但这水是承载世间万物的灵物，滋养着大地，可自己要做水这该是多难的事情，想到这里眼泪不停的流了下来。
清晨的阳光明媚动人，照耀得小院里的花朵就好像穿了盛装那般格外的美丽，仿佛知道今天是素喜成婚的日子也随着换了新颜。
远远的就听到了接亲的队伍从城北的赵家别院，锣鼓喧天的进了城，城里的人都知道了今天是素喜成婚的日子，为了这门亲事大都起得很早，等着看热闹。
赵家虽然不是一方首富但因为赵老爷子的经历在这城里也算是有名的，被常丽香一闹这门亲事就成了一处新闻。
满街的人全都随着接亲的队伍，一路欢闹的到了王家小院，随行的不仅有媒婆张婶，还有一路伺候着上下花轿的丫鬟。
“轿子！”是的常丽香没有看错远处即将临门的是轿子，想想自己成婚当日也算热闹做的都是牛车，可素喜居然是用轿子接走的看着想着又不自觉的嫉妒起来。
本因动身帮着搀扶素喜入轿的常丽香，既然怨恨的看着照康一动不动的缩到了一旁成为看客。
喜轿上了门，新郎从马上下来，随着媒人张婶到了堂屋敬了母亲茶，照康见常丽香不动声色，为了避免难看，便自己上前搀扶了盖着盖头的素喜，进了堂屋给母亲最后一次鞠躬磕头奉茶，母女两人热泪盈眶。
“我的女儿今日成婚以后便身为人qi，必收起往日的小性子做一个从家从夫的好女人，万事以婆家为先，做赵家的好儿媳帮助丈夫立家立事繁盛家业。”成婚之日素喜不能在拜堂成亲之前开口说话，只听得母亲句句都是为着自己着想，却没有半句话提到，自己将来是否还能够照拂母亲的生活，不由得眼泪滚落而下。
只听得媒人一声“起”，素喜便被丫鬟扶起拉着胳膊拽出了家门。赵正卿揎开轿帘扶素喜上了花轿。
而素喜也只看清楚了赵正卿长衫下的一双皮鞋。
轿子上下颠簸着摇晃得素喜坐立不稳，头撞到了轿子的窗花上，就听外面媒人吆喝着，“上上下下福气好哟！左左右右孙满堂喽！”轿夫随着媒人的吆喝声把轿子抬得上下左右的晃荡，丫鬟凑到轿花处轻声说：“少夫人坐稳了，颠轿还有一会儿呢！”素喜在轿里面坐着魂都快颠出来了。
每个女人都希望嫁人的时候八抬大轿，风光体面，可又何曾知道这坐在轿子里面的人的痛苦。
“前前后后财源旺哦！旺夫旺家旺子孙喽！”这一前一后的差点没把素喜从轿子里面摇了出来。素喜心想谁会想要坐这样的轿子，颠得这么厉害。
“前途平稳处处登高喽！”媒人总算说了句最为重要的话了，话音落轿夫们也便开始平平稳稳的抬轿子，媒人退下身走到轿花旁边说：“新娘子别介意，这些都是为了图个吉利过了门一切顺顺利利，这会儿我们就平平稳稳的进赵家喽！”话好好的讲着又开始吆喝起来，这颠轿统统的来了三大菠。
素喜被这一颠簸却突然间开始好奇起来，新郎赵正卿到底长的什么样子，会是一个什么样性子的人，素喜从盖头的下面见到被风吹起的轿帘，缝隙中露着地面一块块被岁月磨砺了的青石板，沧桑写满了一路，就好象是在诉说着素喜生活的无助，随着教夫的后脚跟一步步向前，却见不到前方的路会是什么样子。
赵正卿骑在马上身披着大红花笑脸盈盈的向着街上的行人，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追随在接亲的队伍旁边观看，傲人的抬了抬头，仿佛自己才是这城里最威武的男子。
队伍经过赵家的店铺，伙计们都供着手行礼，向赵正卿道恭喜，伴着唢呐声队伍出了城，围城走了一圈，绕过城西外的小树林过了沙浸河来到了赵家大院。
“踢轿门喽！”赵正卿从马背之上一跃而下，听着媒人的指引一一照做，轿子低头素喜出了轿门跨过轿栏，手牵着丫鬟递过来的扎着大红花的红绸，随着赵正卿进了赵家的大门，跨火盆、接福水、踩瓦片、过红门（用红布挂好的最后一道门），跨了三道门栏过了房廊，绕过屏风和迎宾池来到前院，赵家的亲戚都立满了前堂，赵家二老爷赵树仁和二夫人正端坐在堂前，赵正卿带着素喜拜了天地，到了敬孝茶的时候才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儿媳王素喜拜见爹娘，爹请喝茶，娘请喝茶。”
拜完天地众人便哄着两人进入洞房，素喜和正卿便被丫鬟领入厢房歇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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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这成婚的日子将近，这嫂子常丽香也没有把那五个银元拿了出来给素喜置办嫁妆，盲眼的母亲见状心里也有了底数，知道常丽香是想把这钱占为己有便找了常丽香来问话：“丽香，这妹妹的婚期也快到了，你该给你妹妹置办一些嫁妆吧！你不是收下了人赵家的五个银元吗？”
“娘，那哪里够呀！往日素喜读书在我这跟我父亲那里借去读书的钱都还没有还上呢！这哪里有钱来给她置办嫁妆。”常丽香怎会舍得把到手的钱再花在这将要嫁给他人做媳妇的如同流水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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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里王家家族里的堂哥听闻素喜将要成亲嫁人，心想这好事怎么可以让自己错过了，何况往日到素喜家里串门对她印象颇深，是一个十分孝顺懂事的孩子，便领了孩子到了王家贺喜打听成婚的日程，到了王家见了盲眼的王氏才听闻王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了素喜成亲的事情。
堂哥听得想着这女儿家都是一身辛苦，嫁人的时候怎么能不带嫁妆，那过了门以后岂不是让人欺负，更何况是这种大家族的人家，便爽快的说：“婶婶放心，既然这事情让我晓得了，怎么都不会让妹子出嫁的时候丢了人的，你也晓得我家里有材山，去砍了树就可以做家具，虽然说不了这是几等几的好木料，但至少可以有一整套子家具做嫁妆。”盲了眼的王氏听到这话别提多高兴，抹了眼泪，从衣兜里面拿了些照康平日里给她的散钱。
“侄儿真的是多亏了你来家里做客了！你肯帮我素喜置办嫁妆我也没有多的答谢，这些钱是平日没舍得用我攒下的散钱，你若不嫌弃就拿了去做搬运的脚力费。”堂哥见婶子盲着眼留着热泪心里更不忍收下，说：“婶子这钱您就不用给我了，妹子结婚我都是要随礼的，就当我随礼了，既是我的心意，婶婶也不用心里觉得亏欠，都是一家人，我现在就回去，一定赶在成婚日之前把做了的家具都运了来，给妹子做嫁妆。”说完起身要走，王氏把家里往日都仅剩的好茶，全部包了交给堂哥作为答谢。
这第二天便是过礼的日子了，王氏焦急的等着堂哥送的彩礼，正当月起时院外便传来两个人赶着牛车的吆喝声，渐行渐近的停到了院门外，牛铃声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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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素喜的堂哥这个是我的大儿子，这会儿跟素喜送嫁妆来了，明天不是就是成亲的日子了吗？今天下午才全部做好，这紧赶慢赶的现在才送到。”照康闻声也出了门来。
堂哥是素喜父亲哥哥的儿子比素喜要年长很多岁。
“堂哥来啦！”
王氏听了声响，摸索着开了房门便大声道：“侄子来了真是太感谢你了。”
常丽香生怕被亲戚责骂，赶紧上前把素喜的房门打开叫了素喜出来帮忙，她对着素喜喊：“素喜，堂哥帮你送了彩礼来，你还不快出来帮忙卸车。”这几天她带着钥匙躲到娘家，素喜也不得自由，平日里都是哥哥提早回家照顾，说的是去帮素喜想办法弄彩礼，回来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带了来，她不晓得她不在的时候堂哥就已经晓得是她把素喜锁了起来。
素喜、照康、常丽香三人七手八脚的帮着把运来的家具都搬了下来，看着真是一应俱全，双人㡷一张、衣柜一个、饭桌一张、八仙桌一套、带柜子的香案一个、茶几四把、椅子八把。
常丽香看着这些物件心里胜是嫉妒，开始怨恨父母为什么当初自己结婚的时候就给了一担子做衣服的布料，而不是这些大件实用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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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也不舍得小素喜，可是这人生就像是花朵，到了哪个时期都有那个时期的美丽，素喜的美也不能只放在家里，而是应该展现在自己的丈夫的面前，往后有了自己的小娃娃，你才能够明白娘现在心里对你所期盼的想法。”王氏想把自己的心修成一面透明的窗户，好让素喜看见母亲心里的不舍却又不得不舍的心情。
“娘！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家庭。”素喜抹了抹眼泪，“我害怕，害怕那个不知底细的家庭，不明将来的生活，不知道今后会是什么样子。”
王氏知道素喜的想法，也明白她的担忧，这和当初自己成亲以前的忐忑没什么两样，但女儿家都会经历这样的一关，就好像猪八戒撞天婚，撞到什么都是自己的命，此刻的王氏也一心只希望女儿能够真的遇到一个好姻缘。
“这女人嫁夫随夫，你只要做柔软的水，载起丈夫哪艘大船那么家庭自然可以一帆风顺。”王氏语重心长的说。
素喜不言，只是默默地流泪，她虽能理解母亲的话，但这水是承载世间万物的灵物，滋养着大地，可自己要做水这该是多难的事情，想到这里眼泪不停的流了下来。
清晨的阳光明媚动人，照耀得小院里的花朵就好像穿了盛装那般格外的美丽，仿佛知道今天是素喜成婚的日子也随着换了新颜。
远远的就听到了接亲的队伍从城北的赵家别院，锣鼓喧天的进了城，城里的人都知道了今天是素喜成婚的日子，为了这门亲事大都起得很早，等着看热闹。
赵家虽然不是一方首富但因为赵老爷子的经历在这城里也算是有名的，被常丽香一闹这门亲事就成了一处新闻。
满街的人全都随着接亲的队伍，一路欢闹的到了王家小院，随行的不仅有媒婆张婶，还有一路伺候着上下花轿的丫鬟。
“轿子！”是的常丽香没有看错远处即将临门的是轿子，想想自己成婚当日也算热闹做的都是牛车，可素喜居然是用轿子接走的看着想着又不自觉的嫉妒起来。
本因动身帮着搀扶素喜入轿的常丽香，既然怨恨的看着照康一动不动的缩到了一旁成为看客。
喜轿上了门，新郎从马上下来，随着媒人张婶到了堂屋敬了母亲茶，照康见常丽香不动声色，为了避免难看，便自己上前搀扶了盖着盖头的素喜，进了堂屋给母亲最后一次鞠躬磕头奉茶，母女两人热泪盈眶。
“我的女儿今日成婚以后便身为人qi，必收起往日的小性子做一个从家从夫的好女人，万事以婆家为先，做赵家的好儿媳帮助丈夫立家立事繁盛家业。”成婚之日素喜不能在拜堂成亲之前开口说话，只听得母亲句句都是为着自己着想，却没有半句话提到，自己将来是否还能够照拂母亲的生活，不由得眼泪滚落而下。
只听得媒人一声“起”，素喜便被丫鬟扶起拉着胳膊拽出了家门。赵正卿揎开轿帘扶素喜上了花轿。
而素喜也只看清楚了赵正卿长衫下的一双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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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喜被这一颠簸却突然间开始好奇起来，新郎赵正卿到底长的什么样子，会是一个什么样性子的人，素喜从盖头的下面见到被风吹起的轿帘，缝隙中露着地面一块块被岁月磨砺了的青石板，沧桑写满了一路，就好象是在诉说着素喜生活的无助，随着教夫的后脚跟一步步向前，却见不到前方的路会是什么样子。
赵正卿骑在马上身披着大红花笑脸盈盈的向着街上的行人，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追随在接亲的队伍旁边观看，傲人的抬了抬头，仿佛自己才是这城里最威武的男子。
队伍经过赵家的店铺，伙计们都供着手行礼，向赵正卿道恭喜，伴着唢呐声队伍出了城，围城走了一圈，绕过城西外的小树林过了沙浸河来到了赵家大院。
“踢轿门喽！”赵正卿从马背之上一跃而下，听着媒人的指引一一照做，轿子低头素喜出了轿门跨过轿栏，手牵着丫鬟递过来的扎着大红花的红绸，随着赵正卿进了赵家的大门，跨火盆、接福水、踩瓦片、过红门（用红布挂好的最后一道门），跨了三道门栏过了房廊，绕过屏风和迎宾池来到前院，赵家的亲戚都立满了前堂，赵家二老爷赵树仁和二夫人正端坐在堂前，赵正卿带着素喜拜了天地，到了敬孝茶的时候才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儿媳王素喜拜见爹娘，爹请喝茶，娘请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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