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师徒
如今的东州，匪徒横行，民不聊生，昔日繁华似锦的琅琊郡和东州都竟被兵强马壮的匪帮占据，郡内犹如人间炼狱一般。
广霖、东河二郡两年前被青州军攻克，秩序倒是好了不少。
而南部的紫竹郡被黑衣军旧将崔志成夺取，但崔志成贪图享乐，对治下之地极尽剥削，使得紫竹郡也仅仅比琅琊、东州二郡好上一丝。
临东郡在郡守举家逃亡后，被雁门关的守备军接管，虽也偶有匪患，却也算是不错了。
就在几日前，临东郡城城内大街小巷都张贴上了募兵令，引来了众多民众的围观。
那雁门关守备军的统领名为王焱，他与中州后腾的大将军王焕是同宗，前不久，他与他这位族兄遣来的特使见了面，双方达成了口头协议，两边各自出兵剿灭琅琊与东州二郡的匪患，使联通金石之路的商路重新畅通。但考虑到雁门关的重要性，王焱不打算抽调手下守备军的人马，而是令下属在临东郡境内张贴募兵令，招募五千壮士。
募兵令一发，临东郡内反响颇为热烈，境内的有志青年纷纷撕下募兵令，投身守备军。对于这些出身微末的平民而言，在沙场上奋勇杀敌，立下军功，是他们平步青云的最佳时机。
在临东郡郡城内的一处小巷子里，一张朱红的募兵令也吸引了路过的一位少年的驻足观看。
这少年姓东河，名霖，东州临东郡人氏，年方十六，面容皎好，生的一双妖异银瞳。其双亲早逝，五岁便师从东州名士伊三甲，与老师游历西沧茫十二州，十二年方归，学谋术四年，学剑术四年，学德行四年，成就都略胜其师，被伊三甲誉为当世妖才。
东河霖性情受其师伊三甲影响，性子颇为孤傲，只与同辈之中被他却认可的英才结交，如幽州司马悠、云州赵潼、茗州江逸凡等名满沧茫峰的天骄翘楚皆为其好友。
此时，东河霖驻足于那募兵令前，目光从那朱红砂纸上扫过，脸上却是露出一丝不屑一顾的笑意。
随后，一个浑厚中带着一丝苍老的声音从东河霖身后传来：“阿霖，在想什么呢？可否与为师讲述一二？”
东河霖转身看去，一名身材高大，两鬓微白的中年人正面带微笑向他走来，孤傲如东河霖，此时也是躬身行礼道：“老师。”
这中年男人，姓伊，名三甲，原名澜，越州伊郡人氏，出身于被誉为“沧茫第一姓”的伊氏家族。他二十岁只身来到东州，在东州都郡治前大肆批判大腾皇朝，被押入大牢。但他终究非凡人，在牢内花费三年时间在石壁上以木筷刻下惊世骇俗的《伏龙赋》，五万字写出大腾的百条顽疾和对应的百条对策。
东州刺史惜其才，暗中放出并将他留在府中，视为座上贵宾。至此后便易名三甲，并放出豪言：“放眼青、东二州，我之权谋、剑术、德行当三甲？”此言也引得东、青二州无数名流志士前来论战，但伊三甲确实始终为尝败绩，因此受二州名士敬仰，得美誉“三甲先生”。
在如同父亲一般的伊三甲面前，东河霖的举止自然没有丝毫失礼。他的语气也十分温和：“老师，学生方才看了这募兵令，想到那王焱颇为滑稽，实在忍不住发笑。”
“哦？王焱究竟做了何事这么滑稽，令你发笑？”伊三甲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
东河霖笑道：“我只是笑这王焱太过天真，他还真是信任他的那位族兄，或者说，他自以为可以借赤龙军这把刀帮他扫清琅琊……东州二郡的匪患，然后坐享其成将二郡收入囊中。只可惜。他那位族兄恐怕与他打着同样的算盘，让他与东州都的匪帮拼个你死我活，拼得两边都元气大伤，再以四万赤龙军之攻势一路攻杀，连取三郡。如此一来。只怕双方都会先以观望为主，等对方先出兵，有这对族兄弟，东州匪患难平啊。”
伊三甲听了学生的话，也笑道：“不错，自我旧主举家逃亡后，东州便一片狼藉，但东州终究是金石之路的起点，迦兰又已重建，商贸所带来的巨额利润，自然会引得各方垂涎，原本就在财资上捉襟见肘的王焕也不会例外，王焕此人心狠手辣，皇甫宗族说屠便屠，又怎会真的在意王焱这个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族弟？”
“恐怕一旦剿匪功成，他便会暗中除掉王焱，顺势取下临东郡。不过，王焕肯定不敢轻易动兵，毕竟东北有青州军虎视眈眈，南方也有孙氏叔侄这一大威胁，以我之见，王焕就算真的出力，最多也只会投入不到一万的兵力，算上王焱这五千新兵，恐怕难以奈何那两大匪帮。”
东河霖也掉头赞成，琅琊郡的黑虎帮，东州都的紫龙帮，都是规模极大的匪帮，各自都有不下一万的匪军，且战斗力丝毫不会弱于正规军，是东州的顽疾。
这是，伊三甲却是问道：“在你看来，哪一方最有可能铲平匪患，一统东州？”
听到老师的问题，东河霖低头沉思，过了盏茶功夫，这才开口应答：“王焕、王焱自然不可能。至于占了紫竹郡的崔志成，虽也为一州之主，常年招兵买马下来，麾下也有五万兵马，但此人贪图享乐，终究难成大器，别说一统东州，未来自保恐怕都是难事。至于青州之主朱然，手中精兵强将众多，倒是有一统东州的能力，但两年前渔阳一战，青州军大败给幽州北蟒军，元气大伤，这两年才恢复些许元气，但以我之见，与其花费人力钱财对付难缠的匪帮，还不如向西展望，图谋雀州。”
伊三甲双眸一亮，对学生的回答颇为满意，他笑道：“按你这般想法，恐怕这东州数年内都难以统一了。”
“不，还有一人。”东河霖抬起头，双目中充满自信的神采，“只需上苍予我一明主，只需五年，我便可一统东州，无论是朱然，崔志成还是王焕，都休想再染指东州半寸。”
伊三甲笑着摇了摇头，他太了解东河霖了。他知道他这个爱徒太过高傲，视天下英雄为草芥，这样的性子，终究要吃大亏的。就像当年那个在东州都治前的自己一样。但也正因为如此，伊三甲才会如此喜爱这个学生。
伊三甲捋着胡须，缓缓说道：“阿霖，你如今权谋、剑术、德行皆胜于我，但你权谋略胜剑术，剑术略胜德行，你若不改改你这孤傲的性子，沧茫再大，恐怕也难有你的立足之地，难遇你心目中的良主呀。”
东河霖轻声笑道：“若始终不逢明主，那我便终生不入仕途，游山玩水，闯荡江湖，岂不快活？”
伊三甲轻叹一声，目光望向北方，沉默良久，这才开口道：“这便是你的答复吗？”
东河霖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就在数月前，师徒二人在游历青州时，青州之主朱然竟亲自登门拜访，以学生之礼相待伊三甲，恳请伊三甲辅佐自己成就功名霸业，在百般思索后，伊三甲最终答应了朱然的请求，当时他也举荐了自己的学生，但东河霖断然回绝了朱然，并决定回到故乡隐居。
伊三甲当然不愿意自己得意弟子的才华被这乱世埋没，他也陪着东河霖回到了临东郡。一路上百般劝说，东河霖始终不为所动。
看着态度已是决然的东河霖，伊三甲只得轻叹，在外游历十二载，见识了各方的青年才俊，其中也有令他也自叹不如的天才，但他始终认为，东河霖也是沧茫未来群英中的佼佼者，哪位雄主枭雄能得到他这位学生的辅佐，便可逐鹿沧茫，甚至有机会一统沧茫。只可惜，人各有志，纵使二人亲如父子，也终有分道扬镳的一日。
伊三甲拍了拍东河霖的肩膀，看着眼前这个早已被他视作亲子的少年，温和道：“既然你已决定，为师便不再多说什么，只希望，下一次相聚，不是兵戈相向。”
停顿片刻，伊三甲附在东河霖耳边，低声道：“朱然乃一介枭雄，并非仁君，心胸器量终究难容异己，他的眼线早已渗透进东州六郡，若是只见我一人入青州，他定会对你生出杀心，你剑术虽高，但就算沧茫榜上的高手也难挡千军万马，还需多加小心。”
听到老师的告诫，东河霖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他向伊三甲行礼道：“老师。您就放心去青州吧，区区朱然而已，奈何不了我。”
伊三甲再度摇了摇头，他这学生的傲气与自信，是他难以企及的。
“阿霖，来日等为师成就千秋大业，你我再叙。”
“老师，后会有期。”
师徒二人行饯别礼后，伊三甲便往临东郡城外走去，东河霖目送着老师远去，直至身影消失。
这时，从小巷的一处阴暗角落，一名身着青灰色布衣的青年悄无声息地从中走出，来到了东河霖身旁，他身后背着一柄灰色长剑，全身似乎散发着无形的锐气。
“这样真的好吗？我看青州挺不错的，你去了不就能大展鸿图了么？”
东河霖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摇头道：“你一个江湖客，就别来对这些庙堂之事指手画脚了，履行好你的职责，我就很感激了。”
“呵，我等江湖客逍遥自在，快意恩仇，不比你这些庙堂人快活得多？”布衣青年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屑，“至于朱然，他手下能有几个高手？除非他真请的动榜上那几个老怪物，不然没人能动得了你？不过你可别忘了。我俩只有三年之约。三年以后，你的死活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三年，足矣。”
东河霖看向天际，妖异的银瞳此时却是显得悠远而深邃。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g99.cc。顶点小说网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bqg99.cc
广霖、东河二郡两年前被青州军攻克，秩序倒是好了不少。
而南部的紫竹郡被黑衣军旧将崔志成夺取，但崔志成贪图享乐，对治下之地极尽剥削，使得紫竹郡也仅仅比琅琊、东州二郡好上一丝。
临东郡在郡守举家逃亡后，被雁门关的守备军接管，虽也偶有匪患，却也算是不错了。
就在几日前，临东郡城城内大街小巷都张贴上了募兵令，引来了众多民众的围观。
那雁门关守备军的统领名为王焱，他与中州后腾的大将军王焕是同宗，前不久，他与他这位族兄遣来的特使见了面，双方达成了口头协议，两边各自出兵剿灭琅琊与东州二郡的匪患，使联通金石之路的商路重新畅通。但考虑到雁门关的重要性，王焱不打算抽调手下守备军的人马，而是令下属在临东郡境内张贴募兵令，招募五千壮士。
募兵令一发，临东郡内反响颇为热烈，境内的有志青年纷纷撕下募兵令，投身守备军。对于这些出身微末的平民而言，在沙场上奋勇杀敌，立下军功，是他们平步青云的最佳时机。
在临东郡郡城内的一处小巷子里，一张朱红的募兵令也吸引了路过的一位少年的驻足观看。
这少年姓东河，名霖，东州临东郡人氏，年方十六，面容皎好，生的一双妖异银瞳。其双亲早逝，五岁便师从东州名士伊三甲，与老师游历西沧茫十二州，十二年方归，学谋术四年，学剑术四年，学德行四年，成就都略胜其师，被伊三甲誉为当世妖才。
东河霖性情受其师伊三甲影响，性子颇为孤傲，只与同辈之中被他却认可的英才结交，如幽州司马悠、云州赵潼、茗州江逸凡等名满沧茫峰的天骄翘楚皆为其好友。
此时，东河霖驻足于那募兵令前，目光从那朱红砂纸上扫过，脸上却是露出一丝不屑一顾的笑意。
随后，一个浑厚中带着一丝苍老的声音从东河霖身后传来：“阿霖，在想什么呢？可否与为师讲述一二？”
东河霖转身看去，一名身材高大，两鬓微白的中年人正面带微笑向他走来，孤傲如东河霖，此时也是躬身行礼道：“老师。”
这中年男人，姓伊，名三甲，原名澜，越州伊郡人氏，出身于被誉为“沧茫第一姓”的伊氏家族。他二十岁只身来到东州，在东州都郡治前大肆批判大腾皇朝，被押入大牢。但他终究非凡人，在牢内花费三年时间在石壁上以木筷刻下惊世骇俗的《伏龙赋》，五万字写出大腾的百条顽疾和对应的百条对策。
东州刺史惜其才，暗中放出并将他留在府中，视为座上贵宾。至此后便易名三甲，并放出豪言：“放眼青、东二州，我之权谋、剑术、德行当三甲？”此言也引得东、青二州无数名流志士前来论战，但伊三甲确实始终为尝败绩，因此受二州名士敬仰，得美誉“三甲先生”。
在如同父亲一般的伊三甲面前，东河霖的举止自然没有丝毫失礼。他的语气也十分温和：“老师，学生方才看了这募兵令，想到那王焱颇为滑稽，实在忍不住发笑。”
“哦？王焱究竟做了何事这么滑稽，令你发笑？”伊三甲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
东河霖笑道：“我只是笑这王焱太过天真，他还真是信任他的那位族兄，或者说，他自以为可以借赤龙军这把刀帮他扫清琅琊……东州二郡的匪患，然后坐享其成将二郡收入囊中。只可惜。他那位族兄恐怕与他打着同样的算盘，让他与东州都的匪帮拼个你死我活，拼得两边都元气大伤，再以四万赤龙军之攻势一路攻杀，连取三郡。如此一来。只怕双方都会先以观望为主，等对方先出兵，有这对族兄弟，东州匪患难平啊。”
伊三甲听了学生的话，也笑道：“不错，自我旧主举家逃亡后，东州便一片狼藉，但东州终究是金石之路的起点，迦兰又已重建，商贸所带来的巨额利润，自然会引得各方垂涎，原本就在财资上捉襟见肘的王焕也不会例外，王焕此人心狠手辣，皇甫宗族说屠便屠，又怎会真的在意王焱这个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族弟？”
“恐怕一旦剿匪功成，他便会暗中除掉王焱，顺势取下临东郡。不过，王焕肯定不敢轻易动兵，毕竟东北有青州军虎视眈眈，南方也有孙氏叔侄这一大威胁，以我之见，王焕就算真的出力，最多也只会投入不到一万的兵力，算上王焱这五千新兵，恐怕难以奈何那两大匪帮。”
东河霖也掉头赞成，琅琊郡的黑虎帮，东州都的紫龙帮，都是规模极大的匪帮，各自都有不下一万的匪军，且战斗力丝毫不会弱于正规军，是东州的顽疾。
这是，伊三甲却是问道：“在你看来，哪一方最有可能铲平匪患，一统东州？”
听到老师的问题，东河霖低头沉思，过了盏茶功夫，这才开口应答：“王焕、王焱自然不可能。至于占了紫竹郡的崔志成，虽也为一州之主，常年招兵买马下来，麾下也有五万兵马，但此人贪图享乐，终究难成大器，别说一统东州，未来自保恐怕都是难事。至于青州之主朱然，手中精兵强将众多，倒是有一统东州的能力，但两年前渔阳一战，青州军大败给幽州北蟒军，元气大伤，这两年才恢复些许元气，但以我之见，与其花费人力钱财对付难缠的匪帮，还不如向西展望，图谋雀州。”
伊三甲双眸一亮，对学生的回答颇为满意，他笑道：“按你这般想法，恐怕这东州数年内都难以统一了。”
“不，还有一人。”东河霖抬起头，双目中充满自信的神采，“只需上苍予我一明主，只需五年，我便可一统东州，无论是朱然，崔志成还是王焕，都休想再染指东州半寸。”
伊三甲笑着摇了摇头，他太了解东河霖了。他知道他这个爱徒太过高傲，视天下英雄为草芥，这样的性子，终究要吃大亏的。就像当年那个在东州都治前的自己一样。但也正因为如此，伊三甲才会如此喜爱这个学生。
伊三甲捋着胡须，缓缓说道：“阿霖，你如今权谋、剑术、德行皆胜于我，但你权谋略胜剑术，剑术略胜德行，你若不改改你这孤傲的性子，沧茫再大，恐怕也难有你的立足之地，难遇你心目中的良主呀。”
东河霖轻声笑道：“若始终不逢明主，那我便终生不入仕途，游山玩水，闯荡江湖，岂不快活？”
伊三甲轻叹一声，目光望向北方，沉默良久，这才开口道：“这便是你的答复吗？”
东河霖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就在数月前，师徒二人在游历青州时，青州之主朱然竟亲自登门拜访，以学生之礼相待伊三甲，恳请伊三甲辅佐自己成就功名霸业，在百般思索后，伊三甲最终答应了朱然的请求，当时他也举荐了自己的学生，但东河霖断然回绝了朱然，并决定回到故乡隐居。
伊三甲当然不愿意自己得意弟子的才华被这乱世埋没，他也陪着东河霖回到了临东郡。一路上百般劝说，东河霖始终不为所动。
看着态度已是决然的东河霖，伊三甲只得轻叹，在外游历十二载，见识了各方的青年才俊，其中也有令他也自叹不如的天才，但他始终认为，东河霖也是沧茫未来群英中的佼佼者，哪位雄主枭雄能得到他这位学生的辅佐，便可逐鹿沧茫，甚至有机会一统沧茫。只可惜，人各有志，纵使二人亲如父子，也终有分道扬镳的一日。
伊三甲拍了拍东河霖的肩膀，看着眼前这个早已被他视作亲子的少年，温和道：“既然你已决定，为师便不再多说什么，只希望，下一次相聚，不是兵戈相向。”
停顿片刻，伊三甲附在东河霖耳边，低声道：“朱然乃一介枭雄，并非仁君，心胸器量终究难容异己，他的眼线早已渗透进东州六郡，若是只见我一人入青州，他定会对你生出杀心，你剑术虽高，但就算沧茫榜上的高手也难挡千军万马，还需多加小心。”
听到老师的告诫，东河霖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他向伊三甲行礼道：“老师。您就放心去青州吧，区区朱然而已，奈何不了我。”
伊三甲再度摇了摇头，他这学生的傲气与自信，是他难以企及的。
“阿霖，来日等为师成就千秋大业，你我再叙。”
“老师，后会有期。”
师徒二人行饯别礼后，伊三甲便往临东郡城外走去，东河霖目送着老师远去，直至身影消失。
这时，从小巷的一处阴暗角落，一名身着青灰色布衣的青年悄无声息地从中走出，来到了东河霖身旁，他身后背着一柄灰色长剑，全身似乎散发着无形的锐气。
“这样真的好吗？我看青州挺不错的，你去了不就能大展鸿图了么？”
东河霖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摇头道：“你一个江湖客，就别来对这些庙堂之事指手画脚了，履行好你的职责，我就很感激了。”
“呵，我等江湖客逍遥自在，快意恩仇，不比你这些庙堂人快活得多？”布衣青年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屑，“至于朱然，他手下能有几个高手？除非他真请的动榜上那几个老怪物，不然没人能动得了你？不过你可别忘了。我俩只有三年之约。三年以后，你的死活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三年，足矣。”
东河霖看向天际，妖异的银瞳此时却是显得悠远而深邃。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g99.cc。顶点小说网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bqg99.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