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一无是处是纵横
很多人需要的不是承诺，是行动，毫不掩饰的在乎。
对于李流凤来说，为她做出承诺的人可以从长安一直排到青州青帝城，这长队拍起来太煞风景，都是一帮自以为海纳百川的小肚鸡肠在信誓旦旦，她最不屑。
张顺天一句“如何帮她重新脱离听雨苑”，在早已呆立当场的李流凤听来无疑是最杀人心的话，可气，又透着几分硬气。
桃红色的赤血酒在空中耀耀生辉，糟老头子可算是重新认识了眼前张家小子，他神情戏谑，将空酒瓶搁置在一旁，满满登登的酒葫芦别在腰间，翘起二郎腿，撑着着胡子拉碴的脸颊，道：“我说，张家小子，你真以为你张家是以前的张家？”
张顺天摇头，道：“以前的张家和现在的张家都是一个，没变过，她为我失去良多，我只想略经绵薄，不然我心里都亏欠。”
不管糟老头子怎么看，反正一身碧绿长裙的李流凤长长出了口气，原本空落落的心里多了点儿东西，她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可就是被张顺天的这一番话填满的差不多。
“好一番长篇大论的屁话，也不是不给你机会，你只要凑齐十万金币就可知晓。”糟老头子一脸冷笑，实在搞不懂眼前小子是装腔弄事，还是真心实意。
十万金币，不可谓不大，按照现在一金币一百块儿银币的算法，十万金币那是一千万的银币，平常人家一人一年赚个四五块儿金币就已经富足，这十万得到何年何月！
可张顺天没有犹豫，一旁捂着嘴巴的李流凤娇躯轻颤，他知道自己以前皆是独自艰难，往后生活不是一个人的蹉跎，而是很多人的扶持，他道：“我会拿钱到你面前。”
“唉……”糟老头子不住摇头，顺手抠着脚丫子，道：“多是痴情人啊！就是不知道你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小狐狸！”
糟老头子阴阳怪气的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可李流凤才不管这些，声音柔弱，对着马尾高高竖起的张顺天道：“你哪儿有哪些钱，现在当务之急是给你找个生计，你不要意气用事？”
糟老头子一脸冷笑，对李流凤道：“他？你别看这张家小子一脸风轻云淡，可心里鬼得很，你要为他生计发愁？反正我是不会，让他自己想办法！”
张顺天鬼吗？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想走一步，再走一步，总不能一动不动呆在原地吧！你路过一些风景，见过一些人，这都是收获，以前独自一人，遇事无人分享，只能自己在心中琢磨个透烂，琢磨得多了，自然而然很多事就能明白，这可不算鬼吧！
张顺天行礼，笑道：“多谢老师夸奖，学生自有办法，不过确实也有一事要麻烦老师，此事出文老师，别人无法相助！”
长安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巨兽，张顺天一个愣头小子怎么可能有一番作为，李流凤听着他拒绝糟老头子，心下大急，道：“可是你……”
话未出口，就被张顺天抬手打断，他冲李流凤笑笑，道：“我不会有事儿的！”
糟老头子倒是看了回热闹，对李流凤道：“看吧，我就说这小子鬼得很。”
转头又打量着垂手而立的张顺天，好奇道：“不过我真想知道，你还有何事求老头子，还拿过来一壶酒。”说着拍了拍腰间酒葫芦。
张顺天道：“这酒是孝敬老师的，和所求之事无关。”
“屁！净捡好听的说！”糟老头子一脸不屑，起身围着张顺天转了一圈，指着他的鼻子道：“没发现你这溜须拍马的功夫，你有这活，指不定能在朝廷混个有头有脸，我怎么觉得是张招耽误你了。”
“老师说笑了。”
糟老头子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你说所为何事！”
张顺天抬手揖礼，语气平缓，道：“我要换其它学社，不愿再去演武学社。”
“你你你！”
张顺天的话无疑在糟老头子听来无疑是耳边惊雷，一时间他指着张顺天话都说不出来。
李流凤倒是心思灵敏，能想到张顺天为何这般。
自从被田莫取重伤以后，虽然复原，可周身大穴封闭，武道前三个境界可能会有所成就，可往后来说，更本看不到一点儿希望，还不如就此罢手，学一门真正的本事。
就算不提这些，从刚才来路过广场之时演武学社其他人对张顺天的态度也可看出一二，演武学社他确实待不下去。
糟老头子一脸颓然坐回桌子旁，看着张顺天，道：“我知你周身大穴封闭，可好歹用点儿功也能成第三境的高手，你怎么就这么刚强，你张家除了学武，其它一概学不得啊！”
张家只能学武，算是荒谬绝伦，帝国人尽皆知，学武最没出息，学纵横之辩最能拨动天下大势，庙堂决不可能让张家之人学些混乱天下的本事，学武是庙堂对张家的施舍。
可糟老头子不这么看，很多明眼人都不这么看，学武才高于一切。
张顺天见糟老头子如此，便笑道：“老师不用担心，如今天下太平昌盛，除帝国之外四地年年来朝，用不到其它本事，倒是这几年江湖有些动荡，学武才是有用之功，上面拨弄风雨的人不可能看不清大势。”
糟老头子长大了嘴巴，望向张顺天的目光晦涩不明，内心可翻江倒海，至于在一旁的李流凤就更加吃惊了，她何曾想过张顺天有如此城府。
见糟老头不语，张顺天继续笑道：“就算大战乱世，可帝国处于正中地位，其余四地，一方作乱，其余四地要么火上浇油，要么隔岸观火，没必要一些玩弄阴谋的人来指指点点，谈什么合纵连横，所以，这天底下对帝国之人来说最没用的是纵横，对其余四地最有用的是纵横。”
一语言罢，糟老头子早已呆坐，张顺天笑笑，问道：“文老师你说如何？”
杂物处落针可闻，张顺天一番高谈阔论，将这纵横之术数落的一无是处，要是有个顽固在此，一定会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匹夫竖子尔！”
“唉……”糟老头子苦笑叹息，道：“我原本以为你心思单纯，看来小狐狸的名头安在你头上正合适。”
糟老头子笑着挥手，问道：“那你想去哪里？”
“选纵横！”张顺天目光坚定。
李流凤有些不可思议，刚才他将纵横贬低的一无是处，可现在又要去学他口中一无是处的东西，多少有点儿贻笑大方。
“哦？”糟老头子倒是饶有兴趣，问道：“为何？”
张顺天道：“我能看明白的道理，想必老师也明白，高高在上的人更明白！不然你们当初怎么会劝我走武道一途。”
“你倒是看得透彻。”糟老头子解下腰间酒葫芦，一瞬间他觉得这张家小子说不定真能用那插在演武别院擂台上的长刀，将这如死水一般的江湖捅个窟窿。
对于这一老一少来说，这些话看似明明白白，其实说得似有若无，李流凤只能苦笑摇头。听雨苑李家一部让自己回去，说自己是天纵之资，可现在瞧来，自己就是连这落魄张家的少年都比之不过。
糟老头子倒是心灵通透，见李流凤面露苦涩，当即道：“妮子，你也不用和这小狐狸比！小狐狸啊被打压怕了，我估计在朝廷撤兵之前都龟缩在府里不曾出来，每日为伴的就是写尔虞我诈的书，你才学多少人情世故，这小子估计早已经什么都学会了，只不过没来得及实践，这一次来长安，怕是要出了小妖孽了哦！”
李流凤展颜一笑，算是认可了糟老头子的话。
张顺天苦笑，道：“文老师抬举。”
“得得得！扯犊子！”糟老头子从怀中掏出一块儿牌子，正是纵横学舍的牌子，扔给张顺天，道：“去吧，去吧！你这脑袋不简单，老头子我说太多都是瞎扯淡，你自己应该有路子。”
张顺天接过牌子，和当初吴一一的牌子一模一样，牌子上纵横二字极为醒目。
有了这块儿牌子张顺天也算是多了条路，他脸上风轻云淡，从怀中拿出演武别院的牌子，递到糟老头子面前。
糟老头子挥手，道：“你继续拿着，虽然学不得武道，可你这脑瓜子好使，去武库拿着用得着的功法看看，学个第二境还是没什么问题。”
谁说张顺天学不了武？
关于武道，张顺天怎可能放弃？刚才他分析的头头是道所言非虚，庙堂肯定如他所想，可有利之处是他能学武，而且还能学比真元更精纯的第三种天地之气，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利用学院悠悠众口将自己穴位封闭之事传出去，让上面人松口气，也消停消停，自己则偷偷学年河退赠予的刀法。
这是一石二鸟之法！
“多谢文老师成全。”张顺天躬身。
糟老头子现在看张顺天的目光总算有些耐人寻味，他沉吟道：“既然如此，我也好人做到底，我朋友手底下确实有一份来钱的路子，你……”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成线，独独传入糟老头子耳中！
“不可！让他自己挣扎！”
这道声音语气不容忤逆，震骇人心。
糟老头子双目圆睁，霍然起身，周身散发出强大气场，他面前桌子瞬间被震个七零八散。
片刻后，他才对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张顺天苦笑，道：“这可得你自己解决了！我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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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流凤来说，为她做出承诺的人可以从长安一直排到青州青帝城，这长队拍起来太煞风景，都是一帮自以为海纳百川的小肚鸡肠在信誓旦旦，她最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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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红色的赤血酒在空中耀耀生辉，糟老头子可算是重新认识了眼前张家小子，他神情戏谑，将空酒瓶搁置在一旁，满满登登的酒葫芦别在腰间，翘起二郎腿，撑着着胡子拉碴的脸颊，道：“我说，张家小子，你真以为你张家是以前的张家？”
张顺天摇头，道：“以前的张家和现在的张家都是一个，没变过，她为我失去良多，我只想略经绵薄，不然我心里都亏欠。”
不管糟老头子怎么看，反正一身碧绿长裙的李流凤长长出了口气，原本空落落的心里多了点儿东西，她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可就是被张顺天的这一番话填满的差不多。
“好一番长篇大论的屁话，也不是不给你机会，你只要凑齐十万金币就可知晓。”糟老头子一脸冷笑，实在搞不懂眼前小子是装腔弄事，还是真心实意。
十万金币，不可谓不大，按照现在一金币一百块儿银币的算法，十万金币那是一千万的银币，平常人家一人一年赚个四五块儿金币就已经富足，这十万得到何年何月！
可张顺天没有犹豫，一旁捂着嘴巴的李流凤娇躯轻颤，他知道自己以前皆是独自艰难，往后生活不是一个人的蹉跎，而是很多人的扶持，他道：“我会拿钱到你面前。”
“唉……”糟老头子不住摇头，顺手抠着脚丫子，道：“多是痴情人啊！就是不知道你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小狐狸！”
糟老头子阴阳怪气的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可李流凤才不管这些，声音柔弱，对着马尾高高竖起的张顺天道：“你哪儿有哪些钱，现在当务之急是给你找个生计，你不要意气用事？”
糟老头子一脸冷笑，对李流凤道：“他？你别看这张家小子一脸风轻云淡，可心里鬼得很，你要为他生计发愁？反正我是不会，让他自己想办法！”
张顺天鬼吗？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想走一步，再走一步，总不能一动不动呆在原地吧！你路过一些风景，见过一些人，这都是收获，以前独自一人，遇事无人分享，只能自己在心中琢磨个透烂，琢磨得多了，自然而然很多事就能明白，这可不算鬼吧！
张顺天行礼，笑道：“多谢老师夸奖，学生自有办法，不过确实也有一事要麻烦老师，此事出文老师，别人无法相助！”
长安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巨兽，张顺天一个愣头小子怎么可能有一番作为，李流凤听着他拒绝糟老头子，心下大急，道：“可是你……”
话未出口，就被张顺天抬手打断，他冲李流凤笑笑，道：“我不会有事儿的！”
糟老头子倒是看了回热闹，对李流凤道：“看吧，我就说这小子鬼得很。”
转头又打量着垂手而立的张顺天，好奇道：“不过我真想知道，你还有何事求老头子，还拿过来一壶酒。”说着拍了拍腰间酒葫芦。
张顺天道：“这酒是孝敬老师的，和所求之事无关。”
“屁！净捡好听的说！”糟老头子一脸不屑，起身围着张顺天转了一圈，指着他的鼻子道：“没发现你这溜须拍马的功夫，你有这活，指不定能在朝廷混个有头有脸，我怎么觉得是张招耽误你了。”
“老师说笑了。”
糟老头子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你说所为何事！”
张顺天抬手揖礼，语气平缓，道：“我要换其它学社，不愿再去演武学社。”
“你你你！”
张顺天的话无疑在糟老头子听来无疑是耳边惊雷，一时间他指着张顺天话都说不出来。
李流凤倒是心思灵敏，能想到张顺天为何这般。
自从被田莫取重伤以后，虽然复原，可周身大穴封闭，武道前三个境界可能会有所成就，可往后来说，更本看不到一点儿希望，还不如就此罢手，学一门真正的本事。
就算不提这些，从刚才来路过广场之时演武学社其他人对张顺天的态度也可看出一二，演武学社他确实待不下去。
糟老头子一脸颓然坐回桌子旁，看着张顺天，道：“我知你周身大穴封闭，可好歹用点儿功也能成第三境的高手，你怎么就这么刚强，你张家除了学武，其它一概学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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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顺天见糟老头子如此，便笑道：“老师不用担心，如今天下太平昌盛，除帝国之外四地年年来朝，用不到其它本事，倒是这几年江湖有些动荡，学武才是有用之功，上面拨弄风雨的人不可能看不清大势。”
糟老头子长大了嘴巴，望向张顺天的目光晦涩不明，内心可翻江倒海，至于在一旁的李流凤就更加吃惊了，她何曾想过张顺天有如此城府。
见糟老头不语，张顺天继续笑道：“就算大战乱世，可帝国处于正中地位，其余四地，一方作乱，其余四地要么火上浇油，要么隔岸观火，没必要一些玩弄阴谋的人来指指点点，谈什么合纵连横，所以，这天底下对帝国之人来说最没用的是纵横，对其余四地最有用的是纵横。”
一语言罢，糟老头子早已呆坐，张顺天笑笑，问道：“文老师你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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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流凤有些不可思议，刚才他将纵横贬低的一无是处，可现在又要去学他口中一无是处的东西，多少有点儿贻笑大方。
“哦？”糟老头子倒是饶有兴趣，问道：“为何？”
张顺天道：“我能看明白的道理，想必老师也明白，高高在上的人更明白！不然你们当初怎么会劝我走武道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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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流凤展颜一笑，算是认可了糟老头子的话。
张顺天苦笑，道：“文老师抬举。”
“得得得！扯犊子！”糟老头子从怀中掏出一块儿牌子，正是纵横学舍的牌子，扔给张顺天，道：“去吧，去吧！你这脑袋不简单，老头子我说太多都是瞎扯淡，你自己应该有路子。”
张顺天接过牌子，和当初吴一一的牌子一模一样，牌子上纵横二字极为醒目。
有了这块儿牌子张顺天也算是多了条路，他脸上风轻云淡，从怀中拿出演武别院的牌子，递到糟老头子面前。
糟老头子挥手，道：“你继续拿着，虽然学不得武道，可你这脑瓜子好使，去武库拿着用得着的功法看看，学个第二境还是没什么问题。”
谁说张顺天学不了武？
关于武道，张顺天怎可能放弃？刚才他分析的头头是道所言非虚，庙堂肯定如他所想，可有利之处是他能学武，而且还能学比真元更精纯的第三种天地之气，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利用学院悠悠众口将自己穴位封闭之事传出去，让上面人松口气，也消停消停，自己则偷偷学年河退赠予的刀法。
这是一石二鸟之法！
“多谢文老师成全。”张顺天躬身。
糟老头子现在看张顺天的目光总算有些耐人寻味，他沉吟道：“既然如此，我也好人做到底，我朋友手底下确实有一份来钱的路子，你……”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成线，独独传入糟老头子耳中！
“不可！让他自己挣扎！”
这道声音语气不容忤逆，震骇人心。
糟老头子双目圆睁，霍然起身，周身散发出强大气场，他面前桌子瞬间被震个七零八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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