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江湖、公道、俗物
学武一途，行家讲究越早学越好，越早筋骨越柔韧，很多招式不用费力就可习得，可要是年纪一大，筋骨僵化，一些简单的招式也练得困难。更不用说一些高深武功，至于那些内家功法基本无从谈起。
帝国内大大小小的势力数不胜数，有正魔门派，有神鬼宗教，有杀手组织等等，一种叫恩怨情仇的东西像串珠子一样，将这些势力一个个串起，这就是江湖。所以，不管在哪里，只要身后有恩怨，有情仇，就有江湖，而江湖最为致命，尤其对于没有防身手段的一群人。张顺天的江湖相对而言来得更加恶劣，他陷入的漩涡最大也最深不可测。
对于张顺天选择修习武功年长风还是满意的，他所担心的就是张顺天一人在外，没有功夫傍身，远比其他人危险得多。这种担心不仅是因为张顺天是张招长子，更是因为杨兰，那个举世皆陷于其温柔的女人。
年长风再次给二人倒满了茶水，道：“你能如此选择最好，也是最好的选择。”
张顺天自然清楚其中道理，也明白年长风是心中牵念着他才给出习武建议，心中自然涌起一股暖流。
可回头一想，一个二十岁的少年肩头抗什么国仇家恨、生生死死，难道不应该先是肩头挑起草长莺飞、杨柳依依，走过一段路，遇到一个人，得到一段故事，抵押了宝刀换一匹骏马加一壶美酒，怎么说也得哼一首小曲才痛快。
张顺天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依旧品不出甘甜，依旧苦涩直冲胸口，道：“年叔，难道我出这兰城真就寸步难行？”
年长风指了指桌上公道杯，问道：“你可知这分茶水的杯子为何被称为公道杯。”
张顺天一脸茫然，摇头道：“不知。”
年长风抖了抖衣袖，感慨道：“公道啊，公道，就是因为用这杯子分茶水分的公平，才叫它公道杯。可是分茶水的公平与否在于杯子吗？在于拿着公道杯的人。”说着，年长风往自己茶杯中倒满了凉透的茶水，而往张顺天的茶杯中只倒了一半儿满。
桌上刚添茶的两个杯子此刻看起来异常显眼，这两个小小的杯子似乎道尽了天下公道二字。
年长风指着杯子，问：“此刻你明白何为公道了没有？”
张顺天皱紧眉头，道：“好像有点儿明白，可又有点儿模糊。”
年长风摆摆手，嘴角含笑，道：“不妨事。你只要明白，你张家和石家的公道不在于你们，更多的在于外力肆意妄为。所以，你现在很危险，这种危险不是石家，而是左右石家的一股力量。”
石姓，帝国只有一家为此姓，那就是皇族。就算有其余石姓之人，也会主动改姓，避免与皇族姓氏冲突。
石家在位，东击夷族，南讨联盟，北攻凉莽二地。百年时间，四海之内歌舞升平。不论远些年月，就论当下，帝国之内何处不是繁荣昌盛，其余三地，年年来朝。石家也正是如日中天之时，怎可能有势力能驱使这个庞然大物去对付一个小小的张家。
张顺天明白，这些都是辛密，知道的越少便越好，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年叔，你们告诉我到底是那股势力所为？”
年长风笑容不减，淡淡道：“现在你知道还为时尚早，日后你若能出人头地自会知晓，若是不能，还是安安分分了此一生吧！”说完，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
张顺天轻笑，自嘲似的摇了下头。就自己所知，这世上最神秘者，当为神使，可世人皆知，神使不参与世俗斗争，来无影去无踪，一直在寻找一样东西。除去神使，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势力左右石家。
此时看来，出人头地四字，成了横亘在张顺天胸口的心结。
年长风端起茶杯，晃了晃，将剩下的茶水倒进茶盘，用清水冲了一下茶杯，之后端端正正的放好茶杯，看着张顺天，道：“时候也不早了，此时正值讲学结束，你也过去找文老师办理一下手续，拿个演武课的牌子。”
张顺天轻轻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多谢年叔，我这就过去。”
年长风点头，笑道：“你有任何事，尽管来此处找我。”
张顺天道：“我明白了，年叔，顺天先出去了。”
随着年长风点头示意，张顺天退出书房。
此时月色洒满别院，穿透树梢，落在长廊两侧，还有部分，落在张顺天肩膀。
趁着月色烛光，张顺天脚步都不自觉的轻快了一些，来时怎么也走不完的别院长廊，一会儿就到了尽头。
迎着月光，别院门口有一道身影驻足。
张顺天看着那道身影，嘴角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那是吴一一。
“你不是去找文老师办理手续吗？”张顺天对着背影笑道。
那身影猛然回头，是吴一一无疑。
吴一一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张顺天，道：“你想吓死我？”说着，转过身子，故作受到惊吓，拍了拍胸口，又道：“别提了，那老头醉的厉害，只是说了一声，什么也不管就给办理了手续，扔给了我一块儿牌子，说按时上课就行了。”
吴一一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块儿牌子。牌子是木制牌子，不见得有多值钱，上面刻的图画文字倒是值钱。
这牌子一面雕刻有祥云太极图，一面刻有两字“纵横”！另有山川湖海浓缩于纵横二字下方。
张顺天将牌子拿到手中掂量了一下，不重，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啧啧称奇，道：“是木头，可具体是那种木头却不知，硬的厉害，也轻巧的厉害。有纵横两字，应该是纵横学舍专属牌子了吧。”
吴一一点头，道：“没错，这书院有大大小小数十种科目，每种科目都有不同的牌子，你手里这个就是纵横学舍专有牌子。不过话说回来，你选了什么来学？”
张顺天将牌子还给吴一一，抿了抿嘴，抬头观月，道：“我选了练武。”
铁血书院旨在培养为帝国征战的将军，而不是冲锋在前的莽夫，所以，学院内部课程也分个三六九等，其中练武，属于最下等。去纵横学舍学习上兵伐谋之道，纵横变革之法为最上等。
吴一一抽了抽嘴角，瘪嘴问道：“是院长逼你的？”
张顺天看了眼吴一一，摇头笑道：“我自己选的，它最适合我。”
吴一一摇头叹息，道：“好吧，那我先带你过去办理吧。”
夜不深，被月色照了个通透。讲学结束不久，三三两两的学员随处可见，他们勾肩搭背，笑容满面，这才是年轻人。
张顺天与吴一一并肩而行，吴一一看着那些年轻的学员，也悄悄将一只胳膊搭在张顺天的肩头。
感觉到肩头一沉的张顺天转头，看见吴一一一脸嬉笑，努了努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勾肩搭背。”
张顺天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用力摆了摆肩膀，算是将吴一一学别人的心思摧毁的一干二净。
吴一一甩了甩胳膊，一脸嫌弃，道：“我现在好歹也是学院一员，不要面子啊？”
张顺天笑道：“是是是，您是学院精英，那你更得讲究个礼节，不然像什么话啊。”说着，歪过身子撞了撞吴一一。
吴一一偏头，认真思索，道：“说的好像有道理。”
看着一脸认真的吴一一，张顺天摇头轻笑，问道：“好了，不闹了。你知道学院讲学时间和住宿的问题没有？”
吴一一点头，道：“嗯，打听到了。学院讲学，一月中每逢单日，在当天天申时讲学，每日两个时辰，其余时间一切自有。至于住宿是专门有住宿的地方的，只需要交钱办理就好，如果不想在学院住宿，也可在外投宿。”
张顺天听得认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道：“住宿交多少钱？”
吴一一唉声叹气，道：“二十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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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内大大小小的势力数不胜数，有正魔门派，有神鬼宗教，有杀手组织等等，一种叫恩怨情仇的东西像串珠子一样，将这些势力一个个串起，这就是江湖。所以，不管在哪里，只要身后有恩怨，有情仇，就有江湖，而江湖最为致命，尤其对于没有防身手段的一群人。张顺天的江湖相对而言来得更加恶劣，他陷入的漩涡最大也最深不可测。
对于张顺天选择修习武功年长风还是满意的，他所担心的就是张顺天一人在外，没有功夫傍身，远比其他人危险得多。这种担心不仅是因为张顺天是张招长子，更是因为杨兰，那个举世皆陷于其温柔的女人。
年长风再次给二人倒满了茶水，道：“你能如此选择最好，也是最好的选择。”
张顺天自然清楚其中道理，也明白年长风是心中牵念着他才给出习武建议，心中自然涌起一股暖流。
可回头一想，一个二十岁的少年肩头抗什么国仇家恨、生生死死，难道不应该先是肩头挑起草长莺飞、杨柳依依，走过一段路，遇到一个人，得到一段故事，抵押了宝刀换一匹骏马加一壶美酒，怎么说也得哼一首小曲才痛快。
张顺天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依旧品不出甘甜，依旧苦涩直冲胸口，道：“年叔，难道我出这兰城真就寸步难行？”
年长风指了指桌上公道杯，问道：“你可知这分茶水的杯子为何被称为公道杯。”
张顺天一脸茫然，摇头道：“不知。”
年长风抖了抖衣袖，感慨道：“公道啊，公道，就是因为用这杯子分茶水分的公平，才叫它公道杯。可是分茶水的公平与否在于杯子吗？在于拿着公道杯的人。”说着，年长风往自己茶杯中倒满了凉透的茶水，而往张顺天的茶杯中只倒了一半儿满。
桌上刚添茶的两个杯子此刻看起来异常显眼，这两个小小的杯子似乎道尽了天下公道二字。
年长风指着杯子，问：“此刻你明白何为公道了没有？”
张顺天皱紧眉头，道：“好像有点儿明白，可又有点儿模糊。”
年长风摆摆手，嘴角含笑，道：“不妨事。你只要明白，你张家和石家的公道不在于你们，更多的在于外力肆意妄为。所以，你现在很危险，这种危险不是石家，而是左右石家的一股力量。”
石姓，帝国只有一家为此姓，那就是皇族。就算有其余石姓之人，也会主动改姓，避免与皇族姓氏冲突。
石家在位，东击夷族，南讨联盟，北攻凉莽二地。百年时间，四海之内歌舞升平。不论远些年月，就论当下，帝国之内何处不是繁荣昌盛，其余三地，年年来朝。石家也正是如日中天之时，怎可能有势力能驱使这个庞然大物去对付一个小小的张家。
张顺天明白，这些都是辛密，知道的越少便越好，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年叔，你们告诉我到底是那股势力所为？”
年长风笑容不减，淡淡道：“现在你知道还为时尚早，日后你若能出人头地自会知晓，若是不能，还是安安分分了此一生吧！”说完，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
张顺天轻笑，自嘲似的摇了下头。就自己所知，这世上最神秘者，当为神使，可世人皆知，神使不参与世俗斗争，来无影去无踪，一直在寻找一样东西。除去神使，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势力左右石家。
此时看来，出人头地四字，成了横亘在张顺天胸口的心结。
年长风端起茶杯，晃了晃，将剩下的茶水倒进茶盘，用清水冲了一下茶杯，之后端端正正的放好茶杯，看着张顺天，道：“时候也不早了，此时正值讲学结束，你也过去找文老师办理一下手续，拿个演武课的牌子。”
张顺天轻轻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多谢年叔，我这就过去。”
年长风点头，笑道：“你有任何事，尽管来此处找我。”
张顺天道：“我明白了，年叔，顺天先出去了。”
随着年长风点头示意，张顺天退出书房。
此时月色洒满别院，穿透树梢，落在长廊两侧，还有部分，落在张顺天肩膀。
趁着月色烛光，张顺天脚步都不自觉的轻快了一些，来时怎么也走不完的别院长廊，一会儿就到了尽头。
迎着月光，别院门口有一道身影驻足。
张顺天看着那道身影，嘴角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那是吴一一。
“你不是去找文老师办理手续吗？”张顺天对着背影笑道。
那身影猛然回头，是吴一一无疑。
吴一一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张顺天，道：“你想吓死我？”说着，转过身子，故作受到惊吓，拍了拍胸口，又道：“别提了，那老头醉的厉害，只是说了一声，什么也不管就给办理了手续，扔给了我一块儿牌子，说按时上课就行了。”
吴一一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块儿牌子。牌子是木制牌子，不见得有多值钱，上面刻的图画文字倒是值钱。
这牌子一面雕刻有祥云太极图，一面刻有两字“纵横”！另有山川湖海浓缩于纵横二字下方。
张顺天将牌子拿到手中掂量了一下，不重，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啧啧称奇，道：“是木头，可具体是那种木头却不知，硬的厉害，也轻巧的厉害。有纵横两字，应该是纵横学舍专属牌子了吧。”
吴一一点头，道：“没错，这书院有大大小小数十种科目，每种科目都有不同的牌子，你手里这个就是纵横学舍专有牌子。不过话说回来，你选了什么来学？”
张顺天将牌子还给吴一一，抿了抿嘴，抬头观月，道：“我选了练武。”
铁血书院旨在培养为帝国征战的将军，而不是冲锋在前的莽夫，所以，学院内部课程也分个三六九等，其中练武，属于最下等。去纵横学舍学习上兵伐谋之道，纵横变革之法为最上等。
吴一一抽了抽嘴角，瘪嘴问道：“是院长逼你的？”
张顺天看了眼吴一一，摇头笑道：“我自己选的，它最适合我。”
吴一一摇头叹息，道：“好吧，那我先带你过去办理吧。”
夜不深，被月色照了个通透。讲学结束不久，三三两两的学员随处可见，他们勾肩搭背，笑容满面，这才是年轻人。
张顺天与吴一一并肩而行，吴一一看着那些年轻的学员，也悄悄将一只胳膊搭在张顺天的肩头。
感觉到肩头一沉的张顺天转头，看见吴一一一脸嬉笑，努了努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勾肩搭背。”
张顺天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用力摆了摆肩膀，算是将吴一一学别人的心思摧毁的一干二净。
吴一一甩了甩胳膊，一脸嫌弃，道：“我现在好歹也是学院一员，不要面子啊？”
张顺天笑道：“是是是，您是学院精英，那你更得讲究个礼节，不然像什么话啊。”说着，歪过身子撞了撞吴一一。
吴一一偏头，认真思索，道：“说的好像有道理。”
看着一脸认真的吴一一，张顺天摇头轻笑，问道：“好了，不闹了。你知道学院讲学时间和住宿的问题没有？”
吴一一点头，道：“嗯，打听到了。学院讲学，一月中每逢单日，在当天天申时讲学，每日两个时辰，其余时间一切自有。至于住宿是专门有住宿的地方的，只需要交钱办理就好，如果不想在学院住宿，也可在外投宿。”
张顺天听得认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道：“住宿交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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