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元引
第一轮月亮浮现在天空时，唐云就已盘坐在白石，他已将观星丹吞入腹中，仰望天空，努力炼化着体内的丹药。
身旁，清澈的溪水载着落日的余晖慢慢流过，几只归鸟于枝头轻鸣，歌声荡漾动心。
柔风携带着细雨，飘浮不定，吹抚过这白发人的脸庞，点点水滴在头上汇聚成珠，落下，莹莹晶光又在空中微耀。
周围一切都在动，唯独他在静待。
时光悄转，待到月暗星稀、夜中人定时分，他腹部的丹药终于有了变化，开始逐渐消融，化作丹力。
那股丹药之力没有四处扩散，而是直接向着唐云的头涌来，最后停在他的双眼中。
天空中两轮弯月柔光淡淡，另一轮恰被乌云遮挡住，发着晕光。
唐云睁开双眼，此刻，暗亮的弯月在他眼中开始明亮，周围的星辰也是，闪闪发亮。
天空不在是昏沉，满眼尽是璀璨。
由于东舒界有三轮月亮的缘故，星月璀璨本是极其稀少的景象，虽然唐云见过无数次。
但这一次见到，他又感到了不同。
那是什么？！
虚空中好似有股若有若无的“薄云”，发着微微白光，在星辰与明月间流转。
体内的观星丹还未消散完，在唐云看到那层“薄云”后，它开始抖动。
丹力再度消散，扩到他身体各处，随后他的体外同样发起了如若星辰般的光芒，让人向往不已。
神识在此刻突然扩张，脑袋微微发胀。
还未等唐云继续，一丝丝“薄云”从夜空中落下，疑是银河落九天，速度根本无法形容，只是瞬息便到了唐云眼中。
但就在此后，他眼中的星河明月开始消淡。
不，他视野中的一切都开始消淡！
渐渐地，眼中余下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唐云把手掌在眼前晃了晃，看不到任何，可他依旧睁着眼睛。
他的眼睛剧烈疼痛，有一丝缥缈的东西，正从他的眼睛往脑袋里钻！
灵力感应了下，自己眼睛的血肉此刻已经完全坏死，随后他急忙运转灵力堵住，但那东西只是迟疑了片刻，又开始猛冲向头脑。
心思念动，体内的灵力疯涌前去支援，但依旧困不住它，它所经过的地方全部坏死，而且灵力无法治愈！
眼下，马上便要到了脑中，唐云急忙将连接大脑和眼睛的通道完全切开，断去它的进路。
提着心，神识观察着它越来越慢，在到达断处时，它没有融入血肉，总算是停了下来。
心中后怕，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它聚在自己的眼中不散，这让唐云想要通过灵力恢复眼睛都做不到，全然成了一个瞎子！
突地，唐云的灵魂也传来阵阵疼痛，它竟然还能钻入灵魂？！
同样是灵魂的眼部，一团“白雾”出现，唐云立马将整个灵魂的眼睛都给空开，隔离了点点缝隙出来，让它不得接触其他部分的灵魂。
撕裂灵魂的痛苦，让他全身发抖，掉入了溪水中，那种痛苦难以形容，根本不是人能忍受的。
不仅如此，自己还时刻遭受着灵魂残缺的痛苦，让他不得安稳。
难道是自己丹药炼制出了错？唐云自问道。
丹香录中明明没有说过这些，只是说能感应天上日月星辰，从而进一步强化神识，但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不解，或许要等到顾若罡回来才知道答案。
不过至少达到了原来的目的，他的神识扩大了一倍，外放更是有了一米距离，相当惊人，与书上同样不符。
摸了摸眼睛，依旧没有光明透入，唐云从溪水中出来，神识探路，离开此地。
回到小黑屋前，路上偶然遇到一人，那人一直看着他的眼睛，倒让他觉得奇怪。
其实是他不知，他的眼睛此刻全白，没有一丝黑瞳，再加上满头白发，显得诡异十分。
那人盯看他，完全是出于好奇与提防。
那人还未细看，若是仔细观察的话，便能发现唐云眼中有一层白雾在里头转动。
一日过去，他试过，只能用灵力才能勉强将眼中的那东西逼退一些。
耗尽所有灵力，才勉强将它逼到了眼膜，但它的“抵抗”突地开始加剧，最后唐云也拿它没有办法。
也罢，反正扩大神识的目的达到，还是开始修炼凄煌一指吧，他想道，自己奈何不了那东西，只能忍受其存在。
凄煌一指的修炼，需要将体内神识同灵力缠绕在指间，缠绕的方式奇怪复杂。
唐云曾在暗河中，悟出神识的化形使用，对此刻的他而言倒是简单了许多。
但到了细微之处，还是难免犯错，他的指尖有时会突地爆痛，甚至直接炸开，血肉模糊。
大概过去二十天，完全熟练了这一步，一指的威力大大提高，堪比二阶崩山拳巅峰。
能打至数十米，极为夸张，唐云又尝试着其他手指，发现不同的手指会有轻微的差别。
但这威力还是不够，而且没有那特殊的效果。
书中说，凄煌一指还需要悲伤、惶恐、凄惨、不安四种情感的深层感悟，随后将神识从单纯的感知，转变为感化。
情感的深层感悟，唐云倒是理解，可怎么将感知神识转化为感化神识，这便让他摸不着头脑了。
几日过去，依旧不得进展。
不久后，他又去找了胡胖儿，好能向他父亲二长老请教。
心中疑惑受解，一路上许多人盯看着唐云的眼睛。
“你眼睛都这样了，是不是瞎了？怎么走路啊？”胡胖儿问道。
唐云这才从他的口中得知，自己眼睛全白，里头还有一丝丝白雾转动，很是诡异。
轻思，胡胖儿难道不能使用神识探路吗？
他的境界都和我一样了，而且父亲还是罗山门二长老，不可能修歪的。
唐云说道：“我这眼睛还没瞎完，不过眼中光线太强了，需要找个布遮遮。”
倒不是他不相信胡胖儿，只是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大比之时，这可能会是他致命的弱点！
“修炼错了？”胡胖儿取了一块面巾，递给了唐云。
唐云点头，自己带来的灵药胡胖儿没有收任何。
二人去找胡武，一路向上，直到快要接近大罗山山顶。
他们到了一处围栏划出的区域，中有数个住处，胡武一般便在此地。
胡胖儿打探了周围，像是提防着什么，走入一步后，又跳了出来，见没有什么发生，便带着唐云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在住处后方，胡胖儿见了他的母亲，佝偻着身体，在地上劳作，正在种植蔬菜。
胡胖儿的母亲并非修士，凡人气息，她头发盘着，脸庞小巧，五官精致，但眼角有几处皱纹，已有苍容。
身穿着朴素的长衣，体型保持很好，锄地的手臂也是纤细。
她见到归来的胡胖儿，十分地高兴，放下锄具，拍了拍手上的泥巴。
看还没干净，又在衣上擦拭着，笑说：“小胖儿回来啦，快让妈妈抱抱。”
胡胖儿一下涨红了脸，唐云还在身边，自己的母亲都不看外人的吗？再说，自己都多大了。
“妈，有人在。”他撇嘴说道，眼中有几分少年的叛逆，但随后又不免流露出一分伤感。
他母亲的眼角又多了几处皱纹，岁月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
她这才看向唐云，但看到满头白发，眼上又围着面巾，不免惊讶：“小胖儿这位是？”
“伯母好，我叫唐云，胡胖儿的同届弟子。”唐云说道，他看着胡胖儿母子两人，鼻子有些酸。
胡胖儿的母亲就说道胡胖儿，都不知道带人去大厅坐着，胡胖儿摸头一笑。
他进院子都要小心自己的父亲，没她母亲的答应，哪敢跑进家里？
幸亏父亲在闭关，否则他连院子都进不了。
路上，他母亲悄悄问道：“小胖儿，他怎么白头了？蒙着眼睛哪能看路啊？万一跌倒了怎么办？”
唐云恰是回头，自是听在耳中，胡胖儿咧嘴歉笑，随即解释。
从胡胖儿的母亲口中得知，胡武正要突破到下一阶，前些日子才闭关，不知何时出来。
但根据胡胖儿以往的经验来看，至少要两年。
两年？两年后大比已经快开始了，根本来不及。
吃了饭后，唐云便独自离了去，身后，胡胖儿被他母亲留着，母子间也是一年多未见，她到处问候着。
倒是先前自己碍着他们了。
夜中的烛光，从窗口散出，承载着家人的温馨，将寒冷的黑暗驱散。
唐云走入这黑暗中，身后的声音在他耳中回荡。
自己曾经是否也有过这般的母亲？
他努力想着，模糊的记忆让他知道自己也有过母亲，但他不知母亲的模样，不知母亲的身影，更不知母亲与自己的点点滴滴。
她是否脸上也有了皱纹，是否身体也开始虚弱，自己回家时，是否还能见着她？
唐云问着自己，但他已经没有家了，努力想着，一个模糊的身影开始出现在他眼中，温柔、体贴、慈祥，仿若发着柔光，像月亮般。
心中冒出丝丝温情，暖着他，久久平静的心湖再次波动。
有没有饿着啊？有没有人欺负啊？
耳中依旧响着胡胖儿他母亲的声音，但此刻仿若就是眼中那人在轻声念着的。
唐云放慢了脚步，那模糊的身影开始凝聚，张开着双臂，要将唐云拥入怀中，虽然依旧看不清她的面孔。
一切都开始放慢，显得如此温馨，就在唐云要与她接触的瞬间，执念在此刻开始镇压。
心湖再度平静，那身影也是越来越远，逐渐消散在眼中。
在这黑暗中，唐云再度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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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清澈的溪水载着落日的余晖慢慢流过，几只归鸟于枝头轻鸣，歌声荡漾动心。
柔风携带着细雨，飘浮不定，吹抚过这白发人的脸庞，点点水滴在头上汇聚成珠，落下，莹莹晶光又在空中微耀。
周围一切都在动，唯独他在静待。
时光悄转，待到月暗星稀、夜中人定时分，他腹部的丹药终于有了变化，开始逐渐消融，化作丹力。
那股丹药之力没有四处扩散，而是直接向着唐云的头涌来，最后停在他的双眼中。
天空中两轮弯月柔光淡淡，另一轮恰被乌云遮挡住，发着晕光。
唐云睁开双眼，此刻，暗亮的弯月在他眼中开始明亮，周围的星辰也是，闪闪发亮。
天空不在是昏沉，满眼尽是璀璨。
由于东舒界有三轮月亮的缘故，星月璀璨本是极其稀少的景象，虽然唐云见过无数次。
但这一次见到，他又感到了不同。
那是什么？！
虚空中好似有股若有若无的“薄云”，发着微微白光，在星辰与明月间流转。
体内的观星丹还未消散完，在唐云看到那层“薄云”后，它开始抖动。
丹力再度消散，扩到他身体各处，随后他的体外同样发起了如若星辰般的光芒，让人向往不已。
神识在此刻突然扩张，脑袋微微发胀。
还未等唐云继续，一丝丝“薄云”从夜空中落下，疑是银河落九天，速度根本无法形容，只是瞬息便到了唐云眼中。
但就在此后，他眼中的星河明月开始消淡。
不，他视野中的一切都开始消淡！
渐渐地，眼中余下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唐云把手掌在眼前晃了晃，看不到任何，可他依旧睁着眼睛。
他的眼睛剧烈疼痛，有一丝缥缈的东西，正从他的眼睛往脑袋里钻！
灵力感应了下，自己眼睛的血肉此刻已经完全坏死，随后他急忙运转灵力堵住，但那东西只是迟疑了片刻，又开始猛冲向头脑。
心思念动，体内的灵力疯涌前去支援，但依旧困不住它，它所经过的地方全部坏死，而且灵力无法治愈！
眼下，马上便要到了脑中，唐云急忙将连接大脑和眼睛的通道完全切开，断去它的进路。
提着心，神识观察着它越来越慢，在到达断处时，它没有融入血肉，总算是停了下来。
心中后怕，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它聚在自己的眼中不散，这让唐云想要通过灵力恢复眼睛都做不到，全然成了一个瞎子！
突地，唐云的灵魂也传来阵阵疼痛，它竟然还能钻入灵魂？！
同样是灵魂的眼部，一团“白雾”出现，唐云立马将整个灵魂的眼睛都给空开，隔离了点点缝隙出来，让它不得接触其他部分的灵魂。
撕裂灵魂的痛苦，让他全身发抖，掉入了溪水中，那种痛苦难以形容，根本不是人能忍受的。
不仅如此，自己还时刻遭受着灵魂残缺的痛苦，让他不得安稳。
难道是自己丹药炼制出了错？唐云自问道。
丹香录中明明没有说过这些，只是说能感应天上日月星辰，从而进一步强化神识，但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不解，或许要等到顾若罡回来才知道答案。
不过至少达到了原来的目的，他的神识扩大了一倍，外放更是有了一米距离，相当惊人，与书上同样不符。
摸了摸眼睛，依旧没有光明透入，唐云从溪水中出来，神识探路，离开此地。
回到小黑屋前，路上偶然遇到一人，那人一直看着他的眼睛，倒让他觉得奇怪。
其实是他不知，他的眼睛此刻全白，没有一丝黑瞳，再加上满头白发，显得诡异十分。
那人盯看他，完全是出于好奇与提防。
那人还未细看，若是仔细观察的话，便能发现唐云眼中有一层白雾在里头转动。
一日过去，他试过，只能用灵力才能勉强将眼中的那东西逼退一些。
耗尽所有灵力，才勉强将它逼到了眼膜，但它的“抵抗”突地开始加剧，最后唐云也拿它没有办法。
也罢，反正扩大神识的目的达到，还是开始修炼凄煌一指吧，他想道，自己奈何不了那东西，只能忍受其存在。
凄煌一指的修炼，需要将体内神识同灵力缠绕在指间，缠绕的方式奇怪复杂。
唐云曾在暗河中，悟出神识的化形使用，对此刻的他而言倒是简单了许多。
但到了细微之处，还是难免犯错，他的指尖有时会突地爆痛，甚至直接炸开，血肉模糊。
大概过去二十天，完全熟练了这一步，一指的威力大大提高，堪比二阶崩山拳巅峰。
能打至数十米，极为夸张，唐云又尝试着其他手指，发现不同的手指会有轻微的差别。
但这威力还是不够，而且没有那特殊的效果。
书中说，凄煌一指还需要悲伤、惶恐、凄惨、不安四种情感的深层感悟，随后将神识从单纯的感知，转变为感化。
情感的深层感悟，唐云倒是理解，可怎么将感知神识转化为感化神识，这便让他摸不着头脑了。
几日过去，依旧不得进展。
不久后，他又去找了胡胖儿，好能向他父亲二长老请教。
心中疑惑受解，一路上许多人盯看着唐云的眼睛。
“你眼睛都这样了，是不是瞎了？怎么走路啊？”胡胖儿问道。
唐云这才从他的口中得知，自己眼睛全白，里头还有一丝丝白雾转动，很是诡异。
轻思，胡胖儿难道不能使用神识探路吗？
他的境界都和我一样了，而且父亲还是罗山门二长老，不可能修歪的。
唐云说道：“我这眼睛还没瞎完，不过眼中光线太强了，需要找个布遮遮。”
倒不是他不相信胡胖儿，只是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大比之时，这可能会是他致命的弱点！
“修炼错了？”胡胖儿取了一块面巾，递给了唐云。
唐云点头，自己带来的灵药胡胖儿没有收任何。
二人去找胡武，一路向上，直到快要接近大罗山山顶。
他们到了一处围栏划出的区域，中有数个住处，胡武一般便在此地。
胡胖儿打探了周围，像是提防着什么，走入一步后，又跳了出来，见没有什么发生，便带着唐云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在住处后方，胡胖儿见了他的母亲，佝偻着身体，在地上劳作，正在种植蔬菜。
胡胖儿的母亲并非修士，凡人气息，她头发盘着，脸庞小巧，五官精致，但眼角有几处皱纹，已有苍容。
身穿着朴素的长衣，体型保持很好，锄地的手臂也是纤细。
她见到归来的胡胖儿，十分地高兴，放下锄具，拍了拍手上的泥巴。
看还没干净，又在衣上擦拭着，笑说：“小胖儿回来啦，快让妈妈抱抱。”
胡胖儿一下涨红了脸，唐云还在身边，自己的母亲都不看外人的吗？再说，自己都多大了。
“妈，有人在。”他撇嘴说道，眼中有几分少年的叛逆，但随后又不免流露出一分伤感。
他母亲的眼角又多了几处皱纹，岁月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
她这才看向唐云，但看到满头白发，眼上又围着面巾，不免惊讶：“小胖儿这位是？”
“伯母好，我叫唐云，胡胖儿的同届弟子。”唐云说道，他看着胡胖儿母子两人，鼻子有些酸。
胡胖儿的母亲就说道胡胖儿，都不知道带人去大厅坐着，胡胖儿摸头一笑。
他进院子都要小心自己的父亲，没她母亲的答应，哪敢跑进家里？
幸亏父亲在闭关，否则他连院子都进不了。
路上，他母亲悄悄问道：“小胖儿，他怎么白头了？蒙着眼睛哪能看路啊？万一跌倒了怎么办？”
唐云恰是回头，自是听在耳中，胡胖儿咧嘴歉笑，随即解释。
从胡胖儿的母亲口中得知，胡武正要突破到下一阶，前些日子才闭关，不知何时出来。
但根据胡胖儿以往的经验来看，至少要两年。
两年？两年后大比已经快开始了，根本来不及。
吃了饭后，唐云便独自离了去，身后，胡胖儿被他母亲留着，母子间也是一年多未见，她到处问候着。
倒是先前自己碍着他们了。
夜中的烛光，从窗口散出，承载着家人的温馨，将寒冷的黑暗驱散。
唐云走入这黑暗中，身后的声音在他耳中回荡。
自己曾经是否也有过这般的母亲？
他努力想着，模糊的记忆让他知道自己也有过母亲，但他不知母亲的模样，不知母亲的身影，更不知母亲与自己的点点滴滴。
她是否脸上也有了皱纹，是否身体也开始虚弱，自己回家时，是否还能见着她？
唐云问着自己，但他已经没有家了，努力想着，一个模糊的身影开始出现在他眼中，温柔、体贴、慈祥，仿若发着柔光，像月亮般。
心中冒出丝丝温情，暖着他，久久平静的心湖再次波动。
有没有饿着啊？有没有人欺负啊？
耳中依旧响着胡胖儿他母亲的声音，但此刻仿若就是眼中那人在轻声念着的。
唐云放慢了脚步，那模糊的身影开始凝聚，张开着双臂，要将唐云拥入怀中，虽然依旧看不清她的面孔。
一切都开始放慢，显得如此温馨，就在唐云要与她接触的瞬间，执念在此刻开始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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