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中
几天的疲惫，让杨小呆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已是天大亮。昨天吃的太多，还不感太饿。坐起来检查一下自己，伤口没有明显的好转，剧烈的疼痛变为沉重的隐痛，更使人难熬，没有恶化已是万幸。
眼前最重要的是思考怎么出去，说是思考，其实是权衡，情况很明显，要么想办法下去，回到崖底苦等，或许上天可怜，偶尔会掉下一些野兽来供其食用；要么从剧石向上攀爬，爬到崖顶自有离去的路。想了一会，这些很快都被他否决了。回到崖底，虽然活动空间大些，可是只能苦等，把命运交给上天不是自己的性格。继续向上攀爬，也不现实，往上面比自己先前所爬要高十倍左右，目力难以所及，很难设计一条攀爬路线，更何况体力也很难支撑。眼下好像最佳的办法似乎就是在这壁洞中舒舒服服大吃几顿，然后光荣的死去。哦，不是光荣的死去，而是默默的死去。
想了很久，也很难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直到肚子咕咕直叫，杨小呆揉揉自己有些疼痛的头。把大半截蛇身从石缝中拉出来，砍掉一小截，又在巨石上捡些枯枝，点着了架着烤了。待熟后，吃了起来。没有调料，蛇肉并不好吃，昨天的的美味，对于今天有点难以下咽。耐着吃完，要把剩下的蛇肉塞回缝隙。来到石壁前，看着石缝，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说不定从这缝里能出去呢。接着，哑然失笑，从这进去不说这缝隙有多深，即便能进去那也是钻进山里面，哪会有出路。摇摇头，要挥去刚才的想法，可是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仿佛在脑子里生了根，再也挥之不去。他站在石壁前，望着裂缝。缝隙不大，但也能一人穿行，往里面望去，难以望其深度，捡起一块碎石，使劲扔进去，一声回想从深处传来，石缝狭窄，想来砸中石壁，从声音听来石缝应该不浅。他又点燃一根枯枝，运力扔进去，枯枝远远落下，晕黄的火光遥遥传来，忽明忽暗，仍然难以探及其底。如此情况，倒是让人难以抉择。
他又来到巨石，仰头观察，崖壁陡峭兀立，其间有石棱凸起，有壁如刀削，光滑如镜，仅目力所见，就很难设计一条攀爬之路，更何况还有很长不能看清的地方。再次回到壁洞，盘腿而坐，久久不语，眼光不时的瞄向石缝，内心在激烈的斗争。思虑良久，难以抉择，深吸一口气，多思无益，不如先探探再说。杨小呆站起来，制作个简易火把，顺着石缝钻了进去。石缝狭窄，仅容一人通行。慢慢缓行，一路走去，缝隙曲曲折折，脚下有时缝隙较大，要防备卡住脚；有时石缝壁石犹如刀利，一不小心，可能要开膛破肚。危险处，自是内心谨记，小心翼翼，走了几十丈，仍不见其深，再向前时，缝隙变窄，仅能侧身通行，犹豫了一下，他慢慢退出。一去一回，已是半天过去，可见石缝难行。或许可行，总比等死要好，杨小呆内心想到，已下定决心。
既已决定，便不再犹豫，寻找枯枝，制作了三五个火把，又把剩下的蛇身就火烤熟晾晒，用蛇皮袋装起，绑于腰间，一切停当，点燃火把，准备出发。将要跨入石缝时，又退了回来，于地上碎石间，寻找到似于刀型石片，割下一些蛇皮，缠在石片一端，以作刀柄，握在手中，心中顿时大定，然后跨入石缝。
前一段自是不难，危险处早已熟记，很快便来到先前退出处，下一段石缝狭窄，只能侧身进入。杨小呆把腰间蛇皮解开，挂在身侧，石刀插在腰间，右前左后，右手拿着点燃的火把，慢慢进去，火把在黑暗中并不明亮，只能照清眼前。身体在缝隙里一点一点挪动，狭窄的石壁紧紧贴住前胸后背，没有丝毫空隙，有些地方甚至需要收腹才能挤过，最难的是有的缝隙处，高度忽然降低，还需半蹲下来，这就让杨小呆吃尽了苦头。幸亏此时的杨小呆年龄不大，只有十四五岁，身体还没张开，身材不算高大，如若前世的啤酒肚，定不能通过，早已被卡住前退不能。不知道走了多久，手中的火把早已熄灭，狭窄的缝隙使人压抑、烦躁，寒气也开始逼人，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早已发疯。孤儿成长的杨小呆早就经受过无数的磨难，绝望的环境都经历过不少，即便如此，也让他有点熬不住，好在又行了一段，石缝渐渐变宽，开始有了些许空间，再走几步，已经能正常前进。
杨小呆松了一口气，空间变大，很可能意味着前面有路，这就有了生还的可能，精神顿时一振。重新拴好蛇皮，点燃火把，继续前行。又走了半日，此时应该到了山的腹部，隐隐约约的听见水流的声音，心中一喜，有水流就有暗河，也就有了出去的希望，急忙加快脚步。不久，前面突然开朗，借着火光，发现前面是一条不大的水流暗道，一条小溪沿着暗道流向远方。没有发现危险，杨小呆从石缝中跃出，拿出蛇肉狠狠的咬上两口，心情顿时大好，嘿嘿的笑了起来，如有人在，一定会认为他是个疯子，如此莫名奇妙的笑。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每当绝处逢生，总是以笑声庆祝一下。笑了一会，没有过多犹豫，沿着水流的方向前行。
走了一段，暗道变大，有石笋出现在洞顶，水道旁边偶有开阔地方，也能见石笋树立，看来这是个溶洞。再行一会，前方出现一个拐角，有暗香传来，绕过拐角，洞内豁然开朗，刚绕过拐角的杨小呆目瞪口呆。这是一个巨大的溶洞，不下百亩，洞内石笋林立，难以计数，形状各异，有的细长，纤细如丝；有的粗大，有一抱之粗，敦实厚重；有的拔地而起，直刺半空；有的倾斜，摇摇欲坠；有的悬挂半空，倒挂绝壁。整个洞面是累积而成的棕乳石，犹如光滑的镜子一般。溶洞的周围有着大大小小洞口，想来是其他溶洞的入口。整个溶洞在火光的照射下，洞内镜光相映，流光溢彩，犹如仙宫。
半晌，杨小呆方才从震惊中醒来，不禁暗暗咋舌，暗叹造化神奇。一阵暗香传来，令人心脾清爽，不自禁的寻着香味而进，地上的乳石还未完全凝固，留下一串脚印，待走过，又慢慢变平，消失不见。来到溶洞的最里面，这里有一个洞口，香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握了握手中的石刀，小心的走进石洞，浓郁的香气传来，比洞外强烈百倍，这香气凝结不散，如不是太浓，断不会飘到外面。他没有轻动，仔细观察，这是个小溶洞，说是小是相较于外面那个，其实也十余亩大小，不同的是，洞内一目了然，没有那么多林立的石笋，只有最中间一个倒挂的石笋。那石笋呈金黄色，巨大如若石柱，下面是一池积潭，可能是千百年甚至上万年形成的，那香气似乎是从那积潭中飘出。
没有发现危险，慢慢走进积潭，潭水浓稠，清香四溢。“这是什么？怎么会如此清香。”杨小呆暗暗嘀咕。虽不认得，但也知道这是好东西，俯下手，双手捧过试着喝一口，一股清凉从喉部迅速冲到腹部，然后散向全身脉络，暖暖的气息遍布全身，几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伤口好像也在迅速愈合，杨小呆知道这是假相，但潭乳的作用也可想而知。不再犹豫，他迅速的脱去身上破衣，赤裸身体“扑通”一声跳进积潭，刚一入水，全身毛孔舒畅，清凉渗透皮肤向着肌肉而去，全身上下酥酥麻麻，又温暖如沐朝阳。来不及舒爽，他张开口，大口大口的饮了起来，心里想着不喝白不喝，并暗暗得意起来。
洞内扑通的回响声渐消，又恢复宁静，地上火把早已熄灭，一切又安静下来，仿佛不曾有人来过。
青山镇，一如既往的热闹，说是镇子，其实比前世的县城也不差。这是武者前往无尽森林的最好路径，来来往往的冒险者在这里歇足，补充必备的物资，使得青山镇比其他镇子相对热闹。但很少有人敢在这里闹事，因为任何敢在这闹事的都会被镇上的三大家族追杀，死于非命。镇子的中心是一条商业街，街道中间，是一栋几层高的酒楼，这是李家的产业。酒楼的二层一个包厢里，坐着一位公子哥，十二三岁年纪，面白齿皓，举止优雅，眼神沉静，看起来有着和年龄不相符沉稳，尤其他的发型，编上小辫，抹上专门调制蜜油，清光可鉴，一看就是个骚包之人，这正是青山镇最有名的天才李涵怡，没有之一，小小年纪赫然武徒八层，只差一层就能圆满冲击灵境了，正因如此被上扬宗大长老看上，收为关门弟子，一跃成为核心弟子，怕他少小离家孤寂，还特许他带一名随从，当做外门弟子。
“杨小呆回来没？”抿了一口茶，望着窗外，漫不经心的问道。
“好像还没有。”身后年轻的那位随从楞了一下答道。“少爷，真的想把名额给那杨小呆？”那随从试探着问了一句。
少年慢悠悠的说道：“他要是真的能活着带出火心花，作为我献给师傅的礼物，说明他有跟随我得能力，自然给他。”
“就怕无尽森林凶险，他回不来。”随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要不要我去镇子外面等着，等杨小呆回来，立即带他来？”。
李涵怡斜睨他一眼，那随从似乎意识到失态赶紧弯腰低下头去。
“去吧，看见他马上让他来见我，我也快该出发了。”
“是，少爷。”随从离去。
“少爷，”看见年轻随从离去，身后的老者似乎有什么话要说，这是李家的供奉，看不出什么修为，是李家派来专门保护李涵怡的。
“密老有话就说。”对待供奉，李涵怡神色颇为恭敬。
“老朽不明，李二已武徒五层，并追随你多年，为何不把名额给他？”供奉问道，李二即是离开的随从。
“李家表面风光，实则危机重重。李二年纪不小了。”李涵怡似乎在回答，又似乎自言自语道。
“少爷高瞻远瞩，老朽明白了。让李二去等待，杨小呆只怕会……要不要我跟过去看看？”
“不用，”李涵怡轻笑了一下，望着窗外，“机会给他了，回不来也没资格跟我去。”
似乎杨小呆的生死和他无关，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生命似乎对于高高在上的人一文不值。老者叹息一声不在多言，也望向窗外，那里武者来来往往，人流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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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来到巨石，仰头观察，崖壁陡峭兀立，其间有石棱凸起，有壁如刀削，光滑如镜，仅目力所见，就很难设计一条攀爬之路，更何况还有很长不能看清的地方。再次回到壁洞，盘腿而坐，久久不语，眼光不时的瞄向石缝，内心在激烈的斗争。思虑良久，难以抉择，深吸一口气，多思无益，不如先探探再说。杨小呆站起来，制作个简易火把，顺着石缝钻了进去。石缝狭窄，仅容一人通行。慢慢缓行，一路走去，缝隙曲曲折折，脚下有时缝隙较大，要防备卡住脚；有时石缝壁石犹如刀利，一不小心，可能要开膛破肚。危险处，自是内心谨记，小心翼翼，走了几十丈，仍不见其深，再向前时，缝隙变窄，仅能侧身通行，犹豫了一下，他慢慢退出。一去一回，已是半天过去，可见石缝难行。或许可行，总比等死要好，杨小呆内心想到，已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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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段自是不难，危险处早已熟记，很快便来到先前退出处，下一段石缝狭窄，只能侧身进入。杨小呆把腰间蛇皮解开，挂在身侧，石刀插在腰间，右前左后，右手拿着点燃的火把，慢慢进去，火把在黑暗中并不明亮，只能照清眼前。身体在缝隙里一点一点挪动，狭窄的石壁紧紧贴住前胸后背，没有丝毫空隙，有些地方甚至需要收腹才能挤过，最难的是有的缝隙处，高度忽然降低，还需半蹲下来，这就让杨小呆吃尽了苦头。幸亏此时的杨小呆年龄不大，只有十四五岁，身体还没张开，身材不算高大，如若前世的啤酒肚，定不能通过，早已被卡住前退不能。不知道走了多久，手中的火把早已熄灭，狭窄的缝隙使人压抑、烦躁，寒气也开始逼人，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早已发疯。孤儿成长的杨小呆早就经受过无数的磨难，绝望的环境都经历过不少，即便如此，也让他有点熬不住，好在又行了一段，石缝渐渐变宽，开始有了些许空间，再走几步，已经能正常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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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暗道变大，有石笋出现在洞顶，水道旁边偶有开阔地方，也能见石笋树立，看来这是个溶洞。再行一会，前方出现一个拐角，有暗香传来，绕过拐角，洞内豁然开朗，刚绕过拐角的杨小呆目瞪口呆。这是一个巨大的溶洞，不下百亩，洞内石笋林立，难以计数，形状各异，有的细长，纤细如丝；有的粗大，有一抱之粗，敦实厚重；有的拔地而起，直刺半空；有的倾斜，摇摇欲坠；有的悬挂半空，倒挂绝壁。整个洞面是累积而成的棕乳石，犹如光滑的镜子一般。溶洞的周围有着大大小小洞口，想来是其他溶洞的入口。整个溶洞在火光的照射下，洞内镜光相映，流光溢彩，犹如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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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发现危险，慢慢走进积潭，潭水浓稠，清香四溢。“这是什么？怎么会如此清香。”杨小呆暗暗嘀咕。虽不认得，但也知道这是好东西，俯下手，双手捧过试着喝一口，一股清凉从喉部迅速冲到腹部，然后散向全身脉络，暖暖的气息遍布全身，几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伤口好像也在迅速愈合，杨小呆知道这是假相，但潭乳的作用也可想而知。不再犹豫，他迅速的脱去身上破衣，赤裸身体“扑通”一声跳进积潭，刚一入水，全身毛孔舒畅，清凉渗透皮肤向着肌肉而去，全身上下酥酥麻麻，又温暖如沐朝阳。来不及舒爽，他张开口，大口大口的饮了起来，心里想着不喝白不喝，并暗暗得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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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呆回来没？”抿了一口茶，望着窗外，漫不经心的问道。
“好像还没有。”身后年轻的那位随从楞了一下答道。“少爷，真的想把名额给那杨小呆？”那随从试探着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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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无尽森林凶险，他回不来。”随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要不要我去镇子外面等着，等杨小呆回来，立即带他来？”。
李涵怡斜睨他一眼，那随从似乎意识到失态赶紧弯腰低下头去。
“去吧，看见他马上让他来见我，我也快该出发了。”
“是，少爷。”随从离去。
“少爷，”看见年轻随从离去，身后的老者似乎有什么话要说，这是李家的供奉，看不出什么修为，是李家派来专门保护李涵怡的。
“密老有话就说。”对待供奉，李涵怡神色颇为恭敬。
“老朽不明，李二已武徒五层，并追随你多年，为何不把名额给他？”供奉问道，李二即是离开的随从。
“李家表面风光，实则危机重重。李二年纪不小了。”李涵怡似乎在回答，又似乎自言自语道。
“少爷高瞻远瞩，老朽明白了。让李二去等待，杨小呆只怕会……要不要我跟过去看看？”
“不用，”李涵怡轻笑了一下，望着窗外，“机会给他了，回不来也没资格跟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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