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漩涡
秦彬到了住处，发现徐平澜已经提前回来了。
他将今晚的事和自己心中所想尽数和徐平澜讲出。
”好人坏人的，“
徐平澜托着下巴听完之后，满是醉意的搂住秦彬的肩膀，”我只觉得什么呢，倘若不是纵璇宗人害了你父亲，秦彬哥你也不会去那纵璇宗。“
”如今这交流会也是纵璇宗想做老大自己张罗的，得罪武道也是彼此利益的问题，和秦彬哥你没关系啊，不过是从潜伏换成借着这个交流会直接去查罢了。“
”所以秦彬哥你想要做的，就是搞清楚怎么回事，然后报仇啊。“
徐平澜说完，拍了拍秦彬的肩膀，趴到床上去了。
秦彬听了这话，若有所思的坐在桌子前。
烛火闪烁，时而噼啪作响。
“但是我其实也挺想问的，”床上的徐平澜趴了半天，见秦彬还在思索，又爬起来开口道。
“你这潜伏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就决定来一首抢亲要给纵璇宗个难堪？”
“实在是没有思绪，”秦彬苦笑，“我一直到掌门弟子这个身份，还是没得到任何关于我父亲的事的消息。”
“就好像这事不存在。”
徐平澜坐到桌子前，沉思了半响。
“秦彬哥你说，会不会你已经暴露了。”
秦彬眉头紧皱，认真回想起来。
自己当年拜上纵璇宗时，是靠着从小修炼的硝烟之气装模作样吸引了纵璇宗高层的注意力。
才不过十几岁就能运气，自己凭借这点轻松进入了内门。
而后跟着弟子们一起修炼，熟识了纵璇宗功法的运行路线，硝烟近乎没有储存上限的特点让自己在试炼比试中取胜。
即便门派高层真有人看透了自己，也不该这样毫无提防才对。
秦彬越想越搞不通。
总不会纵璇宗上下都是傻子吧！
他忍不住在心里大声抱怨。
一旁的徐平澜见得秦彬表情变换，赶忙开口道:“算了算了，别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这次交流会，一定能找到机会的。”
秦彬也只好作罢，问起徐平澜武道对于交流会的看法。
“嗨，还是那样被，倾州不大，知名的武道门派大多都是当年护国战的老兵们，这些年倒是多了不少小门派，但大多都是跟着知名的门派混个护卫之类的差事吃口饭。”
“这几年仙门人越来越多，对武道的打击又大，饭也就渐渐吃不饱了，纵璇宗做的大了，高层这几年又一心想要做龙头，想着怎么占下倾州，对下面人管理的差了，自然也就多了败类，一来二去两边矛盾自然大。”
秦彬诧异，没想到几年不见，印象里一贯莽撞的徐平澜如今讲起这门派间的斗争头头是道。
“我这也都是听云墨剑侠和我父亲聊天时候说的话。”
看见秦彬惊讶的表情徐平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说起来云墨剑侠真是武道中与众不同的独一号。”徐平澜接着开口感慨。
“是啊，武者从来都是行生于尘世，历练于江湖，只有历剑门一直重视礼仪和门派归宿。”秦彬跟着点点头。
“嘿，一帮粗人里的文化人。”徐平澜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秦彬忍不住笑出声。
“秦彬哥，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起，各个武道门派就要准备去往纵璇宗了。”
“好。”
话题结束，徐平澜晃晃悠悠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秦彬却看着苍玄铳若有所思。
直到深夜，才熄掉烛火睡去。
第二日一早，秦彬就跟着徐平澜去见李云墨和徐德。
“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和预想中的忙碌完全不一样。
一进屋，便看到李云墨和徐德正乐呵呵的喝着茶。
“看得出来大伙都是早有此意。”李云墨轻抚胡子道。
看见秦彬和徐平澜进来，他抬手招呼道：“怎么样，这次去纵璇宗，有什么想法。”
“取胜。”徐平澜干脆利落的说完，咧嘴一笑。
“和你老爹一个样，”李云墨扭过头，“秦彬你呢。”
“我的话，还是不便露面。”秦彬做了个礼，回答道，“昨天在会场上被纵璇宗的师兄认出了。”
秦彬把和汪师兄见面争执的事道了一遍，接着思虑再三，连带着救下纵璇宗弟子和大胡子的事也一一叙述。
听了这些，李云墨微微一笑。
“秦彬你觉得，我们这次去纵璇宗，为的是什么。”
秦彬闻言，开口讲出昨夜自己想到的
“我觉得，是为了打断纵璇宗和引仙门的合作，再借这次交流会向民，向倾州府证明武道的武者并不弱于仙门。”
“哈哈哈，看来你是想通了。”李云墨哈哈大笑，“方才听你描述，还担心你会不会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做。”
秦彬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昨天确实有些想不通。”
“我们去，只是敲打敲打门面，不是断人生路。”一旁的徐德放下茶杯，“想来年轻人都希望，这次武道去是要将那纵璇宗连根拔起，可哪有这么简单。”
“是啊，纵璇宗这些年，不说与民间商户的合作，单说和倾州府也是交情颇深，何况倾州府也未必想看武道或仙门一家独大，你俩，可知道为什么？”李云墨点点头，转而问徐平澜和秦彬。
“这……”徐平澜想了想，“对民间的影响？”
“对，但还不够核心。”
“平衡。”秦彬开口道。
作为官府，自然是不希望有势力需要自己下场直接管理，如此一来仙门和武道彼此互相的制约，刚好倾州府所期望的。
李云墨赞赏的点点头，“看来这些事上，不需要对你太过担心了。”
“话虽如此，但，”秦彬面露难色，“说来惭愧，我这些年在纵璇宗，却始终不曾有关于父亲一事的线索，如今武道和纵璇宗又不得不点到为止，实在让我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直接质问张德怀。”
“秦彬你觉得，对于武道和仙门来说，这平衡，究竟是不是好事呢。”
听了秦彬的话，李云墨不作答，而是反问。
“资源自然是越多越好。”秦彬回答道，
“交流会能做到的，也无非就是双方亮亮拳头，拉着隐仙门的纵璇宗，我们这一次能赢能输都不好说。”
“倘若敌不过，岂不是说武道从此对纵璇宗毫无办法，别说平衡了，只怕生存也堪堪。”
秦彬一愣，李云墨这一番话，完全与之前所讲有所矛盾。
一时间秦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那假若武道敌不过，又有谁能让纵璇宗收敛呢。”
“那便只剩下……官府了？”秦彬突然有所领悟。
“那如果能让官府提前介入，是不是武道就不必这么被动。”李云墨笑着说。
官府能给予纵璇宗压力是不假，但是如何能让得官府出手，又是一个难题。
倾州府一直以来都不介入门派斗争，文官多和仙门合作，军府多和武道合作。
两不得罪，又两不偏袒。
“秦彬你知道为什么，李云墨几人，宁愿选择创立武道门派，也不留在军府吗。”
徐德见秦彬面露难色，开口道。
“确实。”徐平澜来了兴趣，“倾州武道的名门都是老将，这是为什么啊。”
“我当年是因为去了国都七年闯荡，明白自己的局限才回了倾州，李云墨可不是，他从未退出护国军。”
秦彬头一次听闻此事，禁不住好奇心望向李云墨。
“战争是军府的事，战后是文官们的事。”李云墨面不改色，“我只是武者，太多规矩我学不来，又做不到徐德那般洒脱。”
“可护国军作为军府人不能自立门户啊。”徐平澜不解问道。
秦彬恍然大悟。
“难道说……”
“恩，”李云墨叹气，“我被除名了。”
秦彬和徐平澜大为震惊。
“哈哈哈，那些狗日的，”徐德在一旁连连拍桌，“我一回倾州，过去的战友被仙门迫害死，又有战友被文官陷害除名军府。”
“军府的旧友竭力争取，但，战争结束后，最怕的也无非是我们这些不顾管教的人罢。”李云墨仍是面不改色的喝着茶。
秦彬从这话中领会到了。
“老将被迫害的事，自然成了军府的痛。”
他试探着看向李云墨，继续说道。
“文官掌握大权的情况下自然不好发作。”
“可纵璇宗并不是文府。”
李云墨不做声，只轻轻点头。
“哦！”徐平澜在一旁锤了下手掌，“我懂了，也就是说只要把秦彬父亲的事通信给军府……”
“父亲的旧友们这些年一定也耿耿于怀，只是碍于文官和纵璇宗的合作难以发作，今次这场交流大会加上勾结隐仙门一事，就是最好的机会。”
这看似门派争斗的一场交流会，不知不觉间已经带上了倾州府内的争斗
“暗部知道情报最多的部队，战后本来就屡屡受委屈，”
李云墨说着将一封信递交给秦彬。
“你拿着这个，去见军府的莫长清，如今他还在护国军，他就是当年暗部的指挥者，你父亲的事，或许他比我们更清楚，至于军府能不能出手，也全看他的决定了。”
“后天我们武道就出发去往纵璇宗了，你的功法和那些机巧应该足够说明你的身份，莫长清他愿不愿意帮忙，就看秦彬你能否说得动了。”
秦彬看着信上的印章，明白这是多年之前的信物，也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场漩涡的中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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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今晚的事和自己心中所想尽数和徐平澜讲出。
”好人坏人的，“
徐平澜托着下巴听完之后，满是醉意的搂住秦彬的肩膀，”我只觉得什么呢，倘若不是纵璇宗人害了你父亲，秦彬哥你也不会去那纵璇宗。“
”如今这交流会也是纵璇宗想做老大自己张罗的，得罪武道也是彼此利益的问题，和秦彬哥你没关系啊，不过是从潜伏换成借着这个交流会直接去查罢了。“
”所以秦彬哥你想要做的，就是搞清楚怎么回事，然后报仇啊。“
徐平澜说完，拍了拍秦彬的肩膀，趴到床上去了。
秦彬听了这话，若有所思的坐在桌子前。
烛火闪烁，时而噼啪作响。
“但是我其实也挺想问的，”床上的徐平澜趴了半天，见秦彬还在思索，又爬起来开口道。
“你这潜伏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就决定来一首抢亲要给纵璇宗个难堪？”
“实在是没有思绪，”秦彬苦笑，“我一直到掌门弟子这个身份，还是没得到任何关于我父亲的事的消息。”
“就好像这事不存在。”
徐平澜坐到桌子前，沉思了半响。
“秦彬哥你说，会不会你已经暴露了。”
秦彬眉头紧皱，认真回想起来。
自己当年拜上纵璇宗时，是靠着从小修炼的硝烟之气装模作样吸引了纵璇宗高层的注意力。
才不过十几岁就能运气，自己凭借这点轻松进入了内门。
而后跟着弟子们一起修炼，熟识了纵璇宗功法的运行路线，硝烟近乎没有储存上限的特点让自己在试炼比试中取胜。
即便门派高层真有人看透了自己，也不该这样毫无提防才对。
秦彬越想越搞不通。
总不会纵璇宗上下都是傻子吧！
他忍不住在心里大声抱怨。
一旁的徐平澜见得秦彬表情变换，赶忙开口道:“算了算了，别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这次交流会，一定能找到机会的。”
秦彬也只好作罢，问起徐平澜武道对于交流会的看法。
“嗨，还是那样被，倾州不大，知名的武道门派大多都是当年护国战的老兵们，这些年倒是多了不少小门派，但大多都是跟着知名的门派混个护卫之类的差事吃口饭。”
“这几年仙门人越来越多，对武道的打击又大，饭也就渐渐吃不饱了，纵璇宗做的大了，高层这几年又一心想要做龙头，想着怎么占下倾州，对下面人管理的差了，自然也就多了败类，一来二去两边矛盾自然大。”
秦彬诧异，没想到几年不见，印象里一贯莽撞的徐平澜如今讲起这门派间的斗争头头是道。
“我这也都是听云墨剑侠和我父亲聊天时候说的话。”
看见秦彬惊讶的表情徐平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说起来云墨剑侠真是武道中与众不同的独一号。”徐平澜接着开口感慨。
“是啊，武者从来都是行生于尘世，历练于江湖，只有历剑门一直重视礼仪和门派归宿。”秦彬跟着点点头。
“嘿，一帮粗人里的文化人。”徐平澜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秦彬忍不住笑出声。
“秦彬哥，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起，各个武道门派就要准备去往纵璇宗了。”
“好。”
话题结束，徐平澜晃晃悠悠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秦彬却看着苍玄铳若有所思。
直到深夜，才熄掉烛火睡去。
第二日一早，秦彬就跟着徐平澜去见李云墨和徐德。
“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和预想中的忙碌完全不一样。
一进屋，便看到李云墨和徐德正乐呵呵的喝着茶。
“看得出来大伙都是早有此意。”李云墨轻抚胡子道。
看见秦彬和徐平澜进来，他抬手招呼道：“怎么样，这次去纵璇宗，有什么想法。”
“取胜。”徐平澜干脆利落的说完，咧嘴一笑。
“和你老爹一个样，”李云墨扭过头，“秦彬你呢。”
“我的话，还是不便露面。”秦彬做了个礼，回答道，“昨天在会场上被纵璇宗的师兄认出了。”
秦彬把和汪师兄见面争执的事道了一遍，接着思虑再三，连带着救下纵璇宗弟子和大胡子的事也一一叙述。
听了这些，李云墨微微一笑。
“秦彬你觉得，我们这次去纵璇宗，为的是什么。”
秦彬闻言，开口讲出昨夜自己想到的
“我觉得，是为了打断纵璇宗和引仙门的合作，再借这次交流会向民，向倾州府证明武道的武者并不弱于仙门。”
“哈哈哈，看来你是想通了。”李云墨哈哈大笑，“方才听你描述，还担心你会不会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做。”
秦彬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昨天确实有些想不通。”
“我们去，只是敲打敲打门面，不是断人生路。”一旁的徐德放下茶杯，“想来年轻人都希望，这次武道去是要将那纵璇宗连根拔起，可哪有这么简单。”
“是啊，纵璇宗这些年，不说与民间商户的合作，单说和倾州府也是交情颇深，何况倾州府也未必想看武道或仙门一家独大，你俩，可知道为什么？”李云墨点点头，转而问徐平澜和秦彬。
“这……”徐平澜想了想，“对民间的影响？”
“对，但还不够核心。”
“平衡。”秦彬开口道。
作为官府，自然是不希望有势力需要自己下场直接管理，如此一来仙门和武道彼此互相的制约，刚好倾州府所期望的。
李云墨赞赏的点点头，“看来这些事上，不需要对你太过担心了。”
“话虽如此，但，”秦彬面露难色，“说来惭愧，我这些年在纵璇宗，却始终不曾有关于父亲一事的线索，如今武道和纵璇宗又不得不点到为止，实在让我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直接质问张德怀。”
“秦彬你觉得，对于武道和仙门来说，这平衡，究竟是不是好事呢。”
听了秦彬的话，李云墨不作答，而是反问。
“资源自然是越多越好。”秦彬回答道，
“交流会能做到的，也无非就是双方亮亮拳头，拉着隐仙门的纵璇宗，我们这一次能赢能输都不好说。”
“倘若敌不过，岂不是说武道从此对纵璇宗毫无办法，别说平衡了，只怕生存也堪堪。”
秦彬一愣，李云墨这一番话，完全与之前所讲有所矛盾。
一时间秦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那假若武道敌不过，又有谁能让纵璇宗收敛呢。”
“那便只剩下……官府了？”秦彬突然有所领悟。
“那如果能让官府提前介入，是不是武道就不必这么被动。”李云墨笑着说。
官府能给予纵璇宗压力是不假，但是如何能让得官府出手，又是一个难题。
倾州府一直以来都不介入门派斗争，文官多和仙门合作，军府多和武道合作。
两不得罪，又两不偏袒。
“秦彬你知道为什么，李云墨几人，宁愿选择创立武道门派，也不留在军府吗。”
徐德见秦彬面露难色，开口道。
“确实。”徐平澜来了兴趣，“倾州武道的名门都是老将，这是为什么啊。”
“我当年是因为去了国都七年闯荡，明白自己的局限才回了倾州，李云墨可不是，他从未退出护国军。”
秦彬头一次听闻此事，禁不住好奇心望向李云墨。
“战争是军府的事，战后是文官们的事。”李云墨面不改色，“我只是武者，太多规矩我学不来，又做不到徐德那般洒脱。”
“可护国军作为军府人不能自立门户啊。”徐平澜不解问道。
秦彬恍然大悟。
“难道说……”
“恩，”李云墨叹气，“我被除名了。”
秦彬和徐平澜大为震惊。
“哈哈哈，那些狗日的，”徐德在一旁连连拍桌，“我一回倾州，过去的战友被仙门迫害死，又有战友被文官陷害除名军府。”
“军府的旧友竭力争取，但，战争结束后，最怕的也无非是我们这些不顾管教的人罢。”李云墨仍是面不改色的喝着茶。
秦彬从这话中领会到了。
“老将被迫害的事，自然成了军府的痛。”
他试探着看向李云墨，继续说道。
“文官掌握大权的情况下自然不好发作。”
“可纵璇宗并不是文府。”
李云墨不做声，只轻轻点头。
“哦！”徐平澜在一旁锤了下手掌，“我懂了，也就是说只要把秦彬父亲的事通信给军府……”
“父亲的旧友们这些年一定也耿耿于怀，只是碍于文官和纵璇宗的合作难以发作，今次这场交流大会加上勾结隐仙门一事，就是最好的机会。”
这看似门派争斗的一场交流会，不知不觉间已经带上了倾州府内的争斗
“暗部知道情报最多的部队，战后本来就屡屡受委屈，”
李云墨说着将一封信递交给秦彬。
“你拿着这个，去见军府的莫长清，如今他还在护国军，他就是当年暗部的指挥者，你父亲的事，或许他比我们更清楚，至于军府能不能出手，也全看他的决定了。”
“后天我们武道就出发去往纵璇宗了，你的功法和那些机巧应该足够说明你的身份，莫长清他愿不愿意帮忙，就看秦彬你能否说得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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