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收缩应敌
西郊城外。
回报的暗探跪在地上喘着粗气，见白舟楣肥胖的脸上满是阴沉，惶恐道：“刚从皇宫受到暗线消息，受贿的朝臣被铁血屠夫全部清理，百骑司摸出不少我们安插进去的暗探，加上昨日二十几位剑修刺客，这次行动我们损失惨重。”
白舟楣捏着纸条青筋绽出，起身踱步道：“樊梨花呢，还在王府跟那个王爷眉来眼去吗？”
“属下不知，樊主事那条线没人敢碰，她的行踪也无法确定。”
白舟楣心中一震，大怒道：“发生这么失败的刺杀行动，她还能坐得住吗？这次行动由她全权指挥，失败的后果不由她来承担，还该由谁来承担？”
话音刚落，门口现出两个身影，正是樊梨花与另一位劲衣护卫。
“哟，白执事怎么发这么大脾气？难道是水春阁的姑娘不能让你满意，白执事吃惯了良家妇女，那些莺莺燕燕的货色，你看不上了吧？”樊梨花阔步走了进来，坐在一张雕花木椅上。
白舟楣将手里的纸条甩在樊梨花的桌边，怒气冲冲道：“你看看，这就是你天衣无缝的计划，我们在风罗国的人手折损了八成，连莫兄也被百骑司抓住，至今下落不明，作为总揽全局的你，该作何解释？”
“我不需要跟你解释！”
樊梨花淡淡瞟了一眼，捏着兰花指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卷轴，按在桌面上又道：“如果白执事你真的要我给你解释，这份京总管亲手草书的卷轴就是解释。”
“我倒要看看你在搞什么鬼？”
白舟楣抖动着肚子，上前抢过卷轴，快速打开浏览了一遍，越看越心惊，冷汗直冒，满脸惊愕，大叫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次行动由你全权指挥，为何京总管对你丝毫不责罚。”
他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指着樊梨花道：“噢，我总算明白了，一定是你这妖精靠着皮肉勾引了京总管，好啊，樊梨花你真是好算计，不仅算计别人，还把自己也算计进去了，我白舟楣服你！”
“无凭无据的话，白舟楣你别乱嚼舌根，京总管这么做自有他的用意，要是你现在老老实实收拾包裹回去求罚，说不定京总管还能饶你一条命，不然，你就是插翅也难逃。”
白舟楣凄凉一笑，他自幼在月影卫长大，自然而然懂得月影卫诸多规矩，任务失败回去不脱层皮岂会轻易罢休，再说这次行动圣上极为看重，首战失利必要找一个替罪羊，莫折蓝被抓，樊梨花有人撑腰，他就是最合适的替罪羊。
“樊梨花，你不要忘了，这里我才是执事，你只是一个主事，休要对我指手画脚，回不回去我自会考虑，不用你来提醒！”白舟楣怒道。
“白执事，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下一次，可能就是在地府喽！”樊梨花拨弄着头顶的金簪，逸趣横生道。
白舟楣身躯一震，沉吟不答，蓦地站起身来，奔出房间。
樊梨花冷笑一下，素手一挥，身后劲衣男子连忙随后追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外面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惊得鸟群皆散，回来时，劲衣男子手里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纵然见惯了杀人的暗探都忍不住目瞪口呆，跪在樊梨花面前求饶，口口声声宣誓效忠。
“起来吧！”樊梨花冷冷地看了一眼，吩咐道：“京总管有令，现在风罗国月影卫由我一人掌管，你将暗地里安插的细作名单送来，再急招一路月影卫赶来都城，交给冷均驱使。”樊梨花指了一下身后的劲衣男子。
“是是是，有樊主事在，不，有樊执事在，我们一定恭请奉命，完成您交给我们的任务。”那个暗探表忠心道。
“对了，这些日子让他们少串儿门，少走动，都给我安安静静地待着，等待我的命令。”樊梨花提醒道。
“是，小人这就通知下去。”暗探拱手说道。
房间里只剩樊梨花与冷均两人，樊梨花转过身审视冷均，良久才说道：“你是上面派来帮我的呢，还是派来监视我的呢？”
冷均脸上古井无波，双手环抱，插着一把宝剑，冷冷道：“京总管说了，你的脑子比你的皮肉更值钱，姑且留着你的脑袋，还有用，用白舟楣的脑袋给皇帝一个交代，足够了。”
桌上一个黑色布袋里装着白舟楣的首级，樊梨花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幸亏我还有点用，否则下场岂不是比白舟楣更惨，我们都是一颗棋子，需要就用，不需要就弃，比禽兽的命都贱！”
冷均思考一会儿，认真道：“这些话我不会对京总管说，再有下次，我不敢保证。还有，你的皮肉也不是一无是处，总算皇帝还对你恋恋不忘，否则你也会死！”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樊梨花问道。
冷均摇了一下头，淡淡说道：“我只要想让你有自知之明，月影卫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只是代价太大，不划算，由你来做，最为划算。”
“我跟你约法三章，一不准靠近我一丈内，二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杀人，三不准违逆我的命令，你能不能做到？做不到我会立刻飞鸽传书，让京总管换一个听话的人来，想必我还有点利用价值，他不会拒绝我的要求。”樊梨花威胁道。
冷均轻点了一下脑袋，缓缓道：“可以，不过，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职责在身，不敢放松。”
“好！”
樊梨花紧接着说完，转身走向书桌，静静地阅览细作名目。
冷均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便很快掩饰下去，古井无波地站在一旁，宛如苍耳山的林松。
……
水安歌离开皇宫，刚回到太子府，姜晃带着圣旨后脚就跟了过来。
在太子府跪拜接完旨，听完姜晃那抑扬顿挫的嗓音后，水安歌总算明白旨意的内容了。
上半天行走北大营雪风军营，基本上就是跟随军中帅将熟悉带兵打仗；下半天行走内阁六部，熟悉朝堂案折审理流程，接触各部职位官员，修习政务处理之道。
从今天起做一个高尚的人，从今天起做一个纯粹的人，从今天起做一个无法睡懒觉到天亮的人。
太子府所有人都在庆祝欢呼，只有他满脸苦涩，早知道就不跟皇爷爷唠嗑儿了，安安稳稳地做自己的皇子不好吗？说什么不做选择两者都要，结果一天就要两边跑，悲催无比！
“哎呀，咋家的儿子出息了，皇上这么早就开始陪养你，以后就是个贤明能干的君王，好啊，值得庆贺！”长公主乌梵月毫不避讳地捧起水安歌的脸亲了一口。
“爹呢？”水安歌问道。
“他啊，这几天忙着呢，礼部换了血，到处从地方调人，吏部那边闹翻了天，你老爹顶着头皮上，你以后可要好好学，别跟他一样能力平平！”乌梵月一副长辈口吻教训道。
“有朝堂上那么多肱骨大臣辅佐，爹爹一定可以处理好政务的。”水安歌说道。
“别管你那死鬼老爹了。等安明回来，为娘举办家宴，到时让你见一个人，你要是喜欢啊，就带回去做媳妇儿，如何？”乌梵月热衷说道。
水安歌一双纯真的大眼睛盯住乌梵月，乌梵月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姑娘是好姑娘，与娘亲还有些亲缘关系，又是王国公主，门当户对，你们也见见，说不定对上眼了呢？”
水安歌猜出是大宛国公主黛绮朵，兴致缺缺道：“娘亲，不用你说，那人就是黛绮朵吧，这么好的姑娘我无福消受，还是介绍给六弟吧。”
乌梵月置气道：“为娘昨晚在大庭广众之下，亲手为你选了这个好媳妇儿，众位臣工有目共睹，你还想让为娘失言吗？再说朵朵要身段有身段，要脸蛋有脸蛋，哪一点不好？”
水安歌丝毫不让道：“哪一点都不好，她嚣张跋扈，不问青红皂欺辱我的婢女，视人命如草芥，非是良配。”
“不会吧，朵朵这孩子不错啊！”乌梵月怀疑地看了一眼，责问道：“是不是你不想娶人家，所以凭空污女儿家清白？”
水安歌摇了摇头，躲开长公主的追问，径直走向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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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报的暗探跪在地上喘着粗气，见白舟楣肥胖的脸上满是阴沉，惶恐道：“刚从皇宫受到暗线消息，受贿的朝臣被铁血屠夫全部清理，百骑司摸出不少我们安插进去的暗探，加上昨日二十几位剑修刺客，这次行动我们损失惨重。”
白舟楣捏着纸条青筋绽出，起身踱步道：“樊梨花呢，还在王府跟那个王爷眉来眼去吗？”
“属下不知，樊主事那条线没人敢碰，她的行踪也无法确定。”
白舟楣心中一震，大怒道：“发生这么失败的刺杀行动，她还能坐得住吗？这次行动由她全权指挥，失败的后果不由她来承担，还该由谁来承担？”
话音刚落，门口现出两个身影，正是樊梨花与另一位劲衣护卫。
“哟，白执事怎么发这么大脾气？难道是水春阁的姑娘不能让你满意，白执事吃惯了良家妇女，那些莺莺燕燕的货色，你看不上了吧？”樊梨花阔步走了进来，坐在一张雕花木椅上。
白舟楣将手里的纸条甩在樊梨花的桌边，怒气冲冲道：“你看看，这就是你天衣无缝的计划，我们在风罗国的人手折损了八成，连莫兄也被百骑司抓住，至今下落不明，作为总揽全局的你，该作何解释？”
“我不需要跟你解释！”
樊梨花淡淡瞟了一眼，捏着兰花指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卷轴，按在桌面上又道：“如果白执事你真的要我给你解释，这份京总管亲手草书的卷轴就是解释。”
“我倒要看看你在搞什么鬼？”
白舟楣抖动着肚子，上前抢过卷轴，快速打开浏览了一遍，越看越心惊，冷汗直冒，满脸惊愕，大叫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次行动由你全权指挥，为何京总管对你丝毫不责罚。”
他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指着樊梨花道：“噢，我总算明白了，一定是你这妖精靠着皮肉勾引了京总管，好啊，樊梨花你真是好算计，不仅算计别人，还把自己也算计进去了，我白舟楣服你！”
“无凭无据的话，白舟楣你别乱嚼舌根，京总管这么做自有他的用意，要是你现在老老实实收拾包裹回去求罚，说不定京总管还能饶你一条命，不然，你就是插翅也难逃。”
白舟楣凄凉一笑，他自幼在月影卫长大，自然而然懂得月影卫诸多规矩，任务失败回去不脱层皮岂会轻易罢休，再说这次行动圣上极为看重，首战失利必要找一个替罪羊，莫折蓝被抓，樊梨花有人撑腰，他就是最合适的替罪羊。
“樊梨花，你不要忘了，这里我才是执事，你只是一个主事，休要对我指手画脚，回不回去我自会考虑，不用你来提醒！”白舟楣怒道。
“白执事，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下一次，可能就是在地府喽！”樊梨花拨弄着头顶的金簪，逸趣横生道。
白舟楣身躯一震，沉吟不答，蓦地站起身来，奔出房间。
樊梨花冷笑一下，素手一挥，身后劲衣男子连忙随后追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外面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惊得鸟群皆散，回来时，劲衣男子手里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纵然见惯了杀人的暗探都忍不住目瞪口呆，跪在樊梨花面前求饶，口口声声宣誓效忠。
“起来吧！”樊梨花冷冷地看了一眼，吩咐道：“京总管有令，现在风罗国月影卫由我一人掌管，你将暗地里安插的细作名单送来，再急招一路月影卫赶来都城，交给冷均驱使。”樊梨花指了一下身后的劲衣男子。
“是是是，有樊主事在，不，有樊执事在，我们一定恭请奉命，完成您交给我们的任务。”那个暗探表忠心道。
“对了，这些日子让他们少串儿门，少走动，都给我安安静静地待着，等待我的命令。”樊梨花提醒道。
“是，小人这就通知下去。”暗探拱手说道。
房间里只剩樊梨花与冷均两人，樊梨花转过身审视冷均，良久才说道：“你是上面派来帮我的呢，还是派来监视我的呢？”
冷均脸上古井无波，双手环抱，插着一把宝剑，冷冷道：“京总管说了，你的脑子比你的皮肉更值钱，姑且留着你的脑袋，还有用，用白舟楣的脑袋给皇帝一个交代，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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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均思考一会儿，认真道：“这些话我不会对京总管说，再有下次，我不敢保证。还有，你的皮肉也不是一无是处，总算皇帝还对你恋恋不忘，否则你也会死！”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樊梨花问道。
冷均摇了一下头，淡淡说道：“我只要想让你有自知之明，月影卫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只是代价太大，不划算，由你来做，最为划算。”
“我跟你约法三章，一不准靠近我一丈内，二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杀人，三不准违逆我的命令，你能不能做到？做不到我会立刻飞鸽传书，让京总管换一个听话的人来，想必我还有点利用价值，他不会拒绝我的要求。”樊梨花威胁道。
冷均轻点了一下脑袋，缓缓道：“可以，不过，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职责在身，不敢放松。”
“好！”
樊梨花紧接着说完，转身走向书桌，静静地阅览细作名目。
冷均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便很快掩饰下去，古井无波地站在一旁，宛如苍耳山的林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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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安歌离开皇宫，刚回到太子府，姜晃带着圣旨后脚就跟了过来。
在太子府跪拜接完旨，听完姜晃那抑扬顿挫的嗓音后，水安歌总算明白旨意的内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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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所有人都在庆祝欢呼，只有他满脸苦涩，早知道就不跟皇爷爷唠嗑儿了，安安稳稳地做自己的皇子不好吗？说什么不做选择两者都要，结果一天就要两边跑，悲催无比！
“哎呀，咋家的儿子出息了，皇上这么早就开始陪养你，以后就是个贤明能干的君王，好啊，值得庆贺！”长公主乌梵月毫不避讳地捧起水安歌的脸亲了一口。
“爹呢？”水安歌问道。
“他啊，这几天忙着呢，礼部换了血，到处从地方调人，吏部那边闹翻了天，你老爹顶着头皮上，你以后可要好好学，别跟他一样能力平平！”乌梵月一副长辈口吻教训道。
“有朝堂上那么多肱骨大臣辅佐，爹爹一定可以处理好政务的。”水安歌说道。
“别管你那死鬼老爹了。等安明回来，为娘举办家宴，到时让你见一个人，你要是喜欢啊，就带回去做媳妇儿，如何？”乌梵月热衷说道。
水安歌一双纯真的大眼睛盯住乌梵月，乌梵月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姑娘是好姑娘，与娘亲还有些亲缘关系，又是王国公主，门当户对，你们也见见，说不定对上眼了呢？”
水安歌猜出是大宛国公主黛绮朵，兴致缺缺道：“娘亲，不用你说，那人就是黛绮朵吧，这么好的姑娘我无福消受，还是介绍给六弟吧。”
乌梵月置气道：“为娘昨晚在大庭广众之下，亲手为你选了这个好媳妇儿，众位臣工有目共睹，你还想让为娘失言吗？再说朵朵要身段有身段，要脸蛋有脸蛋，哪一点不好？”
水安歌丝毫不让道：“哪一点都不好，她嚣张跋扈，不问青红皂欺辱我的婢女，视人命如草芥，非是良配。”
“不会吧，朵朵这孩子不错啊！”乌梵月怀疑地看了一眼，责问道：“是不是你不想娶人家，所以凭空污女儿家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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