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嫂
徐时行趴在床上，虽然还不时的龇牙咧嘴，不过从孙姨娘嘴里八卦出来的一条条消息很大程度转移了他对疼痛的关注度，呵呵，四品知府的家啊，前世就是地厅级干部了，勉强也算高干了。徐时行做梦也没料到自己居然穿成了高干家的一份子了，虽然处境非常艰险，但也足够让前世八辈贫农的徐时行又意淫了一把。老大原来叫徐承宗，大嫂原来姓王啊……王娇鸾，好名字啊……
只听孙姨娘继续娓娓道来：“王家老爷这一去京都直到第二年才安顿下来，眼见孩子们都大了，于是和老爷定下了日子，让大少爷去京都迎娶大少奶奶，这本来也是意料中的事情。谁知承宗北上之后，竟然和亲家少爷家闹出了不快。两人在苏州时原来是极好的朋友，赴文会，听讲学，常在一起切磋，这次在京都不知何故，竟然为了什么学问上的事情闹的不可开交，据说是在什么文会上，亲家少爷让承宗下不来台。年轻人脸皮薄，承宗一气之下，竟然不管不顾，连亲也不成了，将聘礼一扔，掉头就南下了。幸亏老爷和王家老爷从中又多方周旋，最后还是亲家少爷送娇鸾南下完婚的。”
徐时行听孙姨娘说的娓娓动听，但是一会承宗，一会大少爷的，称呼那个大嫂又是直呼其名，称呼一会一变，也是很搞不懂孙姨娘的表达能力。他可不知道孙姨娘得宠时在家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对两个少爷也能称名，只是等到男主人过世，靠山没了，再开始扭转称呼，自然疙疙瘩瘩。
不过这八卦还是很有听头的，徐时行判断，从最后女方送人南下完婚看，恐怕还是女方错的更多些，插言道：“士可杀，不可辱，亲家少爷当众羞辱大哥实在是大大的不应该，只是大哥也不该不管不顾自己南归啊，那样置大嫂于何地啊，幸亏有情人最后终是成了眷属。”
孙姨娘听徐时行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由喜道：“儿啊，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见识，看来，看来……”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徐时行心想，我可是26的人了，能不比这些嘴上没长毛的人知道轻重吗？只是没办法说出来，这八卦还真是好听，忙催问道：“姨娘，后来又是如何呢？”
只听孙姨娘叹了一声气，说道：“唉，承宗大少爷哪点都好，只是书读多了，有时候反而拗的很。照说亲家少爷亲自送娇鸾南下完婚，那事情已经完满了。谁料承宗大少爷居然在婚礼前日还和亲家少爷辩了一夜，结果还是没辩过亲家少爷。一时怒起，居然连娇鸾也恨上了，道若不辨赢，绝不，绝不与娇鸾完婚。”
靠，世上还有这样的人，真是虐死单身狗啊。当着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绝色美人居然能忍着不完婚？徐时行大为不满，要是自己辩不赢就辩不赢吧，先娶了老婆再说，真理就等着以后慢慢辩吧。
孙姨娘接着道：“只是这人都送来了，喜帖也都四处发了，不成亲也都不行了。可是到了正日子，承宗居然一个人偷偷跑了。眼看要坏事，最后还是乡里老人出了主意，由你代你大哥拜堂，这才把亲成了。你该不会忘了吧，后来承宗归来，居然从来都不正眼瞧娇鸾一眼，晚上也都宿在书房，唉，一来二去，小两口虽未如何，可是老爷竟因此气坏了身子。”
啊，还是我和大美人拜堂的啊，徐时行一阵激动，转念想想也没什么可激动的，自己只不过是个演员，根本和这大美人没有任何交集啊。
孙姨娘说着说着眼睛红了起来，这么多年来没人可以倾诉，如今孩子大了，终于有了个倾诉对象，似乎要吧憋了这么多年的话都说出来：“或许也是你和娇鸾有缘，娇鸾来了这个家之后，对你也特别的好，除了老爷，就数你大嫂最疼你了……”
“本来这么也是相安无事，承宗大少爷由老爷教训，夫人再慢慢劝解，和娇鸾总会琴瑟和谐。谁料嘉靖二十三年秋闱大比，承宗与几个好友相约，提前半年去了京师准备考试。哪知在那繁华所在，承宗居然一个清官人生了情意，结果大比未中，回家之后居然要以无后为由休妻。”
孙姨娘说到后来，又泫然泪下：“那娇鸾人品不说万里挑一，那千里百里却也是挑不出的，来到徐家后，孝顺公婆，善待晚辈，妯娌和睦，连下人们都对她敬爱有加，以无后为由，怎么可能说的通？何况那虽然是个清官人，可怎么进的了这徐府的？就算是做妾也不行，承宗还要提出休妻再娶。老爷如何肯由的他，本在病重，这一气之下，就，就这么过去了……这才免去了一场风波，而承宗大少爷这才醒悟过来，表示要痛改前非，在老爷墓前结庐守制三年之后，又将家业全数托付给了承业管理，要继续苦读，早日高中，光宗耀祖，以慰老爷在天之灵。”
原来如此啊，徐时行这才明白了事情，居然是让爱做主，嘿嘿。不过这大少爷虽说痛改前非，可是守制期满之后却还是不肯回来，恐怕还是在纠结于那个什么学术辩论，不是书读傻了，就是气量狭了些，结果弄的那该死的二少爷在这家里一手遮天。不禁插口道：“大哥确实孟浪了，大嫂那样的人物，他怎么舍得……”
门外似乎“咚”的响了一声，瞬即又是一片寂静。徐时行也不在意，忽然他想到了今天徐承业那句极其恶毒的话，“不知哪个腌臜淫贱材儿生的野种”，看来自己很可能不是这个家庭的亲生骨肉，在思想斗争了一番之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姨娘，我到底是不是这府里的人？”
孙姨娘闻言脸色一呆，手上的碗都险些跌落了，道：“儿啊，你说什么呢？你怎么会问出这么的话来？”
徐时行将今天徐承业那句黑话复述了一遍，说道：“二哥怎么如此说我？我到底是不是这府上的？否则二哥何以对我如此……如此苛刻？”
孙姨娘脸色又变了几遍，才说道：“你二哥一时气话，你怎么可以当真呢？阿行，老爷在你小时就对你特别疼爱，承业少爷难免有些不平。后来你开蒙，聪敏异常，老爷对你更是钟爱有加，对承业愈加严厉了，加上老爷临终时说的那句话，是有些不妥，你今后总之对大哥、二哥要更加礼让，切不可再惹他们生气了。”
徐时行对自己这个身份到现在为止也还没什么认同感和归属感，见孙姨娘说的勉强，也不再追问。不过从这孙姨娘的话里也听得出来，那个二少爷看自己这么不爽也确实可以理解，自己小时候也总对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嗤之以鼻，恨的要死，只是没什么本事超过他们，羞辱他们罢了。这人情同理啊，何况估计自己和这个徐府并没什么血缘关系，作为养子又牵扯到财产分配，能不招恨吗？
这身体本尊学业很好，聪敏异常，没想到啊没想到。等等……忽然想到学业两个字，学业？自己后天就要去私塾里上课了啊，现在自己的水平连三字经都背不完整，那在私塾里还不要被徐承业整死啊，想到这里，徐时行头上的汗唰的一下冒了出来，连孙姨娘都看出来了。不由急道：“儿啊，你怎么了？又疼痛难忍了吗？”
徐时行忙答道：“不是不是，只是想到学业耽误了这么多日，心里着急的很……”
孙姨娘闻言也是着急：“张先生素来严谨，你这次因病耽误了，你好好解释，张先生或许、或许会体谅你的……”
貌似这张先生也不大靠谱啊……自己这次看来又要被整了，徐时行不禁又郁闷了，真是早日逃出去寻个出路是正经，嘴里也只好自我安慰：“想来也是的。”
忽然有人敲门，只听房间外有人问道：“姨娘还未歇息吗？我是娇鸾，给小叔叔送些药膏来。”
孙姨娘赶紧去开了门，将王娇鸾迎进屋来，嘴里不停的说：“劳娇鸾惦记了。”
这可是徐时行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这大美女，只见她肤白如雪，眉目轻描，说不出的端庄和可亲。想到孙姨娘刚唠叨过的那些礼节，便要起来行李，谁知刚一动就觉得身上剧痛，“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王娇鸾听了赶紧说道：“小叔叔，自己一家人，无须如此多礼。你有伤在身更要好生将养，切不可动了，挣破了创口。”
说着将手中的药瓶放到桌上，道：“此乃军中治金创的良药，当年爹爹在京时求人托来的，前次归宁带了回来，小叔叔好生用着，定会早日康复的。我来时向母亲告了个情，小叔叔有伤，这几日就不用去请安了。”
徐时行赶紧道：“谢谢大嫂！”说完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王娇鸾见了那些创口，也忍不住道：“二叔真下手过重了……”又见徐时行满头大汗，不由问道：“叔叔难道很热吗？怎么满头大汗?”
孙姨娘赶紧接口道：“不是不是，阿行是在担心这几日学业耽搁了，张先生要责罚……”
王娇鸾闻得此言，不由笑道：“小叔叔莫急，后日我送小叔叔去家塾，向张先生求个情，道明原委，张先生定会体谅的。”
孙姨娘惊喜道：“如此甚好，有大少奶奶出面说情，那张先生定是要听的，大少奶奶的学问，老爷在时，也常说张先生经常自愧不如。”
王娇鸾忙道：“哪儿说来着，姨娘过奖了。只是叔叔今后若要看什么书，到东厢书房去取就是，夫君藏书甚丰，叔叔还小，无须这般拘礼的。若有什么不方便问张先生的，与我来说说，我虽才疏学浅，或许也可帮叔叔参详一二。姨娘早点安歇吧，娇鸾告辞了。”说着便自顾自退出房去。
听王娇鸾这么说，徐时行自然知道是说今后若有不懂的地方，问那个张先生不好问，可以去问她就是。居然还是个才女啊……再想起今天她为自己求情，心中更不由的对她亲近了几分。难怪孙姨娘说除了老爷就是她最疼自己了。眼见她走了，心头不由的竟然有些怅然若失，如此美人，前世自己哪儿接近的了，到了这个时代，很容易的就碰上一个，却已是人家的老婆，还是自己的大嫂。看来自己是真没有美女缘的了。
折腾了一整天，再由孙姨娘将王娇鸾戴来的药膏敷上，不知是药效好，还是真的累了，徐时行趴着竟然也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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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孙姨娘继续娓娓道来：“王家老爷这一去京都直到第二年才安顿下来，眼见孩子们都大了，于是和老爷定下了日子，让大少爷去京都迎娶大少奶奶，这本来也是意料中的事情。谁知承宗北上之后，竟然和亲家少爷家闹出了不快。两人在苏州时原来是极好的朋友，赴文会，听讲学，常在一起切磋，这次在京都不知何故，竟然为了什么学问上的事情闹的不可开交，据说是在什么文会上，亲家少爷让承宗下不来台。年轻人脸皮薄，承宗一气之下，竟然不管不顾，连亲也不成了，将聘礼一扔，掉头就南下了。幸亏老爷和王家老爷从中又多方周旋，最后还是亲家少爷送娇鸾南下完婚的。”
徐时行听孙姨娘说的娓娓动听，但是一会承宗，一会大少爷的，称呼那个大嫂又是直呼其名，称呼一会一变，也是很搞不懂孙姨娘的表达能力。他可不知道孙姨娘得宠时在家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对两个少爷也能称名，只是等到男主人过世，靠山没了，再开始扭转称呼，自然疙疙瘩瘩。
不过这八卦还是很有听头的，徐时行判断，从最后女方送人南下完婚看，恐怕还是女方错的更多些，插言道：“士可杀，不可辱，亲家少爷当众羞辱大哥实在是大大的不应该，只是大哥也不该不管不顾自己南归啊，那样置大嫂于何地啊，幸亏有情人最后终是成了眷属。”
孙姨娘听徐时行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由喜道：“儿啊，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见识，看来，看来……”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徐时行心想，我可是26的人了，能不比这些嘴上没长毛的人知道轻重吗？只是没办法说出来，这八卦还真是好听，忙催问道：“姨娘，后来又是如何呢？”
只听孙姨娘叹了一声气，说道：“唉，承宗大少爷哪点都好，只是书读多了，有时候反而拗的很。照说亲家少爷亲自送娇鸾南下完婚，那事情已经完满了。谁料承宗大少爷居然在婚礼前日还和亲家少爷辩了一夜，结果还是没辩过亲家少爷。一时怒起，居然连娇鸾也恨上了，道若不辨赢，绝不，绝不与娇鸾完婚。”
靠，世上还有这样的人，真是虐死单身狗啊。当着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绝色美人居然能忍着不完婚？徐时行大为不满，要是自己辩不赢就辩不赢吧，先娶了老婆再说，真理就等着以后慢慢辩吧。
孙姨娘接着道：“只是这人都送来了，喜帖也都四处发了，不成亲也都不行了。可是到了正日子，承宗居然一个人偷偷跑了。眼看要坏事，最后还是乡里老人出了主意，由你代你大哥拜堂，这才把亲成了。你该不会忘了吧，后来承宗归来，居然从来都不正眼瞧娇鸾一眼，晚上也都宿在书房，唉，一来二去，小两口虽未如何，可是老爷竟因此气坏了身子。”
啊，还是我和大美人拜堂的啊，徐时行一阵激动，转念想想也没什么可激动的，自己只不过是个演员，根本和这大美人没有任何交集啊。
孙姨娘说着说着眼睛红了起来，这么多年来没人可以倾诉，如今孩子大了，终于有了个倾诉对象，似乎要吧憋了这么多年的话都说出来：“或许也是你和娇鸾有缘，娇鸾来了这个家之后，对你也特别的好，除了老爷，就数你大嫂最疼你了……”
“本来这么也是相安无事，承宗大少爷由老爷教训，夫人再慢慢劝解，和娇鸾总会琴瑟和谐。谁料嘉靖二十三年秋闱大比，承宗与几个好友相约，提前半年去了京师准备考试。哪知在那繁华所在，承宗居然一个清官人生了情意，结果大比未中，回家之后居然要以无后为由休妻。”
孙姨娘说到后来，又泫然泪下：“那娇鸾人品不说万里挑一，那千里百里却也是挑不出的，来到徐家后，孝顺公婆，善待晚辈，妯娌和睦，连下人们都对她敬爱有加，以无后为由，怎么可能说的通？何况那虽然是个清官人，可怎么进的了这徐府的？就算是做妾也不行，承宗还要提出休妻再娶。老爷如何肯由的他，本在病重，这一气之下，就，就这么过去了……这才免去了一场风波，而承宗大少爷这才醒悟过来，表示要痛改前非，在老爷墓前结庐守制三年之后，又将家业全数托付给了承业管理，要继续苦读，早日高中，光宗耀祖，以慰老爷在天之灵。”
原来如此啊，徐时行这才明白了事情，居然是让爱做主，嘿嘿。不过这大少爷虽说痛改前非，可是守制期满之后却还是不肯回来，恐怕还是在纠结于那个什么学术辩论，不是书读傻了，就是气量狭了些，结果弄的那该死的二少爷在这家里一手遮天。不禁插口道：“大哥确实孟浪了，大嫂那样的人物，他怎么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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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姨娘闻言脸色一呆，手上的碗都险些跌落了，道：“儿啊，你说什么呢？你怎么会问出这么的话来？”
徐时行将今天徐承业那句黑话复述了一遍，说道：“二哥怎么如此说我？我到底是不是这府上的？否则二哥何以对我如此……如此苛刻？”
孙姨娘脸色又变了几遍，才说道：“你二哥一时气话，你怎么可以当真呢？阿行，老爷在你小时就对你特别疼爱，承业少爷难免有些不平。后来你开蒙，聪敏异常，老爷对你更是钟爱有加，对承业愈加严厉了，加上老爷临终时说的那句话，是有些不妥，你今后总之对大哥、二哥要更加礼让，切不可再惹他们生气了。”
徐时行对自己这个身份到现在为止也还没什么认同感和归属感，见孙姨娘说的勉强，也不再追问。不过从这孙姨娘的话里也听得出来，那个二少爷看自己这么不爽也确实可以理解，自己小时候也总对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嗤之以鼻，恨的要死，只是没什么本事超过他们，羞辱他们罢了。这人情同理啊，何况估计自己和这个徐府并没什么血缘关系，作为养子又牵扯到财产分配，能不招恨吗？
这身体本尊学业很好，聪敏异常，没想到啊没想到。等等……忽然想到学业两个字，学业？自己后天就要去私塾里上课了啊，现在自己的水平连三字经都背不完整，那在私塾里还不要被徐承业整死啊，想到这里，徐时行头上的汗唰的一下冒了出来，连孙姨娘都看出来了。不由急道：“儿啊，你怎么了？又疼痛难忍了吗？”
徐时行忙答道：“不是不是，只是想到学业耽误了这么多日，心里着急的很……”
孙姨娘闻言也是着急：“张先生素来严谨，你这次因病耽误了，你好好解释，张先生或许、或许会体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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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人敲门，只听房间外有人问道：“姨娘还未歇息吗？我是娇鸾，给小叔叔送些药膏来。”
孙姨娘赶紧去开了门，将王娇鸾迎进屋来，嘴里不停的说：“劳娇鸾惦记了。”
这可是徐时行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这大美女，只见她肤白如雪，眉目轻描，说不出的端庄和可亲。想到孙姨娘刚唠叨过的那些礼节，便要起来行李，谁知刚一动就觉得身上剧痛，“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王娇鸾听了赶紧说道：“小叔叔，自己一家人，无须如此多礼。你有伤在身更要好生将养，切不可动了，挣破了创口。”
说着将手中的药瓶放到桌上，道：“此乃军中治金创的良药，当年爹爹在京时求人托来的，前次归宁带了回来，小叔叔好生用着，定会早日康复的。我来时向母亲告了个情，小叔叔有伤，这几日就不用去请安了。”
徐时行赶紧道：“谢谢大嫂！”说完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王娇鸾见了那些创口，也忍不住道：“二叔真下手过重了……”又见徐时行满头大汗，不由问道：“叔叔难道很热吗？怎么满头大汗?”
孙姨娘赶紧接口道：“不是不是，阿行是在担心这几日学业耽搁了，张先生要责罚……”
王娇鸾闻得此言，不由笑道：“小叔叔莫急，后日我送小叔叔去家塾，向张先生求个情，道明原委，张先生定会体谅的。”
孙姨娘惊喜道：“如此甚好，有大少奶奶出面说情，那张先生定是要听的，大少奶奶的学问，老爷在时，也常说张先生经常自愧不如。”
王娇鸾忙道：“哪儿说来着，姨娘过奖了。只是叔叔今后若要看什么书，到东厢书房去取就是，夫君藏书甚丰，叔叔还小，无须这般拘礼的。若有什么不方便问张先生的，与我来说说，我虽才疏学浅，或许也可帮叔叔参详一二。姨娘早点安歇吧，娇鸾告辞了。”说着便自顾自退出房去。
听王娇鸾这么说，徐时行自然知道是说今后若有不懂的地方，问那个张先生不好问，可以去问她就是。居然还是个才女啊……再想起今天她为自己求情，心中更不由的对她亲近了几分。难怪孙姨娘说除了老爷就是她最疼自己了。眼见她走了，心头不由的竟然有些怅然若失，如此美人，前世自己哪儿接近的了，到了这个时代，很容易的就碰上一个，却已是人家的老婆，还是自己的大嫂。看来自己是真没有美女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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