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高官之女
周氏哭得情深意切，赵若溪在她怀里又是咳嗽又是怯弱之意，惹得赵太傅很是心疼。
“起来罢，在自家也要丢人么？”赵太傅叹了口气，见赵若溪望着自己，态度便软了几分，“爹不是怪你。只是你身为赵家的儿女，又嫁入将军府，总该懂些规矩，免得让人笑话！”
周氏推了推赵若溪，后者露出一个笑容，“爹，溪儿知道了。”
赵如雪没眼看，好不容易吃饱一顿，生怕再看下去就会吐出来，连忙带着晴儿出府消食去了。
晴儿以为小姐是看到方才那一幕黯然神伤了，于是柔声哄道：“那赵若溪虽是很得宠，可是小姐你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嫡小姐，将来肯定能过得比她好。”
赵如雪没什么神色，只说：“上回去了望春楼，不过尔尔。京都还有些什么好吃的？”
“还有一间百斋轩，不过百斋轩是点心铺子，没有什么菜肴的。”晴儿如实道。
赵如雪便领着晴儿去了百斋轩，她今日穿了一身白桃流纹裳，轻盈的白色衬得少女的身姿妙曼如仙。
“一份荷花酥，还有......”赵如雪面纱下的红唇轻启，又顿了顿。
一旁，季云沢带着阿福闲逛，想着买些点心回家给娘亲。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就这么在季云沢耳边炸开，他循声望去，看见白如仙子的少女正以手摸索着耳垂，似乎在琢磨什么。
少女的言行举止没有大家闺秀的温婉，反而带了几分豪迈和随性，期间说说笑笑，眼里有灵透的星光。
阿福叫道：“公子，要不我进去喊百斋轩的管事来？”
“不必。”季云沢摆手，又指了一边，“你离我远点。”免得又惹他的仙子不高兴。
摸不着头脑的阿福提着大包小包的什物，乖巧地站在远处。
“晴儿，上回我们去东宫的时候，那个妃子送来的糕点叫什么？”赵如雪只记得那一抹淡淡的桂花香，当时没吃到，心里头怪惦记的。
晴儿说：“叫绿如意。小姐，那是宫里的东西，百斋轩怎么会有得卖？”
主仆俩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道嗤笑声。
赵如雪身后的红衣女子声音带点讥讽，“ 呵，还宫里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穷酸样？吃得起吗你？”
她身边的蓝衣女子笑声连连，“就是，还搁这大言不惭说东宫！谁人不知道武王的东宫不可随意进出，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了逛自家后院似的？”
赵如雪看向那蓝衣女子，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冷意，“本小姐进没进过东宫，需要和你汇报一声吗？天王老子也没你管得那么宽吧？”
蓝衣女子似乎没想到赵如雪还脸还击自己，高声呛道：“我可管不着你们勾栏院那档子事。瞧你打扮得花枝招展还蒙个面纱，鬼鬼祟祟的，怎么，怕人知道你出身青楼？”
这是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抹黑赵如雪，后者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地忍着。
“看来这位小姐对青楼女子了解得很。”赵如雪轻声笑了笑，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两位小姐想必是小门小户的庶女吧？才迫不得已去了解这些，若是被正房嫡母厌烦，可就得卖艺为生了。”
赵如雪的话发狠，她的眼神却极其温柔和善，一旁的季云沢全然没有听见她说什么，只觉得春风拂过，他与她立于闹市之中，岁月静好。
红衣女子极其败坏地上前，举起手就要打赵如雪。
就连晴儿也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红衣女子的手腕。
是季云沢，赵如雪眉眼带笑。其实她早就看见季云沢了，所以她没动。
总要给某人一些英雄救美的机会。
季云沢穿着一身银袍，端着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习剑多年，眼神里带着几分冷冽。“姑娘，有话好好说，动手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赵如雪有些想扶额，大兄弟，这种老成的语气你是跟谁学的？
可红衣女子的眼里映入了季云沢的容貌后，竟生生地呆滞了几分，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英俊潇洒、有情有义的男子？
她连忙收敛面上的怒意，贤淑一笑，“这位公子，对不起，方才多有冒犯.......”
“你该说对不起的，是这位小姐。”季云沢道。
原本还羞涩的红衣女子，见季云沢眼底有几分嫌弃后性子中的娇蛮又展露无遗，“方才是她说话有偏颇在先，凭什么要本小姐道歉？我爹可是六品朝廷命官，她不过是个青楼女，她也配让我给她道歉？”
赵如雪和季云沢同时一笑。
赵如雪笑的是这女子长得中上水平，脑子却比赵若溪还蠢。她从未说过自己是谁，这女子就敢横冲直撞地把人得罪死，不知该说她天真单蠢，还是该说她不知死活？
季云沢则是觉得区区一个六品芝麻官的女儿，也敢在京都横行霸道，难道她不知道，这京都随便抓一个人，都可能是四品三品官的子女吗？
“我们家小姐......”晴儿气不过，想为赵如雪说句公道话，但看了一眼旁边的季云沢，又硬生生压下了心中的怒意。
小姐曾经喜欢季云沢喜欢到情愿为他去死，如今赵如雪不太说起他，但是晴儿还是担心小姐是把心事藏了起来。晴儿担心季云沢知道自家小姐的身份后，不会再帮她们了。
蓝衣女子还算有些理智，拉了一把红衣女子，眯着眼看向赵如雪，“不知姑娘是何出身？”
“是何出身？”赵如雪将高官之女的嚣张跋扈诠释得很到位，她先是冷冷地笑了一声，杏眼带着睥睨之意，“本小姐既是能随意进出东宫，不知两位小姐何德何能觉得自己有资格问本小姐的身份？”
季云沢却不觉得赵如雪这样是仗势欺人，低头看着她咄咄逼人的样子，反而感觉有几分可爱，像是被人惹毛的小猫咪，奋起反击。
“不过呢，本小姐今天心情好，就竖起你们的耳朵听好了。”赵如雪说这句话的时候，杏眼的余光却是看向季云沢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我是当今朝廷正一品官太傅——赵太傅的嫡女。”说着，赵如雪笑吟吟地解开了面上的面纱。
一张丑陋无比的脸颊露了出来。
季云沢心中一跳，没想到她就是他那个胆大包天去求武王退了他们之间的婚事的未婚妻。不对，应该说是前未婚妻。
季云沢只扫了赵如雪一眼，便挪开了眼睛，心里十分烦躁。他自然是见过赵如雪的，赵如雪也认得他。
可是在望春楼的厢房，他没认出她来，还连着两日梦见她。而赵如雪当时还卖关子，并没有表露身份，今日又偶遇，季云沢心中隐约觉得这是缘分。
但没想到白衣少女是赵如雪！季云沢看清后，便觉得赵如雪心机极深，居然费尽心思地靠近他。还说什么退婚，原来只是欲擒故纵！
他看着赵如雪穿着和自己银袍相近的白裳，有点反胃。
赵如雪看着季云沢不自在，心里更高兴了。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季云沢不是喜欢英雄救美吗？可到最后，他救了一个自己最讨厌的人，碍着风度翩翩的人设，又不能丢下她不管。
“多谢季公子出手相救。”赵如雪面上带着淡淡的羞涩，说完后还带着一种欲言又止的含情脉脉看着季云沢。
别看季云沢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子，实则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与赵若溪暧昧不清那点事，导致赵如雪压根就看不上他，可他好色蠢笨就算了，还联合赵若溪一起欺负原身。
可惜他遇到的是来自21世纪的赵如雪，一个杀人不用刀的女人。
季云沢觉得自己快要吐了，阿福这个时候见了赵如雪的样子，连忙上前扶住少爷。
“丑......”阿福正准备破口大骂。
季云沢冷哼一声，“买个东西都要那么久，养你做什么？还不赶紧走！”
说完后，他就带着阿福落荒而逃了。
那两个女子虽是被赵如雪的身份吓了一跳，但是季云沢走后，两人的胆子又大了些。
反正赵如雪又不受宠，长得还那么丑，赵太傅还未必愿意为她出头呢！
“你们赵家最近闹出那么多笑话，不找个洞钻着，还那么闲情逸致地逛街呢？”蓝衣女子率先发话。
红衣女子紧随其后，“你们家庶女都闹到青楼去了，赵家倒是挺没脸没皮的，李家的脸也被你们家庶女丢尽了，有其姐必有其妹啊！”
“我要是你，我就不出来丢人现眼了！”
赵如雪漫不经心地吃了一口荷花糕，“奇怪，正一品官调动几个六品芝麻官还不容易吗？”
“蹦跶得那么欢，是赵太傅提不动刀了吗？”
轻悠悠的两句话，宛如踩到了两个女子的尾巴，两人对视一眼，心中虽有愤懑，但也只能灰溜溜地离开百斋轩。
不过她们有一点说的是对的，赵若溪闹了这么大的事之后，在赵家都不消停，脸皮实在是厚，或许这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吧？
但，一个庶女和她这个嫡女有何干？
赵如雪悠然自得地吃着热乎的荷花糕，眯着的双眼带着几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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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罢，在自家也要丢人么？”赵太傅叹了口气，见赵若溪望着自己，态度便软了几分，“爹不是怪你。只是你身为赵家的儿女，又嫁入将军府，总该懂些规矩，免得让人笑话！”
周氏推了推赵若溪，后者露出一个笑容，“爹，溪儿知道了。”
赵如雪没眼看，好不容易吃饱一顿，生怕再看下去就会吐出来，连忙带着晴儿出府消食去了。
晴儿以为小姐是看到方才那一幕黯然神伤了，于是柔声哄道：“那赵若溪虽是很得宠，可是小姐你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嫡小姐，将来肯定能过得比她好。”
赵如雪没什么神色，只说：“上回去了望春楼，不过尔尔。京都还有些什么好吃的？”
“还有一间百斋轩，不过百斋轩是点心铺子，没有什么菜肴的。”晴儿如实道。
赵如雪便领着晴儿去了百斋轩，她今日穿了一身白桃流纹裳，轻盈的白色衬得少女的身姿妙曼如仙。
“一份荷花酥，还有......”赵如雪面纱下的红唇轻启，又顿了顿。
一旁，季云沢带着阿福闲逛，想着买些点心回家给娘亲。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就这么在季云沢耳边炸开，他循声望去，看见白如仙子的少女正以手摸索着耳垂，似乎在琢磨什么。
少女的言行举止没有大家闺秀的温婉，反而带了几分豪迈和随性，期间说说笑笑，眼里有灵透的星光。
阿福叫道：“公子，要不我进去喊百斋轩的管事来？”
“不必。”季云沢摆手，又指了一边，“你离我远点。”免得又惹他的仙子不高兴。
摸不着头脑的阿福提着大包小包的什物，乖巧地站在远处。
“晴儿，上回我们去东宫的时候，那个妃子送来的糕点叫什么？”赵如雪只记得那一抹淡淡的桂花香，当时没吃到，心里头怪惦记的。
晴儿说：“叫绿如意。小姐，那是宫里的东西，百斋轩怎么会有得卖？”
主仆俩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道嗤笑声。
赵如雪身后的红衣女子声音带点讥讽，“ 呵，还宫里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穷酸样？吃得起吗你？”
她身边的蓝衣女子笑声连连，“就是，还搁这大言不惭说东宫！谁人不知道武王的东宫不可随意进出，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了逛自家后院似的？”
赵如雪看向那蓝衣女子，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冷意，“本小姐进没进过东宫，需要和你汇报一声吗？天王老子也没你管得那么宽吧？”
蓝衣女子似乎没想到赵如雪还脸还击自己，高声呛道：“我可管不着你们勾栏院那档子事。瞧你打扮得花枝招展还蒙个面纱，鬼鬼祟祟的，怎么，怕人知道你出身青楼？”
这是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抹黑赵如雪，后者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地忍着。
“看来这位小姐对青楼女子了解得很。”赵如雪轻声笑了笑，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两位小姐想必是小门小户的庶女吧？才迫不得已去了解这些，若是被正房嫡母厌烦，可就得卖艺为生了。”
赵如雪的话发狠，她的眼神却极其温柔和善，一旁的季云沢全然没有听见她说什么，只觉得春风拂过，他与她立于闹市之中，岁月静好。
红衣女子极其败坏地上前，举起手就要打赵如雪。
就连晴儿也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红衣女子的手腕。
是季云沢，赵如雪眉眼带笑。其实她早就看见季云沢了，所以她没动。
总要给某人一些英雄救美的机会。
季云沢穿着一身银袍，端着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习剑多年，眼神里带着几分冷冽。“姑娘，有话好好说，动手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赵如雪有些想扶额，大兄弟，这种老成的语气你是跟谁学的？
可红衣女子的眼里映入了季云沢的容貌后，竟生生地呆滞了几分，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英俊潇洒、有情有义的男子？
她连忙收敛面上的怒意，贤淑一笑，“这位公子，对不起，方才多有冒犯.......”
“你该说对不起的，是这位小姐。”季云沢道。
原本还羞涩的红衣女子，见季云沢眼底有几分嫌弃后性子中的娇蛮又展露无遗，“方才是她说话有偏颇在先，凭什么要本小姐道歉？我爹可是六品朝廷命官，她不过是个青楼女，她也配让我给她道歉？”
赵如雪和季云沢同时一笑。
赵如雪笑的是这女子长得中上水平，脑子却比赵若溪还蠢。她从未说过自己是谁，这女子就敢横冲直撞地把人得罪死，不知该说她天真单蠢，还是该说她不知死活？
季云沢则是觉得区区一个六品芝麻官的女儿，也敢在京都横行霸道，难道她不知道，这京都随便抓一个人，都可能是四品三品官的子女吗？
“我们家小姐......”晴儿气不过，想为赵如雪说句公道话，但看了一眼旁边的季云沢，又硬生生压下了心中的怒意。
小姐曾经喜欢季云沢喜欢到情愿为他去死，如今赵如雪不太说起他，但是晴儿还是担心小姐是把心事藏了起来。晴儿担心季云沢知道自家小姐的身份后，不会再帮她们了。
蓝衣女子还算有些理智，拉了一把红衣女子，眯着眼看向赵如雪，“不知姑娘是何出身？”
“是何出身？”赵如雪将高官之女的嚣张跋扈诠释得很到位，她先是冷冷地笑了一声，杏眼带着睥睨之意，“本小姐既是能随意进出东宫，不知两位小姐何德何能觉得自己有资格问本小姐的身份？”
季云沢却不觉得赵如雪这样是仗势欺人，低头看着她咄咄逼人的样子，反而感觉有几分可爱，像是被人惹毛的小猫咪，奋起反击。
“不过呢，本小姐今天心情好，就竖起你们的耳朵听好了。”赵如雪说这句话的时候，杏眼的余光却是看向季云沢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我是当今朝廷正一品官太傅——赵太傅的嫡女。”说着，赵如雪笑吟吟地解开了面上的面纱。
一张丑陋无比的脸颊露了出来。
季云沢心中一跳，没想到她就是他那个胆大包天去求武王退了他们之间的婚事的未婚妻。不对，应该说是前未婚妻。
季云沢只扫了赵如雪一眼，便挪开了眼睛，心里十分烦躁。他自然是见过赵如雪的，赵如雪也认得他。
可是在望春楼的厢房，他没认出她来，还连着两日梦见她。而赵如雪当时还卖关子，并没有表露身份，今日又偶遇，季云沢心中隐约觉得这是缘分。
但没想到白衣少女是赵如雪！季云沢看清后，便觉得赵如雪心机极深，居然费尽心思地靠近他。还说什么退婚，原来只是欲擒故纵！
他看着赵如雪穿着和自己银袍相近的白裳，有点反胃。
赵如雪看着季云沢不自在，心里更高兴了。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季云沢不是喜欢英雄救美吗？可到最后，他救了一个自己最讨厌的人，碍着风度翩翩的人设，又不能丢下她不管。
“多谢季公子出手相救。”赵如雪面上带着淡淡的羞涩，说完后还带着一种欲言又止的含情脉脉看着季云沢。
别看季云沢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子，实则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与赵若溪暧昧不清那点事，导致赵如雪压根就看不上他，可他好色蠢笨就算了，还联合赵若溪一起欺负原身。
可惜他遇到的是来自21世纪的赵如雪，一个杀人不用刀的女人。
季云沢觉得自己快要吐了，阿福这个时候见了赵如雪的样子，连忙上前扶住少爷。
“丑......”阿福正准备破口大骂。
季云沢冷哼一声，“买个东西都要那么久，养你做什么？还不赶紧走！”
说完后，他就带着阿福落荒而逃了。
那两个女子虽是被赵如雪的身份吓了一跳，但是季云沢走后，两人的胆子又大了些。
反正赵如雪又不受宠，长得还那么丑，赵太傅还未必愿意为她出头呢！
“你们赵家最近闹出那么多笑话，不找个洞钻着，还那么闲情逸致地逛街呢？”蓝衣女子率先发话。
红衣女子紧随其后，“你们家庶女都闹到青楼去了，赵家倒是挺没脸没皮的，李家的脸也被你们家庶女丢尽了，有其姐必有其妹啊！”
“我要是你，我就不出来丢人现眼了！”
赵如雪漫不经心地吃了一口荷花糕，“奇怪，正一品官调动几个六品芝麻官还不容易吗？”
“蹦跶得那么欢，是赵太傅提不动刀了吗？”
轻悠悠的两句话，宛如踩到了两个女子的尾巴，两人对视一眼，心中虽有愤懑，但也只能灰溜溜地离开百斋轩。
不过她们有一点说的是对的，赵若溪闹了这么大的事之后，在赵家都不消停，脸皮实在是厚，或许这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吧？
但，一个庶女和她这个嫡女有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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